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池默然半晌,才道:“大学?明年高考我还能参加?”
“不是。”江溺下意识摇头,“我的意思是,我……”
他卡了壳,那些事情他怎么能对顾池说。
顾池见他言语含糊,理所当然的会错了意,不禁冷笑一声,道:“你是觉得请个老师能让我得到一些心理上的慰籍吗?这算什么呢?怜悯?还是耍弄?”
如果请个老师过来纯粹就是为了给他上课,那他上着这课有什么意思?他读书不是为了解闷,得到知识却无处施展而是拘泥于这一隅之地,对于顾池来说才是种真正的精神上的折磨,他受不起。
江溺一听顾池的语气便知道他又误解了,这下心里有些急,想了想,又道:“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在危机解除之后,你可以去考大学?”
“这个之后,是多久?”顾池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江溺紧抿着唇,思虑了几秒,摇摇头:“我不知道……”
顾池扯了下唇角,讥讽道:“不知道……哈,你的这个不知道又是多久呢?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二十年?难道要我留着这满腹诗书去教你儿子?”
“……”江溺愣怔了一下,随即疑惑的看向顾池,敏锐的捕捉到了其中不太对劲的地方,不解道,“什么……儿子?”
顾池撇过头不欲多说。
江溺识趣的没再问,两个人又相对无言许久。
他们之间似乎总是这样,一点小矛盾马上就能被无限放大,言辞相击之后就是长久的沉默。那些沉默所日积月累下来的伤痕似乎永远也愈不完,沟壑横在他们中间越来越宽,这样下去,这个坑是永远填不平。
江溺知道,顾池也知道。
其实这些问题都很好解决,但前提是顾池喜欢江溺,有了这个前提,那些矛盾不会出现,那沟壑只会缩小,伤疤即使被揭开两人也能携手并进。
那些所谓的过往在相爱面前不值一提。
爱使人癫狂,也让人沉迷,更让人甘之如饴。
只可惜顾池不喜欢江溺啊。
不喜欢江溺。
甚至恨他。
江溺最清楚不过了。
不过是短暂的岁月如歌。
“两年。”江溺突然哑声说。
顾池眸色无波澜,静静转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