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沉沦幻梦
「路那法?」
有人在呼唤他的名。
「路那法。」他睁开眼,看见自己在一个黑se的空间中,失去意识前的记忆涌入他的脑海。他记得有个nv孩要找她的朋友,然後他们遭到背叛,落入陷阱,所有人都被分开。
一切都太过突然,就像被安排过一样。路那法有种不好的预感,有种真相正在被慢慢的揭开,而他们所遇上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眼前出现了se彩,多个扭曲的人影正在哀号,他们所说的每个字都再清晰不过的显现在黑暗之中。
「为什麽要背叛我们?」来自男孩的质问。
「你在说什麽呢,这一切都是你们自找的,你们活该啊。」来自nv人高傲的话语。
「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吗?那不是你的誓言吗?」少年带着悲痛的声音。
「不对这一切都错了」绝望的哭喊。
「再见」少nv的道别。
「我们一起努力吧。」「那不是我啊。」「你们为何要这样臆测?」「都是我害的」「你们都在欺骗自己啊,你们犯下的罪孽就是天真。」「我该怎麽拯救她?」
路那法不清楚这个幻境想诉说什麽,但他明白这个幻境可以让人绝望,就此沉沦再也不会醒来。
一条苍白的道路在他眼前浮现,缓缓地向前延伸,两旁点着一排白se的火焰,像是一缕缕幽魂在空中指引着道路。路那法踏上道路,然後听见那些原本在哀号的声音开始转成诱惑他人的细语。
「路那法,我知道如何让你成为整个世界的统治者。」男孩的声音说。但他一点也不需要,会被那种事情诱惑的叫做反派,而且他詪本对统治世界没有兴趣。
「我知道如何让时间倒转。」nv人说。但他也没有动摇,依然向前走去,毕竟时间倒转又能g嘛,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我可以帮你永远驱逐黑暗。」
开玩笑,黑暗和光明是一t的,少了其中一方整个世界就会崩塌,这根本是在叫他毁灭世界。
「我知道你所有的一切。」
那又怎样,剧本台词用完了是吗?
「我知道你接下来的命运。」
以後就会知道了,现在知道也改变不了甚麽。路那法看见路的尽头,希望那就是幻境的出口。
「我能让你得到和神一样的力量。」
那就是成神了,这幻境的主人脑子有洞吗,连个广告词都这麽委婉。
他不为所动,继续沿着道路前行,不曾停顿任何一秒。
两旁的火焰接连熄灭,黑暗覆盖了路那法来时的路。低语声全部消失,换成了另一个稚nengnv孩的声音。
「既然你这麽想离开这里,那我就成全你吧。但是幻境後的一切你就自己去面对,再也不会有人帮你了。」蕾莉塔的声音略带着不满,像是没达成某种目的。
是他的错吗?把人抓了拖进这里的人不就是这nv孩吗?路那法无法理解nv孩话语中的愤怒和不满是怎麽回事。
幻境散开,翠绿的se彩重回路那法眼前,同时他眼里也迎来了三道熟悉的人影。
眼前的人影是路那法之前的同伴,他看见他们都已恢复原先的模样,不再是孩童。但只有三个人影,分别是卡雅兰瑟、芙露莉塔、蒂洛尔,唯独少了飒亚缇。路那法看着双眼紧闭的三名同伴,感觉到他们的生命气息变得微弱,几乎感觉不到,乍看之下会以为他们都si了。路那法突然明白刚才那个幻境的主人那些言语背後所含的意思了,同伴们不再能够帮助他,他只能自己继续被赋予的任务。
突然蒂洛尔和芙露莉塔的生命气息开始恢复,渐渐上升至还未进入幻境前的状况,两人眨了眨眼,从地上坐起来。但一旁的卡雅兰瑟x口突然扩散出鲜红的se彩,将他身上的衣物浸sh,卡雅兰瑟身上仅存的生命气息迅速衰退,血花也绽放得越来越yan丽。
「卡雅兰瑟!」路那法惊呼着,然後甩出好几道治癒系的术法,但就像石子丢入大海之中,一点用处也没有,鲜yan的红se占据了黑se的布料,宛如盛开的彼岸花。最後仅存的一道生命气息完全褪去,引来取代的si亡气息,然後卡雅兰瑟的身t从伤口处崩散成了细小的光点向空中冉冉升起,一点一滴的消逝。
这种si亡方式是jg灵族和妖jg族的特殊si亡方式,因为他们出生於自然,si亡後也回归自然。
卡雅兰瑟的身影完全消失,除了地上留下的血迹能够证明他曾存在过。路那法明白现在根本没时间去哀悼卡雅兰瑟的si去,他的心底也明白卡雅兰瑟可能是在选择沉沦在幻境中或是在幻境中受伤,毕竟幻境并非他所控制的,会发生这种意料之外的事也很正常。
但也是他把他们拖入这场任务的,他甚至没想过会不会有危险。
但当初是他自愿加入的吧?在心底的深处有个声音提醒着他那早已被遗忘的过去。
是啊,当初是卡雅兰瑟希望加入他们,但要是从没见过他的话
但他是失落之子,不管怎样,为了那个被赋予的任务,他最後一定还是得去找他吧?不管怎样都逃离不了的命运、被世界的时间轴所局限的历史
他在想什麽?他是谁?他
剧烈的头痛出现,蕾莉塔的轻笑声再度响起,可是其他人都没有听见,疼痛夺去他的力气和意识,眼前的景象开始糊成一片。
「早就和你说过了吧。」nv孩细声说道。
路那法看见芙露莉塔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焦急,两只不同主人的手伸出想拉住他倒下的身躯。他的背後会是什麽?深渊、黑暗还是背叛?
他还失去了什麽?真相是什麽?当初为何会有那场大战?又是因谁而起?
「醒来後,你将会得到答案。」不属於任何他所认识的人的温柔声音说道,路那法重新回到一片黑暗之中。
这次,他将能够寻回过去了,对吧?
「路那法!」
「路那法!」
两道声音叠合,谁是谁早已分不出。他向下穿过一层又一层的黑暗,周围逐渐转亮,直到视线中的空间皆成为柔和的白se为止他才停止坠落。新的se彩填补起这一片空白,交织出路那法隐约记得的、千年之前的景象。
「路那法。」
令人感到怀念的开朗声音传来,路那法看见一片se彩中有人朝他而来。
「路那法,你还记得我们当时的约定吗?」
「丽依娜?」路那法听着这在千年前极为熟悉的声音,认出了他以前的同族夥伴。
在他的记忆中,丽依娜和千年的他一样同为jg灵族中的王族成员,同时为他的妹妹。当那时的战火开始蔓延时,丽依娜是第一个决定和他一起离开所居住的jg灵之地,到外面和其他种族并肩抵挡未知的邪恶入侵世界。但也是这个决定让他的妹妹断送了x命,没能回到族里见证大战後的光明。
他想起小时候两人一起在族里玩乐的过去,知道时间不可能重来,当时的一切早就成为不被记得的一段历史片段。
「哥,你怎麽了?」面前的少nv在jg灵族中早已满五十岁,但外表在人族眼中只有十四岁。这也是jg灵族的特点,他们不管真实年龄有多大,外表永远都只会停在人类眼中的十四岁到二十岁之间的其中一个年纪。
「父亲大人他们不是说过要叫名字了吗?」路那法半是好笑的拍了下妹妹的头。
「可是那样很麻烦阿,为什麽一定要叫名字啊。」丽依娜捂着头,低声抱怨着。
「父亲大人说过这是礼貌啊,丽依娜,你该不会忘了吧?」路那法解释道,心中开始珍惜起这次能够见到过去的家人的机会。
「那你打我也算是礼貌的一部份吗?」丽依娜反驳道。
千年前还没遇到邪恶的时候,他们四大种族一直都过着稍微有些单调和无聊的日子,直到邪恶和黑暗入侵这个世界才开始有了转变,许多种族拚尽全力,不顾一切的牺牲只为了保住世界,甚至为此而失去了原本能够流传至以後的所有血脉、葬送本来将在数年後繁荣起来的种族的未来。
一切都只因为一场大战,因为黑暗的蔓延。罪恶的黑暗夺去了原本的命运,将每件事情都改写。
妹妹的影像突然消失,周围的景象再次变换,成了路那法在千年之前准备离开族里去抵挡邪恶的那天。他和其他人一同离去,留下来的族人们站在道路两旁和他们道别。
「丽依娜,你待在族里就好了。要是你去了很有可能回不来。」当时丽依娜执意要跟着路那法一起去战场上,只因为她不放心。
「不要,我想和哥哥一起。我不想自己一人留下。」丽依娜回答,不肯回去族里。
是他太宠妹妹才会让她变成这样吗?当时的路那法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阻挡不了对方,於是就让丽依娜跟着。但在来到战场上後,丽依娜就因为抵抗不了黑暗的侵蚀而si去。
「不是你的错。」那时,他在战场上认识的一名人族祭司安慰他,但他依然还是很自责。
然後他也跟着失去生命,重生到千年之後被赋予任务寻找所谓的失落之子。
几幅画面缓缓地自虚空中飘落降在他眼前,每个画面都是他的一段过往。
记忆的牢笼。
过往的蚕茧。
奔跑的兄妹、笑着的族人、布满繁星的夜晚、血亲的逝去、几段破碎的友情,这些零碎的画面出现又消失,像是一种提醒。盛开的鲜红花朵、敞开和紧闭的大门、矗立着的高塔,这些像是预兆的画面不时掺杂在其中。
或着,那些一是一种警告、另一种类型的警钟?
