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牧野清清嗓子,使自己的嗓音听起来自然些:“早。”
“早。”许朝歌不敢抬头看那人。
祁牧野往前挪了一步,靠着自己的意志力强行停下:“你昨晚睡得好吗?”
许朝歌的嗓音似带着媚人心神的水雾,她也上前一步,缓缓道:“睡得挺好的,你呢?”
她抬起头,直直坠入那人失神的眼眸。许朝歌嘴角微勾,毫不掩饰自己浓烈的爱意。
祁牧野被许朝歌眼中的情绪震到,她下意识地转头,双手不知该往何处放,慌乱无措,挠着僵硬的脖子:“我也挺好的,昨夜你第一次喝酒,现在应该正难受着吧?我,我去给你倒碗糖水。”
她走得急促,乱了分寸,左脚绊着右脚,险些摔到地上去。
“祁牧野。”许朝歌快走几步,拉住她,“慢些。”
许朝歌今日扑了香粉,整个人氤氲着橙花的芬芳,那是祁牧野最喜欢的气味。她抬起眼眸,轻握祁牧野的手掌,嗔怪道:“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连走路都不会啦?”
祁牧野如触电一般想抽回手,却被许朝歌牢牢抓住。她屏着呼吸,生怕多吸一些自己就要溺死在这黏腻的氛围中。怪,实在是太怪了,铭朝的酒怎的后劲这么大?昨夜喝的酒,竟醉到次日清晨。
“我我,我。”祁牧野支支吾吾,“昨夜喝了酒,现在还有些醉。”她干脆实话实说,以后断然不能再碰这里的酒了,着实可怕。
“昨日我也醉了,我可没像你这样夸张。”
“我身子弱,酒精消化到现在。”祁牧野挣扎着抽出手,“你肚子饿了吧?我去煮些粥,你等一会儿。”
她快步背对着许朝歌,伸出手指搭在腕间。怪了怪了,心跳怎会那样快?她的脑海中不断闪现许朝歌的一颦一笑,脉动眼见的愈加急促,她闭上眼睛,企图默背佛经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些。
祁牧野,你不可以这样。
她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
许朝歌站在原地望着祁牧野落荒而逃,她的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明明正是寒冬,但她脸上的笑容却足以窥见春天的暖意。她在心中暗叹,怎么能有人连这样慌乱的脚步都走得,这样可爱?
“祁牧野!”她叫住那人。
“怎么了?”祁牧野转过身来。
许朝歌瞥见那人搭在腕间的手指,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她干脆不再掩饰,对那人莞尔道:“没事,就是想叫你名字。”
待那人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许朝歌走到爹娘的牌位前,缓缓跪下,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和拨云见日的轻松。
“爹爹,阿娘,就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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