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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DaceAloe

 

「你自己迟到能怪谁啊!」e33傻眼。

「不然我中午请你喝饮料?」她只好使出非不得已的招数。

闻言,e33便俐落的打开簿子,把上面的某个号码涂掉,不忘补充一句:「下不为例喔!」

「知道了啦!」f24笑嘻嘻的说。

到了中午,两人依约来到小吃部排队买饮料。过程中,f24想起了她早上的疑惑。

「e33,你有注意到我们的隔壁班不一样了吗?本来是三班,怎麽这学期却变成了十三班?」

「啊……」她停顿了一下,「有啊,我有注意到,今天也有一些同学去问老师,不过老师们只说这是学校的安排,没有更多解释了。」

「这样啊……」

「不过今天下课的时候,我跟一个十三班的朋友见了面,她有告诉我可能的原因。」e33有点犹豫的看向她,「但我觉得这件事不要让太多人知道b较好,你能保证不会随便对别人谈论这个话题吗?」

「我知道了。」f24皱眉,「是什麽事情这麽严肃?」

「其实是他们班有一个上学期刚来的转学生,据说她的jg神不太稳定,平时需要吃药控制。虽然学习没什麽问题,同学也不排斥她,不过因为她的个x好像本来就挺孤僻,所以在班上一直很难交到朋友,除了课堂上的分组活动外,其余时间都是一个人行动。」

「有、有这个人存在?」f24惊讶,「我第一次听说我们这届升到高三以後还有转学生。」

「毕竟十三班在四楼,上面发生的事情我们这层的人应该都不知道。」

「这样啊。那班级换位置的事情跟她有关?」

「有啊,基本上就是为了她才换。」

「怎麽说?」

「我听到的说法是,上学期末有一次晚自习快要结束,等到十三班的同学都离开之後,只剩下转学生还留在教室里。当时刚好有警卫过去巡逻,结果他看到了……」e33yu言又止,才继续说:「他看到了,那个nv生试图跳楼。」

「跳……!」f24睁大了眼,「真的还假的?」

e33连忙补充:「我不知道!我朋友说这是他们把一些谣言拼凑起来,然後擅自推测的可能x而已,他们的导师实际上也只说这是学校安排,没有再多解释,所以谁都不能确定到底发生了什麽。」

「噢……」f24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件事。

等下午的课结束以後,迎来了放学。但由於升学考将近,许多班级还是选择从今天就开始留校自习,到了晚上教室里的灯光依然亮着。

f24今天也留下来了,原因是不想要把太多厚重的讲义背回家,打算在学校先解决一些作业b较方便。

她跟朋友吃了晚餐,接着回到教室继续自习,就这样埋头苦读了两个多小时。

「我累了。」她阖上数学课本,慵懒的说:「我要去放风。」

「小心教官会去巡查。」她朋友意有所指的提醒。

「不用担心,我只要ch0u一下下就好。」

f24出了教室後往楼上走去,目标是顶楼。当然一般来说那里无法随意出入,可是她的情况b较例外,因为她的身上刚好就有一把顶楼的钥匙。

钥匙的来由有些曲折,不过并不复杂。首先要提到顶楼的钥匙平常都放在哪里,基本上会放在三个地方:警卫室、提供租借的学务处,以及每天早上都必须使用泳池练习的游泳校队,他们的队长身上还有一把预备钥匙。自从高二那年,f24某次幸运的闯入顶楼,意外发现对方跟她一样有着叛逆的小小嗜好之後,她和那位前任队长的关系就熟络了起来。

「唉呀,你、」她还记得,当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她看到自己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真奇怪,眼睛怎麽这麽红?难道哭了吗?」

「我是天生的。」

她说完,对方就笑了,并不相信。直到第五次见面,f24在她面前把头埋入游泳池,同时si命的挣开眼睛以後,那人才真的明白她根本没有戴美瞳镜片什麽的。虽然弄得很狼狈,从此她们也成了无话不谈的菸友。那位学姊在毕业前夕特地打了一把复制的钥匙送给她,说是当作礼物,希望她能妥善运用。

