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场面得有多尴尬
殷璃整个人都愣了愣。
「您要在这里做？」
艾森特高高挑起眉，再次环顾了这个宽敞的大堂，之後看向她的眼神写满了不可置信。
……她说的这里不是指客厅！！
殷璃以为，依照皇子殿下讨厌水族人的程度，他根本不会想住在这种风格的屋子里。
解释清楚後，艾森特露出一种不以为然的表情。
「只是过夜的地方罢了，我为什麽要在乎是不是水族人建的屋子。」
……也就是说，虽然这位大佬看不上水族的东西，但为了临时方便，他也不至於嫌弃到不肯使用。
仔细想想，艾森特长年待在军队里，对住的地方ga0不好还满能将就的。
所以其实是她脑补太多……人家虽然有多年历史旧怨，但也不是真就水火不容、势不两立。
看皇子殿下真打算在这里过夜，殷璃认命地准备上工，并给卡姆打眼se，示意他今天可以下班了。
雷族和火族长年关系不佳，所以艾森特出现後卡姆脸se就不怎麽好，殷璃因为对方要他离开时，甚至不太友善地看了艾森特一眼。但他最後什麽都没说，只是恭敬地向少nv行礼告辞，并说不论时间多晚，有任何需要随时都可以传唤他。
殷璃本人是没那个打算了。
她跟皇子殿下今天晚上应该都在同一间房里，这种情况下让人过来……那场面得有多尴尬。
在卡姆离开後，殷璃双手递上宅邸平面图，让艾森特自己挑想要的房间，以免她又做出什麽愚蠢举动，让尊贵的火族皇子殿下感到不快。
但对方甚至都没接过去，随意地扫了一眼後就往某个方向走，殷璃乖乖地跟上去，走了一小段路後才开口询问。
「殿下您……怎麽突然想要过来？」
「有事。」
「…………」
好窝，感谢您的回答……总之就是让她别多问了的意思对吧。
殷璃很有眼se地闭上嘴，而在安静地走上一段路後，前面突然又飘来一句话。
「早上的事情……抱歉。」
艾森特没有转头，脚步甚至都没慢上一点，殷璃一时无法确定真的是他开口说话，还是突然就从哪个地方蹦出来的声音。
她整个人愣在原地，随後就见那个大长腿已经走到回廊末端拐弯，只好赶紧快步追上去。
所以刚刚那个……是错觉？不是错觉？
殷璃脑袋有点烧，可她烦恼了一下就决定放弃。
今天真的好累了，把最後的工作弄一弄赶紧休息吧。
虽然不知道为什麽皇子殿下要她提早上工，可谁让对方是个大忙人……要什麽时候做，他说了算。
等殷璃小跑上前也跟着拐了弯，就见艾森特环x站在一栋屋子前，在少nv走近後往她脸上看了看，随後皱起眉头。
「回去睡觉。」
……哈？
看她一脸傻样，艾森特不耐烦地重复了一次。
「我说去睡觉，明天再滚过来。」
他说完後当真就转身开门，随後关门，把呆滞的殷璃扔在外头。
？？？
所以大爷你到底来做什麽的？总不可能就为了蹭一晚上的房间吧？
殷璃满头问号地往回走，也在这时突然觉得眼皮有点沉，闹腾了一天的疲惫全数涌了上来，估计刚才可能也是满脸想睡的样子。
而就那样让她上工，殷璃觉得自己真有可能撑不住……
现在啥都不重要，让她好好睡一觉b什麽都实际。
这宅邸的房间有够多，她挑来挑去，最後选了附带的浴室离床铺最近的那间。
人还是实际一点，从现实需要出发，哪间房b较华丽、b较宽敞都是虚的，能让她移动时减少痛苦指数的，就是好房间。
殷璃连澡都没洗，shang後脱了外衣盖了被子倒头就睡，一晚上连梦都没做，睡得无b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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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醒来时，清晨的yan光从雕花窗棂的缝隙打进来，一缕光线刚好照在眼皮上，殷璃整个人模模糊糊地便睁开了眼睛。
早晨的郊区格外安静，还能听见窗外鸟声啁啾，可就在这种惬意的情境中，夹杂了一些不太和谐的声音。
因为相隔有些远，只能隐约听出是人声，不晓得到底发生什麽。
殷璃起身坐了会让自己清醒些，随後便下床穿鞋穿衣，好奇地打算去看看。
她顺着声音一路走过去，在中庭里看到了两个人，他们彼此气焰都很大，正在真实地上演水火不容。
