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周一大早就偷偷离开了面馆,她总需要时间整理心情,也需要时间思考他们之间该如何相处。
要是让你把自己送给我呢?
他的答案,应该是不会吧。
磨蹭了一天,徐周还没有来面馆,也没有打来电话,陈樵心神不宁,总想着自己昨天晚上说的话,
是不是,太伤人了。
喜欢其实是藏不住的,开始变得复杂的眼神,见到她/他有些控制不住的表情,肢体上条件反射般地靠近追随。陈樵知道的,他早就知道。
他是老破小县城贫瘠土地上的一块黑土,一望生活就能看到头,可能一辈子就在这个地方干一个面馆,炒一辈子菜。钱赚得不多,但是在县城够花,攒攒还能供得起徐周去外面上学。
地头土怎能妄想摘取天上月,徐周就是他的月,他放在心上的月。
成绩是徐周去到大城市的敲门砖,月亮总要回到天上,她的生命会有无限未知的色彩,她也会遇见更多更好的人,大学这趟还算短的旅途,她可能还能寻到她未来注定的伴侣。
陈樵觉得自己够幸运,能被一个纯粹的她爱着,能有一个机会照顾她,成为她的后盾,他知足了。
那些龌龊的想法就该烂在肚子里,被掩盖不见天日。
胡思乱想,陈樵的手指被串上牛肉的签子扎了破了皮,血争相恐后地向外面挤,他把串子扔给老吕,自己去取消毒水纱布。
刚挤出脏血,电话就响了。
“您好,是徐周家属吧,
病人今天被车剐蹭到了,送的急诊,她现在胳膊有些刺痛,我们照了x光,有点骨裂问题不大,给她冰敷上了,来接一下吧。”
陈樵挂了电话就去找钱包,
“吕哥,徐周去急诊了,我借车去接她。”
老吕拍他一巴掌,
“冷静冷静,去吧,慢点开,大夫说了小徐应该没事,别紧张。”
听到这话,陈樵平静不少,开车就往医院去。他刚成年就去学了车,考了驾照,钱不多就没买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