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手指攀上被许溪舟故意弄乱的结上,那人专注而认真,许溪舟垂眸时,还能看到他浓密的眼睫和挺秀的鼻梁。
要是换做以前,换做以前的话,温槿不可能顺顺利利把这个结解下去。
等绳子彻底解开后温槿也松了口气,甚至十分熟练的帮许溪舟将围裙脱下来,殷勤的挂去厨房里。等做完转身对上许溪舟意味深长的眼神时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做了多此一举的傻事,脸登时红了大片。
于是整顿饭下来温槿都没再和许溪舟多说一句话,一个劲的低头吃饭。自然也不知道某人一顿饭下来根本没吃什么,就是一个劲的盯着他看了。甚至看着他眼底的慌乱和耳尖蔓延而上的红色时,眼底也渐渐漫上了笑意。
吃完饭后温槿主动提出去洗碗,许溪舟也没拦,本来想倚在门前看着他洗,又怕这样太露骨,就端着酒跑去了阳台背着光倚着栏杆一直盯着人的背影看。
本来看的满心柔软,结果好死不死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
许溪舟不耐的啧了一声,拿出手机看是纪端,就更加不舒服了。
未免这货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是不情不愿的接了。
那人估计这会儿也在家里,他是个有医学资格证的闲散医生。一边管辖着老爸的公司,一边抽出空余时间来给人做手术。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为一个公司的继承人和一个手掌手术刀的白衣天使,是为什么会这么闲的。
自从他和温槿离婚之后,这人的电话就没断过,每次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呀,我看看我弟媳妇有着落了没有。”
这次倒不是,估计是从许父许母那儿得到了消息,知道了歪歪离开的事情。
“怎么走得这么突然啊?”纪端心情也不大好。
虽然他和许溪舟的猫没相处过几次,那猫崽子见着他还老是耷拉着个脸,还用爪子挠过他。但是纪端心里也明白这猫对许溪舟和温槿有多么重要。
是维系他们青春的重要纽带。
许溪舟垂下了眼,眼底顿时黯然了下去。
他是和歪歪相处最长的人。从它离开开始,他却从始至终都冷静如初。
因为他明白他不能慌乱,至少不能在温槿为它难过的时候表现出悲伤。那样温槿的心底会更不好受。
这就是养动物的不好。它们就像是家人一样的存在,寿命却又比他们短。生的比他们晚,走得比他们快。
它们这一生最大的意义大概就是陪伴在自己的人类家人身边,这是它们的使命。而于人类来说,它们只是沧海一粟,是深夜里的慰藉,是无人理解的柔软。
这只猫叫歪歪,是他的第二个歪歪,他已经失去了第二个歪歪,他的歪歪他再也不能弄丢了,也不敢再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