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直男击剑升级版【“我们不是要确定关系，米克。】
day3－直男击剑升级版
米克盯着电脑屏幕，里面正在播放一场职业摔角比赛。
一个身材健美的金发摔角手伴随着灯光和音乐入场，他穿着闪闪发亮的裤子，以及同样闪耀但异常简约的上衣——背心——无论如何，它没有任何遮挡作用。
当他弯腰伸手和热情观众握手时，那条紧身裤清晰勾勒出摔角手的臀部曲线。
现在想想，米克默认摔角比赛的受众都是直男其实是很愚蠢的。
毕竟，付费观看一群几乎赤身裸体的男人展示身材、搂抱摔打，间或还有皮革、项圈、锁链和紧身内裤的表演，实在很难区分究竟是酷儿俱乐部还是摔角狂热。
但这不能说明什么。
米克懊恼地叹了口气，关掉浏览器，转而打开ecraft，继续修建一个生存基地。他并没有太多新想法，只是在无所事事地收集材料。
米克喜欢这个游戏，但今晚柯普兰夫妇都在家中，并计划晚些时候招待几名商业合作对象，到时候米克将不得不露面，参与一些尴尬的对话，例如“有没有女朋友”，或者“对大学有什么想法”。
米克甚至不想和父母谈论这些事情。柯普兰夫妇并没有真正忽视他，但他们都很忙，缺席了儿子成长过程中的许多关键时刻，现在米克更喜欢平静但稍有距离的家庭氛围。
当然，他给格伦发了很多消息抱怨自己的困境，但不知为何，后者始终没有和回复。直到接近晚上八点，米克才听见特别的消息提示音。
他打开手机，看见前面的几十条消息都显示已阅，格伦回复道：
[你可以来我家，妈妈在加班。]
[我爸爸在家，但他不重要。]
[要我过来接你吗？]
米克迅速起身，一边穿外套，一边快速敲击屏幕。
[我会打车过来。]
[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消息？:]
今天并不是格伦的训练日，但有位退役摔角手正在赫若伍德访友，且这位好友正是他的教练，因此格伦和另外两名队友在教练家里进行了一场名副其实的后院摔角。
米克到来时，格伦还在洗澡。他们通常在米克家聚会，但米克对格伦的房间并不陌生，相比柯普兰宅邸的卧室，这里面积更小，缺少影音游戏设备，但十分整洁——对十七八岁的青少年来说。
墙上贴着送葬者对战红魔凯恩的海报，书架上摆着几个地区摔角比赛的奖杯，一个相框里是格伦和他妈妈的合影，另一个则是三人组的合照。
米克无聊地转悠了几圈，拿起床头柜上的小雪球，用力摇晃，侧头看着人造雪花在玻璃球里旋转。然后把它放回去，随手拉开最上层的抽屉。
“米克，别乱翻我的东西。”
格伦擦着头发，带着热蒸汽走出浴室。
“怎么？你藏着见不得人的东西？”
米克撇了撇嘴，故意翻看抽屉里的物件，但并没有看见色情片或类似的东西，只有很多双袜子。
格伦默默瞪着黑发男孩。
“好吧。”
米克翻了个白眼，关上抽屉，仰躺在格伦床上，大声抱怨，“我好无聊。”
格伦踢了踢他垂在床边的小腿。
“你可以用我的电脑打游戏，或者看卡通，但必须戴上耳机。”
“那你呢？”
米克睁开一只眼睛。
格伦拉开椅子，在书桌旁坐下：“我还有作业要完成。”
米克抬起上身，难以置信地道：“为什么你还要关心作业？我以为你已经计划好把摔角变成终身事业？”
格伦没有理会米克半真半假的调侃。他解释道：“这是一份读书报告。如果我打算顺利毕业，起码要拿到看得过去的作业成绩。”
好吧，米克从来不担心成绩和毕业，但格伦的障碍确实是个问题。
他站起来，从格伦肩膀上方看了一眼后者正在的内容观念，建议道：“你应该去goodreads找点参考资料。”
见格伦并不打算这样做，米克哼了一声，转身朝门口走去。格伦足够了解米克，知道他不会赌气离开，因此连头都没有抬。
米克踩着重重的步伐下楼，来到厨房打算找点零食。
