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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兆舟的梦

 

没有眼泪,没有表情,脑子里闪过抓不住的记忆

人群来了……

“我这样的人,没有用的人,靠着他们的牺牲苟活的人,就这么被践踏而死吧”

“喂!小孩!”

乱窜的记忆和心中的自言自语被猝不及防打破,兆舟瞳孔重新聚焦,面前逆光站着两个男人,叫自己的那个人蹲在自己面前打量着自己

“z国人?”是熟悉的语言

兆舟面无表情地看过去

“啧。”

面前人咂舌,何自如从口袋掏出一节手帕,拉起兆舟的手试图把他拽起来。但兆舟的腿根本不听使唤,除了一直停不住乱想的大脑,身体已经脱离控制

站在后面看着的男人沉默地脱下外套罩在了兆舟头上。感觉身体离地,意识到这两个人想把自己带走,兆舟努力想发声制止但不管在心中怎么喊依旧一点声音也没发出

被外套罩住,眼前只剩黑暗,旁边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手臂一凉——有什么东西注射了进来,没过一会紧张的情绪得到舒缓,兆舟根本无从抵抗,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车上,把自己绑来的男人坐在副驾,年纪大一点的在开车——明明抱自己的是另一个,但莫名的感觉副驾驶上的人更危险

兆舟努力不去想令自己崩溃的“噩梦”,可能因为睡了一觉精神放松了些,身体还有点软但可以正常行动了

“谢谢哥哥们救我。”虽然知道自己八成是被绑了,兆舟手放到了车门把手上开口试探

“嘿,小孩,我们可不是要救你,我们现在正准备把你卖喽现在你这种白白净净的亚洲小孩可热门了”副驾的人转头看过来笑着上下打量着他

兆舟再怎么冷静此时也只是一个13岁的孩子,听到这话脸色更难看了,正要咬牙想开门跳车时另一个人出声了

“你再满嘴不着调就把你扔下去。”

“刚看你没醒,现在在去我们家路上,有你监护人联系方式吗?”开车的男人通过后视镜对着兆舟眼睛说到

看着少年低下头不出声,何自铭心中了然

“先去我们家休息下,其他的晚点再说。”

“不!不行!我爸爸妈妈他们”反应过来副驾的人是在骗自己,兆舟抓住了前座着急地说到,但突然想到自己只是被两个好心人捡走了,自己并不能对他们要求什么

兆舟噤声,眼睛浮起了雾气慢慢红了起来

“谢谢你们救了我,麻烦把我放下吧。”

兆舟低着头,鼻音很重:“我父母和哥哥还在那里他们为了保护我我不能抛下他们。”

“小孩,我们现在已经走了一百多公里了,你确定?而且你回去有什么用呢那边”

“可以帮帮我吗,哥哥们,我,我可以被卖掉的!”何自如的话被打断

“钱是你们的,我绝对不跑,求求你们,让我把家人的后事处理,接下来我听你们的我什么都听你们的”兆舟语无伦次地说着,祈求的目光看着前方

车内一时没人说话,几息过后

何自如轻笑了下,探过身戳了戳兆舟的额头。

“小孩,我当真了哦!”

听着怀里人的话,何自铭眉间微微皱起

从一年前那事后,兆舟开始对自己的过分在意,不能说是短暂的应激,已经可以称得上病态——自己身边轻微的变动都会让他的情绪如惊弓之鸟般,强烈的不安感自己不是感觉不到

手轻轻地从兆舟的后颈抚过,顺着脊柱滑下

怀里的人可能觉得有些痒,轻抖了下

兆舟的服从性非常好,自己对这方面非常严苛,但对他一向挑不出错。兆舟今天表现出的忤逆并不像有意,反倒像被摸到了禁区的猫,某种不满已经盖过了表面的服从,对自己不自觉地露出了几分本性……

