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对主人生起防备。
只一声呼唤,他就溃不成军。
他怕主人唤他,也想要主人唤他。
“陛下。”乔北寄声音里带着难以控制的颤音。
他不敢说的,如果他说出他的在意,主人会生气的,会从此不再唤他,不再许他侍奉。
商引羽感觉到自己的逼迫让北寄害怕了,在心里轻叹了声气。
他知道自己有些操之过急。
北寄喜欢同他亲近,而他想做些北寄喜欢的事,才与对方有了刚才这一场,再逼问下去,就与他初衷不合了。
商引羽放下手,不再强迫乔北寄的脸对着他,勉强笑道:
“别怕,孤就是随口问问,北寄说都喜欢,那就是很喜爱孤,孤心中欣喜。”
不,您明明不高兴了。
乔北寄心中惶恐又难受,主人唤他的时候还是眉眼带笑的,他怎么能让主人扫兴。
商引羽准备起身,却被乔北寄拉住手,他回头看乔北寄。
北寄拉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侧,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声音轻颤着道:
“主人在臣侍奉时,唤臣‘北寄’,臣……”臣不知该如何了。
北寄绝然闭上眼,像是个等待处决宣判的犯人。
商引羽懵了,就为了这么个称呼?
不喜欢他唤他北寄,那孤该唤什么?
心肝?宝贝?
不不不,北寄想的肯定不是这些词,那……夫人夫君?
商引羽看着紧闭着眼的乔北寄,试探着问: “日后孤在亲近时唤你‘梓童’如何?”
乔北寄惊得猛然睁眼。
顾不得贴着的皇帝,乔北寄身子一转就下了榻,跪伏在地上。
“臣不敢!”
乔北寄冷汗都要下来了,梓童,那可是皇帝对皇后的称呼,他是疯了才敢去想。
这是陛下在警告他了,让他认清自己的身份,让他不要奢想。
商引羽看了看自己身体下空空如也的龙榻,再看地毯上跪伏的乔北寄。
明白自己把人给吓狠了,商引羽拿过先前脱在榻上的外衣,走到乔北寄身边给人披上,跟乔北寄打着商量:
“不喜欢就再换一个,叫你‘将军’可好?”
商引羽将乔北寄扶起,抬手拨开散落在乔北寄面上的一缕发丝,神情温柔,低声唤道: “孤的大将军。”
乔北寄呼吸一窒。
明明主人只是在强调他的身份,让他认清身份,他却总会产生主人在对他说亲密之话,主人喜爱着他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