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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也不记得了

 

裴知再一次见到宗晋的时候,是在酒吧里,光线跟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一样,昏暗不明,不过这一次没有了暧昧的肢体接触,多了暧昧的灯光。

时隔五年,裴知已经不认得他。

裴知被捏着下巴,几乎快坐到了客人腿上,一瓶酒抵在他的嘴唇边,他睁大眼睛,包着一汪春水似的,无辜又害怕地看着眼前人,仿佛迫于无奈般,缓缓张开嘴,含住瓶口。

掌控酒瓶的人似乎故意捉弄他,酒一时急一时缓,甚至有些涌入他鼻腔里,但是他没有停下来,而是被呛得流了两滴泪,他脸上润湿一片,倒叫人分不清哪里是酒,哪里是泪。

裴知仰着头,纤细脖颈被舞台射灯打出修长好看的剪影,有水珠顺着下颌流下来,缓缓朝锁骨去。

“李总,”裴知仍旧未得自由,他轻轻皱眉看着李总,似撒娇又似恳求,“仰着头累呢。”

李总哈哈大笑,放开他,手沿着水迹往下,一直到衣领口,温热的手指把酒的凉意带走,眼见着就要追着那道痕迹继续深入,裴知一扭身,把已然空了的酒瓶倒拿在手里,颠了两下,舔舔嘴唇:“没有了。”

“再来一桌!”李总大手一挥,他来了好几次了,打定主意要把人弄到手,自然是舍得下本钱的。

不是一瓶不是一打而是一桌,裴知觉得干完今天可以休息好几天了,他故作惊讶地微张嘴,半真半假地拦住李总:“喝不完的呀。”

李总凑到他耳边:“你不是说这酒美容么?喝不完就用来洗澡,这些够了吗,不够再来点。”边说边盯着他看,目光赤裸,“好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嗯?”

嗯你个头,这群x总眼珠子一转裴知就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可酒要卖钱要赚,男人也要骗,他低着头笑:“多浪费啊,何况,酒怎么能洗澡,受不了的呀,喝不完我陪李总慢慢喝嘛。”

“哪里受不了。”李总贴近裴知,手搭在他大腿上,再过去一个拳头,就要摸到他裆下了。

裴知正准备挪过去,好把那一拳头的距离拉近点。

“裴知。”

“啊?”裴知扭头,以为他搭档来陪他演双簧了,这也太早了,还没第二桌呢。

来人却是陌生,要说陌生也不算,裴知觉得这人很眼熟,或许是搭档看情况叫来的,以前见过。可是这也太帅了,一米八几的个儿,在酒吧一身西装还穿出了霸总味,谢西华哪里叫来的宝贝哦。

这么有型他居然没印象?不应该吧…

裴知还没想好应对之策,毕竟这不在他的剧本上,一晃神的功夫,那帅哥就走到他面前,一伸手就把他拽起来了,力气怪大的。

帅哥表情很是阴沉,仿佛看到自己对象微信说睡了,转头就在卡座遇见。

捉奸吃醋剧本?裴知了然,暗自啧一声,这个剧本很有效但是很影响他下次发挥。

“你谁啊。”李总不甘示弱,拉着裴知另一只手。

裴知被拉得一个踉跄,瞅着就要跌进李总怀里,正在他思考要装柔弱跌下去再坑一单,还是放弃第二笔提成的时候,李总飞了出去。

准确的说,是拉着他的帅哥,一脚把李总从卡座这头,踹到了另一头。

不是,这人谁啊?砸场子的?

“你干…哎哟我去!”裴知没跌进李总怀里,歪着跌进了男人怀里,下巴撞上他的领带夹,磕得他生疼,眼泪都要挤出来。

周围人涌上来,裴知心想这下完了,他得跑了,这谁叫来的他都不管了,爱咋咋,人别死他面前就行。

可这玩意抓他那么紧干什么?

“你放开我!”裴知的耐心只对客人及上司生效,抬眼瞪过去。

男人扫了他一眼,没理会,甚至还把裴知拉得更近了些。旋即看向周围,没有半点害怕的样子,盯着李总:“私了,多少钱?”