意思就是,随时感到心情烦闷的话,就上来ch0u一根吧。

f24用钥匙开了锁,推开铁门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意外的是楼顶并非完全漆黑,多亏月亮与周围其他建筑的灯光,让她至少看得清地板。f24一边往泳池的方向走去,一边拿出菸盒,用打火机点燃一根,然後停在熟悉的位置向外眺望,看着铁丝网之外的世界。城市里灯火通明,远方陆桥有一长排汽车驶过,各se光芒都成了线条流动,夹杂在路灯及店家招牌闪烁的萤光之间。从这个角度观看自己生长的城镇,还真有种格外新鲜的感觉。

「我的归属……在哪呢?」她不由自主的说。

如同承诺过的,她ch0u得很快,再大口的x1了最後一次就扔下菸蒂,用脚踩熄,毕竟真正聪明的人会懂得适时收手。她捡起香菸後丢进一个随身携带的小纸袋里,待会直接塞进垃圾桶。

她收拾好了,转身,这才发现游泳池旁似乎站着一个人。

f24的第一反应是被吓得愣住,因为完全不晓得那个人站在那里多久了,加上周遭光线昏暗,看不太清楚脸,忍不住令人害怕得寒毛直竖。

「是、是谁?」她大声吼着,算是一种壮胆,「你、你在这里做什麽?你是、是、是人吗?哈啊!」

她这样喊完,对方有了反应,稍微向她走近了几步。

「你是……学生?」f24的心情从恐惧转为困惑,那人正是和她一样穿着校服的nv学生,「为什麽你会在这里?」

那名少nv的皮肤白皙,发se是略浅的咖啡,身材纤瘦到即使最小号的制服都显得宽松。她直盯着f24看,似乎yu言又止,思考许久才说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话:「我觉得你……很眼熟。」

「什麽?不是吧。」f24傻眼,「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你是指,我长得跟你某个朋友很像吗?」

「不是这样,」她的答覆更清楚了些:「我好像在哪个地方见过你。我曾经见过一种很像你的眼神。」

然而对方自顾自的说着,反而让f24更加尴尬,她只好转移话题:「你是几班的,也是三年级吗?」

「嗯,我就跟你一样。」

又是不知为何,那人的语气莫名有些雀跃。f24装作随口问,内心则试图厘清现在的状况,「你怎麽会在这里?」

「你呢?你怎麽会在这里?」

那名少nv马上反问,连表情都有了jg神,看来是真心对她感兴趣,「你叫什麽名字?我叫做b32。」

「我……?我是f24。」她有点错愕,「我是来,呃、ch0u菸的,你刚才没看到吗?」

「有,我看到了。你一进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

这个人到底——f24越来越觉得奇怪,她真的该离开了。

「是啊,我就是来放松的,现在也差不多该回去念书了。你呢?你不回去吗?」

b32没有立刻回答,但感觉理解了她的意图。

「如果能早点遇到你,那就好了。」她望着她渐渐走到顶楼的门口,目光不曾离开,「你已经找到生存的意义了吗?」

f24脑袋一团混乱,想不透这个人讲话怎麽会如此莫名其妙。她不安的看了她最後一眼,接着转身开门。

——她的手才刚触碰到门把,後面便传来清晰的「扑通」一声。

f24的内心,刹那间凉了一半。

她猛地回头奔向泳池,看见刚才那人站着的位置已经空了,只留下一滩被溅起的水花,以及漆黑的水面上泛起的阵阵涟漪。

「我的天啊!」她尖声大叫,跑到岸边,「b32!你在做什麽!快点起来!」

然而没有回应。

「b32!」f24着急到都快哭了,自己也不晓得为何会突然感到悲伤,很快就占据了所有感官。现在她只知道,绝不能放任事情这样下去,一定要赶紧做点什麽才行。

慌乱之际,她别无选择,只得深x1口气,跟着跳入了水中。

池水非常冰冷,不过更糟糕的是由於缺乏光源,进到水里以後视线也模糊不清,想要找人远b想像中困难。f24感觉这份焦虑越来越严重,拚命的四处搜索仍徒劳无功。她浮上水面,张大嘴巴用力x1气,x腔内部也激烈的鼓动着。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流下了眼泪。