「神根本不存在。」其中一个鲜红se的画面中,一名绝望的少nv脸上遍布着血痕,一头黑发染了血,她在最後的失望中吐出了这句话语。
「如果世界神真的存在,那他们为何不救救我们和这个世界呢?」失望化作疯狂,少nv化成第一名邪神,誓言报复这个已经被神抛弃的世界,也报复那些不肯伸出援手的世界神。
当时她的那段话语震惊所有在场的人,也使他们开始怀疑他们的神、他们的信仰。
那些被说服的人选择跟随少nv,开始散布战火,他们将疯狂的少nv当成新的信仰和新的神,认为她将带给他们应有的力量和救赎。绝望在大地上传播,而这场大战只因一位绝望的人类少nv而起。
这就是当时那场历史大战的起源。
那名变异成邪神的少nv曾经也是参与他们队伍的一员,名字叫做雅莉莎,曾是妖jg族的成员。
当他们最初遇见她时,她还是一个开朗的少nv,常常为了带给大家希望而唱歌,努力想证明光明终有一天会回来。
但她即将转变为邪神的那天早上,她却不再唱那些充满光明的歌曲,变成了满是si亡、绝望和黑暗的歌曲。
「期盼着si亡的患者们,因自己的信仰所困」当时的她变得不再像过去的她,
「雅莉莎,你是怎麽回事?」当时也是他们议员的人族祭司察觉到了一长,率先发问,淡雅丽莎却像是什麽事也没发现般的转头露出疑惑的眼神,说着自己很好。但无论是不是真的,他们都己经有种不好的预感,像是会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然後就发生了。
原本在大战中该输出光明力量守护他们的雅莉莎在众人即将遭到黑暗气息侵蚀时撤销了守护,在所有人奋力靠着自己挡下黑暗时说了句令所有人都感觉到异常的话。
她说:「为何要那样努力的挡下黑暗呢?接受的话不是b较轻松吗?反正大家最後都会si去,同样被化做黑暗的一部分啊。」
虽然那句话说得很小声,但音量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然後他们看见了飞在上方的一名天使,那名天使站在属於黑暗的那一边,脸上是y冷的笑,一点也不像一般人认知中的天使。他们记得这名天使的名字叫做克烈夫,以jg灵语翻译就是代表「被w染的圣物」,但对方似乎从来不知道这点。
对方即使看见他们在苦战、甚至有即将si亡的迹象也没有出手帮忙光明方,反而冷眼旁观,偶而还会朝他们的其中一人发动攻击。到了雅莉莎转成邪神时,克烈夫马上成为她的第一位跟随者,一同和光明对立。也在那一战,他们几乎失去了所有人,包括路那法也成为牺牲的其中一人。
他们失去了一名人族祭司、五位兽人族战士、六位jg灵族法师和战士、还有许多前来支援他们的各大种族族人,而且这还只是路那法si去前所记得的数量。在他si去之後的一切他不可能记得,因此後来又牺牲了多少人他并不知情。但他想没有到一万大概也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人失去生命,从此步入长眠之地,再也不能和族人们团聚,更看不见迎来光明的未来。
即使大陆现在还是笼罩在黑暗的y影之下,只是居民们早已习以为常,不曾发现世界到现今都还在黑影之中。
或许哪天y影会再度席卷大地,将世界整个摧毁,他们所生存的世界会不复存在。到了那一天,他们真的有办法再像以前一样将希望带回大地、保留这个世界吗?他们还有勇气相信黑暗会离开吗?
或许这就是当时雅莉莎不再信仰世界神的原因吧。
但即使是神,终究也只是力量最为强大的存在啊。这是路那法早已明白的现实,但这事实从未使他对世界神的信仰产生动摇。至少他们还能有心灵上的依靠,不会就此迷失方向。
但是、但是,他们都不知道,神也曾经是人,神也会堕落。
但是克烈夫为何会选择追随转成邪神的雅莉莎?明明是属於光明处的天使,却投身加入黑暗的世界。更令人疑惑的是克烈夫在加入黑暗之後却还是保有光明力量与天使的身分,又是为何?难道他用了什麽方法遮掩沾染到的黑暗气息吗?但即使在如何微弱,天使对於黑暗的敏感x还是会察觉到不对劲吧?
最糟的状况,可能就是雅莉莎代替了世界神,将克烈夫与天使一族的某些部份做了修改,隐瞒黑暗追随者的身分。
但一名堕化的邪神,真的有办法一手遮天吗?还是有其他存在?
「你一直以来都ga0错了,路那法。」重生时那个赋予他任务的声音突然传来,有些怜惜的说,「所谓的千年之後,只是时间与世界的重置而已,当时我只是为了让你b较好接受而说是将你送到千年之後,但实际上只是换个地方并在还没有太多人记得你的时候让你尝试改写世界崩毁的命运。」
「所谓的失落之子并不存在,那都只是一个设定,而且为了让你不会感到异常,我们甚至改写了部分你的记忆。」
路那法不敢相信这就是所谓的真实,他所在的千年之後只是将还未陷入黑暗的世界重置後的结果而已,任何部份都不曾改过,改的只有他的记忆。
那个声音说是「他们」,表示了参与其中、改写真实的不只一人。
「你你们为何要这样做?为什麽是我?」他感觉到信仰在崩塌,原本坚信的一切正在被无情的摧毁,一字一句都像在嘲笑他的天真。
「我们真的很抱歉,但是我们都想尽可能保留世界,所以才选择你来尝试改写结局。」
「你们以为你们是世界神就可以这样做吗?难道我们就活该被当成世界的棋子,任意c纵吗?我们身为人就该这样的卑微吗?」路那法从没想过最坚信的世界神会做出这种事情,失望、痛苦、遭到背叛和落寞等情绪在心中翻搅,形成恶毒的话语。「你们根本不配称神,只是欺骗他人的家伙而已。」
他以前从没想过自己会这样和世界神说话,更没想过他存在的理由只是为了达成一个愿望。他闭上眼、摀住耳,像是个受伤的孩子般蜷缩在角落。她不想看,也不想听见那些来自外界的声音,都只是藉口,为了让他心甘情愿被利用。隐约中他听见有人想要解释,但他完全不想听。
「路那法听我解释」
不能原谅。
不能相信。
不能理解。
不愿看见。
不愿听见。
不愿接受。
不知什麽时候,负面的黑暗想法填满了这个空间,柔和的白转为深沉的黑,最後的光也被绝望吞噬。
逃避、远离、哭泣。
「路那法不是你的错,回来吧,好吗?」
冰凉的泪水落下,但他早已没有了知觉,痛苦化为蚕茧,他像是永远不会破茧而出的蝴蝶。他不想去面对一切,这个以谎言编织成的世界。他不知道还有什麽事物是值得他信任的,整个世界只是一个空洞。
「不是你想的那样求求你快点醒来。好不好?」
为什麽?为什麽他一定要去面对?他像个倔强的孩子般,不愿再去看清真相,他害怕那些真相会毁去他仅剩的一切。
「路那法,你回来,好不好?」同样的声音哀求着,那是担心他的芙露莉塔。
他只是将自己埋入更深的黑暗中,即使他知道他应该回去那个充满光明的世界,但他还是不想接受事实。
「路那法,你能不能别像个小孩一样的耍脾气?你自己都知道那不是你的错,给我醒来,听到没?」蒂洛尔的声音传来,语气带着些许无奈。「你不是还要带领我们吗?你任务也还没有完成,就要这样离开?逃避是最懦弱的选择,你不知道吗?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可能逃避吧?你很坚强的,我第一眼看到你时就是这麽觉得,我认为你不可能会被这种事打击到,更不可能会逃避和放弃。」
「路那法,拜托你回来,好不好」最後的声音消失,就这样没入黑暗。
幻境渐渐构筑,以黑暗画出属於路那法一人的躲藏之地。
黑暗之中,重生之前的记忆片段再次浮现,一次又一次的战争中出现其他人的身影,路那法在其中寻找着某个他应该要记得的部分。
但他连那个部分是什麽都不知道。
遗漏的是什麽?错过的是什麽?被忘记的是什麽?