卡拉威太太是个医生，而格伦是运动员，所以这里并没有不健康的青少年零食。米克翻出两袋应该是果蔬干的东西，看了看配料表，失望地将他们放回原处。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低沉的招呼声。
“你好，迈克尔。”
米克吓了一跳，险些将顶柜里的杂物全部翻出来。他手忙脚乱地将东西全部塞回去，用力关上门，然后才转身对突然出现的男人点头。
“你好，卡拉威先生。”
顿了顿，又补充道，“你可以叫我米克。”
事实上，除了完全的陌生人，没有人称呼他为迈克尔。米克见过卡拉威先生几次，虽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对话，但也不算陌生人。
格雷格·卡拉威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有着浓密的胡须和被晒黑的皮肤，米克很容易看出格伦从他身上继承了哪些特点。
“哦，好的，米克。”
格雷格越过米克，弯腰打开冰箱，取出一罐啤酒，转身笑着询问，“你饿了吗？”
想到格伦的爸爸看着他在厨房里翻东找西，米克的脸颊因尴尬而发红。他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有点无聊。”
格雷格又笑了笑，取出两盒果汁递给他：“看来格伦不太会招待客人。”
米克握住果汁盒，立即开始讨厌面前的男人。他下意识地反驳：“我在这里不算客人。”
“噢。看来你和格伦是很好的朋友？”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还有查德，但米克现在并不想解释太多，他只想让面前的成年男子知道，格伦是他最重视的人。
格雷格或许听出了年轻男孩语气中的维护，但只是耸耸肩，一边打开啤酒罐，一边往房间走去：“无论如何，记得保持卧室门打开，好吗？”
米克回到卧室，将一盒果汁放在格伦的右手边，自己则打开另一盒。苹果汁，有点酸，不是他的口味。
格伦抬头看了一眼：“你没有关门。”
“你爸爸建议不要。”
米克垂着眼睛，故意模仿卡拉威先生的腔调，“记得保持卧室门打开。”
格伦推开椅子，大步走到门边，用力将它关上，并从内侧反锁。
米克咬着吸管偷笑，朝格伦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格伦回到书桌旁，动作有点僵硬，但还是朝他微微一笑，然后继续低头。
米克盘腿坐在格伦床上，戴着耳机看《南方公园》，但四个小学生离奇荒诞的日常冒险并没有完全吸引他的注意力，因为格伦的背影也很有吸引力。
他穿着一件陈旧的白色背心，布料恰到好处地贴合了宽厚的肩背肌肉。下身是一条旧牛仔裤，裤腿磨损褪色，但还是紧紧包裹着结实的大腿。
像格伦这样的运动员，专注读书的样子难免显得有点可笑，他眉毛微微皱起，牙齿间咬着笔帽。他看起来很普通，是米克再熟悉不过的格伦。
但另一方面，米克咽下酸甜的苹果汁，心惊胆战地想着：他看起来很可爱，简直像个陌生人。
据说共同长大的兄弟姐妹，因为过分熟悉，会无法分辨彼此的美丑。米克和格伦从六岁开始同窗，他见证过格伦可笑的牙套时期，格伦也珍藏着米克缺失门牙的愚蠢照片，他们基本上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无须关注对方的容貌。
又过了几分钟，米克喝完了果汁，将空盒扔进垃圾桶，然后关掉电脑，因为他对这部动画的每集剧情都了如指掌。现在米克无事可做，开始感到无聊，决定给自己找点乐子。
“嘿，格伦。”
他挪到床边，伸长腿去踢格伦的椅子。
“米克，别闹。”
米克站起来，伸手扯了扯格伦的头发，它们尚未干透，潮湿且坚韧。
“米克！”
格伦握住黑发男孩的手腕，恼怒地抬起眼睛，“你是猫吗？”
