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生日

看到乔玉竹的刹那，夏洺才觉得沉闷的心情稍稍消散了一些，他小跑着在对方面前停下，见乔玉竹朝他笑：“怎么出来了？”

夏洺顾不得皮鞋沾上泥土，他仰着头朝乔玉竹说：“来接你。”

“今天穿得真好看。”乔玉竹打量他，夸道，“是小帅哥。”

夏洺礼尚往来：“你也帅。”

乔玉竹失笑，叮嘱身后的司机把车上的画框拿下来。

“可以先看看吗？”夏洺一双眼睛发亮，满脸期待，“好想看。”

“现在给你看了，等会儿就没有惊喜了。”乔玉竹带着他往前走，“今天休息一天，不上课了。”

“啊？”夏洺的神色有些失落，声音也低了下来，“你昨天布置的作业我都写完了……”

“这么想上课？”乔玉竹调侃，“那算是我想放一天假，你给不给？”

“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夏洺替自己解释完，又小声说，“可是……你都来了。”

“来了就不能走了吗？。”乔玉竹的左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亲昵道，“这么喜欢我啊？”

夏洺的心脏猛地一跳，在那一瞬甚至以为对方看出了什么。他的目光落在石子路上，浑身都僵硬了，耳尖烧得厉害。

乔玉竹见他低着头不说话，以为是逗得狠了，便捏了捏他的肩膀，笑说：“我开玩笑呢，你要想上课那是好事。”

夏洺觉得自己呼出的气都是烫的，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回应乔玉竹的这句话，只知道这段曲折小路格外蜿蜒漫长，走到了尽头，脸上的热度还没有降下来。

他悄悄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见只有最后几秒钟和乔玉竹单独相处的时间，他拽了拽乔玉竹的衬衫下摆，轻声问他：“那今天上课吗？”

乔玉竹见他还在纠结这事，大概刚刚一路上都在想着，脸颊泛着淡粉，觉得可爱，莞尔：“上啊，今天小寿星说了算。”

夏洺便放心了，心情好了不少，和夏启说话时脸上都带着笑。

夏启送来的生日礼物是一张银行卡，卡里有多少钱夏洺都没有听清，光是看到那张卡就已经怔住了。他没想到夏启表达关心的方式这么简单粗暴，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乔玉竹来了之后，司机将半人高的画框搬进了夏洺的卧室，当着所有人的面揭幕。

和送给夏寅那副相机级别的人物素描不同，乔玉竹送给他的画作是油画。

乔玉竹大胆地用了各种饱和度高的颜色，还原了两人见面的第一天，夏洺撑伞走在绿荫小路上的场景。

乔玉竹甚至连伞骨上折痕都精确刻画，画中的少年眉眼弯弯，满脸都是雀跃惊喜。

夏启说：“没想到他这么适合油画，真有质感。”

夏寅说：“比他平时可爱多了，他哪笑得这么开心过。”

方阿姨说：“玉竹这技术真厉害，毕业后打算做什么？”

只有夏洺知道，乔玉竹画的是少年情窦初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