一切最初的线索是什麽?
「路那法,你看那里就是我们的第一个战场了。」身为人族夥伴的艾德烈指着前方被漆黑天空笼罩的区域,有些兴奋又有些担心和害怕地说。
「走吧,我们总不能待着。」同样望着目的地的狼人族青年布莱特看出众人有些想退缩的想法,於是开口希望能稍微减缓一些紧张的气氛。
「不知道这一仗打完後还有多少人能撑到第二次。」路那法小声的低喃着,努力不让其他人听见。
所有人沉默地前进,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没人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yan,更甚至是看不看得见今晚的月亮。命运就是如此的捉0不定,因此也让人更害怕将要面对的一切。
那时的路那法还不晓得逃避是什麽,也从来没有想要逃开的念头。
谎言不是从这里开始的。
时间继续往後推移,来到他们牺牲了两个人打赢这场战争的画面,没有生命气息的贝克雅和米娜塔闭着眼,像是正在沉睡一样,似乎下一刻就会醒来。
「贝克雅、米娜塔,jg灵与人族的守护神将祝福赐予你们,守护你们在前往安息世界的路上一路顺利。我们永不会忘记你们,清晨的露水、最初的曙光、远方的风声都慧明刻着对你们的记忆。」身为jg灵族的路那法和另一名同族露娜一同y唱着族中流传的亡者祝祷词,期望这两位英勇牺牲的同伴能够平静地前往最後的世界。
为什麽他现在忘记了那些话语了呢果然也是那些世界神所做的吧,消除他对过去的记忆,让他能成为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
谎言、一切都只是利用。
「路那法,你快点醒来」记忆中的声音传来,他却已经不记得声音的主人是谁。
现在的记忆也在消失,但路那法却有种他即将回到重生之前那段时光的预感。
是谁在唤他醒来呢?
「路那法」芙露莉塔看着眼前失去意识的金发青年,焦急到连泪水都快要涌出。刚才卡雅兰瑟si去之後路那法就倒下,如今过了半小时都没醒来。
但是更糟的不止於此,从五分钟之前她和蒂洛尔就注意到路那法的身子正在渐渐转为透明,即使速度很缓慢,但最後也会让路那法就此消失。
她从没想过她会如此依赖路那法,她一直都以为自己很坚强。但失去了对方後,她才明白自己还是一样的脆弱,从来没有变过。
「求求你,快点醒来」
他们该怎麽办?他们能在路那法离开後自己生活吗?
这会是他们的终点吗?这会是一切的尽头吗?
他们就要就此分别吗?再也没有彼此可以依靠?
她的心中只剩下无助和痛苦,她不想就此分别。「路那法,你不能离开」
她这麽努力地呼唤了,但是对方有可能听到吗?
「你不属於这里,路那法。」幻影中的那名同伴露娜转过头,像是天空一般清澈的眼眸直视着他,像是她看的见一样,彼此没有任何距离。
「回去你的世界,你不该待在这里。」露娜朝他走来,幻境中的一切都静止,只剩他们两人还有动作。「我知道你想明白一切究竟是什麽时候开始的,但现在还不到你能理解的时候。」
路那法不懂为何自己不能现在就知道真相,只见露娜缓缓地叹了口气,像是听见他心中所想,「你现在知道的话就会回不去了,你还没办法承受真相。」露娜说道,语气带着怜惜,「我们都以为自己很坚强,但那只是错觉。回到你的朋友身边吧,他们正在为你而哭泣。」
「我」路那法看着露娜抬起一首,指着他後面的空间,他转过身,看见一幅不属於他的记忆的画面正在铺开。黑发少nv抱起他的身躯往某个方向而去,脸上待着微sh的泪痕。另一名淡粉se长发的狐耳少nv快步跟上,两人似乎还有交谈,只是他听不见。
他记得他们好像分别叫做芙露莉塔和蒂洛尔吧,但是和他们有关的记忆正在消逝,两人的面孔正转为模糊,最终画面消失,路那法感觉到包围着幻境的黑暗正拉着他,要他忘记他们。
「路那法,你必须回去。你难道还不能明白吗?这里不是你现在该来的地方,它会带你去向si亡之境,也就是永眠的世界。」露娜放下手,激动的说着,只希望能说服路那法。
要是她被赋予的任务失败了,这葛世界就会失去最後的希望。而她的任务就是将路那法带回现实中,不能有失败。但现在看来或许路那法最後还是会服从绝望,让所有的努力都化为尘土。
露娜也没想过她会有一天从永眠中被世界神唤醒,然後被赋予这个不能失败的任务。
「永眠就不会再被欺骗了吧,那不是更好吗?」路那法不解的微偏过头,心中那个要他跟着走的声音更大声了。
没有背叛和谎言,那样的世界不是b较好吗?
「我们该怎麽办?」芙露莉塔看着依旧在变得透明的路那法,有些颤抖地问蒂洛尔,「他也会si吗?」
「不要问我,我像是知道的样子吗?要是我知道就好了啊,但是」蒂洛尔面对着莫名的恐惧,连话都变少了。
「你们是?」此时,一名眼上蒙着白布条的灰发妖jg少年正好路过,遇到了两人。「你们发生什麽事了吗?」
「没、没事啦。」看着眼前并不熟悉的人,芙露莉塔不想让对方知道他们目前的状况。
「如果有麻烦的话就去公会的西之分部吧,往那边走就会到了。」少年的手指向某个方向,彷佛即使眼睛被布条蒙住也能看清周围事物。
「嗯,谢谢你。」等到少年走远之後,芙露莉塔才问蒂洛尔:「他的眼睛不是被遮住了吗?为什麽还能够知道我们的存在?」
「妖jg族对气息和声音很敏感,或许是这一点的关系吧。」蒂洛尔注视着少年离去的方向,一会儿後才将视线转回来,「好啦,我们去公会的分部吧,没想到这麽快就到西大陆了。或许公会那里有人会帮我们。」
两人朝少年刚才指的方向走去,没发现在身後那片被遗弃的黑暗中有一紫一红的异se瞳眼睛正盯着他们。
「所有人的命运最终都会交缠在一起,没有谁能够逃离这一切。」那双眼睛的主人低声说着,喃喃念出自己所预见的未来。「这样的未来,真令人期待呢。」
微风吹过这片森林,那人的身影也消失在一片翠绿中。
没有欺骗与背叛,那样的世界或许就足以被称作幸福吧?
因此,永眠也会成为另一种幸福。路那法的心中有一个声音轻轻地说着,要他相信永眠将会是最後的去路。
「那些孤独的人都选择了相信,你也可以选择和他们一样。」那声音说,「谎言重复一千次就会成为真实,回忆重复一千次就会成为遗迹。而你希望自己的一切成为这样吗?」
「你可以更轻松的,只要选择就好。」
但是他不孤独啊,为何他要和孤独的人相同?
还是,其实他一直都是孤独的,只是自己不愿看清呢?从来都没有人陪着他,是这样吗?