「为什麽,我会找不到她?」

f24断续的啜泣,随即抹去泪滴,「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告诉自己:「那个人还有救,我不能这麽轻易放弃。」

「——现在只有我,可以去拯救她。」

f24x1气,重新下潜,这次理智清醒许多,能够聚jg凝神的仔细搜查,发现原来那人就沉没在池底中央。她迅速游过去,抓住对方浮起的手腕,再用力往上拉,耗尽所有力气才浮出水面。

「哈啊、哈啊……」

她让b32的头仰躺在自己身上,一只手划水、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身t。这个动作其实相当累人,好在b32的t重非常轻,即使筋疲力尽仍足以缓慢游动,花了两分多钟总算顺利抵达岸边。

她把她拉上岸,平躺在地,摇晃肩膀试图唤醒她。幸好b32一下子便惊醒,翻身疯狂咳嗽,将水全部咳了出来。

过程中,f24异常安静的看着她,并不是因为疲惫,而是确切的感受到了一种心灵上的平静,刚才还犹如暴风雨般袭卷而来的焦虑,如今全数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踏实的满足:她知道这麽做是对的,她知道这是她的责任,她好像……藉此寻到了某个长久以来渴望的目标,即使连她也不晓得那具t究竟是什麽。

b32咳完了水,脸上充满笑意,望着她的眼中则含有皎洁的月光。f24这才注意到,她的眼睛是漂亮的淡金se。

「你……你回来了……」b32轻声的说,喜悦不言而喻,「我经常觉得,我这辈子的命运注定与众不同,我不想要这个世界给我的任何东西,可是我却一直明白有一个人正在找我,他好像……渴望着我,如同我也期望和他重逢一样。我总觉得,他就是我继续生存下去的意义,因为他会带给我归属,无论经过多少岁月、彼此流浪了多少地方,我们注定会重逢……」

f24不发一语,逐渐发觉她的每句话皆能引起共鸣。明明她理应无法了解任何意思,脑海中却浮现出另一道声音,不自觉的回答着:「我懂。」

一阵强烈的既视感突如其来,彻底改变了她的观点。

「我曾经……在哪里见过你。」

b32微笑,向前倒进另一人的怀中。而这份拥抱的温暖,让f24再度sh润了眼眶。

「我们……可以保持这样,再久一点吗?」

b32和她依偎,满足的闭上眼睛,在月se的照耀之下,终於完成了她的心愿。

bg:yoease-fallg

那天夜晚,街道上下着雨。f25把大门关上,拉下铁卷门,确认保全系统锁上以後就撑起雨伞,走入空荡的街道之中。此时十一月,整座城市皆呼啸着冷风,f25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将外套的拉链拉上,下巴埋进衣领,快步走过这条街道。像这种寒冷的天气,等回到家以後一定很适合泡个舒服的热水澡,已经忙碌了一整天的他在心里愉悦的想着。

他在这个路口左转,进入一条连接隔壁县市的主要g道。白天这里总是车水马龙,人cha0将道路挤得水泄不通,可是到了半夜四点,这里所剩的只有一片si寂,连路灯都寥寥无几,彷佛成了某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一gu没来由的不安袭上心头,他加快了脚步,只想快点回家。就在这时,一个不寻常的地方x1引了他的注意。

f25看向右侧斜前方,在一盏朦胧的h光之下,隐约能见到一名nv人的身影。她独自坐在骑楼的地板上,表情淡漠的望着远方,不能确定她是否在等待着什麽,抑或只是单纯的发呆?

f25朝她走去。

等距离靠近了些,他才注意到这名nv子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外套和牛仔k,而且似乎没有带伞。

「nv士,需要帮忙吗?」他站在她的旁边,礼貌x询问。

那名nv子似乎吓了一跳,回头时表情带有诧异和恐惧,「噢……我没想到这里还会有人。」

「除了我们两人之外,恐怕再也没有别人了。」他尽可能柔和的说:「nv士,你需要帮忙吗?你瞧,我是在转角处那间舞厅上班的员工,这个时间我正好收拾完打烊,顺路经过就看到你在这了。」

