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dy,原谅我
四目相对,宋岁欢一瞬间连死的心都有了。
大脑迅速给出响应对策,电光火石间,宋岁欢立刻蹲下将破布兜头盖在头上,躲在昏暗中克制眼睛的极速酸胀。
老天,不会有比现在更差的情况了,她抖着唇,双手紧紧捏住两侧布料,妄想自己被遮挡地更多。
室内一片安静,男人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宋岁欢深深呼吸,指尖掐的发白,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啪”“啪”“啪”
是皮鞋不紧不慢踏上地板走来的声音,每一步落下的时间完全一致,踏击声有古怪的优雅和从容。
“哒”
黑色皮鞋在自己低垂的眼前停下,宋岁欢长睫猛然颤动,视线微微上移,谨慎穿过莹白布料,落在对方的皮鞋上。
鞋子很亮很挺,矜贵的折射出奢华的光芒,鞋尖侧面有一行微小的手工刻印,极其漂亮的花体:ng。
目光再次上挪,黑色布料包裹的脚踝骨骼清晰,骨干到几乎性感,垂感极好的西装裤仍在轻晃,透出一种极致的禁欲与成熟。
宋岁欢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试探着开口,声音很颤:“不好意思,那个”
话音未落,凉飕飕的半裸身体就被一件宽大且尤带体温的衣服完全包裹。
男人并没有施舍般地将衣服扔来,或是粗暴的兜头盖下,他耐心地将这件看起来及其昂贵的西装完完整整地穿在了宋岁欢身上。
双臂穿过袖子,扣子被颗颗扣好,下摆塌坠在地面也无人在意,帮忙穿衣的手全程没有碰触到一点皮肤。
“rry。”依旧将头缩在布料下的宋岁欢突然听到男人的声音,低沉又磁性,像是大提琴温暖而丰厚的独奏。
什什么?宋岁欢诧异地抬眸,为什么道歉?
她探出手,想要将头上的烂布拽走,眼前却蓦然空荡。
其实还是很昏暗的房间,她蹲在地上,身上拢件陌生的西装外套,而那位陌生又优雅的男性,正同样蹲在在她的面前。
他的眼内依旧是终年的积雪,底色却又像是沉郁的蓝。
“我很抱歉,或许是因为我的缺席,才会让你如此狼狈。”
宋岁欢几乎是以呆滞的状态在看着他,她尝试开口,想说怎么会是你的错呢,但唇抖了半天,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
他蹲在地上,以一个平视的姿势看她,伸出手,慢慢牵起藏在袖子下的手,低头,在自己的拇指处缓缓印上一个吻
他说:“dy,原谅我。”
…
宋岁欢耷拉着眉眼坐在椅子上,宽大的西服掩住她的身形,细瘦的小腿在椅下轻晃,整个人看起来乖巧到可怜。
她蜷了蜷袖内的指尖,低头看了一眼被脱下的鞋子,想了想,轻轻开口:“盛先生…”
盛宋停下打电话的动作,对着对面说了句稍等,扭过头看她,并起两指轻点腕上的表盘,眉眼沉静:“盛宋,ng也可以,衣服五分钟内到。”
ng,宋岁欢捏了捏西装袖口,感觉自己耳垂有点烫,不太敢看窗前那个气势逼人的男人,声音更小:“其实我给同学打电话更方便的。”
盛宋的衬衣袖口被规整卷至臂弯,仅着衬衫马甲的上半身看起来依旧挺括,他微微点了点头,并不给出回答。
真是大老板,宋岁欢心里吐了吐舌头,表面再温和有礼貌,内心还不是一样独裁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