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能感觉到,冰凉的液体顺着他的头皮往下流了。
他表情淡定,坐在主桌的贺声东更加淡定,他擦了擦嘴,斯文缓慢地将手帕放在桌上,语气很沉:
“我听说,前段时间你母亲给你安排了一份名单,你却因为发烧让沈医生给你求情,请假了一上午,没有参与工作。”
他镜片后的眸没有任何温度地犀利地看向贺彧:“贺彧,你怎么越来越没用了?还是说,你以为找到一个人可以帮你,所以找到机会逃避?”
“贺彧,想必你也知道,离开了我和你母亲,你无法生存。这栋别墅,是因为你和我们的血缘关系,我们才给你的寄居地,你若是出去了,下场和垃圾桶边的野狗不会有区别。那沈医生,是我们给你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宽容,若是觉得他可以受你支配,使你放纵,那我们就会将他收回来。你从小就聪明,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对吗?”
“你的工作效率降了,我不希望有第二次。”
那血已经滑过光下如雪白皙的脖颈,贺彧修长的手指一擦,浓重的血腥味传来,他黑睫遮掩,面无表情,
“是的,父亲。”
沈医生夜里等我
当天晚上,沈琢青没见到贺彧。
第二天,沈琢青准备好了要给贺彧做心理辅导,贺彧却不见人了。
只等到秦妈告诉他,贺彧出门了,留了话说今天不需要心理治疗,他今天可以休息。
之后连续三天,沈琢青都没见到贺彧,倒是能从新闻上得到消息,盛黎蓉顺利谈下三个竞争非常激烈的广告商,成功为她的娇宝做前期冠名。
就算是世界顶尖的ceo也难以做到三天谈下三个合作,可是盛黎蓉做到了,不对,应该说是贺彧做到了。
高智商的人当然有,但是170的顶尖智商加上180的顶尖情商,无人可比,全世界估计只有他这么一个人,可这样的人,却只能用着假名字,躲在阴影里,给他的父母当不见光的工具。
周五下午,沈琢青见到贺彧了。
贺彧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穿着宽松加绒的黑色毛衣,端着杯咖啡,从楼下上来。
沈琢青正从房间出来,在楼梯上与他对上了眼。
沈琢青表情变了变,几天没见,他明显感觉贺彧的眼神变化了。
“几天没见你,你忙完了?”
贺彧站到他身边,注视着他,没什么表情地将视线移开,但又看向他,嘴角微勾:“正好让沈医生休息几日,为我治疗这么久,沈医生辛苦了。”
沈琢青盯着他笑着却不达眼底的眼睛,许久,上前两步,与他离得极近,戴着眼镜但一双眸依然清澈极了:“下午还要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