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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约定(温存+剧情)

 

他就好像是要化在我怀里一样,我吻着他雪白的肌肤,突出的锁骨,在他身上留下暧昧的红痕和湿迹。

是艳是情,半身柔软蔓延,欲望点缀上他姝色的脸。

“陛下……”暧昧的气氛之中,江知鹤突兀地开口。

我抬头。

“若是能与陛下,早一些遇见就好了。”他蹙眉喘息,衣衫凌乱,要散不散,玉藕一般的手臂揽着我的肩背。

我含糊地笑了笑,凑过去吻他的唇,一时之间只觉得柔情。

“我们可是同一个学堂的,那个时候,你是夫子最喜爱的学生,而我是夫子最头疼的学生,总叫我誊抄你的策论。”回想往事,我有些想笑。

我道:“所以说,我们早就遇见了,只是那个时候,你不理我。”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的位子离江知鹤的位子隔了老远,夫子可能就怕我影响好学生学习,特地这么安排的。

我就在中京的学堂呆了两个月,这两个月里,要么就是在课堂上睡觉,要么就是逃课出去骑马射鹰,要么就是被罚抄江知鹤的策论,反正几乎没怎么和江知鹤说过话。

闻言,他愣了愣,骤然敛下眉目,“……原来如此。”

可能是为了弥补他那个时候不搭理我的愧疚,江知鹤解开了他衣服上面所有的结,玉节一样的手指一扯,衣衫尽褪,浑身上下唯有一条雪白的单裤。

我干脆利落地同样脱下衣服,精壮炽热的身躯一下子贴上他的背,将他翩跹欲飞的蝴蝶骨热得一颤。

“陛下……、”江知鹤在我怀里缩了一下。

我抱着他,一时之间只觉得他太瘦了,如此瘦削,仿佛被雕琢过的玉璞,皮肤白皙而细腻,宛如薄瓷般脆弱,却又透露出一种坚韧和顽强。

我们抱了一会,很快情欲褪去,我心中只剩无穷无尽的怜惜。

如此尘世,他于尘间这般受苦。

我走后,秋风之中他一身伶仃,尘埃潦倒宫门下,可我也的的确确当真曾见他意气风发的少年时。

若我,……若我当年带他走呢?

若我们一开始便是意气相投,若我们不那么缘分浅薄,我是否当年,大可以带他远走高飞?

我不知道。

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去设想它,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意义,但我忍不住去想。

若是呢。

若是当年真的有如果,他大概不会吃这么多的苦,他会和我一起,杀入中京,我称王,他封侯。

可偏偏,如今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无聊的世人、爱好取乐的中京繁华之地,怎会放过他呢?

这一辈子,江知鹤都要带着众人的鄙夷、排挤,因为他曾经做过明帝的床榻爱宠,仅此而已。

不是因为他杀了多少人,不是因为他手段有多狠辣,不是因为他做事有多猖狂,仅仅是因为,他爬了明帝的床。

仅此而已。

就要让他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我说,“我应该早点来找你的。”

江知鹤闻言,笑了笑,胸腔带着脊背轻微的震动,“如果……真的有下辈子,陛下可要早些来找臣。”

我点点头,笃定道:“一定会早点来找你的。”

他翻了个身,将柔软的面颊枕在我的胳膊上面,一双漂亮的水岑岑的眸子看着我,试探道:“那我们……约好了哦。”

他甚至伸出小拇指来,要和我拉勾。

我伸手和他拉了拉勾,“对,我们约好了。”

江知鹤很满足地笑了笑,主动地贴过来吻我。

那日我们只是亲昵的互相亲吻,嘴都要亲肿了也一点都不觉得厌烦,我心里面以为我们的关系拨云见日了。

半夜的时候,江知鹤起身的时候把我吵醒了,我迷迷糊糊地困得不行,转头却发现他在茶桌边上喝水。

我揉了揉眼睛,“怎么了,渴了?”