“可是我很无聊！”
米克抱怨着，“你陪我做点什么，我帮你完成读书报告。”
格伦松开他的手，眼神里透着怀疑：“不用了。你先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吧，你不是打算新建一个建筑档吗？”
米克眯起眼睛，用手指去戳格伦的脸颊。
“你不相信我能完成读书报告？”
格伦的目光开始游移。米克的成绩没那么差，只是偏科极其严重，他几年前就能独立编写游戏插件，但至今很难静下心来看完一本书。
黑发男孩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伸手点了点格伦正在艰难的那一页：“我知道这家伙，费德里科·洛尔迦。”
“我不知道你对诗歌感兴趣。”
“没兴趣。”那是查德的领域，“但csh的歌词里提到了他，‘费德里科·洛尔迦已经死了’。”
米克哼出一段旋律，“所以我谷歌了这个名字，你知道他是同性恋吗？而且他的情人是达利，就是那个让钟表融化的家伙。”
格伦缓慢地摇头，然后笑道：“看来你做了不少研究。”
米克的手指回到金棕色的发丝间，不轻不重地扯了扯：“所以我可以帮你写报告。”
然而格伦还是拒绝了，典型的顽固的正直的格伦做派。他推开米克的手，拿起尺子和笔，继续艰难洛尔迦的诗句。
米克咬着嘴唇站在格伦身后，思索片刻后，想到一个更好的主意。
他握住椅背，将下巴抵在格伦肩膀上，立即感受到后者的肌肉紧绷。米克露出险恶的微笑，紧贴着格伦的耳朵吐出温热气息，低声念出：
“绿啊，我多么爱你这绿色。”
“绿的风，绿的树枝。”
“船在海上，马在山中。”
“影子裹住她的腰，她在露台上做梦。”
格伦猛吸一口气，扭头看向米克，正对上黑发男孩的绿眼睛。它们通常是翡翠绿，但此时此刻，在台灯的暖光下，绿宝石倒映着金黄的光晕，还洋溢着恶作剧得逞的笑意。
见成功吸引了格伦的注意力，米克进一步将嘴唇贴在他的脖子侧面，呢喃着亲吻：
“绿的肌肉，绿的头发。”
“还有银子般沁凉的研究。”
“绿啊，我多么爱你这绿色……”
米克的声音越来越低，轻飘飘的吻从格伦的脖颈开始，转移到耳朵，转移到脸颊，停在嘴角，他在等待格伦做出选择。
格伦放下笔，捏住米克的下巴，真正吻住他的嘴唇。
米克的位置更高，这让他占据些许优势，能够吻得更深，但大约一分钟后，他就开始觉得脖子不舒服，不得不站直身体。格伦紧随其后，追逐着延续亲吻。
米克很有成就感，但现在他不得不向后仰头，以适应他们的身高差距。从四年级开始，格伦一直比他更高也更强壮，米克从来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因为棕发男孩的体型和力量对他来说只是便利和依仗。
直到此时此刻，格伦轻而易举地逆转形势，握住他的腰开始占据主导地位，温和连绵的亲吻越来越凶猛和激烈。米克有点惊讶，有点激动，同时隐约有点害怕，他不想成为被动和顺从的一方。
尽管如此，当格伦有意无意地将他往后推时，米克还是顺势后退，直到膝盖后侧碰到床沿。
他坐下来，格伦被迫弯腰，仍然不愿意停止亲吻米克，而是继续用双手捧住黑发男孩的脸，舌头滑进米克的双唇之间，无声地请求着通行。
米克自愿地张开嘴，同时抬手揪住格伦的衣服，让个子更高的男孩靠近他。然后他们在床上移动，直到米克的脑袋靠在枕头上，格伦用手肘撑起身体，避免将所有体重压在米克身上，但除此之外，他们从腰部往下都交叠在一起。
想到几天前格伦摸了他的屁股，米克决定今天轮到自己发起触摸。他首先将双手放在格伦背上，然后往下挪到腰部两侧，捏了捏厚实的肌肉，随即感受到格伦在嘴唇贴合间叹了口气，这应该是一种满意的反应。
于是米克继续行动，手指摸索着越过格伦的上衣底部，然后伸进去，抚摸赤裸的皮肤。格伦在他身上颤抖了一下，愈发热情地吮吸他的舌头，让米克舒服地眯起眼睛。
