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四岁的林远枫指着摇篮床,问:“这是妹妹吗?”
保姆有些为难。摇篮床里的杨慨伸出柔软的小手,往空中挥去,抓握住林远枫的手。
那么小那么软的手,像一朵云彩,挠着手心,有些痒。林远枫忍不住咯咯地笑了。
林清殊小大人模样似的站在他身旁,冷静地说:“你没听妈妈说吗?是弟弟又是妹妹。”
“怎么可能又是弟弟又是妹妹?”林远枫很不服气。这一下,林清殊也不说话了,因为小小年纪的他,其实也不太明白为什么母亲会这样告诉他。
他绕过林远枫,看见摇篮床上写着名字的铜牌:杨慨。慷慨的慨。林夫人给取的名,为的就是让杨慨别忘了他们一家的恩情,来日回报时,态度要慷慨。
林清殊没有在育儿房里待多久,很快就有下人过来,领着他去上钢琴课。林远枫倒是留到很晚,陪杨慨玩闹。他雪白的小脸因这个小小的新生命激动不已,脸颊红扑扑的,离开时还在杨慨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当他再长些年纪,不屑再玩那些幼稚的游戏以后,杨慨也显露出孩童与生俱来的野性。他踢球,捉蚂蚱,常弄得浑身脏兮兮的回家里来。
林远枫生性爱洁,杨慨抱着球靠近他,他就露出厌恶的神情,呵斥道:“滚开!”看杨慨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心里便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他原来是想要一个妹妹的,最好像洋娃娃一样,任他随心打扮。可他把杨慨横看竖看,怎么看也是个男人,心里更是大大的不满。
杨慨的初中部同他的高中部相距不远,林远枫读高三时,杨慨也已初三了。那时候,他们的关系已经非常生疏,早就不复幼时的亲密。
有一回,林远枫去学生会办事,正见到杨慨和同学从隔壁的走廊路过,一阵刺耳的欢声笑语。
也不知聊得什么话题,竟把杨慨逗得笑了起来。他的心神全放在聊天里,并未注意到林远枫的存在。
林远枫心里郁闷,就这么一张丑脸,在外头都能笑得这么开怀,怎么对着供他吃喝的林家人,就连个笑模样也没有?
其实杨慨长得不丑,浓眉大眼,模样周正,笑起来左边有个小小的梨涡。他性格又好,平日里热心助人,也颇招同学老师的喜欢。
林远枫回到家中,越想越气,突然生出一种无端的恨意。他进到育儿房,把从前他陪杨慨玩过的玩具都翻出来砸了,成千上万元的东西,砸起来浑不心疼。
下人听见动静,不敢劝阻这个混世魔王,连忙请林清殊出面。林清殊下了楼梯,见到一地狼籍,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林远枫便把这事同他说了。林清殊一听,原来是这么小的一件事,真有点啼笑皆非了。
他明明白白地指出:“这是因为你平时总欺负杨慨,杨慨才对你没有好脸色。”
林远枫顿时发起脾气,就势要同他大吵一架。两人听见大门铃响,杨慨下学回家了。下人都聚在育儿房附近,让他想无视也不行。
他提着书包,大气不敢出地走过去,就看见林远枫和林清殊面对面站着,气氛似乎很不好,玩具的残骸到处都是。
林远枫瞪了他一眼,拳头紧了紧,到底没说话,甩头走了。杨慨低声地问林清殊:“大、大哥,这是怎么了?”
林清殊想起弟弟刚刚说的话,伸手把他牵过来,说道:“笑一笑。”
杨慨虽然觉得这命令奇怪,但是大哥的话,他一向都是不敢违抗的。他勉强地笑了一下,那表情真是牵强,笑比哭还难看。
林清殊眼神有些黯然了,摸了摸他的头,便说:“回去做功课吧。”
这事似乎就这么结束了,日子还是照常过。林远枫的心境却产生了一些变化。早晚同桌吃饭时,他的目光时不时就落在杨慨脸上,有时实在心痒,还在桌下暗暗踩杨慨的脚。杨慨吃了痛,眼角发红,敢怒不敢言地看向他,林远枫无辜地同他对视,心里蹿过过电般的快感,好几次都险些笑出声来。
不过这种快感越累越多,却寻不到一个释放的出口,林远枫也不得其法。他只知道自己能从欺负杨慨中得到快乐,却搞不清楚自己做这些事究竟是为了什么。
杨慨上了高中以后,有天林远枫和朋友在外面喝酒,喝到深夜,醉得有些茫茫然地回家。下人几乎都睡了,杨慨还在熬夜做题,听到林远枫进门的声响,急忙出去扶他。
林远枫不知来人是谁,脚又站不太稳,一下把杨慨抱了个满怀,两人跌倒在地上。杨慨的个子抽条得快,是很健康的一副身材,比之林远枫还要稍高半寸。
林远枫搂住了他,嗅到他身上熟悉的沐浴露味道,裤裆紧绷,不知怎么的就硬了。窗外月光明亮,照着宽广的厅堂,杨慨躺在他身下,迟钝着没察觉,喊了声他的名字:“远枫哥!”