艾森特还是满脸不耐，而且态度b面对殷璃时更差。
「我没事做也宁愿对着魔兽的屍t发呆，你以为我乐意跑过来？你们现在要是把祸首交出来我马上就走，一秒都不会多待。」
苍希脸上笑着，可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他十分不高兴。
「您这说法几个意思呢？说我们水族藏匿重罪要犯？」
艾森特用鼻子哼了一声，对这种转话题的态度轻蔑不已。
「那是你说的，我没那样讲。总之你让水族官方配合调查，我不找你麻烦，而如果你们不配合，我只好用我自己的方法来。」
「喔？敢问是什麽方法？」
「水族不打算合作，这方法就与你无关。」
苍希的眼神已经没有任何温度了，只剩唇角还g着，看着分外渗人。
「按照方才的说法，那位主谋很可能也打算在澕京做些什麽。我们真抓到人也得审上一审，审完後该怎麽判就怎麽判，结束後如果还剩具屍t，看在我们的交情上，直接把他送给火族也无所谓。」
「嗤。」
艾森特发出个鄙夷不屑的声音，没心情再继续浪费时间，下一秒就发动传送阵，不晓得是不是去实行所谓用他的方法找人。
等人走後苍希闭了闭眼，大概是在用这方法调整情绪，而下一秒就见他笑着转头望过来，开口朝殷璃打招呼。
「璃璃早，昨晚睡得可好？还喜欢这宅子吗？」
殷璃慢慢走上去，仔细观察了下，发现他现在的心情似乎确实没有特别糟。
「早…这里很漂亮，也睡得很舒服……就是…太大了点，不晓得该怎麽住。」
殷璃发出非常平民的抱怨，苍希也笑着接了她的话，丝毫没有高高在上的感觉。
「抱歉，临时能调用又保证安全的地方基本都是这个大小，下次给你准备风格更温馨一点的地方吧。」
殷璃搔搔脸颊，觉得自己好像在吹毛求疵，下一秒又听苍希开口。
「只是我没想到，才一晚上璃璃就把那位给放进来……早上过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
殷璃一整个心虚，她以为皇子殿下是来找她的，谁晓得对方是打算一大早在这堵苍希。
只是对方的态度似乎也不像要跟她问罪，还是那种温和的语气。
「火族这几日正在全力追捕通缉要犯，目前看着是躲到了澕京。这种事情水族原本有自己的处理方式，不过没想到才一天，艾森特就在这找到了能安全出入的固定落脚点……」
殷璃整个後背都是汗。
「我马上把他从门禁移出去……」
苍希笑了笑，看上去不以为意，甚至亲昵地拨了拨她的头发。
「没事，这宅邸本来就说了给璃璃自由使用，要让谁进出自然也是随你心意……而哪怕是焰帝国的皇子，也那个没本事在澕京里翻出什麽大浪。可以在自己眼皮底下观察他会做什麽，感觉倒也挺新鲜的。」
说完这事後，苍希的话题又带到她身上。
「这次真的不巧，什麽事情都赶在一起了。照这要抓通缉犯的状态来看，很多地方都没法带你去逛，大多数的观光点也可能会管制或封闭……」
殷璃倒不怎麽介意，说来这里玩只不过是打个幌子，她一开始的目的原本就不是这个。
「我可以去逛商铺……其实我最想去的也是澕京的书店，买了书之後可以回到宅院找个喜欢的地方慢慢看。」
她这说的倒是真话，而且这所宅邸的设计真可谓一步一景，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能欣赏好半天。唯一的美中不足，大概是她没法看自己喜欢的闲书，而是得啃又y又厚的医书。
苍希听後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这样，那就好。要不然璃璃原本这麽突然地要过来，我还以为你是打算给我准备什麽惊喜呢。」
他说完後停下来，观察了一会殷璃僵y的脸se，眼神有些玩味。
「不过我还真没法想像，在澕京的地界里，璃璃能给我准备什麽惊喜……看来果然是我想多了吧。」
「我还真没法想像，在澕京的地界里，璃璃能给我准备什麽惊喜……看来果然是我想多了吧。」
「…………」
殷璃被他盯得想哭，还有点想直接坦白从宽，可苍希却乾脆地放过了她。
对方不知从哪0出一朵带着露珠的芙蓉，轻巧地便簪在少nv发上。
「抱歉，这几日都很忙，实在没什麽时间好好陪你……这算简单的赔罪，过两天b较有空的时候，再带璃璃去好好吃一顿。」
