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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她还记得还记得自己手上有多少血债

 

众人索然未觉,过玄笑着来扶她,却正对上她眼里兵荒马乱的神色,心头一凝:“同同……”

“我没事,”宁昭同笑了一下,推开她,“有点疼,我去边上缓缓。”

她步子乱得都要踩到自己了,聂郁连忙跟上去,仇林一愣:“哎聂哥!你老婆!你老婆还没收!”

我靠,枪都不要了?

聂郁回头飞快地打了个手势,余方泽认命地过来哄副参谋长的大老婆,心里的异样越来越明显。

好像……是不太对劲啊。

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竟然还能激起她那么强烈的躯体症状,宁昭同看着镜子里狼狈的女人,勾了勾唇角。

她还记得,还记得自己手上有多少血债。

聂郁不好进女卫生间,听她没吐了,扬声问道:“好点了吗?”

宁昭同想回,结果胃部又是一阵抽搐。

聂郁听得心急,正好通信营的女兵看见副参谋长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不敢过来,聂郁一把拉住她:“你进去看看里面的人,看看能不能帮帮她。”

“是!”女兵小心翼翼地绕过他,一进门就看见宁昭同吐得天昏地暗,连忙过来搀扶,结果一闻到那股味道,自己也没忍住:“呕……”

“……”

几分钟后,宁昭同吐干净了,漱完口,轻轻拍了拍女兵的背:“不好意思啊……”

小女兵一边摆手一边吐:“你先、呕……你先走吧……”

十分钟后,宁昭同架着小女兵走出来:“你帮不上忙就算了,还搭个无辜的。”

小女兵有气无力地摆手:“对不起副参谋长,我……”

聂郁有点好笑又有点担心,示意道:“先回去吧。”

“是!”小女兵敬了个礼,飞快地朝外跑去,半分钟后又回来了,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没上厕所。”

宁昭同扑哧一声,下巴一扬:“走吧,没事了。”

聂郁跟上去,想道歉,但这一路人实在是有点多,不由懊恼当时拒绝了定点拍摄,偏要让大家都不戴肩章来配合。

一路点头回礼都快点得脖子难受,聂郁有点郁闷:“这……”

“我没事,很快就过去了,也不会再多想了,”宁昭同提前把话说完,又笑,“好风光啊,一路都有人打招呼。”

“他们应该正好训练结束,”聂郁解释,“真的没事吗?”

“没事,孕前期是这样的。”

“嗯?”聂郁失笑,“那要不还是打了吧,否则要受十个月的罪。”

“这么没人性的话你也能说得出口,”宁昭同一脸夸张神色,“不过你一看就没养过孩子,光怀孕这十个月算什么受罪?养孩子才受罪,受一辈子罪。”

他神色乖乖的:“是没养过,不过——嗯?”

她做了个打住的手势,神情有点尴尬:“收音没关。”

“……”

那边录音总监沉默了。

这俩人都他妈聊些什么啊?是他能听的吗?

把开关按掉,宁昭同略略松了一口气,突然问:“是那块儿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但聂郁瞬间就明白过来了:“不是,那块丢了。”

……其实还在他抽屉里放着,虽然报失了。

“当时就拴在手腕上,不知道怎么不见了,”宁昭同解释,“没什么关系吧?我当时以为你拿走了,没好意思问。”

聂郁失笑:“我也是,没好意思问你要。没关系的,已经换了新的了。”

“那可惜了,要早说可能还能找找。”

“不可惜,可能几年就要换一次。”

“嗯?”她别过脸来,“那有没有以前的,给我一个。”

“没有,都要统一收上去……你要这个做什么?”他问,“你连手环都不喜欢戴。”肯定不是用来当饰品的。

“那怎么能是一回事呢,你的军牌,没准儿还有你的气味。”

“……啊?”他有点茫然。

“不许啊,蠢不蠢,”她轻笑一声,“说不定晚上有用呢。”

……同同!

