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池弹琴的时候是很认真的。也许他没有真正的艺术家那样陶醉,也远没有他们那样的独特的艺术风格。但起码这一刻,江溺能听着这琴声,觉得头顶的白炽灯光都变成了清冷皎洁的月光,隔着千万里的距离,偏偏就洒在了顾池一个人身上。
江溺一时间看愣了,也听呆了。
与此同时,一种毛骨悚然的熟悉感突然从内心深处喷涌而出。
江溺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居然自动出现了一幅画面——
是穿着睡衣的顾池和穿着同款睡衣的江溺。
他们居然一起坐在江溺前几天偷偷为顾池新买的那架月白色钢琴前。
顾池的面容在记忆中仍然是清晰的,和面前的他像又不像。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就是自己的顾池无疑。
记忆中的他将头时不时的磕在自己的肩头,江溺是个不经撩的人,被这么有意无意的磕了几次后就受不住了,偏过头要去亲他,却被狡黠的顾池假装躲开。
但江溺哪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立马追上去把人抓回来狠狠亲住了。
顾池会故作不开心的抓住他的手,批评道:“江溺,你不专心。”
他承认的坦荡,看向顾池的眼神里是翻滚着的赤裸而直白的欲望:“琴今天学不会了,学个别的好不好?”
顾池的脸上爬上一抹可疑的绯红,但嘴上还硬得很,甚至大着胆子若即若离地碰了下他的下唇,在呼吸相闻的距离里暧昧不明的问:“你教我,还是我教你?”
江溺没说话,只是眼神骤然变得幽深,然后猛的将他抱起来狠狠亲了过去。
接下来的事情就慢慢模糊了,但就是脑子里想想都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而第二天琴凳就被罪魁祸首的江某亲手洗了一遍。
江溺顾池坐在琴凳上朝他笑的回忆中醒过神来,猛的睁开了眼。
好真实,怎么能这么真实,具体到每一个细节都那么真实。
可是这肯定不是梦,反倒更像是自己的幻想。
是精神疾病有复发了吗。只不过从另一种坏的极端到了一种好的极端,起码现在看到的不再是流着血的童年,而是沾着蜜糖的自己想象中的未来。
并且顾池的琴声落下的时候,江溺脑海里零碎的片段也就戛然而止了。
就像是唤醒记忆的音符。
“江溺。”顾池转过头看向江溺挑了下眉,略有些得意道:“好听吧?”
江溺看到眼前的顾池明媚的笑容了才反应过来,连忙点着头说:“好听……学长,真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