兆舟跟了自己四年,开始他跪在自己脚边纯属意外

何自如常说自己调教的好,实则不然。这孩子从一开始就对自己有不合常理的服从,刚开始时自己并不在意,服从性好?那正好自己省心,懒得从零开始调

不得不说,这份服从让自己玩得很顺心,这份顺心也成功让兆舟成为自己身边待得最久的人

长时间相处下,自己对兆舟的关注逐渐增多,也不知何时开始,他开始在自己心里扎根。本想着一切顺其自然便好,但那次意外打破了兆舟心里的某种平衡,让兆舟状态变得十分不稳定。显然,造成这不稳定的是自己……

思考被一声短促的喘息打断

怀里的人好像压抑许久,耳尖红得像是要滴血。何自铭抽出了在思考时无意伸进兆舟那处乱摸的手,随意撸动了几下兆舟前面直挺挺竖着的东西

兆舟本来还在掉着眼泪,感觉自己主人的手抚上后背,还以为是在安慰自己,结果那手越来越往下,甚至开始在身体里挖弄

偷瞄了下手的主人,看何自铭明显是在走神想事,不想出声打扰,但抿嘴就会压迫到被咬破的舌尖。兆舟也不敢在他怀里乱动,一时间苦不堪言。结果那手并不打算放过自己,开始按着自己要命敏感的那处,呻吟声控制不住地从喉咙冒出

感觉到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身体里的手抽了出去。还没松一口气,那手又摸到了前端。明明随意的很,但在何自铭手里的那处明显又跳了下,前列腺液不自觉地开始往外吐

“不许。”

快感被一下掐断,知道请求也没用,兆舟头重重地抵在了何自铭胸前,慢慢放缓呼吸,平复着激动的那处

“这两天在家反省,公司的事交给祁二。”

“可……”兆舟抬头刚发出一声,看见了何自铭的眼神。

“好的。”兆舟改口

“想太多,去挑个喜欢的玩具放到后面陪我坐会。”何自铭侧身从边几上取了本书说着

“好的,主人。”兆舟心里绝没有面上这么平静——懊悔,这事明显没得商量,自己居然还去反驳。说是坐会,何自铭每次看书至少一小时,要塞着玩具还不能射等一个小时,他已经感觉眼前一片黑暗了

天上流云慢慢飘过,正午的阳光洒进这片安静的空间

何自铭手中偶尔响起书页翻动的声音,他脚边的人可就没有何自铭那么悠闲了

屁股里塞的东西被捂得和体温一致,但因为跪坐的姿势开始慢慢往外滑。屁股上的鞭痕也和脚后跟亲密接触着,兆舟无比后悔为什么没选个塞子,而是拿了个不粗且光滑的玻璃制品

感觉到滑出来的越来越多,兆舟不动声色地试图往下坐,把出来的一块重新塞进去。屁股的鞭痕受到压力,一突突地跳着。明明室内温度刚好,但兆舟又开始出汗了

偏偏这时候膀胱也开始彰显存在感,忍了又忍,额头上细密的汗聚集成珠,顺着脸侧滑了下来

“主……主人。”兆舟终于忍不住开口

“想去厕所。”兆舟出声,虽然感觉大概率不会被轻易允许,但再忍下去这地毯要遭殃……

“可以。”

“?!”静了一会,确定没有听错,兆舟急忙朝厕所爬去

何自铭继续低头看着手里的书,好像看起来并不在意兆舟的行动。没过一会,厕所传来了极小的物品落地声,被看似认真看书的人清楚地捕捉到,他嘴角上扬,从容地翻了一页

“主人。”

耳边传来嗫嚅嚅的声音,被叫的人收敛笑意看过去

“刚刚没夹住……滑出来了。”兆舟瞪着手里托着掉出来的玩具——就知道主人那么痛快肯定有坑,刚到厕所想尿就发现,夹着屁股尿不出来,放松里面的东西就要掉不掉的,努力协调半响,心一横只要尿得块就不会掉——结果一个不察体内的玻璃制品就落到了地面

“过来,让我看看是不是被玩松了。”头顶传来一本正经的语气

兆舟抿了抿嘴,背对着何自铭俯身,头点地,屁股高高撅起,双臂交叠压在额头下遮住泛红的脸

啪啪——屁股挨了两巴掌

“哑巴了?”