他大脑空白,呆呆地盯着杨慨的脸,心头云开雾散时分,才顿悟过来他对他是有些隐秘的情感和欲望的。这么些年来,他使尽浑身解数招惹杨慨的注意力,就像个顽皮不懂事的孩子一样。
杨慨把他扶起来,送到卧室里,替他脱去衣物,安抚他躺下了。林远枫不是一般的听话,杨慨权当他还没清醒。
他给林远枫盖了被子要走时,林远枫却扣住他的手腕,低声说:“水。”
杨慨把他的手塞进被子里,起身去倒水。林远枫睁着眼躺在床上,浑身有如火烧一般,一会儿怪自己让他这么走了,一会儿又庆幸他还会端着水回来。
他脑海中癫狂地想了片刻,思绪混沌,想到从小那个“是弟弟还是妹妹”的问题,突然冒出个古怪念头。
杨慨对他这么依顺,可不正是跟童养媳一样么?
他静静躺在床上,心思已经悠转了百十个来回。脚步急急,杨慨端着水回来了。水是温的,他扶着林远枫喝了几小口,一个不察,杯子翻倒,水就撒到了自己的衣襟上。
林远枫挨着杨慨的肩膀,看他抬手胡乱擦了擦水渍。衣服吸了水,附着在身上,勾勒出他形状饱满的胸肌,布料里透出深色的乳晕,小腹沟壑分明。
一想到杨慨以后或许会同别的男人或女人恋爱,结婚甚至生子,林远枫便嫉妒得要发狂。他忽而又想起杨慨有个女穴的事儿来了。要是他借醉强要了他,杨慨这个低贱身份的养子也是没话说的,只能从了他。
但要让大哥知道了,他指不定又要挨训。从前他欺负杨慨,杨慨找林清殊告状,林清殊隔日总会来叫他注意些。林清殊感情淡漠,愿意为个外人说话,可见对于杨慨,也不是毫无感情的。
这么看来,倒不如把林清殊也拉下水,等将来想要孩子了,可以让杨慨给他和大哥各生一个,最好一个是女孩,一个是男孩。
他这厢想着,痴痴地笑起来。杨慨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摸了摸他的额头,只道没发烧,兴许是醉糊涂了。
对杨慨而言,他只需忍耐些日子,攒到足够的钱,就能远远离开林家。对于林远枫已暗自地把他的人生安排完毕这件事,此时的他,依然一无所知。
完
龚帆法地搓弄着柱身。龚帆垂下眼睛,长睫轻轻地颤抖。那发育丰腴的臀部挤压着他的耻骨,带来一片湿濡而危险的触感。
他的体温逐节攀升,呼吸也变得急促,手紧攥成拳放在身边,手背上青筋凸显。
方闻英突然低喘一声,隔着西裤射了出来,喉中迸出仓促的低吟。
他抬起头,一团乱麻的思绪从舞会中脱出,随着高潮的平息清明了一瞬,瞥见龚帆的脸,茫然片刻,下意识唤道:“哥?”
再低头看一看双手,他的面色惨白得几乎让人都有些同情了。龚帆凝视着他惶恐的表情,冷冷开口:“这都是跟谁学的?”
方闻英急忙把双手背到身后,答不上话。手淫这件事儿,男孩们一向无师自通,要说没看过一点色情片,那实在是明晃晃的谎言。
但龚家的家教奇严,其实方闻英早已谈了几任女友,多是停留在接吻就分开了。他从未告诉过龚帆这些女孩的存在,只因潜意识里总觉得会遭到反对或打压。
“……哥,对不起……我喝多了。”他低声跟龚帆道歉,尴尬地恨不得缩进地里,“我、我去洗洗,换件衣服……”
龚帆一把擒住他的脖子,将他狠狠摔在沙发上。
他漂亮的眼睛淬出猛烈的怒火,手掌高高挥起,毫不留情地甩了方闻英一巴掌:“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方闻英咳嗽不止,抬起手挡着脸颊。过度饮酒使得他浑身无力,连挣扎也显得是那样微弱。
他衣领上鲜红的唇印明晃晃的,十分刺眼。龚帆伸手一拽,把领口扯开,暴露出脖子上星点的吻痕。
他盯着那刺眼的红痕,一字一字道:“我花了那么大价钱送你去读书,就是为了让你半夜和女人鬼混么?”
