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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算算五年前的账

 

受失忆后傻乎乎的,说什么都信,而且老公很宠他,什么都给他,都不用他生气,一点不对老公就会来哄他。只是因为有过一次受伤,所以格外小心,去哪里都带着他,出差也带着。

一次他们去澳洲,受跟着去,攻带他冲浪,受居然很快就学会了,攻说你以前就会,而且比我厉害。

受非常开心。感觉在海里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快乐,攻也很开心,觉得或许受伤是老天爷给彼此的一次机会。

这一天的受很热情,受第一次这么热情,攻高兴得要昏过去。

澳洲这次旅行,受又怀孕了。

攻很注意受的身体,一点不对就去检查,他发现受最近很嗜睡,于是带去医院。

还是那个医生,说他怀孕了,这次可不能打了,除非以后不想生了。

攻说,不打,不会再打了,会生下来。

受很奇怪自己会怀孕,觉得自己是怪物,回到别墅关在房间里eo,攻很担心,以为他怎么了,敲门受不开,也不说话,然后撬门进去了。

看到受抱着膝盖蹲在床头发呆。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我是男人,为什么会怀孕。”

“宝宝,你什么样我都喜欢,不奇怪,这很好,你肚子里有我们的孩子,我们吃饭不要饿着了好不好。”

“不好,我接受不了,我是个怪物,没有男人会生孩子。”

“你不是,你是我老婆,老婆给老公生孩子天经地义,无论你是什么我都爱你,你是你,我爱你,你是蘑菇,我爱你,你是小怪物,那我变成大怪物保护你,爱你。”

“可是怀孕会变得很奇怪,肚子很大,还可能会长妊娠纹。”

“没关系,没关系,都可以解决的,不要害怕。”

受不断地发抖,甚至还流泪了,非常抗拒怀孕这件事,明明跟相爱的人有了宝宝,怎么会让他这么难以接受。

攻抱着受,不断地亲受的额头,抚摸他的脊背,安慰他很久,受才出门吃饭了。

攻咨询了医生,医生说是激素影响,也可能是以前的记忆影响了一点。

攻很后悔,大学时候如果他认清自己的心,没有不管受,是不是就不会这样,受不会有这辛苦的五年,不用一个人撑起巨大的负债,他们可能已经有两个孩子了。

攻更加紧张受了,工作交给手下,尽量在家里陪着他,安慰他。

受慢慢接受,孩子三个半月了,再一次做产检,非常好,没有问题。

受坚持不看不问性别,现在看不出,以后也不看,两个人都很开心,买东西,准备了两个房间,一个女孩子的,一个男孩子的。

受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布置房间,每天买一点点东西,慢慢布置。

攻觉得幸福极了,原来没有烦恼的受这么可爱,原来受其实也很爱孩子,原来他可以拥有这一切,拥有受全部的目光,拥有他的爱,拥有共同的孩子,拥有他们共同的下半辈子。

五个月的时候,受已经完全是个快乐的孕夫了,攻放心很多,不再那么紧张,只是依旧非常谨慎小心,别墅所有的尖锐的地方都包上了保护套,能铺地毯的地方也铺了,受几乎一出房间就会有人跟在旁边。

受觉得太夸张了,攻不觉得,坚持。

受每天会出去散步,攻会陪着,攻工作的时候,受就自己走。

一天他散步到自己跌下来的那棵树,其实攻从来不带他来这边,说有不好的回忆,受也基本不过来,那天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这里。那棵树又开花了,可是开花的时间不是原来他受伤的时候。

他觉得奇怪,但没有想太多,于是让人去摘花,他要给攻带回去。

当园丁爬树的时候,受觉得头疼,但是他忍住了,直到拿到了花才回去,回去就插上了放在客厅。

攻回来的时候,看到了花,心头一震,问了问今天发生的事,没有异常,回房间,受还在睡觉,他亲吻他的额头。

受醒了,笑着回吻,说想他,问他看到花了么,特地给他摘的,可累了,累得睡着了。

攻笑着问:“都是园丁摘的,你哪里累了?”

受不服气:“我在下面指挥让他摘哪朵哪朵,还要回来插花,很累的好吧,孕夫精神本来就不好。”

攻认错:“好好好,是我不懂,那宝宝累了要吃饭么,是老公抱着去吃,还是老公给你端上来。”

受想了想:“都不要。”

攻板着脸:“不能不吃,不然明天不许出门了。”

受觉得这一幕好眼熟,但是不知道哪里眼熟,委屈地说:“我给老公摘花,要老公给我做吃的。”

攻松了一口气,就是天上的星星他都摘下来:“好,那老公去做饭,你等着老公。”

受拉住他:“要看老公做饭。”

攻抱着受去厨房了。

攻留学的时候会做饭,于是快速的做了几道菜,两个人一起吃。

受问出了疑问:“你以前是不是也威胁我不给我出门?”

