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诉:“自然是后者,在我平步青云的时候给我助力,无非是想借我的光分一杯羹,但在我绝境中还愿拉我的,定是我的交心朋友。”
“不错,按照这个思路,你想想你的这支军队,该往哪里找人?”
陈诉嘴叼着一根草,在祁牧野跟前来回踱步。祁牧野也不理会眼前晃来晃去的身影,闭上眼睛嗅着泥土的气息养神。
“我知道了!”陈诉猛地在祁牧野手边坐下,激动道,“前年城北要建一戏台,以便圣上南巡时观赏,找了一帮苦役忙活了两年仍未建成。倒也不是人手不足,只是戏台建成,他们便又要回去当他们的苦役,终身无出头之日。但在这,吃得比平常的好,也不会有人无端打骂,这般一对比,自然是能拖则拖,多过几天好日子,这辈子也算赚了。”
“这般拖着,上面也会察觉,听人说不过几天,他们便会被差遣回去。若我此时向将军提议,将他们收编,单独训练,以严格的纪律管教,说不定,以后便能成为大铭所向披靡的利剑。”
这般回答让祁牧野很满意,她继续闭着眼,顺着声源指向陈诉,赞道:“很不错,我都没有想到这一点。”
陈诉的语气却又沉下来,他沮丧道:“可我不过是个刚入伍的小兵,又怎能让将军接受我的建议呢?我连见将军一面都难!”
“这便要你自己去想了。”祁牧野用尽全力拍了下他的后背,“有志者事竟成!小伙子还没迈出第一步就开始气馁,像什么样子呢?”
陈诉嘿嘿一笑,与祁牧野并肩躺下。
“祁姐姐。“他枕着头,试探性问道,“你懂那么多,为什么不去朝廷施展你的抱负呢?”
祁牧野嘁笑一声,偏头看向一旁那清澈的眼神:“你活了十七年,可曾见过女子在朝中为官?”
陈诉摇摇头。
“可你这般学问没有用武之地,不觉得浪费了吗?”
祁牧野看着西落的月亮,喃喃道:“我志不在此。我的抱负,便是让大铭的有志之士都各得其所,若能实现这个,我这一生也算圆满了。”
“况且,时代总是变换莫测,谁能说,以后不会出现比我更优秀的女子,开大铭的先河呢?”
她双眼微阖,喃喃:“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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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聊到破晓才起身回家,秋露沾湿了衣衫,凉飕飕的,他们在河边捧了把水清洗,精神了许多。双横村不似县城,公鸡刚一打鸣,大伙儿就开门劳作了。
一大早瞧见屋子空着,许朝歌着急万分,还未洗漱便想着出去找人,刚一出门,就远远地瞥见谈笑风生的两人。
许朝歌握紧拳头,两袖一挥,一副要打人的架势朝二人走去。
“你去哪里了?害我以为······”许朝歌狠狠地捶打祁牧野的肩膀,余光瞥见一旁的陈诉,止了话头。
“无妨,陈诉知道我的状况。”
陈诉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瘪着嘴控诉道:“你我一同长大,竟要如此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