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跑?
不管她哭也好闹也罢,回避她才是上上策。
于是他再次行了个拱手礼,诚恳道:“小生若是做了错事,小姐要教训小生,小生无话可说,但小生既没做错事,又不是小姐家奴,小姐按理,是没有权利教训小生的。”
他此刻自称小生,与出门卖货时自称小人时完全不同,一段话表明他们现在一不是买卖双方,二不是主仆,看似委婉实则刚硬,把苏雅儿怔在原地。
见此,他告辞道:“若无事,小生先行告辞。”
苏雅儿被他的态度搞得气急败坏,她很想找借口说她对他的绒花做得不满意,可绒花工艺精湛,她堂堂正正惯了,也说不出污蔑人的话,现被他用话堵死在原地,急得直跺脚。
詹护卫见自家小姐气成那样,护主道:“这位公子,其实我家小姐是有些话想对公子说,不如借一步说话。”
陆是臻想逃离的心迫切,身子微弯,温声婉拒道:“小姐若是有什么话想说,现在说也行,若是私自会面,怕是于小姐闺名有碍。”
这油盐不进的臭卖货的,彻底激怒了苏雅儿,她长这么大顺风顺水,还没见过如此不识时务的东西!她不过是想撒个娇,他还拿乔了!
她脸儿气得绯红,心里一肚子坏水酝酿起来,看她怎么报复他!
她一摔袖,气道:“詹护卫,我们走!”
转身时她回眸一眼望去,陆是臻刚刚抬起身子,两人一个对视,陆是臻被她圆瞪的杏眼瞧得发毛。
回到家里,陆是臻焦急地左右踱步,一种诡异的危机感猝然而生。
他是怎么得罪的苏雅儿?她屡次三番找上来是为什么?
莫不是看上了他的手艺?
她给他一种很不详的感觉,以往生活再艰难再困苦,受人欺负也好遭人殴打也罢,心里也从没有过这么古怪慌乱的感觉。
他不由自主地想逃避她,现在想起她,他只想赶紧带着奶奶离开。
不知道她要在这李府住多久……
心头异常的焦灼提醒他,他必须立刻、马上。
苏雅儿怄得吃不下晚饭,夜深的时候她丝毫没有安置的意思,果然她推开窗户,冷声命令:“詹护卫,带人把那卖货的给本小姐抓来!记得把嘴堵严实了!”
詹护卫是亲眼瞧见今天自家小姐是怎么被落面子的,小姐是何等的尊贵,岂容这等小民羞辱,当下应道:“是!”
苏雅儿好整以暇地坐回榻上,桉珊把茶递过去,“温的,小姐润润口。”
苏雅儿肃着脸,“不想喝,那卖货的来了,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他才能让他长教训?”
桉珊已经听桉楠讲了今日的事,她心里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的,遂道:“给他顿板子教训,让他躺个十天半个月就长记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