即便在接吻练习之前，他们也经常触摸对方，欢呼的拥抱和亲昵的打闹，但从来没有肌肤相亲，因为他们都是直男。
米克闭着眼睛，用一只手感受格伦滚烫的皮肤和起伏的肌肉，另一只手则绕道前方，紧贴格伦的胸膛。
棕发男孩误以为米克试图将他推开，立即停止亲吻，不解地看着米克的脸。
“没事。”
米克微微摇头。
格伦仔细分辨，确认米克脸上没有丝毫害怕或为难的迹象，才低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嘴唇。米克含住他的下唇，咬了一下，然后吐出舌头轻舔。
格伦发出低沉、颤抖的呻吟，按住米克的肩膀，开始吮吻他的脖子。
米克的手掌仍然紧贴在格伦胸前，他能够感受到另一个男孩的心跳有多快，这让他不自觉地微笑。他继续抚摸，欣赏着运动员宽阔的胸膛和厚实的胸肌，如果格伦是个女孩，那么他们应该已经上到三垒？
脖颈间的轻微刺痛打断米克的沉思，他倒吸一口气，惊呼道：
“老兄！别他妈的给我留下吻痕！”
格伦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不是很真诚地道歉，舔了舔刚才用力过猛的位置，转移到旁边继续吮吸。米克想要发火，但一想到格伦会在他身上留下痕迹，身体就有些发软。
于是他不假思索地将指甲掐进格伦的肩膀，并往下拖曳。格伦闷哼一声，腰部猛地沉向米克；这似乎是无意的，因为他随后就对着米克的脖子低声道歉。
“闭嘴吧你。”
米克咽了下口水。他感觉得格伦勃起的阴茎抵在他的大腿上，同时他自己也硬了，格伦不可能察觉不到，但米克不确定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试探着将一只手放在格伦腰侧并往下推。格伦低头看着他的眼睛，再次无言地寻求同意，几秒钟后，才缓慢地移动身体，隔着裤子摩擦他们的阴茎。
米克呻吟出声，格伦却立即停下动作。
在黑发男孩不满的瞪视中，格伦低声解释：“我的房间隔音不好。”
认真的吗？格伦平时是怎么自慰的？
努力屏蔽掉脑海中格伦自慰的想象画面，米克抬起一只手，安慰性质地抚摸格伦的头发。格伦把脸埋在米克肩膀上，抱紧他的躯干。
他们一动不动，仔细倾听房门外的动静。
走廊里很安静，没有脚步声，也没有任何他们被抓包的迹象。
米克又抚摸了一会儿格伦的脑袋，才犹豫着问道：“你还想……继续吗？”
格伦抬起头看着他：“你能小点声吗？”
米克拧起眉毛：“闭嘴。”
旋即将格伦推到枕头上，堵住他的嘴并将舌头伸进去，同时用膝盖轻碾格伦跨间的凸起，让后者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呻吟。米克抬头，坏笑起来：“现在是谁该小点声？”
格伦喘着气，死死盯着米克的眼睛，猛地翻身坐起，单手将黑发男孩按在床单上，另一只手钻进他的衬衫，快速捏了一下米克的乳尖。
米克吓了一跳，红着脸张大嘴，强忍着没有发出声音，眼角却挤出泪花。
格伦俯身堵住他的嘴，对齐位置让他们的阴茎贴在一起，开始节奏稳定地摩擦。米克能够感觉到下腹部的热度升腾，但牛仔裤的材质太硬，而且隔了那么多层布料，让他很不满意。
两人都将无法克制的呻吟声塞进对方嘴里，尽力保持安静。在喘息换气的短暂间隙里，米克正要开口，就听格伦先一步说道：
“我们能脱掉裤子吗？”
米克睁大眼睛。格伦耳朵通红，表情却很坦然：“只是牛仔裤。”
“格伦……”
血液涌上米克的大脑，他忽然无法思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格伦松了一口气，然后解开牛仔裤上的纽扣，才后知后觉自己刚才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