方闻英被他骂得脸颊通红,张惶失措。虽然知错,但不知如何为自己求情。龚帆扯开他沾有浓郁脂粉香气的衣服,又去褪他的裤子,恨不得将这些肮脏的东西一把火烧去,永远销毁。
方闻英的忤逆已经大大超过了他所容忍的极限,让他感到无比失望。不过是疏忽了一些时候,他就学会了和人接吻,敢如此放浪地自渎了!
龚帆将这不当后果归类为自己的大意,当然还有部分,是因为方闻英自甘堕落。
他不顾方闻英剧烈的反抗,连同内裤一起拽下那条乱糟糟沾了酒渍的裤子,得见他发育得并不如何的男性象征,以及那小得可怜,有如玩物的阴茎之后的事物——
女人才该有的阴部。
也许是到了青春期,那儿微微有了性器官的雏形,犹如一朵含苞待放,还未被人采撷过的花蕾。
方闻英突然停止挣扎,浑身僵直,仰起头看他,嘴唇微张,睁大一双湿润的眼睛,几乎要因秘密撞破的恐惧就此死去。
“这是什么?”
一阵寂静过后,龚帆的声音响起,犹如火山喷发前的宁静。
剧烈的羞耻心好比陨石坠落,方闻英心脏抽紧,真想立刻晕死过去。
他惶乱地转动眼珠,自欺欺人地说:“没什么……”说着,就想伸过手去,用衬衫的衣摆挡住大腿。
话音未落,龚帆的手指就捅了进去。他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大腿痉挛地颤动,“呜呃……”
龚帆分开那两条结实的大腿,手指撑开外阴仔细检查,想确认它是否仍是一片无人造访之地。不像方闻英那不自爱的脖颈,已被不知多少张嘴青睐过了。
他的手一伸过去,便陷入一片潮湿温热的洼地,手指不留情面地刺戳着内壁,花唇敏感地瑟缩起来。
此间,方闻英一直在他的手掌下又哭又叫,脸色潮红,声音喊得几乎嘶哑,像一个发了癫痫的病人,无法控制浑身的哆嗦。
一向受人尊敬依赖,犹如神袛般高贵而淡然的哥哥,怎么会这么对他?
他双手并用地推阻龚帆,带着眩晕和做噩梦似的惊恐,怀疑自己并没有酒醒。可是,手指的动作实在太过舒服,敏感娇嫩的雌穴在龚帆的拨弄下失禁了几回,甚至在谨慎的抽出中小小地高潮了一番。
他咬着手背,浓眉紧皱,眼睛半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脸颊上布满红晕。
龚帆抽出手指,放到眼前端详。手指在客厅朦胧的灯光下泛发光泽,沾着粘稠的水丝。
他低下头,冷然地凝视方闻英失神的双眼,露出了然的神情。
期望让方闻英去读书深造,也许本就是错误的决定,植根于灵魂深处的顽劣和放浪,再怎么包装也是无法改变的。就像他那一心向爬上父亲的床,甘愿做没名没分的情人母亲……
“小英,你又忘了我们的约定。”
冬雪从窗外呼啸而过。落地灯的微光照亮着他微微低垂的侧脸。轻柔,迷蒙。
他怜悯地开口。
“——跟哥哥之间,不能有任何秘密。
“但……你藏了这么一个大秘密。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
*观前预警:暴力,囚禁,强制爱,双性生子,雌化,攻单箭头受
房戎被拖进屋里时,还在奋力挣扎,像头蛮牛似的拳打脚踢,三个打手合力才将他按倒在地上。
谈云礼说了一声:“停。”从保镖手里接过枪,眼皮不眨地冲房戎左肩上开了一枪。
一声枪响,血花炸开,房戎的身体往后一仰,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叫喊。
他嘴里绑着麻核,压住舌头,说不出话来,双眸大睁,充满了悲伤和愤怒的情愫。
谈云礼拿着枪,走下台阶,对那几个打手说:“把人抬起来。”
房戎像个破麻布口袋似的被架了起来,脚尖抵在地上。谈云礼面无表情,又往他左右两腿各开一枪,那凄厉而又隐忍的惨叫几乎让在场每个人都心头一颤。
三枪下去,房戎已经昏了过去,脸颊上尤有疼痛的泪痕。谈云礼抬起他的下巴看了一眼,对手下人示意道:“带下去,仔细处理伤口。”
众人都明白少主人的意思。治可以,不要治得太好,止住血,拔了弹片,多少也要留下点残疾,不然房戎这小子怎么长记性?
房戎是青文堂坐馆的亲弟弟,在堂里做打手。青文堂有几笔走私的大生意,想同谈云礼做交易,那房戎,就是随大笔银钱送来的押金。
既然来了谈家当人质,想从笼子里逃跑,自然是有代价的。一条胳膊,两双腿,已是谈云礼大发慈悲的结果了。
过了三周,房戎从病房转了出来,关到别馆的房间,美曰其名养伤,实则和禁闭没有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