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说:“因为我在人群里找到了你,见到你的那一刻,我脑子里响起的旋律就是这首,想唱给你听。”
堡垒重建
医科大开学很久了,易知秋为了陪娄牧之,请了十多天的假,在此期间,辅导员不止一次打电话警告他,如果再不回去,这学期的课程全部重修,但是警告的作用实在微小,易知秋记挂着课程,但他更放不下娄牧之,他甚至还想过在淮江陪娄牧之考完高考。
直到有一天晚上,娄牧之看见了辅导员发来的短信,他拒绝了易知秋留下来,要他赶紧收拾行李回学校。
高三的课程十分繁忙,娄牧之只能请半天假送他去火车站。
这会儿是高峰期,车子堵在了高速路上,司机一个劲儿跟两人搭腔:“你俩要去外地读书?”
分别在即,娄牧之没多少心情,易知秋也神情恹恹的样子,敷衍地应了一句。
“我家孩子都走了半个月了,你们才开学啊?”司机是个善谈的,丝毫感受不到两人间沉闷的气氛,还在滔滔不绝。
易知秋:“嗯。”
“是去外边的大学吧,还是你们年轻人厉害,读书学本事,以后回来建设家乡。”
这次易知秋笑了笑。
胡扯了几句,没人回应他,师傅搭话的热情明显减少一半,为了缓解话题落空的尴尬,他瞅了一眼玻璃,自顾自感叹道:“这个冬天雪真是多,已经第四场了。”
听到这句,娄牧之忽地抬起脑袋,他侧首望向窗外,鹅毛般的大雪从天际旋落,大地落了一片白茫茫,车窗边沿结了一层厚实的冰霜。
娄牧之一直牵着易知秋的手,肩膀也抵着他的,他轻声问:“衣服带够了没?”
“够的,”易知秋说:“冷不了几天了,开春就会回暖。”
自从被扫地出门,易知秋所有的行李都在警察大院,睡衣、棉外套和鞋袜都是在商场大甩卖的时候买的。
因为便宜。
黑色棉夹克袖口裂了几道口子,易知秋没注意过,娄牧之伸手,帮他把多余的线头塞回棉絮里。
娄牧之的衣服也不好,质量品质跟以前的不能比,他穿一件浅棕色的羽绒服,袖口也坏了,但他没管自己的。
没堵多久,道路大开,师傅踩了油门,半个小时就到了火车站,停下车司机帮忙搬了行李,还给了易知秋一张名片,说下次回家可以打电话给他,他直接来火车站接人。
火车晚点,莫名多出了半个小时,一手拉着行李,一手牵着娄牧之,两人去了候车厅的一处角落。
易知秋拉开背包拉链,从钱包里拿出两张银行卡,这是他趁易宴不在家的时候回去拿的,没有家长资助的这段日子,他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经济问题。他上了大学,可以靠兼职,靠奖学金念完剩下的三年,但娄牧之怎么办,高三的学生没时间,也没精力去打工。
“这张是我妈留给我的,里面的钱基本没用过,这张是我做家教攒的,虽然不多,但是撑个小半年绝对没问题,”易知秋把红色那张递给娄牧之:“你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