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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日常

 

等三人吃完饭回来,一天已经过去大半。

何自如嚷着要去补觉,见其他两人不理他,他也不恼,自己跚跚回房了。

兆舟跟着大哥进了书房,看着开始办公的人,出去泡了杯茶放在了何自铭桌上。见人不出声,兆舟矮身下去,很放松地跪坐着,距离很近,只要微微低头,脸就可以擦到何自铭裤子的布料。

视线随意落到了侧面,阳光被外面的树木分成了一个个光斑,风一过,那些光就开始有节奏地晃动。盯久了,兆舟的眼皮越来越重,加上是在非常安心的环境下,上半身慢慢矮了下去……

何自铭感觉脚背一重,低头——兆舟正睡得安详,他头发有些长了,乱糟糟的像在地上蹭过,细软的头发没有造型,盖住了一部分眼睛。兆舟整个人像小猫似的蜷缩在自己脚边,脸贴在鞋子上,被压得有些变形。何自铭看着兆舟的眼神温柔,房间响过一阵布料摩擦声后,打字声继续响起。

阳光逐渐偏移,桌前的男人只穿着衬衣,眼镜反出电脑的光,好像刚结束了一场会议,耳机并没有摘下。本该出现在男人身上的外套被放在了脚边,外套下,那人没盖住的腿露了出来——何自如进门看到的场景,让他关门时罕见地轻手轻脚了一次。

桌面被放了几张东西,办公的人抬头看去。

“喏,感觉你会感兴趣,让人查了查,都在这儿了。”何自如轻声说着,扬了扬下巴,指向何自铭脚边的人。

“谢了。”

“嗨,一家人客气什么,也不用太感谢我。我看上了个车,如果有人能送我的话,我想我就更开心了~”谢了的话音刚落,那人非常流畅地接了下一句话。何自铭眉毛都没抬一下,显然已经习惯了自己这糟心的兄弟。

相比起来,还是自己脚边这个乖的更讨人喜欢,更符合曾经自己心里弟弟的样子。

……

等兆舟醒过来时,天已经全黑了。可能是睡着时太过安心,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挪到了客厅的沙发上都没醒,怀里还紧紧抱着个外套——是大哥的。

还没完全清醒的兆舟,把头埋进了外套里,满足地蹭了蹭。

“小舟。”看着兆舟要继续睡的样子,在旁边坐着吃零食的人出声。

“嗯……”兆舟懵懵地回话。

刚把头露出来,嘴边就被戳了个东西,兆舟乖乖张嘴含住,被酸得颤了一下,瞬间清醒,毫不客气地踹了一脚在旁边没形象哈哈大笑的人。

“一会等何自铭来你不要声张,我让他尝尝。”那人把手搭到了兆舟肩膀上,和他小声咬耳朵。

楼梯脚步声响起,沙发上的两人齐刷刷看向来人。

“哥!”

“嗨!那边下楼的帅哥!”

见被叫到的人不理,何自如又跟了声,手还摇啊摇的,谄媚得像个青楼门口揽客的老鸨。

“来给你好吃的,我和小舟特意给你留的。”

何自铭走近,和兆舟对视一眼,兆舟眼神错开,当场倒戈。趁着身前人背对自己,直接扑到了何自如身上,压住了他捏着糖的手。

“哎???”何自如猝不及防被压倒,发出疑惑的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大哥扬起笑容,从容地把自己腿摁住,包装袋里摸了几粒糖就往自己嘴里塞。

“小舟!你个叛徒啊啊啊啊————”

【小剧场:晚饭,饭桌】

黑心铭:“我帅气的弟弟怎么不吃饭?”

