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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家

 

小孩哭到不受控制地抽搐,安广白见装赶忙把人从沙发上捞了起来,抱到了床上,轻轻放了下来,松开手却发现小孩依旧死死抱着自己的脖子,挂在自己身上。

“别闹,我去拿药。”安广白拍着小孩后背给人顺气。

小孩摇了摇头,“不行,别走……”

安广白对小孩的依赖有些诧异,还是耐着性子哄道:“小承乖,我就去拿个药,马上就回来。”

“我不要,你别走。”小孩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这几句话。

小孩眼神如同幼兽般,带着一点惊魂未定,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眼尾通红,看着很好欺负的样子。

安广白在aftercare这方面确实不太擅长,他从来不处长期,平日里的玩伴都是拿了钱就走人,他压根就不用操心这件事情,不过现在不太一样。

这个小孩他既然打算带回去,就注定了会长期相处,别自己第一次见面打狠了给人留下什么心理阴影,虽然在安广白眼里,这伤得不算重。

他只是想要小孩哭出来,把情绪发泄出来,不能总憋在心里,迟早憋出事儿来。

“别走……我不要你走。”眼看着小孩开口就带上了哭腔,刚止住的泪水又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肩膀一抖一抖地,安广白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只得妥协,曲起长腿在床边坐了下来。

“你是水做的吗?怎么这么能哭啊。”安广白闲得没事儿干就开始逗小孩,许承索性把头埋在他肩上,任由泪水落在他身上,安广白强忍着快发作的洁癖,按下心中那个把人丢下床的念头。

小孩哭够了,慢慢松开他的脖子,转而就抓紧了他的衣角,说什么也不让人离开。

安广白晚上的酒喝得有点多了,后劲还挺足,晚上折腾了这么一通这会儿又开始头疼,安广白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翻出里面常备的醒酒药。

他自从接手了公司就没怎么回过那个家,平日里就住在离公司比较近的一栋别墅里,偶尔会留在酒店过夜。

“再给你个机会,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跟我走,别急着回答,明天早上再回答我,听到没?”

小孩没有抬头,低低地应了一声,没多久就在床上蜷缩成一团,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安广白把人搂在怀里,确保人侧着身子不会压到伤处。

不知道小孩这一夜睡没睡好,反正安广白是一晚上没怎么睡着。

小孩还小,没那么抗揍,昨晚死命拽着自己怎么都不肯放手,伤处没上药,过了一夜只会更严重,安广白一晚上都在担心小孩会不会发烧,一个小时醒三四次,约等于没睡。

第二天助理来敲门时,看着自家老板眼底的乌青,又偷瞄了一眼床上裹在被子里熟睡的小孩,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

安广白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了一下,不知道这短短几秒自家助理已经在脑子里脑补了多少少儿不宜的画面,咬着牙打断道:“你想什么呢?他还没成年,滚下去买早餐,记得清淡点。”

床上,小孩似乎被开门的声音吵醒了,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压到身后伤处,一瞬间就给疼醒了,撇了撇嘴,眼看着眼泪又要下来。

“这可不能够怪我,不是我不给你上药,昨天晚上是你拽着我不放手。”安广白悠悠说道。

小孩裹了裹身上的睡衣,躺也不是坐也不是。

“趴着。”安广白无声地叹了口气,下令道。

小孩慢吞吞地挪着身子,翻过身趴在床上,此时的小孩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迎接的是什么。

都说上药和上刑差不多,这话一点都不假,没揉两下,小孩就闷哼了出来,小小的身体在手下动来动去,安广白不好动作,索性在他挣扎的时候把人按住。

安广白揉着小孩的团子,小孩被迫承受着,只能乖乖趴在那里。

“想好了吗?”安广白问道。

“我跟你走。”小孩回答得干脆。

“第一次见面就抓着你揍了一顿,你就不怕我是坏人?”安广白手下又加了几分力。

“还是说,其实你也挺喜欢这样的?”一个不太实际的想法在安广白脑海里浮现。

小孩没说话,只是把头埋的更低了,露出来的耳朵羞得通红,少年人还不知道什么是情欲,只是身体那些反应骗不了人。

安广白也没拆穿他,继续道:“过会儿吃完早饭带我去你家,收拾收拾东西搬我那儿去吧。”

“你现在能行吗?要不休息一天明天去?”