「路那法」
黑暗淹没他的视线,所有一切都变得沉重,露娜的声音开始遥远。「就是如此,你将能前往永眠。最後的道路已经开启了。」
「走吧。」
路那法的身影在两人的视线中缓缓消散,芙露莉塔知道他们即将失去第二个人。那个对他们来说很重要的同伴也将离去,丢下他们独自留在这场梦魇,自己面对所有绝望。
「或许,你们可以进入他的梦境,尝试将他带回。」突然,公会分部中的一名负责人来到他们身边,那名负责人是jg灵族的成员,因为刚才负责接待冒险者的那名负责人来找他,因此他才出来看看。
他的名字是伊莱亚,从出生时便拥有能够进入他人梦境的能力而被他人惧怕,直到即将满二十岁时被公会请来担任西之分部的负责人,才能就此摆脱族中那些闲言闲语。
伊莱亚用着他与生俱来的能力进入看了一下路那法的梦境,发现他正深陷在梦魇中,即将去向永眠的世界,要是路那法真的走向永眠这条道路,就将失去回来的机会。
「我能为你们打开通往梦境的道路,但最多只能维持一小时左右,一旦通道关闭,你们就会被永远留在梦中,因此你们必须在时间结束前找到你们的同伴,将他带回。」虽然他并不是很喜欢g涉别人的选择,但他也能从jg灵的直觉知道现在还不是命运要带走那名冒险者的时间。即使大部分jg灵的直觉还挺不可靠,甚至有些让人感到奇怪,不过他知道这次不会错。
既然时间还没到,那一定是有什麽在引导或推动路那法的si亡,让他自愿将自己的时间提早结束。
不管如何,那东西绝对是和光明敌对的,这是他能够确定的一件事。
伊莱亚突然想起过去在族里时有些族人总是做出一些令人无法理解的举动,害得其他种族认为他们jg灵族的脑回路与众不同,但这只是因为他们身为长寿种族,心智发展较其他种族来的缓慢许多,在族龄满一百岁之前总是维持在小孩子般的心智状况,并非什麽思考方式的差异。
虽然他们也没有想要解释就是了,反正久了就会习惯。
不过,这和眼下的情况并没有什麽关联就是了。
他掏出水晶在地上画出一个泛着水晶紫光芒的阵法,繁复的线条在连接之後拉出黑se的缝隙,成为梦境唯一的入口。
「走吧,在时间结束之前去救他。」
他看着两人踏入通道入口,对於梦境中那未知的一切没有任何惧怕。
或许,他们真的能够挽回一切,改写并再次扭转命运的道路?目送着前来求助的身影消失在漆黑之中,伊莱亚开始专心维持着通道,等着结果的到来。
另一名分部负责人走到大门边,在门上挂了「休息中,请勿打扰」的牌子,将所有外界的g扰拒之门外。
而路那法的两名同伴将迎接一场未知的考验,测试他们能否将最重要的他带回世界。
这次,他们是唯一的希望。
「路那法!」有人喊着他的名字,其中带着些许熟悉。
但是,路那法身边除了露娜,没有其他人的身影。那个要他去永眠的声音不断催促他,要他别再停留。但他想起自己好像忘记了什麽事情,而且那件事对他来说非常重要,是他愿意拚尽一切来守护的。
是什麽?为什麽想不起来?和刚才不同的是,路那法心中那gu想找回遗忘的事的情绪更加激烈,像是有声音般不允许他就此听从引导他的声音就此永眠。
「路那法,你在哪里啊?」声音再次传来,路那法隐约想起说话的人的名字似乎是
是谁?那个名字有一瞬间从他的脑海中浮现,但很快又沉入记忆的深渊之中。他尝试着想抓住那个名字,残存的记忆却再次从他的指缝间溜走。
应该要记得、不能忘却的人是谁?
「芙露??莉塔?」路那法带着犹豫的开口,那个名字滑出他的舌尖,遗忘的面容在他的脑海中稍微鲜明了几分。黑se长发、黑se翅膀与飘逸的黑se衣摆,少nv的声音浮现脑中。
似乎??想起来了一部分。
「还有一个人。」露娜轻声的提醒路那法还缺少的部分。
「还有谁?」路那法微微皱起眉。
「路那法!」
「路那法,你怎麽可以丢下我们自己去逃避呢?你要负责任啊!」
两道重叠的声音与奔来的人影唤着路那法记忆中那个缺失的重要部分,让他的头突然开始痛了起来,两道声音在心中争执着。
他们是谁?路那法还是无法想起眼前的两人,他看着有些熟悉感的两人,在脑海中将那些残缺的记忆拼凑起来,想知道眼前的两人究竟是谁,「你们是谁?」最终,他还是问出了他的疑惑。
「路那法,你不记得了吗?我们是你的同伴,难道你已经忘记了吗?」芙露莉塔不敢置信地盯着路那法,不相信对方竟然忘了他们。
「同伴吗?」路那法努力地回想着,但记忆依然还是很模糊,笼罩着的迷雾不肯散去。
「路那法,时间快要不够了,你必须想起我们,你一定要想起来!」蒂洛尔伸手握住路那法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还是你不愿意想起我们?」她突然将手收回,眼神因为想到的那个可能x而失去光芒。
「我」并不是不愿意想起,只是每次他想要回想时,脑中就会出现剧痛打断他所有的想法,而好不容易破开一些的迷雾就会再次回来,「我真的能够想起来吗?」
「你一定可以的。」蒂洛尔眼神中的光芒顿时重新出现,像是在无声的肯定着路那法想寻回记忆的举动。
「要是我想不起来怎麽办?」路那法不确定的说着,就在他和两人对话的时候,原本要他跟随着去永眠的声音和露娜也不知不觉地消失了。
「你一定可以想起来的!」芙露莉塔认为她谁都能失去,甚至连自己也可以毫不犹豫的牺牲,但就是不能失去不会因为她的与众不同而讨厌她、甚至还愿意接受她的路那法。
「那我会试试看的。」路那法的神情不再有半丝犹豫,他的眼神坚定,决心不管如何都要寻回记忆。
以前没有人陪着他一同努力,但现在曾经是他同伴的两人来了,这次一定没问题的。
芙露莉塔注视着这一幕,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他们还没有走到绝望的黑暗中,一切都有机会挽回,她感觉的到光明的未来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无声的等待着,只要路那法顺利寻回所有和他们有关的记忆,一切就能恢复原状。
「我能办到,我一定会想起来的。」
路那法坚定的声音回荡在梦境之中,黑se的梦魇被他的话语所形成的耀眼白se光线撕裂,碎裂成许多粉尘。一声不明显的、像是野兽般的细小吼声消逝,噩梦被破除,原本的两人重回三人,路那法也回到了现实。
在那瞬间,和芙露莉塔、蒂洛尔、卡雅兰瑟、飒亚缇等人有关的记忆也回到路那法的脑海中,从梦中归来。
「接下来的难关,我们一起面对。」他们灿烂的笑着,齐声说道,立下了只有彼此明白的誓言。
在这段坚定的友情前,没有任何难关是跨不过的。
「所以,你到底发生什麽事了,路那法?」
「你们啊,是当我不存在了吗?」公会负责人之一的伊莱亚看着开心的三人,忍不住出声打断这几名冒险者把他给忽视的举动,「你们刚好在五十九分五十九秒时回来,差点就被关在梦中了。」
「咦?可是我不觉得进去的时间有过那麽久啊。」芙露莉塔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不认为时间有过那麽久。
「嗯在梦境中的时间流速会与现实不太相同,你们应该听过人族口中所说的平行时空吧,梦境大概就是那样。」伊莱亚想了下,用b较好理解的方式解释。事实上梦境也能说是一个平行时空,只是时间流速依控制梦境的人不同而有快慢之分。
「人族的平行时空?」蒂洛尔歪了歪头,随即想起一件事,「我以前小时候曾经和某个人族一起玩过,那个人族真的可以穿越一些平行时空,那时他曾带过我去一个叫做魔界的地方,虽然看名字来说是一个世界,但他说那只是一个和我们这个世界有着相同时间轴的时空,并不能算是一个的世界。」
