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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重逢

 

还没到火车站这些退伍兵就分成了两批,其中一批是云南本地的兵,乘长途汽车就能回家,还有几个要坐的火车班次较早,也提前就进了站,至于吴放歌等人就必须坐火车了,最远的是何建,他的家远在东北。

昆明火车站附近有个批发市场,叫南窑批发市场,由于距离发车还有三四个小时,胖鹅特批了大家一会儿假,大家就都齐涌到南窑批发市场,又买了些云南土特产,还有几个兵买了不少金光闪闪的廉价首饰,多半是准备拿回家乡哄nv孩子的。吴放歌只买了两盒云南白ya和几盒干鲜果脯,打算给父母带回去。

终于进站上了火车,毕竟都是生死弟兄啊,多少平时硬朗朗的小伙子,这个时候哭的就跟个泪人儿似的。在一个锅里吃了三四年的饭,这一分别有些人恐怕是一辈子再也见不着了。吴放歌随着大流,眼眶子也一个劲儿地发热,远远地看见胖鹅的眼圈儿也发红,可当他发现吴放歌在看他时,立刻就把身子背过去了。

送别的场面一lng高过一lng,就在这时有一个nv军官,沿着火车车窗挨着一个个地找了过来,有认识的兄弟刚喊:“放歌,有人找你,快过来!”来人是周大姐。

吴放歌赶紧挤到了窗子边,侦察营的兄弟们也知道吴放歌历来对年长的nvxg军官很有杀伤力,就哄笑着让开一条道,吴放歌骂道:“笑个屁!把眼泪先擦了去!a脸猫一样。”

从车窗探出头,吴放歌有几分惊喜地说:“你怎么来了?”

周大姐说:“我再不来你就跑的影子都不见了。这个给你作纪念。”说着拿出一个包的好好的小礼盒,分量很轻。

吴放歌接了道了谢,周大姐不满地说:“谢一声就完了?怎么也得给我个纪念品啊,礼尚往来嘛。”

吴放歌这下才发觉坏了,刚才买东西的时候还真得没想到这一出,那些东西哪里适合送给情人呢?

周大姐笑道:“你不会啥也没有,快点,随便给点东西嘛。”

吴放歌想了半天,想起自己买了两盒云南白ya来,就赶紧取了一盒说:“像点样子的就是这个了。”

“嘻嘻……”周大姐笑着说:“这个也成啊,我只要一小瓶儿。”

吴放歌撕开包装,拿了一小瓶儿给她。周大姐心满意足地把ya瓶放进口袋里说:“这也凑合,不过还不够。”说着脸红了:“你敢亲我吗?”

“?”吴放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周大姐又说:“我知道周围人多,可你敢亲我吗?”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tg大,周围的人都听见了,大家又哄了起来,纷纷笑道:“亲呀,干嘛不亲!”

“亲她!”

“亲她!”

“兄弟们!拉着我!”吴放歌豪气勃发,因为周大姐身材jia小,要探出车窗亲她,还得费点力气才行。

“没问题啊。兄弟们帮帮忙啊。”何建第一个叫了起来,其余兄弟也跟着鼓噪,上前一下子就把吴放歌塞出窗子去了,吴放歌一不留神就中了招,多亏了周大姐怕他摔着,一下抱住,看不出她那jia小的身材,力气还不小。

“亲呐,我们快没劲儿了。”何建等人继续哄着,手脚还不老实,不知道哪个家伙还把吴放歌的鞋子脱了,抠他的脚心,也有掐ti拔tia的,没有一个清静时候。吴放歌整个上半身都在车外,根本没办法抵抗,只得强忍着。周大姐知道有人起哄,却不知道他受着罪,又害羞,脸早已涨的通红,一咬牙一闭眼说:“亲呐。”

吴放歌也是心一横,把嘴un印了上去。

时间仿佛停滞,ti上的痛痒也消失了,就连周围人的鼓噪声也变的遥远,这一en直en了个天昏地暗。

“再见!”似片嘴un终于分开,周大姐的泪也下来了,她说出再见两个字后,突然松开手,转身分开人群,逃走了。

周大姐跑的干脆,直苦了吴放歌,他的上半身失去了支撑,差点没摔下去,还好军队的锻炼,他的腰力不错,勉力支撑了一会儿,车厢里那些兵还不知好歹的恶作剧,多亏胖鹅及时上前制止,算是救了吴放歌一命。

好容易被拉回车厢里,吴放歌要找刚才对他恶作剧的家伙们算账,又哪里找的到?不过经过这一a曲,送别的悲伤气氛被减轻了不少,大家也闹腾的有些累了,所以当列车启动,月台上的广播播放着《送战友》的时候,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

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当心夜晚北风寒一路多保重。

音乐声中,士兵们看着窗外的景致缓缓向后移动,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送行的战友们不见了,昆明火车站不见了,而家,开始从梦中慢慢地走近。

火车开了好一阵子,车厢里的气氛才又活跃了起来,兄弟们开始拉家常,谈着回家后的打算,可是没过一会儿,大家又觉得无聊了,回家的路同时也是一种等待,而等待往往是很折磨人的。

乌鸦又在一旁开始鼓噪吹牛,吹他在昆明和在家乡泡妞的事迹,甚至连细节也透露了一些,或许是用了家乡的习惯方言,他把泡妞叫‘扳苞谷’,可正讲的津津有味的时候,何建突然a了一句嘴:“你少吹牛啦,你再厉害能强过咱们放歌?”

一石ji起千层lng,大家伙的矛头顿时全指向了吴放歌,非让他说说在疗养院的幸福生活不可,疗养院可是个美人窝啊,就刚才不是还有个漂亮nv军官来和他en别吗?可也就是因为有了这么一出,吴放歌还真不好说‘没有’!那样就成了明眼儿说谎了,可这些事情是能随便拿出来说的吗?真是深了不行,浅了也不行,正在为难的时候,车厢的一头突然闹腾了起来。

“打架了打架了!”有人喊道“怎么回事!干啥玩意儿,这都快到家了还闹啥啊。”何建临出发前被任命为临时负责人,平素威望也高,对着那边高声喊道。

有人回答说:“临车厢的人打我们侦察营的兄弟!”

这还了得?退伍兵是一群被压抑了几年的群体,在退伍这几天有时候就跟黄蜂过境一般,招惹不得的,更何况这批兵都是打过仗的,生死关里也闯过一头的。而打架在退伍的路上也是极为平常的,不同地域的,不同军兵种的,经常扎了堆的打,彷佛是为了宣泄这几年被严厉的军纪压抑的脾气一般。于是一帮退役的侦察兵们嗷嗷叫着扑向相邻的车厢,拳头脚尖起飞,那些兵们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啊,节节败退,差点就准备坏规矩抄家伙了,可就在这个时候,侦察兵们突然停下手来。

吴放歌原本就对打架这些事提不起兴趣,有jg力打架还不如多想想以后的规划呢,可看到前面突然没声音了,觉得奇怪,也就挤过来看看情况。

“怎么回事?”吴放歌问才刚刚大战了一场的何建。

“自己看。”何建说。

火车的座位中间的空地上蜷缩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身材消瘦,正用身子护着另一个,他的军装是没有军衔的干部制服。

是姜道富!他护住的人是周锡卿!这两人还真的不离不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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