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老板可有够不近人情。
小金点头:那确实是。
李信昀看着小金,继续问:你的老板是叫谌泓渟吗?
小金先是惊讶,然后很快恢复正常的神情,说:您是怎么发现的。
李信昀无奈地笑了笑:我不确定,我只是诈你的最近几天,其实你总是跟着我吧。
不管李信昀是真的早就已经发现了,还是纯属诈自己,小金都已然露馅了,他无奈地摊了摊手:李先生果然很聪明。
李信昀失笑,自己哪里算是聪明,不过是他已经太了解谌泓渟了,即便他说想要自己独自呆一段时间,谌泓渟特绝对不可能这样放任,这些天算来算去,自己身边最可疑的,也就小金了,他随便诈了诈,小金就交代了恐怕谌泓渟也并没有担心自己发现,甚至派来的人都不如从前周到和隐秘。
谌泓渟啊,李信昀仰起头,苦橙花还未开,李信昀却仿佛已经闻到了那无处不在的香气。
他叹了一口气,和小金说道:你告诉谌泓渟吧,我还要再这里留很长时间,如果他一定要让人来监视我,至少不要那么显眼了,就算是假装,至少也给我一段看起来能让我独自思考的时间吧。
溃败
李信昀在旧桥镇呆到了春末,这期间,小金走了,谌泓渟没有再联系过他,他身边也没有再出现过谌泓渟的人或许有,但是李信昀没有再察觉到过。
准备离开旧桥镇的那天,李信昀又去了一趟谌宅。
在旧桥镇的这些天里,李信昀遗失的十六岁的那段记忆,渐渐开始恢复记忆并非是一下子全然涌进他的脑海中的,契机大多数时候是夜间的一个梦,梦往往只有没有前因后果的特写镜头,也并不遵循线性的时间,常常是在各种时间节点反复跳跃,有时候是初遇,他递给谌泓渟一枝花;有时候是某个下午,他们一同在露台上晒着太阳;有时候是谌泓渟给了他一把钥匙,叫他不要再翻墙进来这些梦始终蒙着一层灰蒙蒙的滤镜,像是情节残缺不全的旧电影。
李信昀醒来之后,把这些碎片一点一点地重新,涂上颜色,然后这些碎片共同组成一部真实的、平淡的、琐碎的青春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