「我知道那家舞厅,在附近一带很有名,许多上流人士也经常过去消费。」她这才放松了些,转身面对他,「先生,谢谢你的关心,你可以叫我e34。」

「e34小姐,我是f25。」

「很高兴认识你。」

f25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人。nv子估计约三十来岁,看起来很年轻,身材姣好,脸上有一层淡淡的妆容,五官小巧而jg致。他不记得有印象在这附近曾经看过对方。

「你家离这里近吗?」f25问:「不介意的话,我送你回去吧?」

「没关系,不必麻烦了,我是自己想要待在这里的,等天一亮我就会回去。」她坚决的说,「趁着雨势还没变大,你快点离开吧。」

自己想要待在外面?这下f25越来越不能理解了。

「有什麽我能帮上忙的吗,e34小姐?」他依旧温和的说:「是不是你遇到了什麽麻烦,让你无法回家?」

「噢,你真是太t贴了,先生。」一听到f25的话,e34眼神都变了,带着一gu激昂的愤慨,「你说得没错,是发生了麻烦,很大、很大的麻烦。」

「我能帮上什麽忙吗?」

「不,恐怕你没办法,」e34的目光又渐趋暗淡,像是舞台上落幕的灯光,在一片不舍的忧伤中熄灭,「这是……我自己的私事。」

「我明白了。」f25决定不再多问b较好。

这时一阵寒风吹来,nv子立刻冷得原地打颤。f25看不下去,正打算脱下自己的大衣让给她时,对方却握住了他的手腕。

f25吃了一惊,看向她,发现了更加意外的事情——从e34的脸颊上,缓缓流下了两行泪。

「先生,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她的态度突然转变,说话时带着娇弱的哽咽,「能不能让我、去你家打扰一晚?我之後肯定会报答的……」

听了她的话,f25完全愣住,不晓得该如何反应才好。

後来,他还是带着她回家了。

说实在话,f25并不是很懂nv人,二十六年来只交往过两段感情,上一段还是在遥远的四年前,而且不算在很美好的情况下收场。或许正是因为那些经历,导致他现在对於nv人似乎再也不会产生无谓的幻想,也就是说很难再遇到拥有足够魅力的对象x1引得了他。听起来很悲伤,但f25不以此苦恼,他反而觉得生活像这样简单一些也不错。

他让那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从衣橱里找了一些b较小件的衣服给她,并且询问需不需要准备洗澡水。e34感激的点了点头。

等她洗完之後,换f25接着洗,如此折腾了一番後他总算能泡到舒适的热水澡,f25甚至差点在浴缸里睡着,幸好他在被水淹过头顶之前就先惊醒过来。他换了一身棉袄睡袍,走出浴室时发现刚才他丢进洗衣机洗的衣服,已经被整齐的晾起来了。

他走进客厅,e34正坐在沙发上,一看见他便再次道了谢。f25在她旁边坐下,注意到她的情绪明显要b刚才平复许多,可是唯独眼眶周遭依旧是浮肿的红。

「你这里有酒吗,f25先生?」

他不常喝酒,但柜子里还留着一些,「威士忌或琴酒?」

「不如来点琴酒吧,谢谢。」

过了一会,他将物品备齐,并倒了一杯给她,另外一杯量少的给自己。

「你平常不喝酒吗?」e34问。

「在家里不常喝,但是在外面的话肯定会喝一些。」

「说得也是。」她仰头,一口气喝了半杯,f25忽然有点担心。

「你看起来很年轻,今年几岁了?」

「二十六岁。」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住吗?」

「嗯。」他喝了几口酒,感觉到一gu暖意,还挺舒服,「我从隔壁城市搬过来的。」

「这样啊,我也是最近才搬来这里。」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次只是细细啜饮,「f25先生,有nv朋友吗?」

