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沙射影
午休时间,医生自然不坐诊,温喜在诊室外坐下,发消息婉转地问谢辛:吃饭了吗?
谢辛倒好像看透她的来意似的,直截了当地说:在值班室。
温喜一听就找着过去了,到了才发现是独栋的医护宿舍,来往的医护都会瞟她两眼,保安不情不愿地从温暖的大厅走出来,说这里病人和家属不让进。温喜窘迫地转头跑开了。
走了半路才回味过来,谢辛怎么会让她来宿舍?想着想着,步子慢得近乎要停。
温喜发愣的片刻,谢辛又发来消息:有什么事吗?
温喜回过神,看完后把手机收回去了,原本发烫的脸被冷风一吹,凉了个透。也许他那几句话的意思是“在值班室吃饭”,她知道医生也会带饭盒打饭的。
这么一想,有些怅然若失,道不清。温喜快走到住院部时,有阵猛烈的弄堂风刺来,温喜拿袖子遮了一下脸,羽绒服衣服口袋大,手机没放稳,自然滑了出来。温喜捡起来一看,碎了一角,向中间蜿蜒地裂开来。
倒霉,心里愈发难受,发泄似的点开屏幕冲谢辛一顿怼:有你个大头鬼!
谢辛收到这条稚气未脱的消息不由发笑,思索片刻也没寻出个她生气的理由,难道自己的暗示还不够明显?还是说她这段时间没有那层意思,是他对她兀自的意淫?可是男女间的那点情愫,要比绝大多数的疑难杂症,好解一万倍。他尚能解病症,怎么可能连一个异性的示好都接受不到?他不信初六那天温喜发来的半裸照是失手,尽管她很快就撤回了。照片能撤回,那些含沙射影的话能撤回吗?那她也太高估一个男人的自制力了,更何况她是那么得可怜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