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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若有若无的视线,间或还有其他御史的鄙夷,崔漪面不改色。
什么见风使舵?有吗?有这玩意吗?至于被鄙夷……
崔漪暗暗磨牙,冷笑一声。
等着吧,迟早轮到你们!
“陛下!”
另一名御史像是蛇扬起颈,不屑地瞥了崔漪一眼,神态骄傲地上前,话语里意有所指:“臣无事不能对人言!”
许烟杪挠挠脸颊,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话奇奇怪怪的,不太符合之前的场面。
怎么就突然从崔漪见风使舵,到“无事不能对人言”了?
【我知道了!】
许烟杪在心里以拳击掌,眼底多了几许“我又懂了”的了然。
【刚才在我没注意到的角落,老皇帝肯定向崔漪暗示了他有把柄在自己手里,崔漪屈服了!】
【而这个新御史看出来崔漪被威胁,也站出来,对老皇帝发出我不怕你威胁的暗示!】
崔漪:“……”
过程是对的,就是对象错了。
老皇帝:“……”
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自己的罪名你自己背!别随便冤枉人!从来只有臣子给皇帝顶罪的,没见过臣子让皇帝顶罪的。
心里一串又一串话语掠过,几乎滚成了弹幕。
新站出来的御史行为恭敬,语气却十分强硬:“臣以为,天姬虽贵,然出降之后,也不应当倚父欺夫。正所谓,男为干,女为坤,男为阳、女为阴,男为刚、女为柔,夫尊妻卑方为世俗之礼,”
“君不见,前朝太宗爱女房陵公主蓄男宠数位,欺驸马于床榻外,东窗事发,群宠或遭诛杀,或遭流放,公主亦被幽禁。”
“君不见,五百年前楚朝,中宗为丹阳公主择婿,驸马乃大楚名将于彻,然则公主不喜武夫,嫌驸马蠢笨,婚后竟半载不与之同床,中宗闻之,以为其言行不合妇礼,有损皇家风范,不宜为人妻,遂下旨令二人和离,另改为温柔贤淑的南平公主。”
“前朝庸帝尚且知晓公主亦该遵妇仪,严守女人之德,温良恭俭,举案齐眉,陛下莫非连昏庸的帝王都不如,插手夫妻吵架,强治驸马犯上之罪?”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毫不犹豫的,充满惊叹的——
【呜哇!】
老皇帝刚要起身赏这御史一个大耳刮子,听到熟悉的嗓音,微微一顿,又悠闲自得地坐了回去。
……
这个新御史出来后,许烟杪再次戳戳冤种——兵部司务:“这人又是谁啊?”
兵部司务抹抹眼泪:“许郎,看在我给你通风报信份上,来日记得给我立个衣冠冢啊。”
许烟杪“啊?”了一声,结结实实迷惑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