“请主人检查。”趴着的人泛红的耳尖就没恢复过

身后两根手指毫不客气地刺进来,两指分开又合上,被不断揉搓的穴口讨好般地缩了缩,但那双手更加过分,手指增加好像要把整只手放进去。身后微微撕裂感清楚地告诉自己何自铭想干什么,兆舟没出声但身体开始微微发颤,他也不求饶,就那么默默地承受着

何自铭好像被他的乖巧讨好了,手拿出来随意在兆舟屁股上擦了下

咔哒——门响了声但并没有打开

“去开门。”何自铭用脚尖踢了踢脚边人没软下来的那处

兆舟没有允许不敢站起来,慢慢地爬到了门前开锁

“一上午没见,你让我好担心呀~”见开门的人,何自如扬起嘴角,伸手捏着兆舟的下巴,说话都带着笑意

“小舟舟饿了没,哥哥带你去吃饭~”

……

啪——

见跪着的人不说话,何自如笑眯眯的一巴掌甩到了兆舟脸上

突然被扇,兆舟短促地叫了声,抓紧回话:“对不起,哥哥。”接下来却不知道怎么说了,自己虽属于他们兄弟两个,但现在主人不说话,哥哥要自己跟着走,这让兆舟有些摸不清当下的情况

“兆舟,衣服穿上,去吃饭。”屋里坐着的人终于开口

“好的,大哥,哥哥。”兆舟如蒙大赦,赶紧开口——兆舟本来想问他们两个不去吗,但刚惹了大哥生气,哥哥情绪好像也不太对,兆舟不敢多言,尽量不去触碰身后那依然隐隐作痛的地方,兆舟匆匆穿上衣服出了房间

小剧场

舟:别人思考都盘个串啥的,多有逼格,再不济撸个猫敲个桌啥的,怎么自己家大哥思考就往下三路摸?

铭:挑眉我这不也是撸猫

场景:大哥的调教室

人员:舟/铭/如

如:笑走,带你吃饭

铭:不说话,装高手

舟:满头大汗走了要挨揍,不走要挨扇

嘀——cpu过载停止工作

看着兆舟离开,何自如懒懒散散地挤进了何自铭的单人沙发,整个人瘫在了上面。

何自如毫不在意地用脚底搓着地毯上可疑的水痕,一边调侃道:“怎么,听着小舟在那嗷嗷喊让你带进来了,看你们在这半天不出来,还以为你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恶劣本性把兆舟打死了。”

何自铭眉间皱了又皱,克制住了给这多动症弟弟一巴掌的欲望,淡淡道:“和我说说那次舟舟的反应。”

何自如收敛了笑意,认真回忆道:“啊?那次?哦,你说你不自量力被揍得差点见太奶啊——”何自如话还没说完,就被何自铭揪住了耳朵。

“好好说话!”何自铭放下了扭何自如耳朵的手。

何自如揉了揉耳朵,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当时我和小舟在一起,其实我们离你更近,但谁知道你先联系的祁二。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大哥你已经……心跳停了快一分钟了。”

何自如顿了顿,挑选了一个合适的比喻说:“就像咱们刚把他捡回来的时候那样,整个人呆呆的,就跟被抽了魂似的。现场实在太混乱,我怕他有危险就想让人把他带走,结果人家一碰他就被他摔了出去,非要往你那边跑。我看不妙就给他打了针镇定。”

何自如想到了什么,咬了咬牙继续说:“结果他比预计时间早醒,我当时在收尾,等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快把病房掀了,四个医生没按住他,只能把他关房间里等我回去……”

——一年前

病房内,何自如看着整个人都在暴走的兆舟,皱眉呵斥道:“跪下!”

