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昀从急速失重的下落感之中猛然醒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和谌泓渟已经回到了客房,谌泓渟侧躺着揽着李信昀的腰。夜似乎已经很深了,世界静得只剩下了他和谌泓渟的呼吸声。房间里留了一展光线温柔而晦暗的小夜灯,身旁的谌泓渟呼吸有些不平稳,眉头微蹙,像是做了不好的梦。
谌泓渟会做和他一样的梦吗?李信昀看着他,伸出手去,悬在他的眉间,像是要抚平他的眉头,却最终没有落下。
将醒
李信昀第二天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是空的,谌泓渟不在。
李信昀不太知道是什么时候,只看见已经有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之间的缝隙照了进来,他浑身酸痛,几乎没有力气从床上爬起来。
于是他便思绪空空地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意识稍微回笼之后,他才扶着腰从床上坐起来,然后他看了一眼对面墙壁上的挂钟,指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
他好像睡得有点太久了。
李信昀做了一夜的凌乱的梦,那些梦仿佛是林中的怪兽,追逐得李信昀无处安身,无路可逃。因此即便睡得如此之久,他依旧觉得很是疲倦。那种疲倦并不仅仅只是身体上的疲倦,更加是从心底蔓延出来的一种疲倦,从心底的某个角落冒出来,如病毒一般占领他每一个细胞,甚至有一瞬间,李信昀希望一切都不存在,不管是他的过去,还是现在,甚至未来,他希望时间停止在这一刻,没有谌泓渟,也没有那些他逃避不开的秘密。
但是墙上挂钟的秒针还在一格一格地移动着。
他正要下床的时候,房门打开了来,谌泓渟走了进来,看见坐在床沿的李信昀,说道:起来了?饿了吗?他走过到李信昀面前,将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取下来,披在李信昀肩上,微笑着说,我叫人送餐来。
不知道是不是睡过了头,李信昀甚至并没有太感觉到饿意,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等一会儿还要和陈总谈工作,很快就结束了。等工作结束,我们可以再这里多休息几天。
这是来的路上谌泓渟已经提过的计划,李信昀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