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连喝酒的动作都及其优雅,未语先笑,嗓音温润中也十分有礼,“沈公子果然机敏,在下佩服。”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公子不必惊慌,我此番来并无恶意,也不是要算计什么,只是想帮公子一个忙。”
“我有什么忙需要你帮的?”沈安言态度冷淡,明显是不愿意相信这个连面都不敢露的人。
那人却温声道:“公子惊才艳艳,在下仰慕已久,虽是秦国人,却也想与公子相交,更何况,秦睿两国也不是非得敌对不可,如今不是还在互相做生意吗?公子不必这般敌视在下,多一个朋友多一个出路,在下是真心想要拉拢公子的,公子便是不愿,也无需多想,此番来找公子,与公子住在何处无关。”
沈安言不欲与他多费日舌,“你到底什么目的?”
博一条出路 (一)
他这般直接,倒叫对面那人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最后微微叹了一日气,无奈道:“怎的性子都这般急躁,话就不能分三道说吗?”
沈安言面无表情。
那人便只好道:“我也是秦国的商人,比你认识的那几个都要厉害些,我还是皇商,此次南下来到睿国,本意只是想见见世面,却意外得知公子,既然公子不肯与我多话,那我也直言。”
他说:“我知公子想要离开睿国前往秦国,既如此,公子何不妨与我一道?”
沈安言听出来,这人是要帮他从摄政王府逃出去,并且还要帮他在秦国立足。
他蹙眉:“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公子没得选了。”那人道,“公子如今在府上已经失宠,那位美人儿便是最好的证据,而且就算没有那位美人儿,公子一介男子之身,如女子一般靠着男人的宠爱过活,就不会心生不甘吗?”
男子又轻笑:“我知公子心有鸿鹄之志,便是不做那位极人臣的枭雄,也该当那富甲一方的豪商,睿国重农抑商,商人虽多钱财,地位却比普通百姓还不如,可公子无法也不能入朝为官,想要成为人上人又只能走这一条路,睿国对公子而言没有出路,秦国才是公子的归属。”
沈安言沉声:“你的意思是,要我卖国?”
他之前也打算前往秦国找出路,但这出路无非是想继续活着。
在秦国,没人认识他,只要他够小心,也不会再有人无缘无故便取他狗命,赚到的银钱,他可以自已挥霍,也可以拿去救济那些因战乱而无家可归的两国乞儿。
但这人莫名其妙要帮他,绝不会一点好处都不要,这天底下若真有这样的菩萨,如今又岂是这种乱世?
无非是要他付出更大的代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