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少年和微风,一切都刚刚好。
娄牧之沉默片刻,鬼使神差地说:“娄牧之、警察大院、可以交朋友、不认哥哥、谢谢。”末了,又补充道:“你很吵。”
我的罪恶,我的灵魂
娄牧之带着伤,他开门时轻手轻脚,探出脑袋一看,大厅没有人,小心翼翼擦着门缝钻进来。
因为胳膊不太能抬起来,只能利用后背的力量将大门关上。
“小牧,”杨嫂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下就窜到他身旁:“你可算回来了,先生和太太都快急死了。”
娄牧之连忙将胳膊往身后一藏,脸色冷静地说:“下课晚了点,我先回房。”
说罢他就要逃跑,一抹刺眼的红映入杨嫂的眼帘,他一把捉住这小孩,花容失色地道:“怎么受伤了?还流了这么多血?”
为了藏伤,娄牧之以一种十分逆天的姿势背着手,没想到还是被杨嫂逮个正着。
正在他沉默想借口的时候,防盗门外传来一阵阵争吵。
“他那么大个人了,有手有脚,又不是一条狗,还能跑丢了。”是林夕瑜的声音,她尖着嗓子叫喊:“非得拉着我东奔西跑,约好的麻将局都泡汤了。”
“我不想和你吵架,”顾汪洋垮着脸:“你爱去哪去哪,我自己找。”
“我想和你吵?”林夕瑜气息不稳,委屈的骂道:“下那么大的雨,我陪你从五点半找到现在,抱怨两句都不行?”
“小牧第一天去上学,咱们做父母的是不是该上点心?”
“我还不够上心?”林夕瑜嗓音拔高:“我要是不上心,能风里雨里的折腾?”
愈演愈烈的争吵让杨嫂不知所措,她赶紧打开大门,只见顾汪洋还穿着警服,浑身湿透站在门口,林夕瑜一袭剪裁良好的红色连衣裙,满目怨气地跟在他身后,一双昂贵的高跟鞋沾满污泥,暴雨毁了她的精心装扮。
“先生,太太,小牧刚到家,只不过受了点伤,”杨嫂笑得有点尴尬,尽己所能地缓和着俩人的情绪,“外面太冷了,您俩快进屋,别着凉了。”
“亏你急得跟二百五似的,人家早就到了。”林夕瑜憋了一肚子火气,趁机冷嘲热讽。
“受伤?”顾汪洋没搭理她,他冲过来,捞起娄牧之受伤的手臂仔细查看,目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心疼:“发生什么事了?”
娄牧之收回手臂,他看了眼林夕瑜铁青的脸,又低下脑袋说:“没事。”
“谁欺负你了?”
“没有。”
林夕瑜从来没见过顾汪洋这么惊慌失措的模样,真是想儿子想疯了,父慈子孝的画面,她越看越火冒三丈,一把推开杨嫂,踩着高跟鞋,气冲冲的上了二楼。
后来再回想起来,也许林夕瑜对娄牧之的厌恶早就有迹可循,原本是她一个人的丈夫,自从这个小孩来了之后,顾汪洋就变成了别人的姨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