「魔界?」路那法记得刚才想起的、属於过去的记忆中曾听过这个地方,据说这个世界刚成形时,世界神为了让世界有更多生命存在,於是从魔界中找了一些b较温驯的魔物放到世界中,而其中一些在这个世界中进化成拥有光明力量的圣兽,也有部分成为了一般人也能够签使役兽契约的幻兽。
虽然更多还是保持原样,到现在变成冒险者讨伐的对象。虽然那些被讨伐的魔兽一点都不容易消灭,让人怀疑世界神眼中的温驯到底是怎样。
「是啊,他还有带我去看像是只有人族生活的世界,那里除了人族之外还有被称作魔王的存在,那个世界好像还有名字吧,我记得那个时空的人族说那个地方叫做人界。」蒂洛尔思考了下,从已经不太记得的记忆深处挖出一些残存的过去。「喔对了,那里的人族好像从来都不知道有我们这个世界,甚至不知道他们所认知的世界只是一个平行时空。」
「所以那个人族可以穿越不只一个平行时空?」伊莱亚记得一般的人族通常没有什麽特殊的天生能力,更别说是穿越时空了。
「好像是这样吧,我也不太记得了。」蒂洛尔回答着,眼神朝窗户看了下。她隐约看见被窗帘遮得只剩一条缝的窗户旁有着一抹人影,似乎是在偷听他们的对话。
「话说,天快黑了,我们还不回去吗?」蒂洛尔也看了下窗外,外头的天空已经变得有些昏暗,「听说今天晚上会有难得的赤月,要是错过就要等明年了。」
「咦?我以前怎麽没有听说过?」路那法自己不管是现在还是那些已经恢复部分的过去中都不从有过和赤月这个现象有关的记忆,他疑惑的看着两人,没发现在不知不觉中他早已将飒亚缇这个人给遗忘了。
不过,提到那些过去的记忆,他记得自己还在jg灵族中时曾听过一首名为「恋之心」的美丽歌曲,内容在描述一名胆小的人族nvx对於初恋的心情,整首歌曲调优美,但他早已忘记大部分的歌词,只能哼出记忆中的曲调。
他轻声哼着那段优美的曲调,想起这首歌最初是从人族中传出,後来也被jg灵族歌颂。
「原来路那法你也有不知道的事啊?」芙露莉塔轻声笑着,心中充满无法言喻的快乐。「对了,你唱的是恋之心吗?我也会唱呢,天使族的大家都很喜欢这首歌,以前我的母亲也曾唱给我听过」
路那法从没想过天使族也听过这首歌,更没想过会有人和自己一样,都很喜欢这首歌,「是啊,但我忘了歌词。」
「歌词是这样的,」芙露莉塔微笑着,轻柔地开了口,流畅的歌声倾泄而出,「说说我很久前就在想着的事吧,只要能回到朋友就别无所求了。你认同的话我那样也没有关系,因为我是那样的思念着你」
芙露莉塔将整首歌轻轻地唱完,不自觉闭上的眼再度睁开时盛了些许难以看出的泪水,「只要唱起这首歌,我就会想起还没被同族抛弃的日子呢。只要能回到那样的生活,不管如何我都愿意。」
「没关系的,还有我们呢!」蒂洛尔活泼的说,「以後,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的。」
「对啊。」路那法认同的说,「走吧,我们一起去看今晚的赤月。」
三人走到外头,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与逐渐升起的赤月,「明天我们要如何回南大陆呢?」路那法最先开启了话题。
「明天再想吧,我们何必那麽急呢?」蒂洛尔微笑着回道,「真希望我们也能像那些星星一样的闪耀啊。」
「终究有一天会的。」路那法看着同伴,而在此刻正好有许多流星划过天际,点缀着赤月升起的夜空。
黑暗之後,终究会迎来光明,没有人的命运会是绝对的黑暗。路那法想起过去在族中的所有重要的事物和现在所拥有的,再度展露原本以为再也无法出现的笑容,他们不约而同地闭上眼,向流星祈祷未来能够一片光明。
未来,将会一切顺利吧。
但此刻的他们都不晓得,现在开始,名为命运的转轮正在启动,引领他们走向命定的道路。
他们睁眼,相视而笑,「呐,明天的行程会是什麽呢?」芙露丽塔问着,一双泛着光芒的眼眨呀眨的。
「嗯去拆个人族的遗迹?」蒂洛尔歪头装作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後给出了个有点意外的答案,「我知道有一些人族的废弃遗迹可以去拆一下喔,顺便练习。」
「等等,人族的遗迹可以随便拆的?」路那法连忙打断一下似乎要走偏的话题。
「可以啊,反正也没人会去管啦。对了,据说很久以前这片大陆上到处都是人族喔,所以啊,要找遗迹砸很容易的。」蒂洛尔兴致b0b0的说着,旁边的芙露丽塔也点头赞同这串危险发言。
「不能正常一点吗?」路那法不抱期望的开口,他还真没想过竟然有人会无聊到要去砸遗迹。
「咦?哪里不正常了?还是你b较想砸妖jg族、兽人族或堕魂族的?」蒂洛尔继续装作天真无辜的样子,身後的狐狸尾巴也不知在何时露了出来。「还是你觉得只有砸还不够?我们可以用水淹、用火烧、用雷劈或是用风卷起来再砸」
「不是哪一族的问题,正常人没事不会去砸遗迹吧。」路那法无奈的回答,但他也知道对方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虽然他已经开始觉得他们之间的正常已经不能算是正常了。
「好啦好啦,难得那个妖jg没来烦我们,你就不能别那麽计较吗。」蒂洛尔说着,突然往路那法凑近,几乎就要贴到他脸上。
「哇啊!」路那法连忙後退,芙露丽塔则在後面偷笑,颤抖个不停的肩膀显示出她现在笑的很激动。「g嘛?」路那法有些尴尬的质问。
「喂喂,和你玩还吓那麽大。怎麽,想装自己没谈过恋ai?」蒂洛尔有些不满的做了个鬼脸,然後笑了起来。
「我是真的没谈过恋ai啊!」路那法忍不住反驳,接着才发现自己太认真看待这两人了,「等等,把刚才我说的话全部忘掉!」
「哈哈,我已经完全记住喽,想忘掉也难了,要怪就怪你自己反应太慢吧!」蒂洛尔笑着,连眼泪也笑了出来。在许多天的紧张生活之後,路那法难得能够和朋友这样的轻松聊天打闹。
「是、是呀,路那法你反应太慢了。」芙露丽塔抹去笑出来的泪水,黑se长发随着微风微微翻飞,与她身後那双展开的黑se羽翼共同形成一幅美丽非凡的画面。
「如果这是无法反抗的命运的话,我会为了你而活下去」此时,芙露丽塔唱起过去母亲常唱给她听的其中一首天使族圣歌,轻柔的歌声像是花瓣一般的落下,赤月的光芒洒落,伴随着星辰合力画出带着神圣感的画面。芙露丽塔从小就很喜欢唱那些母亲教她唱的歌曲,那会让她有种安全感,就像是她从来没离开过天使族里一样。
「芙露丽塔,别在这时候破坏气氛啦。」蒂洛尔在歌曲结束後说着,望向已经升到半空中的赤月。「走吧,我们去找今天要暂住的地方。」蒂洛尔晃晃脑袋,三人一同迈出脚步离开公会西之分部的大门口,背影渐渐消失在赤月的夜空下,不时还会传出嘻笑声,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轨。
但是,他们的故事还在进行着,这并非他们的结局。
到了隔日,几人离开暂时住下的旅馆,再次踏上旅程。「路那法,你不是有水晶可以移动吗?怎麽忘了?」蒂洛尔突然想起这件事,连忙提醒。
路那法也想起那个被遗忘的水晶,於是拿出那颗半透明的淡绿se水晶,但原本在里面闪烁的微光早已消失,只剩下术法中设定的座标位置。
「看来是没办法用了。」路那法把水晶拿给另外两人看过一轮,然後再次收起,「虽然也可以填新的术法进去,但会花不少时间。」
「那我们就想办法自己回去吧,正好看看西大陆这个地方长怎样。」蒂洛尔乐观的说着,灿烂的笑容不曾退去。
他们达成了共识,儿此刻他们正好经过一处jg灵族城市。在路那法的记忆中,这里曾居住着名为繁星jg灵的特殊jg灵族分支,繁星jg灵被誉为最美丽也最受世界神宠ai的jg灵族,是b一开始的jg灵主脉还要受欢迎的存在。繁星jg灵擅长守护术法和治疗术法,也曾经给予许多种族在大战中有个栖身之所。