叛徒舟:“哥哥要好好吃饭的,别挑食。”

牙酸如:吃个豆腐都酸得牙疼看桌上的菜泪流两大缸

示意自己弟弟把脚边人抱走后,何自铭拿起了桌面上的文件——明显的风格,前几张是出自母亲那边。

眼镜被摘下,椅背陷了进去。

平平无奇的三人家庭,生活轨迹也很正常,邻里评价都很不错,和隔壁大他几岁的男生非常要好……

随便扫了几眼,纸张摩擦声——下面这张给出的信息有意思了些。

“被卷进暴力组织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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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个孩子的初遇是在九年前无意一瞥,当时的场面很混乱,那个在街角不动的人格外显眼。

少年像被丢弃在垃圾桶旁的小熊,呆呆的、无力的靠在那。

等回过神时,少年已经被自己抱了起来,周围还零散的倒着几具尸体,大面积的血让人的脚底发粘。怕这副场景继续刺激到怀里的人,自己脱下了外套盖在了少年头上,遮盖他的视线。但好像为时已晚。

触碰到时就感觉到了——这孩子身体僵硬,到现在一点声音也没发出。要不是手掌接触的位置微微发热,看起来也没有外伤,自己都怀疑这孩子已经走了。

自己并没有这方面经验,看着明显有问题的人,只能让何自如先给少年注射了针安定。

忽略耳边人的调侃,看少年的年纪,和当年被自己强行送去f国的弟弟差不多大。可能是因为对弟弟的内疚,或者是某处的恻隐之心,自己怎么也不能看着他在那样的环境坐着。

但——突然捡个人回来,的确有些冲动了。等少年醒来,问问他家人在哪,给送回去吧,何自铭想。

车快速行驶在路上,窗外风景变化的飞快,何自铭手指轻敲着方向盘等待着后座少年醒来。

“谢谢哥哥们救我。”小孩的声音响起。

何自铭从后视镜看过去,胆子也没那么小嘛,这不是说话挺清楚。没等自己说话,身边人先一步开口,带着些笑意的恐吓,让后座的孩子像个惊恐的小动物似的,眼睛一下红了。

见少年想掰车门,何自铭把后座锁上,呵斥了句自家弟弟。

……

这孩子还是被自己带回了家。带回来了,那也不能就这么放着。自己正式接手公司也才两年,权衡之下,自己把这孩子留在了国——爸彻底退位,给他个人带带,打发时间也好。

一晃五年过去,那孩子早被自己遗忘在了心底。

又是一年春天。看着眼前长大不少的少年,已经模糊的脸重新清晰——带他来的是自家舅舅。

“你是他的人,你的义务是跟着他,保护他,不惜付出生命……”还没等打招呼,少年身边的人先一步开口。

“舅舅,你真的该重新学习一下中文。”何自铭听着舅舅说的话,心中无奈,开口打断道。何自铭朝少年笑了下,让人先把少年带进屋里。

何自铭站在原地,冷冷开口:“这孩子不应该在爸那吗?”

“你母亲非常担心你平日的安危,这孩子是你带回来的,肯定对你倚重……”西方面孔的人有些忘词。

“倚重有加。”

“对,倚重有加。加上是我们养起来的,作为你的人,不会背叛你,你母亲很放心。”所以特意送到了你身边。

类似的话每年都得听一次,何自铭没了耐心:“这边不会那么危险,我身边跟着的人也不差这一个。”

“而且这孩子怎么就成‘我的人’了,这话太让人误会了。”——母亲一直有些过于担心自己,虽理解母亲,但身边的人送了一批又一批,让何自铭有些头痛。

自己怎么也没想到,送去爸身边的人会到母亲手里。何自铭现在有些对这孩子这几年的教育环境产生了质疑。

“告诉母亲,我这边……”并不缺人手,话说了一半。看着舅舅不太赞同的表情……怕是拒绝了,这孩子也不好被带回去。

也罢,少年也才十八岁,跟在自己身边也好。如果哪里不对,慢慢来,总能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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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自铭的视线落到画着圈的字上。

当时出事的不止兆舟的父母,还有同行的邻居“哥哥”。兆舟刚被带回来时,进行了多次心理辅导。具体的对话,医生并不会透露,但心理治疗的进度并不顺利。

但根据当时照顾兆舟的人所说,他夜晚睡得并不安稳,兆舟经常大喊着“哥哥”或“父母”后惊醒,16岁之前一直需要配合药物治疗。

16岁时,兆舟开始频繁出入一家皮具工作室,直到两年后回国。

工作室是由z国人“周落”经营……看到熟悉的名字,何自铭挑了挑眉。很巧合的是——这人是自己为数不多算得上熟悉的圈内好友之一。

虽然文件没有查到,但频繁出入一个do的工作室这点,就已经表明了什么。

“周落……”