安广白瞥了眼小孩身后,小孩不自在地扭了两下,“我没事儿。”

助理回来时带着早餐还有一整套衣服,简单的黑白两色的休闲装穿在小孩身上格外合适。

小孩本身就长的好看,长大了妥妥地是个衣架子。

吃完早饭助理开车带着两人去了小孩家里,回到家时,门大开着。

“我记得我走之前锁了门的。”小孩忽然想起,前两天为了方便他把一把钥匙给了小姨……

小孩推开门,屋内的中年妇女嚷嚷着骂了一句,“人死哪儿去了?干脆别回来了,大家也落个清净。”

安广白向前两步站到了小孩身前,不知是不是因为安广白周身气压太低,中年妇女气势瞬间弱了下来。

安广白扫视了一眼屋内,是很简单的摆设,但是被打理得整整齐齐。

墙角花瓶里的花已经好几天没有更换了,窗帘半拉着,阳光将整个房间分成两块空间,一明一暗。

阳光所照之处,微尘浮浮沉沉,安广白和中年妇女对视的一瞬,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你谁啊?”中年妇女说话带着几分阴阳怪气,转着眼珠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坏主意。

妇女看了眼安广白搭在身上的手,手腕上戴着的表一看就不便宜。

还有这张脸,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想来应该是电视新闻之类的。遇到这么个好机会她当然不肯放过,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张口就来,“哟,这才半天不见,我们家小承就攀上了贵人了。”

“虽然现在年纪小,但长得还算标致……只要钱到位……”中年妇女心里在想什么不言而喻。

安广白听着这话却是瞬间就沉下脸来,他承认他有私心,但他也有他的底线。

手下的小孩身体有些僵硬,安广白安抚着他的情绪,没有正面回答中年妇女的话,只是笑了笑。

旁边的助理看见这样的安广白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饶是自己在他身边待了四五年也没摸清楚过自家老板的心思,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像这种情况下,安广白一笑,就有人要倒霉。

助理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将小孩往后拉了拉。

“很好,现在敢跟我提条件的人可不多。”安广白目前只是接手了家族一部分的产业,他真正掌握的势力仅限于国内,但他的背后是整个安家,各路势力盘根错节,遍布全国乃至全世界。

安广白向前走了一步,硬生生逼得中年妇女倒退了好几步。

“小承,你去收拾东西。”安广白将身后的小孩拉了出来。

“挑点重要的,生活用品什么的就别带走了。”

小孩绕过中年妇女,径直去了房里,他确实没多少东西可收拾,也就那几本书和相册……

屋内,安广白坐在沙发上,接过助理递过来的卡,扔在了茶几上。

“卡里有一百万,还有他父母作为被害人拿到的赔偿,我们一份不要,我只有一个个要求,以后离他远点,别再让我看见你。”

中年妇女见钱眼开,一听是一百万,恨不得立马答应,可再看看安广白这一身西装革履,总觉得钱要少了。正欲开口讨价还价,安广白早就看出了她的意图,抢在人之前开口。

“怎么?想讨价还价?还是说,这钱你不想要?”这话不是吓唬人,平日里面对那群一个比一个精明的老狐狸,他都游刃有余,如今不过一个乡野村妇,对他根本就造不成威胁。

中年妇女没了声音,倒是助理又凑在他耳边问了一句,“安总,你确定要把这小孩带回家?那边您打算怎么交代?”