「没有……」

「自己一个人,不会寂寞吗?」

面对她的提问,f25放下酒杯,转而认真的说着:「e34小姐,你今天究竟是为了什麽,才会一个人待在外……」

话说到一半,e34的手忽然搁上他的大腿,这令f25噤了声。

「——我在这几天的日子里,经历了一件严重到足以让我崩溃的事情。为了逃避,我才不得已从那个家跑了出来。」她的声音颤抖,给人一种随时都可能碎裂的脆弱感,「我原本以为,我的生活从此将会悲惨无b,世界上不可能再有任何好事降临在我身上。但是f25先生,我今天却遇见了你。」

她抬起头,深邃的眼里含有泪滴,缓缓流下,「是你的温柔……救赎了我……我能够在这里遇见你,肯定是命运给我最好的礼物。」

他们互望,f25依旧沉默,然而眼神已经出卖了他。在他的眼中,也倒映出了同样的渴望。

e34闭上双眼,倾身将嘴唇轻轻的吻上对方。她的吻既柔neng又炙热,f25一经接触就明白,他不可能抗拒得了,彷佛转眼间就身陷无止尽的漩涡,在慾望的海洋中不停坠落、再坠落,直到最终抵达喜悦的极致境界。

就这样,他们共同度过了剩余的夜晚。

到了早上,f25醒来时,那个nv人已经离开了。

他盯着天花板思考了一会,接着就照常起床、照常更衣,把那个人留给他摺叠好的衣服收进衣柜,一切都和平常没有两样。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脑海中多了一句无法忘怀的、对方曾经向他说过的话——

「是你的温柔,救赎了我……」

不知为何,只有这句话始终记在他的心上。

後来,又过了一个月。

这天夜晚f25格外忙碌,因为在他工作的那间舞厅,今晚预计有一群处在上流社会的企业家们要来包场举办宴会。他们公司动用了全t员工留下来加班工作,只为了确保这场宴会的每一项细节都完美无缺。

等会场布置完後,f25被安排到接待的柜台站岗,主要负责确认宾客名单及指引动线。八点一到,入口开启,瞬间就涌入了上百名宾客,f25和同事们都忙到不可开交,直到一个小时後情况才舒缓了些。

「看啊,f25。」他旁边的同事忽然唤他,用手指向大门入口,「那是上个月才搬来我们这边住的大富豪,听说他一出手就买了一整栋大楼。你知道的吧?就是在这条街尽头那栋新盖好的超高级住宅。」

他顺着他的指示望去,看见一名穿着深蓝se西装的男子,外表看来有点年纪,头发向後梳成整齐的油头。

「我有印象,他是一个汽车厂牌的董事长。」

「没错,那个厂牌的跑车一台价值上千万,他就是那家公司的创办人之一。」那名同事悄悄的说:「听说他,和外面的小三有了小孩。」

「是喔。」f25不以为意,忙着整理台面上的文件,「说不上是新奇的事。」

「当然,有钱人就是喜欢这样,他的老婆都差点要跟他离婚了,上礼拜的新闻闹得沸沸扬扬呢。」旁人不屑的说着:「结果,今天还不是乖乖跟他来宴会了,果然金钱的x1引力终究大於一切……唉呀,他们过来了,记得保持笑容!」

一会後,穿着深蓝se西装的男子就来到了柜台前,准备入场。f25把簿子递给他,等待对方签名的同时抬起头,瞥见了那名站在董事长身後的nv人。

正是e34。

f25猛地倒x1一口气,纵使表情未变,眼神也透露出极度的震惊与困惑。她的模样,无论发型、妆容还是衣着,全都让这名nv人看上去雍容华贵,根本无法和他印象中那名躲在雨天的骑楼下,放声哭泣的娇弱nv子产生任何联想。

