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定基调,时斌一贯的作风。
照理说被他提醒之后,俞诚应当第一时间承认错误。
可俞诚的脑袋太乱,一时语塞。
西餐厅里的食客都被祁炀警告过,这事怎会被捅出去?
而且昨晚在车上,祁喻松明明答应不过问的,怎的今天又来兴师问罪?
时斌对俞诚的反应很不满,瞄眼祁喻松,加重语气,“我不止一次提醒过你,万事小心,你却从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声誉对一个公司的影响,你难道不清楚?还不快去给祁总道歉。”
【诚哥,对不起,我不该意气用事】
时斌唬得住时宁,唬不住俞诚。
先把解决眼前的问题再说。
俞诚转向祁喻松深鞠躬,态度很是端正,“祁总,这事是我没处理好,祁家的损失,我会尽可能的挽回,还请祁总给我一些时间。”
祁喻松似乎入定,把玩手里的珠串,对他的话没有反应。
时斌不得不再次站出来,“人站的位置越高,脚下的老鼠越多。但想把这件事压下去不算难办,只是你怎么保证不会有下一次?或者说,你能帮黎焕保证不会有下一次吗?”
话里意思很明确,俞诚却不想这么做。
但祁喻松却不合时宜地睁开眼睛,和蔼地向他施压。
事已至此,俞诚已入绝境。
他攥紧拳头,强忍胸闷,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一会儿就去黎家,把这件事处理干净,保证不会留下任何隐患。”
【诚哥,你想做什么?】
时宁察觉到危机,被吓得心脏骤停,但没人搭理他。
时斌看向祁喻松,笑着问,“祁总,你觉得呢?”
“小孩儿的事,就留给他们自己处理吧,我这一大把年纪真不好插手。”祁喻松放下茶碗起身,意有所指地笑笑,“但为人父母,不就是为了帮孩子们收拾烂摊子吗?”
“祁总说的是,这些小辈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时斌接话。
“时总,公司里还有事,我们有空再聚。”祁喻松动身离开,经过俞诚时却突然顿顿,“别太有压力,做不好也没关系,炀炀的烂摊子我处理过不少,算是久病成良医吧。”
面对大人物的警告,俞诚只能颔首附和,“是”
不多时,祁喻松已被赵杰送下楼。
沉香味继续沉淀,俞诚长吐一口气,“时总,那我先去黎家了。”
时斌端茶入口,晾了他半晌才说,“让赵杰送你去。”
当初和黎焕交往时,俞诚的兜里比脸都要干净。
为此,他早早就脑袋里排练过,怎样应对上门见家长时的紧张。
人算不如天算,他永远不会料到,第一次登门拜访的心情竟然如此沉重,像极半截身体被埋进掺水的沙里,呼吸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