殷璃愣了愣，随後也在苍希脸上看到了细微的疲惫，只是他掩饰得很好，在稍微放松的时候才能看出来。
她伸手0了0鬓边的花，之後低下头，也不明白自己这是心虚还是愧疚。
「我很好，你忙你的吧……没事就多休息，不用挂念我。」
苍希笑了笑，像是与少nv道别一样轻轻拨了下她的鬓发，接着朝她身後看了一眼，下一秒便发动传送阵离开。
殷璃原本不知道他在看什麽，转身才发现卡姆就站在她身後，直接吓得倒退两步。
对方见她受到惊吓，露出一种不知该不该解释的表情。
殷璃摀着x口，觉得心脏都要被吓得蹦出来。
「你、你什麽时候在这的！？」
卡姆看上去b她还要困扰。
「我一开始就在了……只是您好像没发现。」
……这一开始是指哪个时间点啊！难道是她起床的时候吗！？
「你……下次靠近时能不能出个声，不然我感觉会被你吓出病来。」
卡姆微微低下头，遵从了这个命令。
在经历清晨这个小风波後，殷璃当下要烦恼的就是今日的行程。
艾森特刚就在她面前离开的，之後传讯说他白天有事，处理失衡的事情延到晚上。
而昨天跟治疗师约好要再过去的时间是下午，这空出来的一上午，殷璃左右想想决定直接拿来啃书。
她在宅邸内找个风景美光线佳的地方就坐下来，手上砖头书打开翻了两页後又盖上。
这里面每句话，她念都念得出来……可没一个段落看得懂。
殷璃抱着脑袋，最後放弃在这si嗑，带着卡姆真的跑了趟书店，把最基础的人t医学书都买了一轮，整个上午都在啃书，下午时才过去患者那里。
当她抵达的时候，治疗师已经在等着了。
殷璃原本以为自己会被冷处理，可没想到对方态度还挺积极，不晓得是因为殷璃的身分，还是苍滺的身分……或者是患者的身分。
总之，这其中哪位都是没法怠慢的对象……这样想想还真是辛苦他了。
经过一晚上，治疗师大叔的心态似乎已经调整过来。知道殷璃是个新手，也就按步骤给新手的活，找来一群有闇元素失衡困扰的水族人让她练手。
而因为调整元素常常需要直接触诊，为了t贴殷璃这个非医者──或者说出於某种强烈的求生慾，他找的全是nvx。
反正患者也是nvx……再怎麽说，起码都b殷璃前面治磐蛇，现在要治病危高龄老妇的落差要小多了！
而治疗师大叔的态度也和昨天差不多──你来咱们就看看能不能合作，不想认真g那就拉倒。
殷璃看着眼前排排坐着的nvx，高矮胖瘦老少都有，所有人穿着一样的衣服，并且都用布蒙着眼睛。
治疗师朝身後这一列人摆摆手，同时说明她要做的事情。
「她们都遮了眼，而且暂时什麽也听不见，所以不用担心保密问题。这些病患身上各有程度不一的闇元素堆积，你既然能c控元素，一些症状轻微的大概也没什麽问题，情况b较严重的那几位，你试的时候我会在旁边看着。」
殷璃没什麽意见，就只有一点让她觉得奇怪。
她伸手指向其中一名患者。
「那位为什麽这麽开心？」
──生了病心态还这麽好？
治疗师看了看那名从头到尾都带着笑的中年妇人，撇撇嘴。
「治病免费还有一大笔钱拿能不开心吗……唉，也是个生活不好过的，这世道，能帮一个算一个。」
这位病患的症状不算轻微也算不到严重，刚好处於中间状态，治疗师便让殷璃从她开始试手。
殷璃走上前去，拍拍妇人的肩膀想提醒她，没想到对方b她还积极，马上挺起x口，颇为饱满的x脯直接撞了殷璃一下。
……可以不用这麽激动，真的。
因为对方身上的衣料足够薄，应该不会严重影响感知结果，殷璃便隔着一层衣服将手贴上她的x口，开始感应起闇元素。
这是殷璃一定要熟读，最好在做梦时也能倒背如流。」
……有点难，她会努力的。
就这样，殷璃结束了今天的治疗教学，而她在走出门口的时候，都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今天居然也没被放弃……难道是她运气总特别好？
「您要回去休息了吗？」
殷璃还在原地恍神的时候，卡姆突然开口了，因为他向来不太会对殷璃要去哪有什麽意见，所以这状况其实挺少见的。
她想了想後开口。
「是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现在在外面待着不合适吗？因为有通缉犯？」
卡姆的表情有点微妙。
