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易知秋从他的眼尾往下移:“别哭。”他吻去他脸颊海水般的湿润,亲吻流连在他的眉心和眼尾,却不敢往下,易知秋不敢这么随便就吻上他的嘴唇。
娄牧之整个人颤栗得厉害,明明不是第一次,明明有比吻侧脸更亲密的时刻,但他就是不受控地发抖。
“怎么了,”易知秋停下来,手足无措夹高他的脸颊:“怎么抖成这样?”
娄牧之俯身过去,揽住易知秋后背,一头撞进他的胸膛,手臂像铁钳,勒得易知秋生疼。
他不停重复地问那一句“真的是你么?”
“嘶”,易知秋不动声色倒吸冷气,费力的抬起一只手,安抚性地轻拍他的后背:“是我啊,我是易知秋。”
眼睛覆盖着一层水雾,娄牧之使劲抓住他的衣摆,力气大得几乎要撕烂那块布料,他嗓音嘶哑,几乎是低吼着说:“我怕,我怕自己在做梦。”
清白之辈
娄牧之抱住易知秋,可悲的是,他感到的竟然不是失而复得的欢喜,而是害怕。
他害怕这是一场梦。
他无数次梦到过这样的场景,一睁眼易知秋就不见了。
他忘不了黑夜醒来,房间里只有自己的恐惧。
忘不了易知秋在法庭朝他笑。
忘不了易知秋拿着两个冰淇淋甜筒,在夕阳里奔向他的样子。
也忘不了寂静街角的那两只手影兔子。
这些事情,不管是好的坏的,美丽的丑陋的,全部变作梦魇,魇住了他。
易知秋伸手,弹了他一个脑蹦,就像以前娄牧之弹他那样,然后温柔地说:“那要怎么样你才相信我是真的?”
瘦长的手指触碰到皮肤,娄牧之察觉到他指腹上有一层厚厚的茧子,易知秋喜欢打篮球,但是他的手很漂亮,而且以前没有茧子。
这一点点不同以往的变化给娄牧之带来了真实感。
抬起俊朗精致的脸庞,眼眶红着,鼻尖也红着,娄牧之抚上易知秋的后颈,他把唇凑上去:“你亲我一下。”
爱人在眼前,跟18岁的娄牧之比起来,28岁的他成熟了很多。
似乎更好看,眉眼更惊艳,脸部的线条轮廓更利落更不爱笑。
想到这些,易知秋就眼眶发酸,他慢慢地低下头去。
娄牧之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靠近。
唇贴上了柔软,娄牧之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轰地炸开,散落漫天烟花,眼前仿佛再次浮现那寂静夜晚,路灯很美,手影兔子很可爱,醉酒的易知秋带着点傻气的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