这是个有钱的,还很横。

裴知不动了,这事大概没这么简单,兴许这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呢。

这不影响他提成吧?反正都是给钱,也不在乎谁吧。

李总在角落哎哟哎哟地叫唤,手指着男人半天说不出一个字,疼的。

男人从气势上压倒一切,卡座的人愣是没有再上前的,毕竟这个人看起来有钱还不好惹。

酒吧经理闻风赶来,见着站在一旁的男人,立马点头哈腰:“宗少。”

裴知愣了一下,宗少?好特别的姓。

好熟悉的姓。

事情顺利得超乎想象,裴知混迹多年,也有些被惊到。

好大一笔钱,够他在这干酒托一年了,裴知望天叹气。

等他叹完气,发现自己无知无觉地跟着男人出来了,他这才想起还要通知谢西华,掏出手机打电话。

“喂,花啊,不用来接我了。”

“不是,我提前下班了,回去再跟你说。”

电话打完,裴知决定去买个粥做宵夜。男人还在面前杵着,他当没看见,抬腿就走。

“男朋友?”

“啊?”裴知才发现男人手里夹了只烟,看起来像在…等他?这人不会打了李总不算,还准备睡李总想睡的人吧?这仇属实有点大了,裴知忙不迭点头认下,“是,男朋友。”

“有男朋友还出来干这个?”

你知道我是干啥的,还跟我唠什么?裴知实在无语,但他依旧神色和缓,露出个标志性微笑:“家庭困难啊宗少,不然宗少帮我买几瓶酒?”

男人丢掉烟,用脚碾了两下,伸手钳住裴知下巴:“你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了裴知。”

裴知这才想起来,这个人出现的第一时间,叫了他的名字,他认识自己?裴知下巴不知被多少人调戏过了,这还是第一次让他觉得,这个人捏着他的下巴跟其他人不一样,他想生吞了他。

“怎么能说沦落呢,我还活得好好的,日子过得很不错,不要搞职业歧视那一套嘛。”裴知腮帮子疼,忍不住动了动,“宗少,我们认识吗?不好意思,我人笨书都没念完,每天喝酒脑子也不行,可能不记得很多事了,您大人有大量。”

男人没放手,凑近裴知:“是吗?我都不记得了?”

该不会是债主吧,裴知看着这一张被放大的脸,心跳不由加速,不为别的,这人实在是好看,他眨巴两下眼睛,真诚地说:“真的,我干嘛要骗你。”

男人不知道信没信,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还是松了手,司机把车停在他们旁边,拉开车门。

“宗总。”

哟,还是个总。

“宗少慢走。”裴知很识趣的送人。

“裴知,我们还有一笔账要算。”男人站在原地,大有要把裴知拎走算账的意思。

真是债主啊?裴知傻了,愣在那儿。

得,跑吧。

男人未卜先知:“腿不想断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跑。”

他脚还没迈呢,裴知欲哭无泪,认命地朝车上走。

害,跑也没用,债多了不愁,裴知索性乐天知命。

霓虹的光打在男人脸上,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连头发丝都透露着不凡,裴知这才觉得他可能真的认识这个男人,这个侧脸,太眼熟了。

红色的光转瞬变成了黄色。

裴知看着那双反射霓虹光的眼眸,终于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眼熟了,他的确认识他。

这不是五年前,把他睡了的人么?

——宗晋

他早应该认出来才对,那一脚,何其霸道,何其熟悉。

裴知觉得胃疼,停下脚步,叫他:“喂。”

笑话,账,那也是他跟宗晋算。

谁会把跟自己第一次做的人都忘了呢?

裴知就会。

他真不记得了,宗晋比他大两届,学校里出了名的富二代。他们俩本来就不熟,当初那件事是一场意外,准确的说,他被宗晋上了,并非自愿。

可他五年前就没有追究,五年后又何必旧事重提。

就当两个大男人打了一炮,实在没有什么账需要算,裴知想不出来,除非宗晋觉得那场情事让他不爽,不至于吧?难道因为发现最后上了个男人,觉得自己亏了?

不能吧?

他妈的被干的可是自己,他亏个屁,但看宗晋如今这个暴君样,也不无可能,那更不能跟他走了。

裴知暗自啧了一声,既然没欠宗晋钱这件事是板上钉钉的,那他没什么好怕的。

那声喂没让宗晋停了脚步,头都没回,裴知又喊了一声:“宗少,我今天实在没空,家里还有人等我回去吃饭呢,这是我名片,您让人联系我就成,要是真欠了钱,我绝对不跑。”

话说得客套场面,裴知又塞了个名片到人手里,即使灯光不明,裴知也看到宗晋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他不信宗晋还带了人捉他,刚刚都快打起来也没见着,这会儿能从哪来的。