黑暗之中,江知鹤的声音很轻,好像还忍着什么的感觉,“无事,只是渴了。”

美人突然间就不在怀了,我有些不习惯,起身下床,套了鞋子想要过去抱他过来,却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面的一个小瓷瓶。

江知鹤反应过来,从椅子上面起来,把瓶子放回抽屉了。

“这是什么?我不小心碰倒了。”我打了个哈欠,没怎么在意。

江知鹤很顺从地被我抱了起来,抱回了床榻,他身上没什么力气,揽着我的脖颈的手腕都轻飘飘的,他很轻地说:“只是臣喜欢的茶叶罢了。”

“是什么茶叶?这么喜欢吗。”我问了一嘴。

江知鹤软软地靠在我怀里,可能是冷了,所以有些抖,“只是白毫银针罢了。”

我那时只觉得,那小瓷瓶那么小一个,能装多少茶叶啊,一两口?

我应了一声,白毫银针我没什么印象了,我记得我在姑母哪里喝过几回,我姑母也很喜欢,

她说,这茶很甜,喝了就觉得心里没那么苦了。

我不太会欣赏茶水,

我更喜欢喝酒。

第二天一大早,我回到宫中,才知道大理寺卿在御书房门口等了我一个下午,要不是晚上有宫禁,外男无召不许入宫,他还等着呢。

他自然不知道我出宫去看江知鹤了,小安子也不可能会告诉他。

小安子急急忙忙终于盼星星盼月亮把我给盼回来了,顶着一张苦瓜脸看着我:“奴才叩见陛下,陛下您可算回来了,今一大早,大理寺卿赵大人和巡按使李大人在御书房门口候着呢!”

我皱眉。

大理寺卿赵无常,延关巡按使李鸿云,他们两个都是前朝偏正派的清廉人员,至少看着是正派的,也算是平步青云、年轻有为。

两个家伙在御书房堵我作甚,

还连堵两天,

怎么,天要塌了?

我进了御书房坐下之后,让小安子把他们召进御书房,

他们见到我利索地就跪下了。

“臣大理寺卿赵无常,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延关巡按使李鸿云,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记得,李鸿云不是被我派去修水路了吗,怎么还没开工就着急忙慌地回来了。

延关通商不便,我特地找了李鸿云,他祖籍就是延关的,又是一路科举上来,派他去修个路,我觉得很合适。

而且,大理寺卿怎么和李鸿云一块来了。

只见李鸿云从袖子里面掏出几封信和一份礼单,呈上,

“陛下明鉴,臣奉圣意入职,然,运查使兼锦衣卫辖令于明,贪污拨款,贿赂威胁同僚,若不与其同流合污,便排挤暗杀,层出不穷!”

李鸿云面露悲色:

“此乃,几位受害大人的血书,以及于明的送礼礼单,请陛下过目。”

大理寺卿赵无常在一旁,恭恭敬敬地低头呈上一份对账,

“陛下,这是于明府上的开销用度的抄本,可谓挥金如土,穷奢极欲,若是按其俸禄来算,一日便要用掉两年的俸禄!”

李鸿云悲从中来,给我磕了个头,哐哐磕,没两下就见红了:“陛下,阉宦成祸,前朝便有之,如今陛下重信阉党,阉党何其势大敛财!为祸遗害啊!请陛下明鉴!”

我:……

于明,锦衣卫辖令,好像是江知鹤那边的人,这下怕是连江知鹤也逃不了干系了。

偏偏江知鹤病得这般巧,又偏偏在昨日留我,又偏偏是昨日,李鸿云和赵无常入宫面圣,偏偏和我错开。

这世上,难道有这样巧的事情吗?

说句心里话,我是打心底不想去怀疑江之鹤,但是似乎成了帝王之后,多疑总是常态,此时此刻,我忍不住去怀疑他。

于明和江知鹤,他们是什么关系,江知鹤特地在护着于明吗,用他那份不知真假的真心来算计我?

我问,“于明何在?”