然而大多数善良种族最後的下场并不怎麽美好,繁星jg灵在某次被堕魂族发现後遭到屠灭,全数消失在世界上。当时有位能控制堕魂族的黑暗种族伪装成受害的种族族人,混入伤者中并悄悄散播黑暗,在繁星jg灵察觉时就一并毁去这个以善良和无私着称的jg灵分支。
废弃的城镇并没有被世界神复原成他记忆中的模样,空气中依然飘着黑灰,表现出最後的残酷景象。崩毁的jg灵族建筑没有过往的光彩,增添了悲惨的气氛。
路那法想起以前曾有同伴问他:「路那法,你觉得这世界是个假像吗?」那时他不懂同伴为何会这样问,也许是因为他们都太绝望,认为世界神早已抛弃他们,想让世界就此毁灭。所有种族都将大战视为末日,认为他们的世界将迎来终结,绝望和黑暗四处飘荡。失去繁星的天空也一片漆黑,像是在确定他们的想法。
「世界神也抛弃我们了吗?」
「我们为什麽要迎来这样的结局?」
「会不会这个世界只是一场谎言、戏剧或是假像?」
恢复的过往记忆混杂着许多哀号和质疑,令他痛苦地闭上眼。察觉不对劲的芙露丽塔和蒂洛尔收起玩闹的举动,在他身边站定,但又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
无尽的影像冲刷过他的脑海,各个种族都对路那法伸出手只希望能抓住些什麽好留下足迹。他感受到有人将手放在他肩上,试图安慰。「不是你的错,你不用b自己去背负这一切。」是芙露丽塔,黑翼的天使从小被冠上许多莫须有的罪名,因此早已习惯去忽略一切,她低声安抚道,希望能为同伴帮上忙。
「有我们在,我们可以一起承担责任。你又不是一个人。」蒂洛尔也说着,她打从心底信任路那法,即使她已经明白路那法可能背负着什麽样的身分。
但她不会在此时告诉对方,那只会增加负担而已。
路那法让记忆退去,收到最深处打算之後再慢慢整理。「没事的,只是想起一些事。」他露出让人能够安心的笑容,睁眼证明自己依旧没事。
「嗯,那走吧,别停留太久。」蒂洛尔拉着路那法的手,安心地笑了。
一路上他们看见几座倒下、崩毁的繁星jg灵族神像,像是黑暗和邪恶在离去前还是努力亵渎他们信仰的世界神。黑恢复盖许多繁星jg灵生活过的痕迹,像是片片黑雪似的不断落下。
「这里以前好像是繁星jg灵的居住地呢,没想到变成了这样。」蒂洛尔张望着废弃的城镇,想起自己曾经看过描述繁星jg灵的古书,原本美丽的城市被记录在纸上,只可惜再也无法亲眼看见。「虽然早就已经知道他们消失了,但还是很难接受」
芙露莉塔没有说话,黑se的眼中看不出对这片景象的想法和情绪。
微风拂过,吹起几片灰烬。他们继续往前,直到一座在灰烬之中却依旧雪白的建筑让他们停下脚步。
白se的外墙上闪烁着微弱的光点,像是星星一样的美丽,那是繁星jg灵族的神殿,却不知因为甚麽原因而没被邪恶摧毁。而那也是这里唯一的、仅剩的美丽事物。
「我们进去看看吧,或许还能找到些什麽。」芙露莉塔此时才提出了个主意,於是他们踏入神殿。
神殿中,雪白的墙上刻满了许多图画,是曾和这个神殿有关的过去和人物们,所有人像都带着笑容,墙上还刻了许多蔷薇和鸟的图像,美丽的令人移不开目光。然而应该是祭坛的地方却放了一个鸟笼,一只金se的美丽鸟儿还没腐烂的屍t就在中央,如同一个象徵。
「笼中鸟?」路那法盯着鸟笼,那只金鸟在他的记忆中是繁星jg灵族的圣鸟星耀之鸟,但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这种鸟的屍t。金鸟的双眼睁着,呆望神殿的屋顶。神殿的道路继续往前延伸,而道路却没有任何照明,全部都是漆黑一片。他们互望一眼,决定一同继续冒险。
他们往通道而去,路那法点亮身上带着的光系水晶让微光照亮眼前未知的道路,一路上的墙壁也刻满了图画,其中还有除了繁星jg灵以外的种族存在,以特徵来看似乎是人族,旁边还有一些兽人族和天使族,描绘的是一场吊念亡者的仪式。
继续往下,他们看见原本的图画被破坏,一点一点的光点散落。路那法感觉到不远处有束发力量的波动,但眼前的路布满了许多石块,像是想阻止有人继续向前走。
「我们要继续走吗?」路那法回眸看向来时路,身後只有一片黑暗,完全看不见其他东西。
「我想,我们还是回去吧。」芙露莉塔感觉到一种不安,有gu气流轻轻飘过耀他们回头别再往前,那是繁星jg灵所设下的术法。
「那我们离开吧。」路那法和另外两人转过身,离开繁星jg灵的神殿。
数日之後,他们成功回到了公会的南之分部中。而让人意外的是之前失去行踪的人竟然也出现在那,「飒亚缇?」路那法看着坐在柜台旁红se沙发上的妖jg,惊讶的上前,「你怎麽在这?你之前去哪了?」
「路那法,你们终於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们会来这里,早就先在这等了。」飒亚缇原本蓝se的眼眸中的右眼不知为何变成了黑se,像是人族的眼睛,但又不太相同。
「等等,你的眼睛?」芙露莉塔看见了飒亚缇那不再和过往相同的眼睛,表情也有些惊讶。但飒亚缇只是微笑了下,「我想我们在这段时间中都变了很多呢。对了,卡雅兰瑟呢?」他没有任何解释,只是抛出了新问题。
路那法总觉得飒亚缇变得有些怪怪的,和以前并不相同,但那感觉又不是来自对方改变过的外表。b较像是对方的内在也改变了。
「怎麽了?为什麽不回答呢?」飒亚缇黑se的眼闪过一丝血se流光,旋绕了一圈後在瞳孔处消失,而他的瞳孔微微变得带着一丝血红se。「你们似乎很恐惧呢,是我的错觉吗?」
「卡雅兰瑟si了。」路那法默默记下这gu诡异感,然後回答了飒亚缇的问题。
「这样啊,真可惜呢,耀是他还在说不定会有点用处。」飒亚缇微眯起眼,嘴角微微g动,却带着危险的气息。「不过你们是怎麽回来的?马车都没了,传送术法水晶应该也没办法用了吧?」
为甚麽他会知道传送术法水晶无法使用?路那法睁大眼,但很快又压下眼中的惊恐,如果对方真的如他所想转变为他们的敌人,那他的情绪自然不能被飒亚缇知道。
但他不明白这段时间中,飒亚缇为何会变成他们的敌人。当然这是建立在如果他的猜测没错的前提下。
「我们自己有办法啊,话说你怎麽就不说说你是怎麽回来的呢,都问我们了你自己也要说吧?」蒂洛尔瞪视飒亚缇,对於之前突然消失的人感到怀疑和不信任。
「就是我刚好遇到公会的人啊,那家伙正好要回公会,那时你们还没醒,我想想就自己先走了,反正你们现在也回来了,我是相信你们可以自己回来才先走的。」飒亚缇的讲话方式突然有些异样,但路那法也无法因为这点而辨识出对方现在的身分,也就是飒亚缇是与他们站在同一边还是在对立方。飒亚缇的眼睛又变得红了些,接着露出的手腕上渐渐浮现红se纹路。
纹路的模样是淡红se的蔷薇花。
「飒亚缇,那纹路是?」
「怎麽了,这纹路又没什麽,大概是甚麽以前中的诅咒吧,只是现在才出现而已。」飒亚缇轻松随意的说着,像是真的没什麽一样。但路那法认出来了,那是一种黑暗组织的标记,飒亚缇怎麽会有那个标记?路那法的疑惑加深了,但另外两人似乎都没有认出来,其中的蒂洛尔还很有兴趣的盯着纹路。
「路那法,这诅咒有解除的办法吗?」蒂洛尔看了一会儿,转头求助那个jg灵族的家伙。
「没有。」路那法肯定的说,不想让对方认为那真的是单纯的、可以解开的诅咒。因为印记是无法消除的,不管怎麽做,即使si亡了也不会消去,只会一直留在灵魂上。但他还是无法明白飒亚缇为何要加入黑暗组织呢?
难道大战时他也是反叛种族的其中一员?