“宗少慢走!”裴知笑着跟他摆手,然后扭头就走。

“宗总?”宗晋低头看着手里的名片,司机叫他,他应了一声,把名片收在口袋,上了车。

酒吧外面路上的停车位一水儿的豪车,裴知一个人手插兜,慢悠悠地走着,他捡着宽敞人少的地方走,在一个拐弯处,裴知看到了宗晋的车。

两人目光撞在一起的时候,裴知想,这人真骚包啊,风这么大还开窗耍酷呢。

腹诽没让人听见,可裴知脚下的小石子心随意动,被他一脚踹到了宗晋那俩宾利上。

“卧槽卧槽,这下真欠钱了。”

裴知转身向巷子跑。

遇见姓宗的果然没好事,裴知今日不如意事有八九,剩下一二宗晋都给他堵了,算得上十全十不美。

等他带着满脑子乱七八糟想法走到家门口时,发觉自己忘记买粥了,喝进去的酒在肚子里晃荡,他觉得自己胃又疼了。

裴知从门后墙缝扣钥匙,还没扣出来,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他以为是谢西华,头都没转过去夸了一句:“今天真有良心,知道给爹开门了。”

打开的门停在一半,隔了两秒门口的人才说话:“那个…再见。”

不是谢西华?

裴知疑惑地抬头,只看到一个匆匆下楼的背影,等脚步声没了,裴知才进屋,门一甩就冲着谢西华卧室吼:“谢西瓜!你给我滚出来!”

这人又他妈带人回来约炮了。

“哎!卧槽!”谢西华衣衫不整地趿拉个拖鞋从卧室出来,“我这就收拾这就收拾,我以为你今天很晚。”

裴知把沙发上的衬衫丢谢西华脸上,一屁股做下去,还没挨着又弹起来。

谢西华苦着一张脸:“干净的,干净的。大爷!”

裴知才不管,把沙发坐垫套一块拎着丢过去:“洗了。”

谢西华抱着一堆东西心道往天也不这样啊:“今天谁惹你了,刚电话里不是说很顺利么?”

裴知剐他一眼:“你惹我了。”

“行行行。”谢西华高举着沙发垫白旗,把东西塞进洗衣机启动开关,回来时裴知已经蜷着身子躺在沙发上了。

裴知手握成拳抵在肋骨中间,他今晚第三次想起那碗没喝上的粥,把自己缩得更紧了。

“你又没吃饭?”裴知的胃病是老毛病了,谢西华见怪不怪,把手里的水跟药放在裴知面前,拍了拍他的后背让他起来,“我点了吃的,你先吃药。”

“我想吃西街口那家的粥。”裴知坐起来,吞了药

,有气无力地说。

“吃个屁,说了胃不好不能老喝粥。”谢西华给他后背垫了个抱枕,“怎么了,回来就吃了炮仗似的,东西也没吃。”

裴知想到李总飞出去那场景,扯着嘴角笑了:“没什么。”他揉着胃靠着,眉头一皱看谢西华,“你能不能找个男朋友。”

谢西华嘿一声:“我不能害人啊。”

裴知不说话了。

他们相依为命五年了,那年俩人家里一起出了变故,十九岁的裴知带着十六岁的谢西华求爷爷告奶奶地到处借钱,最后落得人财两空,现在还欠着一屁股债。

后来俩人双双辍学,去赚钱,跌跌撞撞四五年,也就这一年才好点了,但债还没还清。

谢西华第一年还喊裴知哥,后来就不喊了,裴知问他,谢西华不说。裴知大概知道因为什么,谢西华觉得喊他哥会让他背负做哥哥的责任,他们本来谁也不欠谁的。

一声叹息从裴知口中吐出,也仅仅是叹口气,他把空杯子递给谢西华,眼皮一抬使唤他去倒水。

谢西华接过丢洗碗池:“也不能多喝水,等你自己开门拿外卖啊我吃过了。”