攻一惊,筷子都要拿不稳了,他看着受,发现受没有其他的表情,甚至还在咀嚼一块芦笋,表情放松,镇定地说:“是的,因为你以前生病了还要跑出去玩。”

受嘟囔:“那肯定是不严重,不然我怎么会这样。”他恨恨地放下筷子,严肃地说:“以后不许威胁我,不然我就离婚!”

俩人在国外注册结婚了,那时候受甚至没好全,攻就迫不及待的去结婚了,说是担心失去他,一定要确定受是他的,不然他睡不着,一晚上醒来三次看受是不是好好的。

受本来觉得没必要,但是还是心软答应了。

攻哪有说不的胆量,连忙答应:“宝宝,这辈子再也不会威胁你了,就算是为了你好,我也不会了,不要离婚。”

受哼一声说看你表现吧。

攻马上夹了一块肉到他碗里,说哪里做得不好您指出,我马上改。

受还是会去摘花,四五天换一次,每次回来都会头疼,他觉得是那里风大,不在意。

花快谢的时候,最后一次摘花,他让园丁压低了树枝,自己剪了一枝。

回去就做了梦,梦里他不是攻的爱人,而是他的禁脔。

他记起了一切。

很巧合,攻又出差了。

他佯装不大舒服,但是症状很轻微,让人不要惊动攻带着去了医院。

他又看到了那个医生,向他求助,他不要这个孩子。

医生很通情达理,耐心地坐下来跟他聊,然后接待了他,并且很认真的与他讨论,不要这个孩子的一系列后果,孩子大了,很危险,而且可能打下来的时候还活着,已经是一个小生命了,很可怜的,一定要打么?

受点点头说要。

医生说那好的,孩子父亲呢?你们结婚了吗?他知道吗?

受这一年多失忆,还有被攻哄着宠着生活,已经失去了警惕跟以往的敏锐,这是攻带他来的医院,怎么会这么轻易让他成功呢?

他没有多想,就说没有结婚,不需要他同意,我自己不要的,后果自负。

医生说那你先签订同意书,然后我们去做检查,评估,月份大了,实在是危险,确认一切条件允许才可以做,我要以你的生命安全为先。

受答应了,觉得这真是一个好医生。

而医生一边安抚他,一边联系攻。

还好攻刚下飞机,字都还没签完,攻就来了,整个人喘着大气,嘴唇都是白的,大概是一路赶到医生办公室。

医生看到攻来了,叹了口气,说你们好好商量。

受看着攻,整个人弹了一下,站起来往后退,大声说:“别过来!”

攻看了窗户是锁着的,办公室也没有危险物品,轻声说:“宝宝,你怎么了,我哪里做得不好,不要吓我。”

受不知道为什么哭了,他不想坐下来,这样矮了攻一截,他抱着肚子,靠着墙,质问攻:“我很好骗吗?这样好玩吗?你开心了吗?”

攻猜到他可能想起来了,可还是问他:“宝宝,我爱你,我没有骗你,也没有在玩,我们结婚了,马上宝宝就要出生了,你怎么了,如果你不开心,你跟我说,都是我的错,不要哭,你哭得我心疼。”

他哪里心疼,他估计爽得不得了,受觉得这一年多简直是疯了,他失忆了,攻也脑子有病,不过攻脑子一直有病,两个人居然扮演夫妻这么久,还要生孩子。

受把桌上的文件扫落在地:“结婚算数吗?我根本就不记得以前了,”

受还记得攻以前威胁他说,要把他关在别墅,关在地下室,每天只知道被草,草到怀孕,一直生孩子的事。

现在他做到了,自己真的被攻关在家里生孩子了。

受精神状态非常不好,还受孕期激素影响,现在都快崩溃了,他觉得攻就是因为孩子才要报复他。

他拿着一支笔,对着攻说:“我要把这个恶心的东西打了,不然我们同归于尽。”

说完觉得自己好笑,攻怕什么同归于尽,受把笔转过来抵在自己颈部动脉上,一无所有了,哭得更凶了:“不,我有什么能够威胁你,一年多,你玩我也玩够了吧,我现在这样你满意了么,你怎样才可以放过我,我上辈子是欠了你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是不是要我死啊?!”