病房里正准备砸门的兆舟晃了晃身体,最终低了下去。何自如挥散其他人,开门走了进来。

“兆舟,告诉我,你在干嘛?”何自如带着怒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哥哥,他们不让我见大哥,大哥还好吗?他们不让我出去!我醒来就在这里了,你们都不在,我只是想知道大哥情况!”跪着的人抬头看着何自如,语速很快焦急地问道,言语间掩饰不掉的颤抖彰显着说话的主人有多不安。

“大哥没事,你出去?你觉得你没有问题,你的状态也很正常是吗?”何自如垂眸看着地上的人,他的言行中不自觉带上了些大哥的影子。

听到人没事,兆舟身上的力气一下卸去,任由头顶的手扯着自己头发,整个人被带着趔趄了两步,显得呆呆的。

病床发出牙酸的吱嘎声——他被甩在了床上,额角猛地撞到了床头。何自如顾不上这些,转身准备离去。

“兆舟,你之前的表现等我处理好再和你算账,你现在需要睡一觉。要是我回来听到任何你反抗的消息,我想你不会想知道后果。”何自如头也不回地出了病房。

谁也没有看到——刚还强势着的人走出房门后,眼眶却红了。

外面其实一团乱,相信过不了多久大哥出事的消息就能传到大洋彼岸。一直在暗处虎视眈眈的人绝对不会放过这天上掉的馅饼。深知自己能力有限,何自如直接通知了父亲那边,他去了公司和父亲的团队连线。

试探的电话、煽动的报道被助理拦截了一个又一个。还好大哥养的那些人也不是吃白饭的,一晚过去,公司逐渐稳定了下来。这起事件在警方那边也被轻描淡写地处理为“车祸加双方斗殴”的结果。

然而,在手术室里的人还未出来。何自如努力不去想其他,专注处理眼前的事。等何自如稳定好情绪回到医院,接到的第一个通知却是——兆舟不见了!

此时的兆舟,稍微冷静后,回忆了目前国内最可能策划这事的人——大哥的叔叔何四平。

他们没回国内时,何四平是这里话语权最大的人,也是大哥回国一直大力打击的对象。看来是把狗逼到绝路开始咬人了。

兆舟眼中晦涩不明,看了眼时间,低头拨出了电话。

何四平眼神颤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刚出手,主家那边应该正乱,他们的人却直接撕破脸皮把自己绑了过来——而且来人是完全没见过的小辈。

此时何四平正鼻青脸肿地被绑在地上,身上传来了刺鼻的汽油味。踩在他身上的兆舟嘴里叼着烟,漫不经心的话响在耳边:“叔叔啊——何父是长辈,和你也是兄弟,那老头对你们这群白眼狼一向大度,这些年你也没少捞油水吧。”踩着何四平的脚在肚子上捻动。

身边的祁二看着陷下去的程度,知道这力道绝对不是兆舟表现的那般轻飘飘。何四平眼前发黑,一张嘴酸水直往上冒,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当然,踩着他的人也没想听他说话,自顾自地继续说着:“你说你啊,老老实实窝着当个鹌鹑不好吗,手上的钱够你挥霍到死了吧。”

兆舟朝着地上一脸惊恐的人吐了口烟,随意摆了摆手让祁二离开。

兆舟轻笑一声,抬脚退了两步。何四平眼睁睁看着昏暗的环境下,烟头的火光轻飘飘地落在了自己身上,一时间仓库里只剩下了惨叫的一人和温暖的光。

等何自如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孤零零站着的兆舟和他被仓库火光照得发红的脸。

——何自铭的调教室

“他看到我时表情很平淡,后面我们接到你助理的电话,说你手术成功结束了。”兆舟向何自铭陈述着,声音没有了一开始的活泼,“说实话,如果当时电话里是另一种结果,我总感觉他会直接转头走进火里。”

“小舟,我一直感觉他一些感情过于平淡,除了有关你的。”何自如眼神复杂地看着兆舟,“他现在像孤身走在悬崖边,唯一的安全绳是你。如果你一断……”

静静听着的人抬手摸了两把情绪明显变差的弟弟,温和地说:“有些迟,不过,你当时做得很好,辛苦了。”

言尽于此……

【小剧场】

铭:心情复杂地摸摸弟弟的狗头

如:低头,被夸后若有所思突然抬头,疑惑地看着哥哥伸手抓下摸头的手,仔细观察发现手指尖有亮晶晶的粘稠物

铭:刚试图拳交吓唬舟舟结果没擦手些许尴尬面上不显

等三人吃完饭回来,一天已经过去大半。

何自如嚷着要去补觉,见其他两人不理他,他也不恼,自己跚跚回房了。

兆舟跟着大哥进了书房,看着开始办公的人,出去泡了杯茶放在了何自铭桌上。见人不出声,兆舟矮身下去,很放松地跪坐着,距离很近,只要微微低头,脸就可以擦到何自铭裤子的布料。

