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
推着行李手推车,在到达口咖啡厅时候夏怡的手机还是连不上国内的漫游,美版没有卡槽了,电话卡也装不进去,她现在是想找家里来的司机也找不到。
排队点单倒是到了夏怡,身着绿色围裙的眼睛小哥喊了三声女士。
夏怡都要疯了今天这机场信号怎么这么差,现代人没网不就等于人失踪了吗。
而且她现在是英文没多好,中文越来越差了,想不起来她平时很流利的点单方式怎么准确表达,弯着腰,眼睛几乎杵在菜单上,疯狂地中英对照:“那个我要一杯…”
“冷萃,顶加搅打稀奶油,两泵香草糖浆,你要是能给她加奶油里打就加里面打,不行直接加也行。”
一声清冽紧劲的声音,从背后冒出来。
这是一份很婆婆妈妈的点单方式,唐致逸很早就吐槽过,但夏怡一直都这么点单的,喝起来很像有奶盖的奶茶,类似于女生的从心理上安慰自己,这是一杯减脂健康的黑咖啡,但从口味上放纵自己,一点奶油,一点糖浆不足为惧。
这个声音过于熟悉,夏怡起身扭头回看过去,看见靳凌垂着那双桃花眼,不知道像了谁,看谁都很深情的样子,不过一股子冷劲又把这种亲近感给藏住了,额前的短碎发服服帖帖着,眼尾泛着疲惫的红。
一只手上不耐烦的扯着系得紧实且系法极度糟糕的领带,另一只手上又搭着与这套昂贵料子剪裁优越黑色西装格格不入的质朴白色发黄的工装外套,手上被工作证的吊绳缠了一圈又一圈。
被扯领带的动作搞得摇晃不止,隐约能看见正面的字样,官方试飞出入工作证,邀请方。
夏怡觉得这个人现在看起来就不太精明的样子,领带照他这么扯能变成套在脖子上的狗圈,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怎么以前有那臭脾气嫌她看不懂课后题答案的,她要都能看懂了,那还要他干嘛?
环着手臂,愤懑地盯着靳凌莫名其妙打断了她点单,总觉得他刚刚那一大段是在内涵自己吧?啊?
嫌她事儿多?
靳凌没马上接住她的嗔怪,仰头活动了一下肩颈,领带终于松了点,只是现在被扯得皱皱巴巴的,成了一个套在脖子上的小圈,对上夏怡的眼。
上挑的眼线包着圆溜漂亮的眼,头发也被染成了像是灰棕的颜色,墨镜卡在头上,露出一张白皙的脸,十几度,外套里面穿个吊带还露腰,嗯,看来精神,身体都挺好的。
夏怡拉下墨镜,错开对视,转身还未开口。
靳凌嘴角勾起不明显的幅度,人高手长的好处就是,直接越过夏怡的身位,亮出手机付款码:“和她一样,一块付。”
店员拿着扫码枪手停在半空,又看着夏怡从卡包里摸出了一张黑色的visa,一块放在收银台面,看不见表情,冷冷地说:“不用了。”
店员脸露难色,支支吾吾半天答:“女士不好意思,我们这会儿是什么卡都刷不了,pos机昨天坏了,八点换班来新的了才能刷,您看手机支付还是?让这个先生帮您付了。”
夏怡现在也没网,气得什么都不想喝了:“那我不喝了,谢谢啊,不好意思。”
扭头推着行李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