攻吓得心脏都快停跳,他直接跪下来求他:“没有,我没有玩你,我爱你,你原谅我…”

受打断他:“不许说那三个字!”他觉得恶心,这三个字怎么会从这样一个强奸犯嘴里说出来。

攻把双手举起来,可以说是毫无自尊的投降姿势了,一个天之骄子,从没有低过头,在受的面前没有任何底线的让步:“好,我不说,你不想要孩子就不要,刚刚医生有没有跟你说很危险,你要做什么我都同意,你别伤害自己。”

真好笑啊,伤害自己的人说别伤害自己。受拿起笔狠狠对自己扎下去。

攻一直高度戒备中,在受表情不对的时候就冲过去阻止了他,笔扎在了攻的小臂上,非常用力,扎得很深,可是攻抱着受很稳。

受情绪激动晕了过去,攻整个人都在发抖,发现自己腿都软了,不敢想象如果刚刚他没有拦下来会怎么样。

医生跟攻谈,说现在受情绪很不好,本来他怀孕各种检查都比正常的多,而且肯定是不能自然分娩的,需要剖腹,危险也大,如果想平安生下来一定要安抚好,否则可能一尸两命。

攻在病房守着,想如果受真的不接受这个孩子,那不要就不要吧,比起受有生命危险,他宁可牺牲他们的孩子。

攻拿起手机看照片,那是受每天布置房间都会拍照发给他的照片,他们的聊天记录甜蜜温馨,跟所有期待孩子出生恩爱夫妻一样,他很痛苦,他知道受天性善良,否则怎么会照顾邻家孩子那么多年,如果他们有一个孩子,那么受会不会留在他身边。

他真的,很想拥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攻握着受的手流泪,喃喃问:“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

受听不见,他在梦里,梦到了烧死父母那场大火,那个时候他还在学校,被攻按在床上草得没有意识,那天是他的噩梦,他从不去回想,大脑自动屏蔽会让他想起这些的一切,所以重逢时他的确不认识攻。

他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亲人,现在肚子里多了一个,梦境瞬间变幻,他梦见一个小男孩牵着他的手,走到一栋房前,他想跟着进去,可是有一道无形的门槛,他跨不过去,小男孩跟他挥手再见:“妈妈,再见。”

受很急,为什么要再见,他是唯一的亲人了,他不要再见,他在梦里哭泣,哭着哭着醒了过来。

醒过来时攻红着眼眶亲吻他的手背。

受抽回手,攻看见他醒了,轻声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受看着攻的脸,非常痛苦矛盾,他记起所有,也没有忘记这一年多发生的事。攻对他百依百顺,从没有凶过他,甚至自己可以说是放肆,失忆的自己过得非常幸福,可是这样的幸福就像是泡沫,他好累,好想父母。

“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当初不让我死了?”

攻愣住了,他真的宁可死也不要待在自己身边,他觉得受拿着刀子,在一点点剜他的心,一句话就把他整个心脏掏空了。

他笑得很难看:“本来就不是很大的伤,只是失忆而已。”他害怕继续说,又问受,“饿了吧,想吃什么?”

受现在也没办法面对他,说不饿,我想睡觉,你出去吧。

攻哪里敢让他一个人,说你睡吧,我不出声。

受受不了了,骂他你在这里我睡不着。

以前应酬晚了,受要等他回来,说他不回来就睡不着,如今却说看着他睡不着了,攻心里苦啊。

但是他不会走的,他沉默。

他们有合约,五年,每年五百万,还有三年,受不想继续了。问他:“是不是我生下孩子你就放过我。”

攻听不懂,受继续说:“我把孩子生下来,我就走,剩下三年的钱我也不要。”

受自始至终,都把这件事当做一场交易,攻没有回答,他抓着受的手,放在肚子上:“你明明很期待ta的出生,给ta布置了两个房间,一间男孩子的,一间女孩子的,还说要让ta平平安安的长大,你都忘了么?”

受听着听着就哭了,他没有忘,他怎么会忘了,他的家庭幸福,突如其来的变故失去所有亲人,他非常渴望有一个家,即使失忆了,他也对这个未出生的孩子倾注了大量的爱,大喊:“不要说了。”

攻害怕他情绪激动,连忙停下:“不说了不说了,你要怎样都可以。”

受问他:“我要带走孩子也可以吗?”

