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乙挥了挥手,三条疯龙编成一股麻花结,头尾一扎,掉在地上,刚刚还攻势凶猛的野兽即使是脑子不太好,但也本能地感觉到了比自己强大不止一个水平的威压,本想挣扎着从麻花结里挣脱出来逃离现场,却越是挣扎打结得越厉害,威武的龙族在地上扭得像毫无自尊的虫一样。
“它们大约也是中了邪,行动已经不受理智控制,婆婆看在它们并非故意冒犯,宽容一回吧。”玄乙微笑着帮她处理伤口,这会儿伤口已经止住了血。
藏牙也感觉到了龙族的异常:“和同印救的那一条症状相似么。”
玄乙点头:“血瞳、无差别地攻击、失心疯症,应当是一样的。您是在哪里发现的它们?”
藏牙判断了一下自己所在的方位,然后指着身后:“就在那宅子出来不到一百步。”
“宅子?”玄乙望了望,他没看到这附近有什么宅院。
藏牙带着他又沿着悬浮的石阶走到皂角树旁边,要学着阿朱把那张宅的门召唤出来,却发现,皂角树上的皂角仿佛一天之内全落光了似的,一枚都没有了,更别说什么宅子。
玄乙摸了摸皂角树,手掌贴在树干上,那树干周身一亮,整棵树化成流萤哗一下散去,他们脚下站着的地面则轰隆隆地动了起来。玄乙扶着藏牙站稳,随着地面缓缓沉降,最终停在了第一块悬浮石阶的高度,停稳后,盘旋的石阶飞速地变换重组位置,平铺成一条直道,跨越了中间的裂谷和溪涧,连向了对面的谷地。
隐入深牢
只见谷地白茫的雾气里,立着一座孤零零的牌坊。
“那棵皂角树是个幻象。婆婆你这位友人幻术确实极佳,差点连我都被蒙过去了,不摸上去都看不出来树是假的。”玄乙笑道。
“就喜欢些花里胡哨的。倒像是那家伙的作风。”也说不好这句到底是夸奖还是贬损。
玄乙看着浮动的石阶思考要不要过去:“不过,您确定那些中邪的龙族是在这附近出现的吗?您的友人,怎么会和龙族有关系?”
说到底这是别人的私宅,就算玩点花样那是人家自己的事情,不好冒昧地往里面闯。如果和龙族没有关系,他考虑着就不进去了,把老人家送回去治伤更要紧。
“进去也无妨,”藏牙哼一声:“就在他屋子外头不足百步伤了,我倒要问问他的不是。”
为了安全,玄乙将身上的衣带解下来,一头系在自己腰间,另一头系在了藏牙的腰间,系好后,他们便隐入了周身的环境,玄乙牵着藏牙从石阶上走过去:“平日很少听您说起他。”
藏牙摆摆手:“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