赵无常回答:“已然受制于大理寺。”

这时候,小安子敲了敲门,说是早朝马上开始了,我就去老老实实地、勤勤恳恳地上早朝,下朝之后,我就去大理寺了。

踏入大理寺的牢狱区域,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高墙铁栅,森严壁垒,给人一种无法逾越的压迫感。

墙面上斑驳的石砖和锈迹斑斑的铁链,好似还有血腥味和腐臭味。

走了两步,我见到了于明。

于明身材有些圆润,不过脸色很不好,看起来就好像几天没睡了,被两名面无表情的狱卒押解着,缓缓从昏暗的牢门中拖出。他整个人显得蓬头垢面,长发凌乱地垂在额前,几乎遮住了那双小眼睛。

“你是于明?”我问他。

闻言,于明跪下,“罪臣参见陛下。”

我开门见山道:“你和江知鹤是什么关系。”

“……?”于明愣了愣。

我本就有些烦躁,“你可以选择现在告诉朕,或者,让他们从你的嘴里撬出来,听说你还没被用过刑?”

大概过了两秒左右,他才终于反应过来,巨大的求生欲让他的小眼睛都猛的瞪大了,于明猛地扑倒了我的脚下,他脏兮兮的手就要抓住我的鞋子的时候,两个狱卒冲过来把他压制住了。

于明跪在地上,他的声音因为激动和愤怒而颤抖:“陛下!是……是江知鹤陷害臣啊!”

他的脸上满是愤怒与不甘,眼神中闪烁着混乱的光芒。

我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这一切。我扫了一眼身后带来的几个侍卫,目光最终停留在了长得最壮的一个身上——那是魏明。

微微示意,魏明顿时会意,他大步走上前,没有任何犹豫和怜悯,他抡起袖子,露出了结实的臂膀,随后几个响亮的耳光便落在了于明的脸上。

于明的脸瞬间红肿起来,嘴角也渗出了血丝,顿时懵了,瞪大了眼睛,怒视着魏明。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身体却因为被连续扇耳光而失去了平衡,最终又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我面无表情:“叫他的名字,你、也配?”

好一会,于明才终于反应过来,他颤颤巍巍地看向我,似乎有些不敢和畏缩,“……臣,罪臣……”

“朕提醒一下你,你和江知鹤没有任何关系,届时庭审的时候,你若是胡乱攀咬,便拔了你的舌头,去阎王爷那边也狡辩不得一句。”我不紧不慢地说。

听到这句话,于明快速地看了我一眼,畏畏缩缩地胡乱点头,好像终于意识到我来这里根本不是来听他的“证词”的。

“想活吗?”我朝他看。

他猛地点头。

我笑了笑,“朝廷的拨款你都敢贪,这许多年,你到底是贪了多少啊,不过没关系——”

“你若是愿意供出共犯,或许可酌情减刑,当然了,你也可以不说,只是白白便宜了其他人,分明都同样吃了脏钱,怎么就你一人落网了?其他人呢?恐怕还在享乐吧。”

“所以说,不开口,只会徒徒替他人做嫁衣。”

说了两句,我见于明表情似乎有些意动,便不说了,很多事情,点到即止,说破了反倒没有意思,于明被关在这,任由他胡乱想,自然是越想越不平的。

人就是这样。

落了水,就要扯更多的人落水。

这世道坏,那就要做最坏的那一个;这世道贪,那就要做最贪的那一个。

其实我本来就不打算听旁人的所谓证词,我只想听听江知鹤怎么说。

离开大理寺之后,我直接回宫了。

这么大的动静,江知鹤不可能不知道,他不可能不来宫中找我。

可我回宫一看,问了小安子,江知鹤他还真就没来找我。

我顿时觉得更奇怪了。

江知鹤不来找我,我自然是要去找他的。

我到督公府的时候,没什么阵仗,就敲了敲门,青佑开门一看到我,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把我请进去,说要去请督公过来。

我制止了他。

“江知鹤在哪里,无需请他,朕自会过去。”