攻愣住,他觉得自己的心不会痛了,受什么都不留给他。

受看他表情就知道了,攻果然是为了孩子:“你可以去找其他人生孩子,为什么一定要是我。”

“不爱的人也可以一起生孩子吗?”攻问他。

受没有回答,攻看他情绪稳定,让护工进来,自己出去了。

攻很难过,无论是失忆前还是现在,受都不爱他,可是他无法放手,这一年多的甜蜜几乎溶入他的血液,看到受举起笔扎自己的时候,他前所未有的害怕恐慌,他不能失去他。

攻甚至怨恨那棵树,如果受一直失忆,或者再晚点,让受更喜欢自己后才想起来,会不会好很多。

出差奔波的疲劳,以及受伤受惊,攻靠着墙边晕了过去,吓得旁边的护士惊呼了一声,招呼人来帮忙,护工打开门出去,受看到了攻晕倒在地面上的身影,心里五味杂陈。

三月初春,裴知开始犯春困,总要睡够十个小时以上才能清醒。他有胃病,不能不吃饭,宗晋每天把他挖起来好话说尽,抱着哄着让吃了早饭再漱个口,才让继续睡。

偶尔还会挨顿骂,极偶尔裴知心情好了,还会咬他一口,脖子还是脸全看他咬的时候哪里方便。

宗晋由着他咬,谁家成婚了的夫妻没有点痕迹,旁人问起来,他总乐呵地说见笑了,太太凶悍,没有办法。

那表情那口吻,哪里是抱怨,分明是炫耀。

这天裴知吃完了饭,打着哈欠等宗晋放他去睡觉,结果一拐弯,出了门。

宗晋抱着他,把人放到花丛边,小心翼翼地扒开面前两株花,三只巴掌大的奶猫窝在里面,眼睛都还没睁开,叠罗汉一样堆在一起。

“啊!”裴知一下就凑过去趴在边上草坪,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忍不住想上手摸,手伸一半顿住,转头看着宗晋,“猫妈妈呢?”

“昨天园丁在沟里捡到个断了腿的母猫,送到宠物医院了,估计就是这三只的妈妈。”宗晋笑着示意他大胆摸。

“可是摸了有味道,猫妈妈不认怎么办?”裴知还是犹豫。

“猫妈妈也不能喂奶了,吃着药打着针呢。”自己太太真是心善,宗晋心软成一团,“要养么?”

裴知点点头:“要的。”然后小心翼翼地拿起猫。

俩人拎着猫回了家,宗晋早就让人准备好了东西,还专门让宠物医院配了个会养奶猫的医生。

不过自从猫回来,裴知的心大半都挂在那三只身上了,宗晋好几次回家裴知都没有来迎接。

总不能吃猫的醋,那猫说起来还是自己巴巴上供的呢,宗晋有苦说不出。

终于有一天,到了睡觉的点,裴知还没见着人。他受过伤,不能熬夜,十一点前必须睡觉,十点半就得躺着了,宗晋还得哄他一会儿。

十点四十,等不到人,宗晋披着睡袍去找,果然在三只猫的房间。

裴知闭着眼睛躺在地毯上,猫横七竖八地窝在他胸口跟肚子上,宗晋气不打一处来,他在卧室等着哄他睡觉,结果人根本没想起这事,在哄猫睡觉呢。

牙都咬酸的宗晋拿起一旁的猫窝,把猫一个个捡进去,才去摸裴知的脚,隔着毛绒绒的袜子,也能感觉到热。

算他懂事,知道穿袜子,宗晋俯身在他额头亲一下:“宝贝,醒醒,刷牙睡觉了。”

裴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他在梦里跟猫捉迷藏呢,结果看到了宗晋,眼睛一瞪:“不睡!”

话音未落,人就腾空了,他还记得猫都趴在他身上呢,连忙喊:“啊!我的猫我的猫!”

“都放回去了。”宗晋话透着生硬,把人抱到房间床上放下,然后去洗手间给他挤牙膏。

裴知自知理亏,抓住宗晋爬到他身上,凑上去献上一个讨好的吻,要多缠绵有多缠绵,反正快到他雷打不动的睡眠时间了,宗晋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亲够了,裴知气喘吁吁地窝在宗晋怀里,屁股缝顶着一根火热坚硬的棍子,他故意扭着腰蹭,结果棍子顺着睡裤滑到更里面了:“什么呀?”

一边说一边缩着屁股夹,宗晋本来就被他亲得惹出了火,结果人还不老实,偏偏要来挑逗他,他心头的火这会儿全部涌到下身。

太太不听话,丈夫就应该管教。

宗晋搂着裴知的腰,让他不能乱动,然后一把扯下他的睡裤。

“啪!”

响亮清脆的一声,打得裴知一愣:“做什么啊!”他连忙去提裤子。

宗晋钳住他的手,盯着白花花那团肉上的巴掌印,粉红诱人,不听话的屁股就应该打,于是又是一声响。

“你…,你!”

“我什么?”

“你打老婆!”

“老婆不乖就要打,我不仅要打,我还要操。”

“我要睡觉了!”

宗晋拿他的话堵他:“晚一天有什么关系。”

裴知张大嘴啊了一声,呆呆的。

这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然后被这样那样爆炒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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