说完回房把门一关,不理世事。

裴知瘫在沙发上,算账,算还有多少钱没还,算按照现在的速度要还多少年。

还算照这样下去,是钱先还完,还是他先没了。

算着算着觉得绝望。

转念一想其实也还行,最绝望那会儿谢西华瞒着他准备去卖肾,裴知知道后暴跳如雷,把谢西华拎着暴打了一顿,又不敢打太狠,他们没钱治。

现在好了,现在都有钱买整盒杜蕾斯了,裴知看着茶几上的避孕套,心想现在有钱治了,他已经打不过谢西华了。

裴知吃完外卖还不到十一点,他掏出手机给酒吧经理发消息,说这段时间不过去了,钱直接转他微信就行。

他不想再遇见宗晋,即使不在意,但回忆是不愉快的。

可见不见宗晋这事显然不是他能决定的。

当宗晋又一次付清了他那个卡座酒钱的时候,裴知就明白,这人是铁了心跟他算那个王八犊子的账了。

今天裴知喝得多,开始没认出来,只当是哪个有钱的少爷出来找乐子,靠在卡座里逆光看他,光从他这边打过去的时候,裴知笑着把指尖点在唇上,送过去一个吻。

完了随意一抹唇边溢出的酒,抬手就要再喝,最近少了一个熟场子混,就得在其他场子赚回来。

逆光中的男人朝他走过来,裴知知趣的拿起一杯酒就递过去,男人却拿了一杯,又拿一杯。

裴知两手空空,眯着眼看人,才认出是宗晋,他酒瞬间醒了大半

“宗少,上次真对不住,我那天衣服里揣的旧名片,没留神。”裴知坐上了上次没做成的车,开始辩解宗晋联系不上他的事。

给真名片,怎么可能?

“是么,公司也倒闭了?”

宗晋伸手从他上衣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了一沓名片,两指一抹,五六种不同身份的名片呈扇形散开,宗晋挑出其中一张,屈指弹了一下:“室内设计师,陈政林?”

这戏眼见着是演不下去了,裴知索性不装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倒要看看宗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夺过宗晋手里的名片,一张张念过去,从室内设计师到网络编辑,念完了把名片揣回兜里。

“宗少不懂我们这行,看着喝喝酒就行,其实把命搭里头的也不是没有,不能来一个说跟我算账的我都要认,那认错了我不成冤大头了。”

宗晋看着空荡荡的手心,收回手,车里空间不小,可坐着两个一米八几的男人依旧显得局促,都能闻到彼此身上的味道,裴知身上混着其他人杂乱的香水味,还有酒精的味道,宗晋敲了敲椅背,吩咐司机:“开车。”

裴知来脾气了,去掰把手,自然是没用的,他直接给了车门一脚:“做什么?绑架啊?!”

宗晋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但人是指定不能放走的,他手随意地搭在门边,眉梢一挑:“一脚一万。”

话音刚落,裴知又踹了一脚:“好事成双,两万。”

当他吓大的?一脚十万他都当给自己脚镶钻了。

宗晋觉得现在的裴知才生动,而不是灯红酒绿下笑着喝酒的面具人,他不急不缓地说:“好,先吃饭,然后再慢慢算账。”

裴知觉得没意思,第一次他真没认出来宗晋,后面认出来了没说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宗晋已经严重影响他的工作,他总不能今天少个酒吧明天少个夜总会吧,钱还赚不赚了。其实大概也能猜到宗晋找他干什么,不就是五年前那事,可就算是大学生,约个炮也正常吧,这人什么毛病?

裴知问他:“宗少到底想干什么?咱们不如敞开了说。”

宗晋:“等你记起我是谁再说。”

裴知无语,刚还要算账,现在又要记起他是谁。

ok,他认输他投降,他耗不起。

裴知直视宗晋,直截了当地说:“宗晋,我记得我没有欠你钱。”

宗晋同样看他:“想起来了?这么多年没见,先去吃饭。”

前几天见的是鬼?

裴知懒得跟他客套:“不是算账,我们之间有什么账需要算?”账字被他特地拉长。

“算算五年前的账。”

大学时受被攻强奸了,结果第二天跑路的人却是受。

受跟同学打赌输了,元旦的时候穿着女装去参加聚会,聚会的时候遇到了状态不正常的学长——攻。

攻被人下药,趁着还能自己控制的时候准备走,结果被拦住,受上前解围,拉着攻走。这个时候的受还很单纯,以为攻是喝醉了,开了间房,然后就去洗手间弄热毛巾给攻擦脸,攻看到受的脸,一下失去了理智,把人拉到床上给操了。

受也喝了点酒,而且体型跟力量都不如攻,没跑掉,被按在床上操了一整晚。

不得不说,攻即使吃了药,也是个绅士,准备进去的时候,受大喊痛,攻仿佛理智有一瞬间回笼,俯下身亲受的嘴巴,给受扩张润滑,差不多了才进去,不过一进去就是猛烈的攻击,受叫得狠了,攻还会打他屁股。

第二天攻头痛欲裂的醒来,记忆支离破碎的,只记得自己被下药,然后似乎抓着一个女的上床了,可他是同性恋,根本不喜欢女的。他以为怀里的人是给他下药的人,一脚把人踢下床。

那一脚踢在了受肋骨下,他痛得甚至没有办法直起身,攻这个时候才认出昨天他操了一夜的人是谁,震惊地说:“是你?!”

