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感像是普洱,苦得吓人,但这种苦味不是天然的,仅仅只是单纯的苦,没有其他味道和回甘,大概又是这个时代的科技与狠活。不过冰镇过的倒也还好,可以忽略掉其廉价添加剂的味道。
五符就没有巫辞那么含蓄了,盘腿坐在台球桌上吨吨吨喝完了一瓶草莓果茶,把瓶子随意一扔,划出一道抛物线砸在不远处的清洁机器人头顶金属盖上,发出哐当的声音。
机器人发出微不可查的细微嗡嗡声,任劳任怨地开始工作干活儿,将塑料瓶清理掉,当场分解成能源作为其工作的动能。
广播里的爵士乐在紧急插播的新闻后继续播放,舒缓,放松,完全压下了机器人的工作声响,配合上休息室的暖黄灯光,还有旁边那一看就很松软的棕色布艺沙发,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巫辞忍住现在就在沙发上躺下闭上眼睛的欲望,听五符道,“他在中城区有个隐藏的赌场,专门提供给那些上流人士在闲暇时过去娱乐,还有那些不幸被他瞧中的贫民。
我不知道他的牌是什么,也不知道他的具体英灵,只知道那个赌场很隐秘,除了那些被邀请的贵族,就只有那些不幸被瞧上的贫民有资格进去了。”
巫辞皱起眉头,已经隐隐猜到了那位财政部部长前辈的想法,但还是问,“不幸被瞧上?贫民又没有赌资,他把贫民弄进去干嘛?”
“恶趣味呗,钱多了,权力高了,就喜欢玩点花的。他的下属会为了讨好他,给他挑选各种因为没钱陷入绝望境地的贫民,而他会选自己喜欢的在每天赌局开始时将那些贫民作为‘幸运儿’请进去,并发放一枚筹码,让那位‘幸运儿’和当天赢得最多的几位贵族进行各种形式的对赌,假如都赌赢了,他就会完成那位幸运儿的一个愿望。”
“赌输了呢?”
“没有赌输的情况,一无所有的平民可没有贵族那么多的筹码,他们的筹码只有自身。那枚被发放的筹码代表的就是那位幸运儿的生命。”
五符双手枕在脖子上,大笑着在台球桌上仰躺,望着天花板上暖黄的灯光笑叹,“所以啊,对于那些陷入绝境的贫民来说,这是一场赌上一切的游戏,只要输一次,就会被他剥夺生命。结果他这种恶趣味还是有人乘之若鹜,把这当做是什么改变命运的都市传说,都想遇见呢。”
巫辞没接他的话,而是直接跳跃到另一句话不相关的话题,“你曾经也想遇见吗?”
“什么?”
巫辞勾起嘴角,“我是问,你曾经也是贫民吧?你也遇见过?或者有认识的人死在了他的赌场里,现在才一有机会就报复?
不然你也不会在不清楚他具体能力的情况下第一个就找理由选他动手。”
“啊,你猜对了,是我母亲。”
五符也不生气,仰躺着笑道,“她是个下城区的流莺,小时候就被她那酒鬼老爹搞大了肚子,还强迫出去卖,不听话就打,被她老爹打得流掉了孩子,卖身得来的钱就供她老爹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