视线随意落到了侧面,阳光被外面的树木分成了一个个光斑,风一过,那些光就开始有节奏地晃动。盯久了,兆舟的眼皮越来越重,加上是在非常安心的环境下,上半身慢慢矮了下去……

何自铭感觉脚背一重,低头——兆舟正睡得安详,他头发有些长了,乱糟糟的像在地上蹭过,细软的头发没有造型,盖住了一部分眼睛。兆舟整个人像小猫似的蜷缩在自己脚边,脸贴在鞋子上,被压得有些变形。何自铭看着兆舟的眼神温柔,房间响过一阵布料摩擦声后,打字声继续响起。

阳光逐渐偏移,桌前的男人只穿着衬衣,眼镜反出电脑的光,好像刚结束了一场会议,耳机并没有摘下。本该出现在男人身上的外套被放在了脚边,外套下,那人没盖住的腿露了出来——何自如进门看到的场景,让他关门时罕见地轻手轻脚了一次。

桌面被放了几张东西,办公的人抬头看去。

“喏,感觉你会感兴趣,让人查了查,都在这儿了。”何自如轻声说着,扬了扬下巴,指向何自铭脚边的人。

“谢了。”

“嗨,一家人客气什么,也不用太感谢我。我看上了个车,如果有人能送我的话,我想我就更开心了~”谢了的话音刚落,那人非常流畅地接了下一句话。何自铭眉毛都没抬一下,显然已经习惯了自己这糟心的兄弟。

相比起来,还是自己脚边这个乖的更讨人喜欢,更符合曾经自己心里弟弟的样子。

……

等兆舟醒过来时,天已经全黑了。可能是睡着时太过安心,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挪到了客厅的沙发上都没醒,怀里还紧紧抱着个外套——是大哥的。

还没完全清醒的兆舟,把头埋进了外套里,满足地蹭了蹭。

“小舟。”看着兆舟要继续睡的样子,在旁边坐着吃零食的人出声。

“嗯……”兆舟懵懵地回话。

刚把头露出来,嘴边就被戳了个东西,兆舟乖乖张嘴含住,被酸得颤了一下,瞬间清醒,毫不客气地踹了一脚在旁边没形象哈哈大笑的人。

“一会等何自铭来你不要声张,我让他尝尝。”那人把手搭到了兆舟肩膀上,和他小声咬耳朵。

楼梯脚步声响起,沙发上的两人齐刷刷看向来人。

“哥!”

“嗨!那边下楼的帅哥!”

见被叫到的人不理,何自如又跟了声,手还摇啊摇的,谄媚得像个青楼门口揽客的老鸨。

“来给你好吃的,我和小舟特意给你留的。”

何自铭走近,和兆舟对视一眼,兆舟眼神错开,当场倒戈。趁着身前人背对自己,直接扑到了何自如身上,压住了他捏着糖的手。

“哎???”何自如猝不及防被压倒,发出疑惑的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大哥扬起笑容,从容地把自己腿摁住,包装袋里摸了几粒糖就往自己嘴里塞。

“小舟!你个叛徒啊啊啊啊————”

【小剧场:晚饭,饭桌】

黑心铭:“我帅气的弟弟怎么不吃饭?”

叛徒舟:“哥哥要好好吃饭的,别挑食。”

牙酸如:吃个豆腐都酸得牙疼看桌上的菜泪流两大缸

【糖叫nobel,有缘人可以试试,黄色包装,比我看见我家猫更喜欢别人还酸。】

示意自己弟弟把脚边人抱走后,何自铭拿起了桌面上的文件——明显的风格,前几张是出自父亲那边。

眼镜被摘下,椅背陷了进去。

平平无奇的三人家庭,生活轨迹也很正常,邻里评价都很不错,和隔壁大他几岁的男生非常要好……

随便扫了几眼,纸张摩擦声——下面这张给出的信息有意思了些。

“被卷进暴力组织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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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个孩子的初遇是在九年前无意一瞥,当时的场面很混乱,那个在街角不动的人格外显眼。