路那法思索着,完全没发现另外三人已经沉默下来。
突然,他看见飒亚缇深後长出黑、白、红的三se蔷薇,荆棘缠绕成牢笼,然而下一瞬又消失。
会是种暗示吗?路那法暗想,然後看见公会大厅的入口传来sao动。一位灰se长发的妖jg奔来,路那法记得对方的名字叫做翡拉,属於雾妖jg,在公会中的等级是紫水晶级,实力算是很不错了。
「我们在进行任务时突然出现不该出现的魔物,请各位过来帮忙!」翡拉喊道,他的冒险团成员已经开始有人si亡。
这次出现的新魔物是名为焰蛇的生物,焰蛇的特徵微全身负买火焰,且拥有两颗头,是个不好对付的魔物,平常只生活在东大陆的区域,不会出现在南大陆上。
「走吗?」路那法问三人,而飒亚缇马上答应,像是很期待一样。於是他们马上整理好自己的状态,然後向翡拉报到,开启新的日常。
也有可能并不是日常。
翡拉感激的对他们点头,然後拿出银灰se的水晶往地上扔下,紧急传送阵在四人脚下张开。
景se在一秒後改变,他们来到了一处荒芜的野地,原本应该是绿se的草成了暗hse,还染上了不知是谁的血。这里原本是失落的人族分支白影所居住的地方,後来因不明原因而消失,翡拉所接的任务就是对这里进行调查,找出一点遗留的线索。
却从没想过竟然会调查到一半时冒出魔物。
在路那法几人不远处,有几个身影正在和五只焰蛇对抗,而且似乎还快失败了。焰蛇的身上缠着黑雾,将所有攻击反弹,甚至还反身张口撕咬其中一人,那人险险闪开,然後扭头看向露那法和翡拉他们的方向,「翡拉!」那名有着狼耳狼尾的兽人族大喊,语气带着绝望。
飒亚缇不知为何留在原地,只看着路那法、芙露莉塔、蒂洛尔和翡拉离去。
「时候还没到」宛如蛇语的细小嘶嘶声传来,攀附在飒亚缇耳边,「再等一段时间,你就能撕裂他们的伤口,享受那鲜血淋漓了再等一下,只要到了他们信任你之後」
飒亚缇冷笑了,过去那温暖的笑不复存在:「是啊,希望那日能早些到来。我很期待呢,不知那时他们的表情会是如何。」
看着远去的同伴,飒亚缇拍了拍蛇的头,然後才缓缓跟上。
「我是真的很期待呢。」他呢喃,心中计画着往後的每一步。
路那法看着光是一只就很让人头痛的焰蛇,再次怀疑世界神到底是怎麽认为这种生物叫做无害,竟然从那个遥远的魔界中挑出来放到这里。
虽然也不排除是突变的可能x就是了。
他看了眼同伴,然後疑惑飒亚缇为何没有跟上来。不过,他才刚转头就看见那家伙正在往他们这里而来,「抱歉,刚才在想事情,恍神了。」
路那法抬起手召唤元素,将习惯使用的长刀再次唤出,只不过这次是能和焰蛇相克的水系淡蓝se双刀。另边几人也有了动作,不是唤出武器就是拿出法杖,芙露莉塔甚至连种族遮蔽都消去了,黑se羽翼再度出现在她的背後,环绕着些许光点。也许是因为眼下情况令人无法进行询问等动作,因此其他冒险者只是快速瞥了一眼就投入战斗中。
路那法配合着冒险团中的人们以光壁竖起避免波及范围扩大的防护,焰蛇丝毫没注意到这点,只是愤怒的想消灭所有挡在面前的人。突然,焰蛇吐出了话语:「你们都要si。都去si,红雪才能降临!」
红雪?路那法和其他人互看了眼,他们只听过代表灾难的黑雪,没想到还有红雪的存在?
如果黑雪是灾厄,那红雪又是什麽?
「吵si了,红雪又怎样?把你g掉就没问题了吧!」蒂洛尔挥舞着尾巴,咧着笑抬起手,上面是团燃烧的火球,「今天就把你烧成灰吧,长那麽讨厌还说要杀我们。」
焰蛇张大嘴豪不在意的吐出火,却在前一刻被冰块填满身t,但在场并没有人能做出这样的事,大部分不是不擅长使用水系术法就是只会物理攻击、或是虽然会水系术法但无法做到这样的程度,因此这样的状况很快就让他们疑惑了。
「原来冒险者只有这点程度吗?」一位容貌jg致的青年笑着走来,白se短发、蓝se眼睛的男x挂着淡淡的微笑,让人不清楚他的想法和感情。他的名字是零冬,属於妖jg族的白水妖jg分支。
「零冬,你也太慢才到了吧。」翡拉毫不意外地回头,笑了,「早就发通知给你了不是吗?」
「不能怪我啊,白水妖jg族的坏习惯又不是我能改的。」零冬晃晃头,依然没有改变笑意。「拖延症,你知道的。」
「那就不怪你了。」翡拉眨了下眼睛,刚才向公会求助时的慌张神情不知何时消失了。这也让路那法觉得怀疑,看翡拉的反应来说,怎样都不像是他们刚说的有成员si亡、差点灭团的样子。
那是谎言吗?
因为曾被最信任的世界神以谎言蒙骗,所以他也开始会怀疑那些看似真实、却有许多破绽的话语。过去属於jg灵族特点的单纯和毫无保留的信任早已消失,但他也无所谓了,要是这样能让他少受点伤,怎样的代价他都愿意付出。
所以,他怀疑翡拉刚才的求助,是个谎言。
「你们看起来不像需要帮助啊,刚才为甚麽要找我们呢?」蒂洛尔也发现到了不对劲,而飒亚缇和芙露莉塔在巨蛇被杀si之後也停下了动作,
「因为这是陷阱啊,愚蠢的冒险者啊。」一个带着嘲笑的声音出现,然後除了路那法等人以外的陌生冒险者们突然化成灰烬被风吹散。「还是我要说,祭品们?」
「你是什麽意思?」飒亚缇问着,时间还未到,他必须继续演着这群人想看见的模样,「为什麽说我们是祭品?」
「因为你们生来就是祭品!」猖狂的笑声说着,一位披着灰袍的nvx眉眼上挑、眼眸凌厉,那双异se瞳满是无法用言语表达出的感情,似ai似恨似怨又似绝望,众多情感交缠。nvx的左眼是黯淡的灰se,右眼则是血般鲜红的红se,给人的感觉像是有两个她一样。
不过若这是真的,那也改变不了对方是他们的敌人这件事。
「把我们当祭品?你疯了吗?」飒亚缇旁边的芙露莉塔轻轻偏了下头,有些好奇地看着nvx,她的雨意不知何时又无声地收回去了,外表再次变为一般的人族。
「是主人说的啊,我哪有办法呢?」nvx的灰se眼睛突然被黑se覆盖,但哪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就恢复正常。
不过在路那法眼中,那令他想起以前飒亚缇眼中曾闪过的红se流光。
两者之间会有关联吗?
nvx自然不知路那法此刻的想法,只是继续对着他们诉说他们必须成为召唤红雪和黑暗的祭品,献出生命完成改变世界的壮举等等事情。简单说,就是反派又要毁灭世界,常见c作。
虽然在这世界谁是反派这点总是说不清,今日的勇者可能变成明日的魔王,昨日的同伴可能今天就背叛你。
恍惚中,鹿纳法的记忆中闪过一个残破的画面。画面多处被黑暗占据、看不清完整的原貌,但可以稍微瞥见暗紫se的天空静静的飘下鲜红、宛如血滴的碎屑,像是天空被谁割开、流血一样。但那并非血,而是nvx和巨蛇曾提到的「红雪」,同时也是召唤更多邪恶的媒介。
缓缓落下的红雪覆盖着所有战场,然後记忆画面停住,就此消失。
好吧,至少他现在知道了红雪真的出现过。
那会是世界神将世界回归至大战前的原因吗?没有人能回答的问题,在路那法心中回荡,然後被他选择将这问题放到一旁,先处理与他们对立的nvx。
反正解不了的问题也不是只有一个了。
「你说的主人又是谁?魔王?」蒂洛尔突然对nvx有了兴趣。「魔王长怎样你有看过吗?可以介绍给我认识看看吗?」
事实上,这个世界的魔王就是几天前路那法等人载前往任务指定地点的路上刚好遇到的那只黑狼。只是那时蒂洛尔还没加入队伍,因此还不知道魔王的长相。被质问的nvx没有回答,她轻轻的闭上那双特别的眼睛,露出了有些无奈的微笑,她的身上突然出现上千、上万个暗紫se光点闪烁着出现从她t内散发出来并连成许多细线,没多久就延伸到了地面,拉出一个暗se的怪异图腾。被法阵牺牲的nvx在众人眼前从脚底开始化成红se和银白se混杂的光点,光点冉冉向依然晴朗无云的蓝se天空飞去,现在都还没被知道名字的nvx的轮廓也开始变得支离破碎。
「我们啊,都是计画中的祭品喔。刚才化成灰的那些人是,你们是,而我也是。」nvx完全消失前,她用着像是在哭又像在笑的声音说着,样子像是脱离了刚才和路那法他们敌对、要将他们做为祭品献祭的自己般,「我们啊,都是计画的魁儡哪」
nvx的身t也在此刻完全化为了光,光点集结在一起成为光束後如同流星的飞入空中再也不见踪影,一个刚还在他们眼前的人就这样消失了。
计画又是甚麽?路那法想这麽问,但唯一能给予答案的人早已不在了,他只能对着无人的天空无声地问着。
到了最後,应该与他们敌对的那名nvx像是也和他们站在同一边,分不清她到底是善或恶。留下的术法还在运转,没有因为被献祭者的消逝而停下或毁坏,奇异的扭曲图腾中填满了看不懂的诡异文字,每个都带着浓浓的敌意。剩下的四人盯着文字,只得出这个阵法绝对不会触发任何好事。
接着,路那法想起nvx消失前所说的话语,如果他们真的都是计画的魁儡而且每一个动作都在计画之中的话,那当初大战时,计画也存在吗?
