读小学那会,班上的同学就喜欢叫他大头,他特别讨厌这个词,每次一听见“大头”两个字,就觉得别人在侮辱他。
郝大通眼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嗖地站起身,向那些狗腿子一招手:“给老子抓过来,往死里揍。”
一声令下,狗腿子们群涌而上。
易知秋率先掷出篮球,砸中其中一人的鼻子,那人霎时鲜血喷溅,痛得吼了一嗓子,他紧跟着眼也不眨地操起地上的一根木棍,立即旋身,砸中从身后扑过来那人的肩膀。
易知秋长期喝牛奶,骨骼发育良好,才十四五岁,身高就蹿到了178,又是喜欢锻炼的,脱下衣服就能看见若隐若现的腹肌,他发起狠来,才撂倒左边一个,不出须臾,又撂倒了右边一个。
这些傻高个身手不够敏捷,在易知秋的猛力攻击下,战斗力直线下降。
四个混混里,只有虎头虎脑那个比较抗打,他猛地扑朝前,死死搂住易知秋的腰,暂时制住了他。
郝大通皱着眉头爬起,一手揉着快摔烂了的屁股,龇着牙冲过来,凶恶地砸了易知秋一手肘。
“让你他妈的逞英雄,老子剁了你。”
那一下来得太猛,砸得易知秋发晕,这人长指甲刮破了易知秋的嘴角,他用舌头抵了抵,尝到了血腥味。
郝大通还要再打,电光火石间,易知秋一手下滑,捏住身后那人胯|部的二两肉,他腾身而起,一记无影脚,踹翻了郝大通。
身后那人双手捂住伤处,痛得哭爹喊娘,易知秋挣脱身后的束缚,骑到郝大通腰上,一拳又一拳招呼他。
“还打不打?”易知秋坏死了,专门挑他的脸打:“爷爷问你话,还打么?”
郝大通手忙脚乱地捂住脸,叫嚷着:“别打脸别打脸。”
场面混乱,伤的伤,倒的倒。
白白净净的那个,见自家老大受辱,他立即拾起地上的一个啤酒瓶,手里舞着晃眼的瓶子,就朝易知秋杀过去。
娄牧之心感不妙,他甩掉书包,更快他一步,挡在易知秋身前,几乎是一瞬间,尖锐的玻璃插|进娄牧之的手臂,血飚出来,滴答滴答,染红了乌青的石板路,顺着潮湿的雨水,红了一大片。
“血流血了”这个男生原本只是想吓唬一下易知秋,结果被血泼醒了,他顿时急得话都说不清楚。
“我是不是伤人了”怯懦男嘴唇瓮动着,惊慌失措地后退一步,手中的玻璃瓶“叮当”落地。
“你怎么样?”易知秋一把扶住娄牧之的肩背。
玻璃碎片生生拔出了一点皮肉,娄牧之疼得弯腰,校服迅速染红,鲜血流过他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指尖,滴到地上开出了一朵诡异的花。
娄牧之咬牙,连一丝闷哼也没泄露。
就在这时,警车的鸣笛响起来了,怯懦男被自己的鲁莽吓到,猝不及防,又听见了让人心惊胆战的汽笛,顾不得他家大佬了,他贴着墙根角跌跌撞撞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