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求着。
沈琢青呼吸不平,在那一刻仿佛被人套住头狠狠打了一拳,头晕目眩,不能言语。
他的一丁点心软就让贺彧仿佛忘记之前所遭的言语伤害。
将他关在别墅里没日没夜地与他身体相贴着,像是丢了家的小孩找到亲昵的主人所以不停地用各种动作祈求主人的安慰和拥抱。
除了绝食和冷脸,沈琢青已经想不到别的办法与贺彧作对,而现在,这些方法在贺彧这也完全起不到作用,贺彧看不见他的冷脸,也听不进去他说的话,每天从书房出来后看见他的身子就扑上来。
会有人来找他吧,沈琢青想,贺彧这次将他困在家绝对是临时起意的,一切都太突然了,甚至绑架的工具都没有事先准备,而是第二天才定制到家的。
沈琢青见不着人,贺彧也完全不出门,绝对会有人起疑的。
不出所料,大约第十天,有人来敲门。原本沈琢青还以为是和往常一样来送货的人,直到贺彧开了门被毫无预兆一拳打倒在地,他才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捆着手的链子另一端在沙发脚,他没法走过去,只能眼见着贺彧被从门外冲进来的许朝摁在地上一拳接着一拳,直到再没动静。
他的心脏砰砰直跳,眼睫不停地颤抖,视线里只能看见贺彧满脸的血,随后一动不动的身子。
世界都安静了,他仿佛吓傻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只见许朝站了起来,面色阴狠地甩了甩手,朝沈琢青走来。
看见沈琢青被困住的手,脸色更加难看,他走到沈琢青面前,抓起链子,沉着声问:“钥匙呢?”
沈琢青迟钝地摇摇头,出了声发现哑得可怕:“不知道。”
跟许朝一起来的阎尧蹲下身在贺彧身上翻找,从他口袋里拿出钥匙:“在这。”
沈琢青的手被解开,他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视线也不知道落在何处。
“还好沈哥你之前给我提了醒,这次联系不上你,我立马想到会不会和贺彧有关,一查,发现他也同时没去公司,基本就确认你被他威胁了。”
“你为什么和许朝一起来?”沈琢青看向阎尧。
“我联系不上你之后联系了你的亲属朋友,才和许朝哥取得了联络。”阎尧解释。
阎尧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给沈琢青,漆黑的眉眼注视着他:“沈哥,要不要报警,决定权在你。”
如果绑人的不是贺彧,阎尧一定会报警,但这人是贺彧,报了警不仅关不住他,甚至,还有可能加大他对沈哥的报复。
所以这件事情,只能沈哥自己来决定。
沈琢青清冷的眉眼落在他手心的亮着的手机上,过了一会儿,他伸出手碰上手机,停了半晌推了回去:“算了,报警没用,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