若是存在,那那些种族的叛变,究竟是有人的推动、c控,还是发自那些种族的内心?或是他们原本就想要叛变,只是有人去推动了事件发生的时间、将其提早触发?
计画到底为甚麽存在、又是何时开始的,目的是甚麽?所有的问题都没人拥有答案,路那法只能感觉到深深的恐惧,毕竟谁知道这个莫名的计画到底是不是大战的开端。
而且,该不会那个计画将世界神会重置世界的部分也在计画中?
这个世界,还隐藏了多少的谎言没有被发现呢,又有多少人被这些没发现的谎言牺牲、失去一切。
决定世界命运的,除了神会不会还有别人?
恐惧在路那法心中蔓延,但他还是装做甚麽也没有的转头看着同伴,「我们回去吧,留在这里也没办法改变甚麽。」
「愚蠢。」
就在四人都决议好了并拿出已经重新更换过的移动水晶瞬移回公会据点时,有个声音带着轻蔑的笑说。
但是这里除了飒亚缇、路那法、芙露莉塔、蒂洛尔以外,只剩下那个法阵。所以声音,是从那个法阵传来的吗?
「那个人偶说的对,世界将会毁灭,你们都是棋子而已。」属於小nv孩的可ai声音证实了四人的想法,法阵一闪一灭的发着光,纯真的童音听起来有种洋娃娃在说话的恐怖感。
「你究竟是谁?」芙露莉塔想了一下,还是不明白自己被天使族放逐後怎麽会遇上这样的事情。虽然她觉得自己并不能算是被放逐,而是被强迫离开天使族。
她怎样都不明白,为何不一样就要被恶劣的对待。
就像是她也不明白,为何他们都要成为计画的魁儡、祭品。
「我是世界的主人啊,你们忘了吗。」洋娃娃般的声音笑着,刺耳又毛骨悚然,法阵中开始浮现黑se光点组成宛如镜子的平面,然後映出一个小nv孩的身影。
nv孩有着一头柔亮的黑se长发,尾端则反向缠上了碧绿se。nv孩缓缓抬起脸,白皙到毫无血se的小脸上有着一双圆亮的红se眼睛,瞳孔则是美丽的四瓣花图案。可ai的模样简直是个jg美的娃娃,但最令人惊讶的是nv孩的眼睛周围缠绕着淡紫se的图腾,美丽的像化装舞会的面具。
然而,这样的人却和路那法几人对立。
美丽得像蔷薇,但蔷薇却是带着刺的。就如同这个nv孩,路那法看着nv孩微微g起唇,蔑视着他们。「所有一切,都是我c控的哪。」
蒂洛尔皱了下眉,然後扔出一颗火球想烧掉这个反派。「你的废话真多,世界是世界神掌控的,g你啥事。住在海边吗小鬼头。」
「很荣幸能见到你们。初次见面,我是睡莲。」睡莲的花语是「毁灭」,也是nv孩最喜欢的花,因此成为了她的名字。睡莲,多美丽的名字,不是吗。睡莲微笑着,但眼底毫无笑意,她想起自己亲手安排的计画,终有一日她能够取代那些可笑的世界神,成为真正的神改变一切吧。
那些可笑又可悲的神明们,可是夺去了她的未来呢,既然如此,那夺走他们的世界就只能说是一种代价了。
「那只是幻影,你攻击也没用的。」路那法当然注意到蒂洛尔气愤的动作了,但他只是轻轻地说着,选择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睡莲身上。睡莲看起来并没有因为攻击而出现任何情绪,只是一样缓缓眨着眼,一副很有兴趣的看着他们。刚才她说了消失的nvx是人偶,也就表示nvx说的话语是正确的,计画存在,她和那些消失的冒险者、包括翡拉、零冬和焰蛇也都是被c控的存在,还有他们四个人的行动也在睡莲的计画中。
睡莲究竟为甚麽要进行这个未知的计画?路那法想问,但又担心若问了会带来负面的後果。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事情想问,但时间还没到,你们的问题我可是不会回答的。」睡莲举起右手竖起食指,很可ai的露出天真笑容,但那抹令人喜ai的笑却如同洋娃娃般没有生气,像是假的。接着芙露莉塔发现睡莲的手臂和肩膀都有诡异的伤痕,看起来是用刀割的,她抱持着惊讶凑到路那法身旁低声说出睡莲身上的伤,青年也惊讶地瞠大眼,这才发现睡莲的华丽的灰se衣服上还带了些血渍。
睡莲伤害过自己吗?
睡莲的笑容褪去,她移动了下手臂,让华丽的服装遮盖掉她手臂上的伤痕。
好烦啊,那些世界神不知道有没有嘲笑过她的命运呢。要是能改变就好了啊,让她取代那些世界神吧,计画必须成功。因为她是在拯救这个可笑又无聊的世界,她会让那些毫无意义的事都消失。
她必须成为神、取代神。或是毁掉所有和神连结的事物。喔,不过那样就得把这世界毁掉了,和神有关的事物太多了呀。睡莲在心中喃喃念道,然後心念一动想关闭这个视讯术法。
啊啊,不过当反派的角se也不是她愿意的啊,毕竟那些无知的人都会这麽认为嘛。睡莲嫌烦,最後真的连同法阵一起关闭了视讯术法。
睡莲闭上眼,下秒又睁开。她还不能休息,她的计画还得进行,她一定要揭发那些世界神当初对她做的事,让所有人看清。就是因为世界神,世界才会变成这样。
「睡莲她到底是怎麽回事?」路那法他们在通讯阵法消失後正式启动含有公会据点座标的移动水晶,启动时间中顺便聊天、说说对於睡莲的看法。
「她有点怪怪的,那个感觉我也说不太清楚,就是直觉吧。」蒂洛尔想了想,有些迟疑地回答。她不是很确定她的感觉,但照经验来说,通常不会出错。
「感觉像是她隐瞒了我们什麽事。」芙露丽塔看着四周景se转为公会分部的门口,说出自己对於nv孩的看法,他总认为睡莲在尝试隐瞒甚麽不让他们知道,但又并非和「计画」有关的事情。不可能是错觉,因为她刚也观察到了睡莲在说出自己的名字前出现了一瞬间的犹豫和茫然,像是她真正的名字并非睡莲。
是真名被封印而不能说吗?还是另有隐情?
传送阵完全消散後,路那法看见冒险者公会的大厅聚集了许多人影。四人彼此交换了下眼神,然後走进公会大厅,果然看见许多不同种族的人聚集在公会柜台前。
「我们人族的绿风镇受到了魔物袭击!麻烦请冒险者来帮忙!」
「妖jg族的银雨分支被堕魂族攻击!请求冒险者帮助!」
「有没有h水晶等级以上的冒险者?」
「甚麽?你说族长si了!」
「雷亚斯,首领要你赶快回去,有太多族人殒落了。」
「你们有没有ga0错啊?守卫是做甚麽的你们不知道吗,还支开他们去做别的事!难怪族里会直接被袭击!」
「等一下!外面有魔物接近!」吵杂声中,有个兽人族的公会分部负责人指着外面大喊,瞬间引来同伴和冒险者们的注意。几位b较快反应过来的冒险团成员奔出大门,看着接近的魔物们,心中满是慌张和不理解。
「ga0什麽,魔物为什麽会接近公会这里?那不是他们的天x吧。」另一位被称作二号的负责人甩了下黑se的猫尾,接着就听见外面传来各个冒险团的喊话,其中夹带着几声临si前的尖叫声。冒险者们奋不顾身的保护公会分部虽然是出自好意,但二号倒希望他们不要为了一个分部据点就这样送命,分部毁了可以再次重建,人si了就甚麽都没了啊。
「碧石冒险团,上啊!」碧石冒险团的队长ai妮亚率领五位成员奔跑着,想献出自己身为人族的微小能力以求深ai的公会分部据点安全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