青佑一路上悄悄地看了我好几眼,好几次欲言又止,看着我的脸色,他又闭嘴了,把我领到了书房。

我挥了挥手,青佑就退下了。

我推开门。

江知鹤确实在里面。

在静谧的书房内,江知鹤身着朱红,衣物上绸缎般的光泽在微弱的烛光下闪烁着,犹如流淌的琥珀。

他支着手臂,玉指纤细,指尖撑着额头。那手臂如白玉般无瑕,微微低垂的眼帘下,露出淡淡的倦意。

在打瞌睡。

我轻轻地走近了,才发现他的脸色很不好,带着一种深深的倦怠,看着很累。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仿佛梦中也带着一丝不安,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随着他的呼吸轻轻颤动,嘴唇略显苍白,失去了一部分的红润。

仿佛连梦境都无法给予他足够的安宁。

我自然是来质问他的,江知鹤再怎么说,御下不严这个罪名逃不了一丝半点,我理应公私分明,做个赏罚分明的君主。

可是我现在看到他的疲倦,却又说不出半个疾言厉色的字句了。

对他,我永远都太心软了。

现在理亏的人当然应该是江知鹤,出了这么大的事——或许也不是很大,贪官污吏年年都有,今年特别多的原因无非是我查得更严了罢了——这算不得天塌了的大事,可于明是在江知鹤手下办事的人,再怎么说,江知鹤都得担一部分责任。

可现在,在这个书房里面,他睡着了,而我却生怕吵醒了他,又很想把他抱起来,让他睡得更舒服一点。

真是好笑,手足无措的人居然变成了我自己。

我站在那安安静静地看了他一会,然后轻步走到他身边,一点一点慢慢地把他从一点也不适合睡觉的、硬邦邦的椅子上面抱了起来。

江知鹤真的很轻,柔若无骨一般躺在我怀里。

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江知鹤好像实在是太累了,睡得很深,又或许可能是因为我小心翼翼,也确实没有把他吵醒。

环顾四周,书房里面连个小榻都没有,纯办公场景,都是硬邦邦的红木桌椅、书柜。

于是我抱着他,坐在他刚才坐的椅子上。

我把江知鹤轻轻地放在我的腿上,搂着他的肩膀,让他靠在我身上睡觉。

听他平稳的、微弱的呼吸。

他在我的怀里,可能是闻到了熟悉的气味,所以紧皱的眉头舒展了,睡得似乎更安稳了。

真的很不可思议,我明明是来质问他的,却抱着他,在他的书房里面安安静静呆了足足一个时辰。

若是换了旁人,犯下御下不严或是勾结的错处,我断断不会有半分心软,该打该杀,应该如何就如何,可偏偏是江知鹤。

所以说,我还是心软了。

我抱着江知鹤一顿胡思乱想,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动,低头一看才发现他醒了。

江知鹤见到我,那张漂亮的脸上露出了很惊讶的表情。

我已经抱的有些懒倦了,差点就要抱着他睡着了,见他醒了,搂住江知鹤的腰身,把他往自己身上掂了掂,抱的更紧了,防止他掉下去。

“江卿睡了好久,让我好等。”我打了个哈欠。

江知鹤刚刚睡醒,仍然有些愣愣的,“陛下,怎会……?”

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怎会来?当然是特地来拷问你的。”

听这话,他脸上并没有露出惶恐的意味,反而笑了笑,“陛下便是如此拷问的?抱着臣一起睡觉?”

“不然呢,真把你抓了上刑拷问?你想去哪?诏狱还是大理寺,或者慎刑司?”我挑眉。

江知鹤好脾气地说:“都可。”

“都不可。”我果断驳回。

捏了捏他柔软的脸颊肉,江知鹤确实清瘦,但是好歹脸上还有点肉,捏起来软软的。

我问他,“快说,于明这案子,你有没有掺合一脚。”

江知鹤了然地笑了笑,“臣若是说没有,陛下信吗?”