拿起了早已凉掉的茶,喝了一口,何自铭起身下楼。

8:30,一阵急促的铃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兆舟闭着眼,从被子里伸出了一只手,胡乱摸索着,“嗯……”身边躺着的另一个人也被吵醒。

砰——坚持不懈想叫醒主人的手机被甩了出去,在地上弹了两下,没了动静。

“小舟,再睡会。”何自如睡得迷糊,把人拽到了身边,像个捕到猎物的八爪鱼,紧紧地抱住了他。

兆舟也正犯懒,在何自如怀里缩了缩,找了个位置沉沉睡去——昨天晚饭结束,和两兄弟胡闹到凌晨,平日精力再充沛也有点扛不住了。

……

“嗯……”兆舟被身下奇怪的感觉叫醒。

“什么东西?”视线对焦到在自己旁边低着头,专心做什么的人。

“别动。”腰被按住,何自如的手不停,笔尖擦过小腹,感觉有些痒,落到敏感的地方时,皮肤控制不住的缩动着。

“完成!”不知过了多久,兆舟要再睡过去时,何自如传来欢喜的声音,“走,带你去看!”

兆舟手被牵着,不着寸缕的朝衣帽间走去。

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兆舟眼睛微微睁大——前天被大哥打出的鞭痕上,生出了朵朵蔷薇,鲜红的花绕过脚腕往上伸展,从大腿根绕到后背又回到胸前,他像被花的藤蔓紧紧缚起——颈部一凉,兆舟被带上了条装饰性的choker。

何自如从身后抱过来,手轻轻摩擦着布着鞭痕的身体,仿佛是在摸着什么宝物,兆舟被这么暧昧的摸法刺激的有些脸红。他可以在镜子里清楚的看见,那只手擦过胸前两点后,缓慢移到了小腹。兆舟想别过脸不看,但又被掰着下巴转向镜子。

“天气很好,带我的小花去晒晒太阳吧~”何自铭看起来心情极好的陈述。

兆舟视线被眼罩遮住,choker上被加了条牵引绳。不能视物,兆舟其它的感觉变得格外灵敏。随着耳边传来的“楼梯”、“台阶”等指令,他慢慢的爬到了室外。膝盖下的触感变成了草地,刚修剪过不久的草坪有些扎人。背部感受到了太阳的温暖——是在一楼的后院,一般没有人来,兆舟判断到,心里松了口气。

可何自如仿佛知道兆舟心里所想,懒散开口:“别发出太大声音,花园那边可有人在浇水。”

兆舟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动作更加小心翼翼。何自如在旁看的想笑,用脚尖蹭了蹭兆舟的小腿。

“坐。”兆舟听到指令,跪坐在了原地。微风吹过,身体好像被风经过时摸了一把。远处好像真的传来了浇水的声音,暴露的紧张却让身下有些兴奋的抬起了头。

“呀,看来小花果然要多晒晒太阳,变精神了呢~”身下那处被牵引绳手柄快速的抽了两下。

兆舟嘴唇一下抿起,极力克制着要冲出嗓子的呻吟

“喜欢晒太阳吗?”何自如捻动着兆舟发红的耳尖“你最好别叫出来,如果我漂亮的宝贝不小心被别人看到,我可要惩罚你的。”

“哥哥……”兆舟小声开口。

“看来是不太喜欢呀,那么……”兆舟听到何自如这么说,还不等开心,何自如下一句话就跟上了,“多晒晒就喜欢了,感情是需要培养的嘛。”

