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满振翅翻飞,灵巧地穿梭在光雨之间,但还是难免有几搓羽毛靠得太近被熏黑。
他一边躲避着,一边绕着角雕飞,寻找死角。
会发射激光的只有眼睛和鸟喙,也就是说,只要避开这三处就可以了,那么——
陆满没有选择继续躲下去,反而借着明亮光雨的掩护,迎着敌人直直冲了上去。
操纵室里,瓦里闭眼乱甩完一波激光后,擂台上狼藉一片,地表到处都是坑洞,还有玻璃融化后滴落下来的液体。
这样子总该死了吧。瓦里观察四周,左看右看,可没竟没找到鸽子的影子。
奇怪,去哪了……?
难不成已经被烧成灰了?
瓦里还是不太放心,他又启动了另一项武器。
半空中,角雕展开翅膀,上面的“羽毛”耸立,很快化作根根寒光闪闪的利刃。
它羽翼一甩,上面的万千羽毛便自动脱落,朝四面八方以极快的速度飞了出去,密密麻麻地扎在了玻璃还有地面上。
这下肯定死得透透的了。
不只是瓦里没看到鸽子的身影,台下的观众也没看到,刚才落下的那阵光雨实在过于刺眼,让人几乎无法直视。
大家都在寻找小鸽子,又或者说它的“尸体”,落到哪里去了。
小巴尼抱住米迪安的胳膊,泪眼汪汪地问:“老大!小鸽子不会死掉了吧……”
米迪安梗着脖子大喊一句“不可能!”但显然是虚张声势,底气明显不足,很快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了下去,“怎么可能……”
安森眼前模糊一片。他看不到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从刚才巨大的声响以及旁人的交谈中,他能明白小鸽子似乎碰上了生死攸关的时刻。
他无比希望自己能看得再清楚一点,这样他就能明白他的朋友到底面临着怎样的困境与危险。
但安森同时也害怕自己看得太清楚,他怕自己没有勇气去直面那残酷血腥的事实。
安森死死咬着嘴唇,双手握拳,指甲陷进手心的肉里留下一道深深的印子。
随着刚才的羽刃攻击,角雕翅膀上覆盖着的羽毛已经全部脱离了身体,唯独脖子往上用作装饰性质的羽毛还在。
现在它的躯壳光秃秃露出底下覆盖的铁皮来,像是拔了毛的鸡一样,靠着推进器在半空中维持平衡。
谁也没注意到,一个毛茸茸的小身影,正藏在角雕脑袋上耸立的羽冠后面。
俗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完全的。
借头顶羽冠做掩护,陆满从缝隙间露出一双眼睛,观察着周围被穿成筛子的玻璃外罩还有擂台地板。
威力真猛啊,这种武器拿回去给大家打怪物多好。
很好,现在轮到他小鸽子攻击的回合了!
“马丁,白鸽看来已经被消灭了,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宣布获胜者啊。”
耳麦里传来瓦里园长的指示,主持人马丁回过神来,举起手中的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