“你说没有,那便是没有。”我道。

说句实话,这本身确实并不是天塌下来的大事,更何况我总是更愿意相信——办法总比困难多。

再说了,自从喜欢上他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们之后要面临的问题一定非常的多,现在于明的这问题属于历史遗留问题——于明和江知鹤在前朝就是阉党一队的——解决的办法无非就是这案子了结,罪魁祸首被绳之以法,或者江知鹤告诉我,他和于明是什么关系,就这样结束就可以了。

他说没有,那就没有。

我愿意相信他。

江知鹤看着我的神情,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陛下,人心易变,陛下如何笃定,臣仍然还是当年那个风清月明的少年呢?”

我想了想,道:

“是与不是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从前是你,现在也是你,仅此而已。”

“人心易变确实是常态,但是我觉得,有的东西会变,有的东西却是一直都不会改变的。”

“当然了,最主要的是,我爱你,所以比起相信其他的,我更愿意相信你。”

‘我爱你’那三个字,好像有温度一样烫到了江知鹤,他在我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瑟缩了一下。

江知鹤在我怀里安静地窝了一会,他将耳朵贴在我的左胸处,好像在听我的心跳一样,

他说:“于明生性贪财,却又有几分聪明,这世上,永远都是有弱点的人,最好拿捏最好把控。

但,陛下对拨款他都敢贪,那便该杀,更何况我们这些人,身上本就背着不知凡几的人命,不论哪天、不论什么时候死了,那都算是拍手称快。”

我听出来了,江知鹤颇有些兔死狐悲之惆怅感。

“他算是什么东西,”我抱紧了江知鹤,“怎能配与你相提并论。”

我承认,我很是双标。

但是,有良心和没良心,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如果有的选择的话,江知鹤是不会伤害别人的,可惜这世道在大多时候都没得选择,世道从来如此。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会给江知鹤更多的选择。

我承诺过他,所以必然会允诺。

不过江知鹤依旧疑点重重,我继续拷问他,“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于明的事情的?”

江知鹤抬头道:“只比陛下早两天。”

早两天?

那不就是江知鹤仍然缠绵病榻的时候?

我顿时勃然大怒,又硬生生压下怒气,皱眉:

“你病得那般样子,下面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难道是养的一群废物吗?这种事情都报上来,耽误你的病情可怎么办?”

他一直用那双漆墨一般的眼睛望着我,不肯错过我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陛下何故生气。”

“我为什么生气,你又怎会不知?”我一眼看穿江知鹤。

江知鹤笑了笑,“多谢陛下……偏爱。”

“对对对,偏爱偏爱,最爱你了。”我简直气得心口疼,敷衍道。

我没有问江知鹤为什么故意在那天拖延我,或许可能当真对于明有几分同僚情意?

但是我觉得这个猜测非常的不可能,以江知鹤的手段若是真的想救于明,大有千万种办法,又怎会当真让他被捕入大理寺。

说句实在的,江知鹤如今,说上一句权势滔天、一人之下也不为过,更何况他本身就聪慧过人,若是真要耍起手段来——拖住我算是什么手段?简直就是儿戏之中的儿戏了。

所以他为什么拖住我?

或许,当真是情意冲昏了头?病中确实是更粘人一些?

我倒是宁愿这个猜测是真的。

倒不如说,我姑且相信这个猜测是真的。

这世间红尘之中谈情说爱嘛,事事较真有什么意思——又不是真的审讯犯人。他若是愿意告诉我,总会告诉我的,他若是不愿意,就这么藏着掖着,当做小情趣倒也挺好。

说这话并不是因为我当真对江知鹤宽容心软至此,心甘情愿被他哄骗,而是因为我是真的可以从他的眼里感受到,他现在当真对我是有一块真心在的。

我在一点一点的获得他的信任。

坚硬刺骨的坚冰化开之后,里面自然会有一颗真心。

真心从来都是要好好呵护,我不会做那种让我们的关系降至冰点的事情。

然后,我和江知鹤磨蹭了一会,他有些像是猫一样的懒懒散散地躺在我的怀里,很喜欢把耳朵贴在我的心口处。

我抱着江知鹤开门的时候,对上了青佑夹杂着紧张、担心、随时准备好冲进来收拾狼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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