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
审讯室内,白炽灯散发出来冷硬光芒笼罩着整个房间。
房间内陈设非常简单,一对沉木所制的桌椅,还有一张造型略显奇怪的铁椅子,铁椅扶手上两边设置了可遥控开关的铁环。
除了这些之外,房间内唯一的活物是一名中年男人。他曲腿盘坐在地,衣衫褴褛、头发蓬乱,脑袋低低垂下,散乱额发遮住了瘦削的脸庞和冒青的胡茬。
男人的右手高高抬起,被用铁青手铐单边拷在了一旁的铁椅扶手上。
“哒、哒……”
不远处传来了靴跟踩在地板上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在门前停下。
来人悄无声息地推开了门,在狼狈不堪的男人面前的审讯桌前坐定。
“想起来了吗?”坐在审讯桌前的男人身着白袍、脸上佩戴纯白面具。他的声音低沉嘶哑,让人听着不寒而栗。
囚徒并没有应答,只是继续保持脑袋低垂、右手抬起的颓靡姿势。但他的脊背挺得笔直,仿佛一尊不向命运屈服的雕像似的。
“陆川,你这样我也很难办啊。”审讯官手指有些不耐烦地在桌面上叩击着,“本来还想看在过往情谊的份上,让他们对你从轻发落的。”
陆川忽然肩膀耸动,胸腔里发出闷闷的笑声。
“呵…疤眼,我可不记得我曾做过什么值得你们‘发落’的事。”
疤眼仅存的那只眼眸中闪过些冷厉的光芒,他站起身走过去,拉扯着陆穿手上戴着的镣铐,硬生生把他拽起来按在了铁椅上。
“那我就来帮你你好好回想回想。你还记得零号吗?”
陆川坐在椅子上,被迫只能抬起头来仰望着他。
听见这个陌生却又有种莫名熟悉感的名字,他微微发愣,眸光闪烁,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准备破土而出。
但他还是没能想起来,只是摇了摇头:“没听过。”
疤眼面带悲悯和讽刺地看着他:“看来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连你当时是因为什么被研究所辞退的都不知道了。”
“毕竟你在离开之前,他们似乎通过刺激你的大脑皮层,从你的记忆中删除了相关片段。”
“那你知道,三十年前,自从你离开研究所之后,零号没过多久也出逃了的事吗?”
“零号…出逃了?”陆川猛地抬起头来看着他,内心深处不由自主涌上几分喜悦之情来。
为什么他听见这个消息,会这么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