兆舟手在背后摩擦了下,身下硬的难受。见一时半会回不去,只能调整呼吸,尽量缓解住莫名的兴奋感。

可能是看兆舟实在太紧张,何自如轻轻摸了几下他的头。想撤手时,兆舟的头也跟着自己手凑了过来。

“我的小花怎么变成粘人的小狗了,这么喜欢被摸吗?”何自如也不恼,带着笑意开口。

头顶的手好像拂去了在室外的不安,兆舟有些害羞,轻声说到:“喜欢哥哥摸……”兆舟把头轻轻搭在了何自如膝上,感受着何自如腿上传来的体温。

太阳温暖的洒下,头上一下下的轻抚,让兆舟有些回忆到了往事。

眼前无法视物,兆舟心底隐蔽处的回忆却在这时涌了上来,泪水莫名开始止不住的滑出眼眶,眼罩被慢慢浸湿……

何自如见膝盖上的人不动,本以为兆舟睡着了,想起身抱他回房。刚有动作,就看见兆舟猛地抬起了头。

泪水从眼罩缝隙流出,何自如心里奇怪,刚刚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哭了,“闭眼。”何自如发话,手遮在了兆舟额头上方,挡住阳光,把眼罩轻轻掀了起来。

他突然变得不安,抽噎的道歉着“对不起哥哥……对不起……对不起。”见兆舟哭红的眼眶,何自如以为兆舟是太过排斥室外露出,情绪崩溃了。还没等他开口安慰,说后院的人早被清了,就被兆舟带着哭腔一遍遍的道歉打断。

“没关系的小舟。”何自如顺势把兆舟拉到了自己怀里,手轻轻捏着兆舟后颈,垂眸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人,听不出情绪的回复道。

见被泪水浸透的眼睛埋到了自己颈部,何自如不做声,默默等着兆舟平静下来。

等怀里的人声音变弱,何自如轻轻梳理着兆舟的头发,轻声问到:“小舟,告诉我,你刚刚通过我想到了谁?”

兆舟头发被抓住,被迫抬起头,对视着何自如带着笑意的眼睛。理智回归,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眼神躲闪,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刚起了个头,就被何自如打断。

“小舟,我对你一向宽容,但不代表我这容得下谎言。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何自如眼中的笑意褪去,语气不负往日的轻挑,对着兆舟严肃地说道。

兆舟抿了抿嘴,“我想到了童年的哥哥。”这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太阳被厚厚的云层盖住了。

何自如没了兴致,眉间皱了皱,叹了口气,“算了。”兆舟被何自如牵到了客厅的毯子上,“不用跪了,去吃饭,然后好好想,想好来找我。”何自如解下兆舟颈间带着体温的choker,回了楼上。

颈间的束缚离去,兆舟心好像也空了一块。他跪在原地没有动,也顾不上自己不着寸缕,会不会被佣人看到,心中思绪杂乱。

【小剧场】

何·起床气超重·自如:回到卧室,寻找手机找到了手机尸体

何·一人养一家·自铭:七点起床,八点已经坐在了公司

祁·收拾烂摊子·身残志坚·二:老大你何时回来,‘把世界调成静音,聆听不想上班的声音’

家里的佣人没有雇主的允许,只能在厨房活动着。

兆舟跪在客厅,听着厨房那边传来细微的响动。明明在这里被看到的概率更大,他却没有了在何自如身边生动的表现。

“又搞砸了……”兆舟心中涌上了一股自我厌恶感,地毯被水滴洇湿。

长时间的跪姿下,兆舟的膝盖逐渐麻木,重心不自觉地靠前,让膝盖的受力变得更大。

厨房的声音也消失了,不知静了多久,没有了太阳,兆舟不着寸缕的身体有些发冷。

“兆舟!”带着怒意的声音传来。

兆舟身体一下紧绷,膝盖发出了咔叭一声闷响。

“长本事了?我对你说的话当耳旁风是吗?”何自如把手里的毛毯丢到了兆舟身上。

“没有!哥哥!我没……”兆舟被吓了一跳,急忙抬头否定。

“你没有?”何自如拉起兆舟的手,掌心触碰到的手臂微微发凉,何自如眼睛微眯,“那你告诉我,我走之前和你说了什么?还是说你跪在这,是因为在外面没被人看到很遗憾,想让人看看你这副贱样?”

