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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虚而入 第17节

 

他打了招呼后很快便离开,没几分钟程敟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电话竟是离开的那人打来的。程敟的心里一惊,却不敢不接,摁了接听键,喂了一声。

电话里邵洵的声音十分冷淡,说:“出来一下。”

不等程敟说什么,他那边就已经挂了电话。

程敟犹豫了一下,拿着手机往外边儿走去。才走到包间门口,手机里就进了短信,是一个房间号。

这个会所很大,有好几层,邵洵发来的房间号在五楼。程敟的心里发毛,却不敢不上去。她自知单位里没有秘密,也不敢告诉徐晨他们。

鼓足勇气上了楼,敲了门,里边儿很快便传来了邵洵让进去的声音。

她推开门进去,邵洵正站在窗边打电话。大概知道进来的是她,就连头也未回。

程敟战战兢兢的,也不敢坐,就那么站着。

邵洵没多时便收了线,将手机丢在了沙发上,朝着程敟这边走了过来。

房间内安静得有些诡异,程敟莫名的就心里发慌,打破了这沉默,问道:“不知道邵律叫我来有什么吩咐?”

她是紧张的,手指捏成一块儿,低着头,没敢去看那越走越近的人。

邵洵没说话,直到走近了才伸出手捏起程敟的下巴,似笑非笑的说:“程记者时不时的来我面前晃一趟,是在欲迎还拒吗?”

他的瞳孔幽黑冷冷的深不见底,手上半点儿也不留情。程敟痛得变了脸色,有些困难的说:“我不知道邵律在说什么。”

邵洵丢开了她的下巴,整个人却靠得更近。烟草气息夹杂着男性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程敟控制不住的想往后退。谁知道邵洵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似的,伸出手扶在了她的腰处,慢腾腾的说道:“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以为,程记者明知道我的底线还一二再再二三的挑衅,是因为有所依仗。”稍稍的顿了顿,他接着说道:“我已经给足你面子,是不是该给我回报了,嗯?”

他早就提醒过她他最烦人死缠烂打的,而她正好犯在了他的忌讳上。

程敟想起了他曾经说的话来,秀气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邵洵的话太有暗示性,她有些后悔自己出来时没同徐晨他们打个招呼,以至于这会儿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脱身。

你喝醉了

两人之间几乎是靠在一起,邵洵的掌心一片温软。他看向怀中的人,脸上脂粉不施,常年在外边儿跑也没让她变黑变粗糙,肌肤仍旧白皙细嫩。刚才他伸手碰过的下巴已经红起了一块,黑而亮的眼眸带着惊惶,仿佛受惊的幼兽。无助又楚楚可怜的。

邵洵轻笑了起来,似是很享受她这样儿,说:“那么害怕干什么,我又吃不了你。说你几句还说不得了?”这男人一向最擅长的就是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接着说:“明明知道一男人对你有点儿意思,你还那么大大剌剌的往前晃,不是欲擒故纵是什么。也是我耐性好,纵着你,否则早把你办了。”

他的呼吸间带着红酒微涩的味儿,声音低低沉沉的极有磁性。

两人之间越来越暧昧,程敟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似乎连说话也费力,她急急的辩解道:“我,我没有。邵律你喝醉了。”

邵洵扶着她腰的手更紧了一些,低笑着问道:“那你说说,为什么老往我的身边跑?一个女人老往一个男人的身边跑,你觉得这代表什么?”

他贴近她,呼出的气息落在她的脸上,令人难以招架。

“不不,邵律您真误会了,我到颂安,只是为了工作。”她的脸急得发白,紧紧的咬住嘴唇,手努力的推着那滚热的胸膛,试图想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论力气,她哪里会是邵洵的对手。这儿的隔音效果极好,外边儿几乎完全听不到房间里的动静,程敟的内心升起了绝望来。

就在这时候,一阵铃声响起,邵洵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并没有马上去接电话,隔了片刻才松开了程敟。带着醉意的眼眸中欲色散去,要笑不笑的说:“放心,我对用强没兴趣。”

他说着便往沙发上去拿手机接电话去了。

程敟有劫后余生的庆幸,脸上的惊惶却不是一时片刻可以褪去的,急急的出了房间。

走在走廊里,胸腔中她的心剧烈的跳动着,她伸手紧紧的捂住胸口,不敢停下,快步往楼下去了。

回到包间里,闹热仍在继续,并未有人发现她的异常。除了剧烈跳动的心,脸上也是滚烫的,她胡乱的抓了一杯淡黄色的饮料,端起便一饮而尽。

冰凉的液体从喉咙里滚下,软绵的微甜中带着辛辣,直至吞入腹中,她才意识到自己喝的不是果汁,而是酒。但冰凉的液体下去,脸上好歹不再是那么火辣辣的。

她坐在角落里,神色恍惚又有些坐立难安,但直到离开也没有人发现她的异常。更没有人知道。她曾经出去了一趟。她一直害怕着的手机也未再响起。

她打定主意以后少往颂安去,就算是要过去,也要尽量避开那人。

她有点儿像乌龟一样的性子,越是遇到事儿越是下意识的去回避,克制着自己什么都不去想。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幼儿园就要开学。程敟一直为女儿回来后的事儿发愁,她打算找一下午帮忙接帮忙带几小时的阿姨,但时间虽是不长,阿姨待到要价却不低。而且因为时间短又要到晚上,并不好找人。

她在中介留了电话,请人如果有人有意向便通知她。

她也开始留意有晚托的幼儿园,以前想着方便性价比也高,找的幼儿园就在附近,现在也只能换了。

这天傍晚,程敟下班刚到小区门口,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电话是旧城区被拆迁那边有重病女儿的那户人家打来的,她刚接起来,电话那端就传来了男人撕心裂肺的哭声,“程记者,求求您帮我找找那些人,我女儿犯病进了重症监护室,医生说必须马上准备手术,否则,否则……”

他的声音哽着,再也说不出来接下来的话。

上次去时明明还好好的,程敟听着他的声音,心里说不出的难过,立即便问他在哪个医院,她马上过去。

打车去医院的途中,她给老戴打了电话。也许是因为她本就生活在底层的缘故,所以更能感同身受,声音里带着些凄惶。

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老戴答应说会帮忙筹款,但也提醒她,手术费用高昂,短短时间内要筹够钱并不容易,让她给颂安那边的律师打电话,看他们能不能想想办法早点儿拿到赔偿的拆迁款。

程敟什么也顾不上,挂了电话后立即便给林巍打了电话。林巍也没想到这会儿会有变故,听着程敟焦急的语气,让她先别急,他会马上告诉邵律,然后也去一趟医院,他们在医院会合,再想办法。

程敟到时医院里就只剩下齐大姐了,得知必须马上手术,齐大哥已经去筹钱去了。即便早已家徒四壁早已借遍亲戚,可在这时候,他也不得不继续厚着脸皮上门。只要多借到一块,离女儿的手术费便又近了一步。

程敟在齐大姐的带领下去重症监护室外看了浑身插满了管子的小孩儿,又去见了小孩儿的主治医生。

医生告诉程敟,手术越快做越好,多拖一分钟,小孩儿便会多上一分危险。他也知道小孩儿的家庭艰难,否则也不会拖到现在也没做手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已经向医生申请部分减免了,但在巨额的医疗费面前也不过只是杯水车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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