聂郁一下子从脸颊红到了耳根子,手足无措站在原地看她远去。

手枪,步枪,冲锋枪,狙击枪,综合射击训练……一个星期转瞬即过,大家都玩得非常开心,虽然肩膀也很疼就是了。

周日照理还是有团建,不过因为第三周要去西沙,所以时间就留给大家收拾东西。

聂郁知道宁昭同动作利落,应该耽误不了事儿,于是晚饭后偷偷拉着她去了军犬的犬舍,和几只刚入训的小狗狗玩了好久。

今儿军犬队牵着狗从边上经过,她眼睛都快黏上去了,无伤大雅的后门不开白不开嘛。

当天晚上八点,众人坐上直升机,瞬息千里,深夜一点落地三亚。

到三亚后也不能休息,军车马不停蹄地将他们送上补给船,第二天六点过,南中国海的阳光和煦,唤醒沉睡的老师们。

过玄从后面抱住宁昭同,把下巴放在她肩膀上:“好清澈的水域啊。”

宁昭同笑:“不多睡一会儿?”

“快到了吧?”过玄猜测,“幸好我们昨天太累了,否则我坐船肯定一直吐。”

“估计今天也不会有什么正经项目。”

“那就太好了。”

宁昭同猜得不错,十点过船长通知全部回房间关窗,要入港了。浑浑噩噩地不知道过了多久,船长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回是真的到了。

打开窗,湛蓝的天,剔透的海水,整齐的椰子树,金灿灿的沙滩,还有清新的海风气息——过玄深吸一口气,脱了鞋就扑到沙子上:“啊啊啊啊好棒!”

宁昭同慢了一步,看起来泰然从容许多,不过经过过玄时很狡黠地伸了下腿,把过玄踹了个倒栽葱。

聂郁看见了,抿唇轻笑。

中午吃的是全海鲜宴,王长风一边吃一边抱怨“我本来尿酸就偏高”,不过大家都没多理会,努力地吃着。其中孟焕吃得最开心,而且对原汁原昧很有追求,大多都是加一点柠檬汁就吃下去了,壳很快就堆成了小山。

宁昭同没敢多吃,实在是肠胃受不了,怕窜稀。过玄吃到一半也意识到了,放下手里的螃蟹,和她一起分享了一碗菠萝炒饭。

果然,当天晚上窜稀的应该不少,一直听着有起夜的声音。

周二就该正式训练了,项目是潜泳,聂郁带队,但教官是位海军上尉,姓路。

路上尉皮肤黧黑,但眼神非常亮,看起来和聂郁有些私交,两人说起话来很熟悉的样子。

坐上皮艇,宁昭同摸了摸头顶的面罩,笑:“不得不说,这又是我主场了。”

路上尉看过来:“玩儿过啊。”

宁昭同解释:“潜泳玩得不多,但是我练过游泳。”

过玄轻笑:“师兄怎么说的来着,同同绝对不会问出掉水里救谁的问题,毕竟你泰坦尼克号沉了都能扑腾两天?”

“怎么这话你也知道?”

“我们关系很好的啦。”

“不许好!”

路上尉没大听明白,还想问,但聂郁搭了话:“她是国家二级游泳运动员,练了好多年自由泳,如果不是文化课成绩太好,可能已经到国家队去了。”

宁昭同听了个大概,转脸过来笑:“你怎么比我还敢吹?”

聂郁认真:“一定没问题的。”

又想起当年追她的时候听队长出的馊主意约她游泳,聂郁没忍住轻笑一声。

路上尉听明白了,小声问:“认识啊?”

聂郁小声请求:“老弟多关照关照。”

路上尉惊诧,而后恍然大悟,拍了拍他的肩膀:“没问题!”

宁老师生性亲水,所有海里项目都跟在自己家一样,路平后来都不想卖聂郁的面子,死命要扣她的分。奈何实力在这儿,实在扣不下来,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阳光下白得发光的女人一天天得意下去。

不过也没得意多久,因为宁老师再次晒伤了。而且她还贼能忍,导致没及时发现,海水一腐蚀,直接搓掉了一层皮。

上衣一脱,组里的医生都惊了:“不行,你这个得去医院处理,化脓了就严重了。”

导演组那边和驻军沟通,然而驻军这边的排长有点难办:“我们这边除了补给船只有出任务才会出港,现在……”

过玄闻言就要过来吵架,路平早就见识到了这位老师的难办,连忙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不急,我有办法,先试试。”

海岛驻军对晒伤难道还能没有办法吗?

不过队里的医生不敢操作,岛上的军医又都是大老爷们儿,最后上药的任务当仁不让地落在了过玄老师头上。

嗯……过玄看着窗口翻进来的男人,认命地把药膏塞他手里,小声道:“动作温柔点儿,我出去散一个小时的步。”

这话说得也太暧昧了吧。

聂郁默默坐到床边,宁昭同裸着上身趴着,已经睡得很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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