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俞诚喃喃问,“是不是只要我不说,你就以为我不会难受?”
兔崽子
颧骨、嘴角、额头,破皮的地方许久才结痂,俞诚清洗着脸上的血迹。
领口洗不干净,他脱掉上衣扔掉,拉上外套拉链,看着镜里的自己,沉默许久。
这副身体是时宁的,哪怕一截手指甲都不属于他,但失去神采的眼睛里,却又透着他的疲惫与无力。
俞诚不断自我催眠。
现在还不能停,不为时宁,只为保证黎焕和赵燕的安全。
【诚哥,我刚才没控制住情绪,我不是故意的,那些话都是乱说的,你别生我气】
时宁的情绪逐渐平稳,意识到刚才的话有些过分。
可俞诚不想听他道歉,默默关掉水龙头,续上烟。
【诚哥,你不要不理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这样了,我对不起。】
“不用解释,情绪失控说出来的话,都是你最真实的想法。”俞诚将烟拿到眼前,烟草逐渐被火星吞噬,蓝雾升空,“你已经成年了,要学会对说过的话负责。”
【诚哥】
时宁愧疚得不行,埋怨自己嘴巴没个把门,但为时已晚。
抽完烟,俞诚走出厕所。
拐角处,祁炀从墙边的板凳起身。
他的神色一如往常,似乎西餐厅里的事没发生过一般,
“舒服点了吗?如果还难受的话,那我们直接回家。”
俞诚微笑摇头,“我没事,先过去吧,别让他们等久了。”
“唉”
祁炀走来弓着腰,凑近脸,伸手戳弄他的嘴角,“哪儿做的半永久?不开心的时候真用不笑。”
俞诚很想和他互开玩笑,但实在是没有精力应对,“祁炀,我真没事。”
沉默一瞬,祁炀搂住俞诚的肩膀,走向扶梯,“位置在界限,你们同学聚会我进去不方便,一会儿我在隔壁等你。别怕喝醉,回去我帮你兑蜂蜜水。”
“嗯”
离开商场,小破车驶向界限。
祁炀很周到,当着俞诚的面给祁喻松打电话,把刚才的事大概解释一遍,算是在给祁喻松打预防针。
之后祁炀再点份外卖直接送到酒吧,让俞诚垫肚子。
相处这么久,祁炀大多时间都在占嘴上便宜,从没认真的对俞诚说过喜欢。
然而他的所作所为,却又很难不让人察觉他的心意,如此细腻又安静。
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