兆舟手被扯着低下了头,软软的头发盖住了眼睛,小声哽咽着回话“哥哥让我去吃饭,不用跪了,要反省……”

说着刚被拉起来的兆舟又想跪,“这不也没聋?”兆舟脸被何自如捏起来甩了一巴掌。

“清醒了吗?”

兆舟点了点头,被何自如扯着去了餐厅,屁股上的鞭痕狠狠接触到了椅子,让兆舟猛颤了下。

顾不上屁股的痛处,兆舟低着头乖乖坐在饭桌前。

“吃饭!”何自如语气暴躁,重重地给兆舟面前放了碗温度刚好的汤。

兆舟想到自己在院子里的表现,默默把头埋到了碗里小口地抿着汤,前天舌尖被自己咬的伤口也隐隐作痛,眼前的碗变得模糊,眼泪又无声地流了下来。

何自如看兆舟这幅惨兮兮的样子心中无奈,别人面前气势那么强势的人到了家里就变成了娇娇,自己这还没说什么呢,眼泪都不知道掉多少了。

“这吃相,得被大哥抽成陀螺,哎。”在心里叹了口气,也不催兆舟,就看他在那磨磨蹭蹭地吃。

碗里最后一点被咽下,没了挡脸的东西,兆舟不敢抬头,等着何自如说话。

见兆舟没了动作,何自如给他丢了包纸巾,“擦干眼泪好好吃饭,喜欢哭一会儿有你哭的。”

就算兆舟再怎么磨蹭,这顿饭还是吃完了。

兆舟被何自如带着上了楼。

何自如的房间和何自铭的整洁冷淡不同,何自如房间一开门就能感受到充分的性张力。铁笼,炮机,三角木马,还有一些奇怪的装置,光胶衣在目光所及之处都有不少件。

“刚吃完饭,先站会吧。”何自铭抄起了节麻绳,踩着椅子穿过了天花板的扣环上拉下。回头看了一眼还在门口站着的人,兆舟感受到视线,小心翼翼地凑到了何自如的身边。

“先坐。”何自如用力压了下手里的麻绳确定不会打滑后走向了兆舟。

兆舟有些紧张。何自如现在看起来情绪稳定了,但兆舟清楚的知道,何自如盯着人微笑着的时候,可能是不太开心,但面无表情的话——绝对是已经气到连平常习惯的笑容都懒得装了。

“我可能要倒大霉了。”兆舟腿被拉起,心脏狂跳,脑中关于先绑腿的吊缚姿势闪过一个又一个。

何自如并没有上绳,只是检查了下兆舟膝盖,手顺着小腿的肌肉走向一路按过去。手下绷紧的腿逐渐放松,何自如拉起兆舟站在刚刚固定好的绳下,沉默的把兆舟双臂拉起贴在一起绑了个简单的双柱缚。

“手怎么样?”何自如开口。

“哥哥,没有特殊的感觉。”兆舟摇摇头乖乖回复。

旁边的木质椅子被放倒,何自铭示意兆舟站到横着的凳腿上——脚下的凳腿只有不到五厘米宽,踩在上面只有脚心可以着力,兆舟刚站上来有些不稳。

何自如等兆舟站好,把绑住他手臂的绳子拉紧,兆舟手臂高高的举过头顶,身体彻底展开让他感觉有些羞耻。

“半个小时,让你舒服的反省不愿意,那你就站在这想吧。”何自如再次捏了下兆舟的小腿和手臂,确定没有过于紧绷的地方后起身准备离开,“不许动,手臂不许借力,如果拉伤就把你倒着吊。”

“哥哥……”兆舟见人想走,着急的朝何自如看去。

“30分钟反省,我不想再重复一遍。”何自如在角落留了盏灯开门出去。

兆舟的服从性一直很好,但前天大哥那件事,兆舟心底藏的什么东西好像破土而出了——何自如也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被吊着的兆舟努力平静下来,从被留到客厅后,他就一直有些不安,兆舟觉得,哥哥那么骄傲的人如果发现,自己那一刻把他当做了别人……

兆舟盯着何自如留下的那盏灯,手腕被束缚的感觉清晰,“哥哥只是出去一下,不是不要我了。”兆舟否定自己心中可怕的想法,安慰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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