少年像被丢弃在垃圾桶旁的小熊,呆呆的、无力的靠在那。

等回过神时,少年已经被自己抱了起来,周围还零散的倒着几具尸体,大面积的血让人的脚底发粘。怕这副场景继续刺激到怀里的人,自己脱下了外套盖在了少年头上,遮盖他的视线。但好像为时已晚。

触碰到时就感觉到了——这孩子身体僵硬,到现在一点声音也没发出。要不是手掌接触的位置微微发热,看起来也没有外伤,自己都怀疑这孩子已经走了。

自己并没有这方面经验,看着明显有问题的人,只能让何自如先给少年注射了针安定。

忽略耳边人的调侃,看少年的年纪,和当年被自己强行送去f国的弟弟差不多大。可能是因为对弟弟的内疚,或者是某处的恻隐之心,自己怎么也不能看着他在那样的环境坐着。

但——突然捡个人回来,的确有些冲动了。等少年醒来,问问他家人在哪,给送回去吧,何自铭想。

“谢谢哥哥们救我。”小孩的声音响起。

何自铭从后视镜看过去,胆子也没那么小嘛,这不是说话挺清楚。没等自己说话,身边人先一步开口,带着些笑意的恐吓,让后座的孩子像个惊恐的小动物似的,眼睛一下红了。

见少年想掰车门,何自铭把后座锁上,呵斥了句自家弟弟。

……

这孩子还是被自己带回了家。带回来了,那也不能就这么放着。自己正式接手公司也才两年,权衡之下,自己把这孩子留在了国——爸彻底退位,给他个人带带,打发时间也好。

一晃五年过去,那孩子早被自己遗忘在了心底。

又是一年春天。看着眼前长大不少的少年,已经模糊的脸重新清晰——带他来的是自家舅舅。

“你是他的人,你的义务是跟着他,保护他,不惜付出生命……”还没等打招呼,少年身边的人先一步开口。

“舅舅,你真的该重新学习一下中文。”何自铭听着舅舅说的话,心中无奈,开口打断道。何自铭朝少年笑了下,让人先把少年带进屋里。

何自铭站在原地,冷冷开口:“这孩子不应该在爸那吗?”

“你母亲非常担心你平日的安危,这孩子是你带回来的,肯定对你倚重……”西方面孔的人有些忘词。

“倚重有加。”

“对,倚重有加。加上是我们养起来的,作为你的人,不会背叛你,你母亲很放心。”所以特意送到了你身边。

类似的话每年都得听一次,何自铭没了耐心:“这边不会那么危险,我身边跟着的人也不差这一个。”

“而且这孩子怎么就成‘我的人’了,这话太让人误会了。”——母亲一直有些过于担心自己,虽理解母亲,但身边的人送了一批又一批,让何自铭有些头痛。

自己怎么也没想到,送去爸身边的人会到母亲手里。何自铭现在有些对这孩子这几年的教育环境产生了质疑。

“告诉母亲,我这边……”并不缺人手,话说了一半。看着舅舅不太赞同的表情……怕是拒绝了,这孩子也不好被带回去。

也罢,少年也才十八岁,跟在自己身边也好。如果哪里不对,慢慢来,总能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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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自铭的视线落到画着圈的字上。

当时出事的不止兆舟的父母,还有同行的邻居“哥哥”。兆舟刚被带回来时,进行了多次心理辅导。具体的对话,医生并不会透露,但心理治疗的进度并不顺利。

但根据当时照顾兆舟的人所说,他夜晚睡得并不安稳,兆舟经常大喊着“哥哥”或“父母”后惊醒,16岁之前一直需要配合药物治疗。

16岁时,兆舟开始频繁出入一家皮具工作室,直到两年后回国。

工作室是由z国人“周落”经营……看到熟悉的名字,何自铭挑了挑眉。很巧合的是——这人是自己为数不多算得上熟悉的圈内好友之一。

虽然文件没有查到,但频繁出入一个do的工作室这点,就已经表明了什么。

“周落……”

拿起了早已凉掉的茶,喝了一口,何自铭起身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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