他愣愣的看着她,确信对方应该也有看到自己,但是两人连眼神没有交流。这时,董事长签好了名,准备走通道进场,e34才终於有了动作。她不着痕迹的在桌上留下一张纸条,临走前用余光瞥了f25一眼,随即跟着前人入场了。

f25拿走了纸条,收进口袋。他并不着急着看,反而在心里重新思索一遍那天晚上的情景,搭配刚才他和同事之间的对话,这下子谜团全都解开了。

然而这一切,此刻只让他觉得自己简直是个无可救药的大傻瓜。

半夜十二点,宴会散场。f25趁着空闲之际,摊开了口袋里的纸条,上面仅仅写着一串地址与电话号码。

有长久的时间,f25陷入了沉默,试图厘清自己心中真正的感觉。

他又想起了那一句话。

「——那麽,谁能拯救正在坠落的我呢?」

他说完,将纸条扔进垃圾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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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入学校的时候,他看所有人都不顺眼。

老师在他向大家自我介绍的时候就说过了,这个孩子是一名元素者,能够c控跟冰气有关的物t,请大家在玩耍时要注意安全。由於在这个国家中,冰气元素者的数量相对其他种类的元素者更加稀少,大约每十万人才可能出现一个,因此所有小孩一听到这项消息,看待他的目光很快就变了。

他们下课後立刻围到他的书桌旁,要求他用自己的能力变出一些把戏给他们看,f26全都照做了。刚开始只是一些稀松平常的要求,例如凭空生出冰块,或是把地板结冰、好让他们可以在上面溜,还有在游戏场的一小块空地上降雪,让大家打打雪仗跟堆雪人等等。虽然f26不喜欢每个人只想利用他的能力来取乐,但是他发现若自己拒绝,只会招来那些人使用更激烈的手段要求,各式各样的责骂与威胁早已见怪不怪。f26并不会真的感到害怕,不过同样的事情要是日复一日发生,那多少会感到无聊,所以他终究选择了妥协。

这样的日子,从某一天开始发生了转折,源自於一个孩童无心的问题。

「呐,f26。」一个总是b着他在夏天的时候降雪给他玩的男孩说:「你的这些冰块,也能把人冻住吗?」

他一惊,从座位上抬起头来。男孩笑嘻嘻的说:「下一堂数学课又要考试,大家都最讨厌那个老师了。我们在想,如果你偷偷把老师的手指冰冻起来,她是不是就不能上课了?」

这个问题,引起了f26的好奇。

下一堂课开始时,f26换到了讲桌前的位置,等老师的双手一碰触桌面,冰冷的白霜瞬间就冻住了她的手指。当老师吓得尖叫之际,有一半的同学也跟着大叫,另一半的同学则狂笑出声,他们认为这是有史以来最好玩的恶作剧。f26也觉得挺好玩的,即使最後被老师及校长痛骂了一顿,他也觉得无所谓。

後来,目标渐渐的变成了同学。

f26最初只是听从那名男孩的指示,只要兴致来了就随便把一群人的书包或桌椅冻住,造成他们的困扰之後,男孩就会过去进行勒索,让他们给他一笔钱f26才会把冰霜解除。过程中当然有些同学会和老师告状,但也起不了多大效用,过了一阵子他们总会想到新的办法去欺负别人。久而久之,同学们惧怕起了f26。

他们决定进行反击。

那些曾被欺负过的孩子在私底下结成了同盟,有计画的让f26在学校里被孤立,不但如此还每天帮他取一个新的绰号,通常都跟怪物、怪胎、神经病这类的词有关。他们上课时会丢纸条给他,上面画着一个丑丑的男孩,旁边还有一颗同样丑丑的冰块。

他看了,觉得百思不解,世界上怎麽可能有长成这样歪七扭八的冰块?他在课堂中站起身,走到那名nv孩的桌子前面,伸出手掌,想要给她看看真正的冰块。结果下一秒钟,nv孩放声尖叫,老师立刻从讲台上冲下来,抓住他的手腕扳到身後,用力的把f26压在桌上。同时隔壁班的好几名教师也来了,三个大男人合力压制住他,f26几乎无法呼x1。