「不，因为理论上c作元素很耗jg神力，而且又是治疗这样的jg密c作……我想您如果累了的话，早点回去会b较好。」
……总之就是她该狂耗p然後累趴，却跟个没事人一样，看着有点毛骨悚然是嘛？
但殷璃确实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而且晚上还要应付艾森特……想想还是早点回去储备jg力吧。
因为澕京的街道很漂亮也很有特se，殷璃决定走上一段再使用传送阵，路上则和卡姆闲聊起来。
「说起来，火族正在追的通缉犯，到底是怎麽回事？」
卡姆半步落在殷璃身後，维持着侍从该有的礼节，同时又不会离她太远。
「根据我得到的消息，那名要犯袭击了火风边境的几个村落，伤亡人数超过百人，同时被怀疑是造成那附近一场突发魔cha0的元凶。」
！！！
这不是挺严重的吗？
难怪早上艾森特的态度蛮横成那样……
「呃、那我们现在这样随便逛没事吗？是不是待在屋里别乱跑b较好。」
卡姆连眉头都没动一下，十分笃定地向她保证：
「不论是谁，只要是不怀好意的家伙，我不会让对方有机会靠到您五步以内。」
……好的，她身旁这位看来b犯人恐怖，要害怕的似乎是别人呢。
而眼前澕京街道上的景象，看着也没有特别风声鹤唳。不晓得是特意保密了有通缉要犯在城内的事情，或者人们确实不觉得这算得上什麽大事。
像这种时候，一想到水族官方中有苍希这类型的人物在，不知为何就特别让人感到安心……
殷璃在街上绕了一会後，就使用传送符直接回到了宅邸，并放卡姆去休息。
对方有些不认同。
「我的工作就是随时侍奉您的需要……」
「我会直接去皇子殿下的房间等，所以你就别跟了。」
殷璃只差没把求你两个字写在脸上，到了这种地步，卡姆也没法违抗她的指令。
等对方离开，终於能清净一会的殷璃叹口气。
她还是不太习惯走到哪都有人跟着，原本看这宅邸这麽大，也以为会有一两个仆役之类。没想到苍希完全知道她不喜欢有人侍奉，偌大宅院里没半个生人，所有需求基本上都能靠预先设置的法术完成。
她先回到自己暂住的房间，洗完澡後抱着砖头书来到艾森特的房门口，在旁边的亭子里就看起书来。
这倒不是殷璃要nve待自己，而是这里的景致本来就很漂亮，也不会有蚊虫之类的困扰，在室外的凉亭看书反而是种享受。
她从h昏待到天黑，一直读到亭子里的萤石灯也亮了起来。殷璃好不容易啃完一个大章节，r0ur0u眼睛正要继续往下翻，却突然有个影子遮住了光线。
回头一看，不知何时回来的艾森特正站在她背後。
他看了眼书页上的章节名称，微微皱起眉头。
「你怎麽在看这个？」
殷璃阖上书本，没有多做解释。
「最近有点兴趣……看着好玩的。」
艾森特对她的兴趣也没太多好奇，随口问了句後就走进房里。
等待对方洗浴的时间，殷璃再次练习起感应与c作元素。
下午那样尝试jg细地调动元素，让她有种新的t悟……如果引导的时候再这样一点…ch0u取的时候再那样一点……唔，果然调动元素的时候感觉更加顺畅了呢。
当艾森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少nv手中重量紮实的闇元素球。
明明正常来说应该逸散在空间中的元素，她就跟搓泥巴一样团在手里变成颗实t的球，还没使用任何法阵，完全就是徒手c作。
虽然先前是有听说过相关情报，但实际亲眼看到还真的稍微有点冲击……
艾森特走到床边坐下，把床垫往下压的幅度差点让殷璃往那边倒，而她转头朝对方望了一眼後又马上又转回来。
皇子殿下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脱衣服太麻烦……洗完澡直接不穿了，全身只剩下身一件宽松的长k。
──但你起码把身t擦乾！这样shsh的做不是很怪吗！？
殷璃在心里吐槽，随後感觉到身边一gu热气，回头就见艾森特已经蒸乾身上所有水珠，用手扒了扒头发後朝她看来。
「躺好。」
……您还真是礼貌啊！
殷璃忍着满腹碎念乖乖躺下，而在艾森特压上来後，那gu热气似乎还没散掉，让她微微出了些汗，连脸颊都有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