受扶着墙站起来,刚想说话,电话响了,他拿起手机接电话。

攻思绪混乱,想等受打完电话再谈,可受没有回来。

受家里发生火灾,父母跟邻居家的一对夫妻在火灾里受重伤,两死两伤,治疗费用非常高,受跟邻居家的弟弟到处筹钱,结果还是没有救回来。俩人后面都没有再读书,一直在外面艰苦用尽方法赚钱还债,而受被攻强奸这件事就变得微不足道了,他根本没空去想这个事。

受有胃病,是被攻当初一脚踢的,后来家里出事没空管,病根就落下了。

五年后,受在一家普通的公司上班,晚上还兼职做酒托。

某个平常的晚上,受照样坐在客人旁边喝酒,还被人捏着下巴灌酒,攻上来一脚踢飞那个客人。

受:卧槽你谁啊?

攻再次遇到受,发现自己对关于受的事根本无法理智,开始对受纠缠,说让受原谅他,受轻描淡写地说:“好,我原谅你了。”

主要是为了不让攻纠缠他,他要打工,要养活自己,很忙,没空。

攻对他不在乎的原谅觉得很不得劲,仿佛不恨他,也不在乎他,攻调查他,发现受打工是为了另一个男的,那个拖油瓶邻居弟弟。

这件事让攻心里很不好受,虽然生活在新时代出国留过学,但是攻一直有处男情节,这几年对受念念不忘。

后来受去了一家新酒吧干,遇到了一个老客人李总,李总上次被攻坏了好事,一直耿耿于怀,看到受决定这次一定要吃到嘴里,给受下了药。

控制狂攻再一次出现,带走了受,受让攻给他找女人,攻口头答应,结果转头把受给上了。

受做着做着清醒点了,看到是攻大崩溃,给了攻一巴掌,攻表示打得好,然后更用力的顶,去亲受,受骂他变态,攻亲亲受的头发,笑着说:“我就是变态。”

完事后第二天,攻说你需要钱,我可以给你,但是你要跟我在一起。

受心想这不是包养嘛?有钱不赚王八蛋啊,被操一次是操,两次也是操,有钱拿,为啥不干?于是乐呵的同意了。

攻内心:看起来我活不错,都没纠结。

受当纯肉体关系,问攻这样的关系维持多久,攻以为他没安全感,说五年,因为他不能太早结婚,还要搞定父母,五年足够他羽翼丰满了。

受内心:五年,一年五百万,划算!可是是不是有点久?

攻:“五年,到时候一定不会再这样。翻译:五年一定会结婚的老婆。”

受表示五年就五年吧,垂头丧气的答应了。攻看到的:老婆好爱我。

受尽职尽责,拿了钱,脾气都小了,床上也配合,因为攻确实活不错。

攻觉得日子真是大有奔头,工作努力,还没事送受礼物,受每次都好好收起来,也不用,只带了一个低调的项链,其实受准备以后把礼物都卖掉折现。

日子继续平静的过着,受每天兢兢业业扮演情人,攻每天享受老婆猫咪热炕头。

某次攻出差半个月,受发现自己怀孕,淡定地去打了,攻回来没发现,继续做爱,但是这次受很虚弱,攻以为受是因为想他,不好好吃饭睡觉,心疼得不行,做爱都温柔了。

攻对受越来越好,第一次给受口了,还把受带到办公室去做,问他喜不喜欢这里?

受表面:喜欢。

受内心:你有什么毛病啊!有什么被窥视癖咋的?

攻内心:未来老板娘很喜欢公司,真不错,以后多带老板娘来混脸熟。

攻说:“那以后常带你来。”

受闭着眼睛不想理他。

攻内心:老婆好可爱,被我操得说不出话了。

两个月后,受路上遇到点小麻烦,回家晚了,攻在家等他,烦躁的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去接,受说马上,其实人在医院包扎。

受一个小时后才出现,手上包着一层纱布,攻吓了一跳,问他怎么了。

受说发生了点小事故,不要紧,包扎都是在旁边的社区医院,攻拉着人去私人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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