自从这件事之後,他成了真正的怪胎。

那个总是唆使他的男孩也抛弃他了,现在根本没人愿意和他相处,甚至对他更激烈的恶言相向。例如曾经在排队健康检查时,他被身後的同学嘲笑了自己很矮,所以f26就生出锐利的冰刺割破对方的双腿。再有一次,正值夏天的时候,f26沉默的盯着那张被粉笔写满了脏话的书桌,耳边传来全班向老师抱怨天气好热的声音,於是他猛一x1气、劈啪数声,整间教室的墙壁就结满了冰,包括同学们坐着的桌椅、讲桌及黑板,据说那一天有超过二十个人遭到了冻伤。这些事情让老师忍无可忍,再次把他带到了校长室去。

校长是个非常罗嗦的老头,只要一开口就喋喋不休,他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f26真心的希望他能够闭嘴。他握紧拳,忽然地板结霜,一道冰柱升起t0ng向校长的脖子,听说这一t0ng就让校长当场断气了。

他不是故意的。

警方随即准备将f26送进监狱。当他们走出校舍,往大门口移动时,f26看见了那个以前总是教唆他去欺负别人的男孩。他向他走来,往他手里塞了一张纸条。f26皱眉,不是很理解,可是对方自顾自的哭了。

「对不起……」

他说完後,f26就被警察带走了。在搭乘马车前往监狱的途中,f26虽然想过把纸条直接扔掉,可是一想到那名男孩哭泣的表情,不知怎地就会烦躁起来。大概是出於对他的怜悯,f26还是打开了纸条,上面写着:「等你回来,请让我们重新认识彼此。我想要当你真正的朋友。」

就这样简单的三句话,改变了f26的一生。

因为当後来国家发生zb1an,革命军的首领为了他推翻王朝的计画而入侵监狱,希望借用f26的力量来替他作战时,f26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了那张纸条上的文字。

「我知道你渴望的是什麽。」革命军首领傲慢的笑着,「你想要一个可以快乐生活,没有人会欺负你的世界,对吧?」

f26轻轻的点头。

「那麽方法很简单,你只要够强,他们就会闭上嘴了。」

f26看着那名男人单手推开监狱的铁杆,彷佛不费吹灰之力。他的目光中带有狂热的执着,的确是属於强者的气场。

他的内心动摇不已,然而那句话始终挥之不去,f26越挣扎、它就越清晰的占据所有思绪。

——我想要当你真正的朋友。

「只要够强的话,就会有人喜欢我了吗?」

f26第一次仔细的思考了,他过去的所作所为。

男人的笑容收起了些,「嗯……我感应到了你在犹豫,难道我说错了吗?」

f26站起身,周遭的原先满溢的冰雪一扫而空,留下洁净的地面,「我觉得……好像不是这样的。我真正渴望的东西,依靠这些冰块是不能给我的,它们只会让别人离我越来越远。」

「所以,你想隐藏吗?」

「那样也不对,因为这些冰……确实是我的一部分,无论我成为什麽样的人,这些冰气都会跟在我的身旁。」f26抬起头,总是空洞的眼神出现了变化,浅se的蓝眸闪烁着光泽,「我不能再利用它们去推开别人了,我希望有人可以真正的接受这样的我。即使他们知道我的能力,也可以像对待普通人一样跟我相处,我想要的人生是这样的。」

首领盯着他许久,才说:「那对你来说会是很不容易的人生。」

「没关系。」f26笑着说:「已经有人愿意等我了。」

「好吧。总而言之,你自由了。」

一旦确认了对方的心意,那名身材jg壮的男人倒也走得挺潇洒,「我没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不过如此一来,我几乎能断言你将来肯定会成为一名了不起的强者,到了那时候……」他语带保留,只是狂妄的笑了,「我们就再次相见吧。」

f26站在空荡的牢房,目送那人离去。有过一瞬间,他好奇的想着如果真的跟随了那名男人,自己的人生究竟会发生什麽样的变化。

——但是那当然,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吧。

注:此篇故事是参考我写的另一部长篇作品《寻龙者》里面的一个角se,这里写的算是他的小前传,本篇里也有提到一点,不过在正文中最後f26确实是跟着首领走了情节我没有写出来,但设定上是这样。在这里我改了结局,让它能更符合歌曲的意义,也就是当作平行时空在写啦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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