他是无所谓,就是不知道家里人能不能接受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小孩,能不能接受这份家产将来可能传到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手里。

安广白摆了摆手,大概是让他闭嘴,家里怎么交代到时候再说吧,船到桥头自然直,他不信凭他自己的能力连个孩子都护不住。

没多久小孩就收拾好了,所有东西加起来一个包就装下了。

“走吧,我们回家。”安广白接过小孩手里的包裹递给了身边的助理,看都没看那中年妇女一眼,径直离开了。

出了小区的门,助理把东西放进了后备箱,小孩站在车门旁磨磨蹭蹭怎么都不肯上车,路上不平,加上助理开得比较快,车内颠簸得厉害,来时小孩就不太对劲,一直忍耐着,但又拉不下面子说出来。

安广白无奈地笑了笑,将坐垫放在车里,让小孩半跪在上面,小孩也不客气,索性就伏在了他腿上,助理放慢了车速,没过一会儿小孩就睡了过去。

安广白揉着小孩柔软的发丝出神,心里盘算着以后的打算。

等到了安广白平时住的别墅,才把小孩喊醒。

“醒醒,到家了。”

回来之前他打了个电话,让人收拾间卧室出来,置办了点生活用品,衣服鞋子什么早备好了塞满了橱柜。

“走吧,进去看看。”

卧室只是简单布置了一下,但在小孩眼里,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虚幻。

看着小孩小心翼翼地样子,安广白莫名有些心疼,喊来了家里的阿姨,叮嘱了几句就去了公司,手头还有一堆事情等他处理。

走之前,安广白半蹲下来,和小孩平视,“从今天开始你跟我姓,叫安承。”

安广白将一切都安排好,鉴于之前的酒吧闹事伤人那件事情知道的人比较多,他给小孩换了个学校,又带着他去把名字改了,随他姓安,叫安承。

等这些琐事都安排好了,安广白立马就开始做准备,风声传到家里那群人耳中可用不了多久。

不知道这样的安稳日子还有几天。

没过几天,安广白就发现小孩有些不对劲,不知为什么总是在躲着他,问原因他也不肯说,安广白忍着把人拎过来直接揍一顿的冲动,把人叫到了书房。

小孩站在书房中间很是局促,像是有些不知所措。

安广白干脆把人拉过来,抱着小孩让他坐在自己腿上,软下语气问道:“最近怎么了?老是躲着我,是出什么事了吗?比如,学校里?”

刚经历了这么一场变故,此时的小孩犹如惊弓之鸟,有些事情急不来。

小孩子心里藏不住事,安广白没问两句就憋不住了,委屈的情绪都写在了脸上,但又嘴硬什么都不肯说。

安广白仅有的那点耐心瞬间就被磨光了,将小孩放了下来,打开一旁的抽屉,抽出一把厚重的戒尺,在小孩无比震惊的目光中放在了桌上。

小孩的目光仿佛在说,为什么会有人在办公的地方放这种东西。

安广白看着戒尺满意地笑了笑,“怎么样,特意为你准备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安广白在拿起戒尺的那一刻,周身的气势陡然一变,仿佛站在他面前的是另一个人。

“脱了,撑墙边。”

安承抓着裤缝,眼神躲闪。

“三。”

“二……”安广白刻意拉长了声音,见小孩依旧没有反应,缓缓闭了下眼。

“一。”

“很好,”安广白弯腰掐住小孩的脖颈,冷声道,“很少有人敢这么忤逆我,我说过,成年之前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但这不代表你可以在我这里为所欲为。”

他们才相处几天,安承这是第一次这么直观地感受到这个男人的怒火。

安广白目中泛着冷光,那一瞬间,安承甚至以为他会被眼前这个人掐死。

“是不是不让你见识一下,你就不知道什么是怕?”

安广白单手拎起小孩,翻出钥匙打开了那个尘封已久的房间。

他不处长期,因为没那个精力,这个房间绝大部分时间都是空着的,他想玩的时候一般会去俱乐部,那里有现成的场地。

房间角落里有一个半人高的黑色铁笼子,墙上挂满了皮拍鞭子等工具,地上铺着绒毯。

这个房间主要的色调只有黑白灰,就同现在的安广白一样,冰冷坚硬且具有压迫感。

房间中间有一个黑色十字架,安广白顺手把人绑在了架子上,脚尖只能堪堪碰到地。

安承哪儿见过这架势,吓得一动不敢动。

把人绑好后,安广白拿起一旁的剪刀,破碎的衣物掉落在地上,少年最后一层遮羞布也被揭开。

安广白从一旁的架子上卸下皮鞭,有安广白盯着上药,小孩身后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淡淡的黄色印子。

皮鞭带风落在身上,看似凶狠,实际并没有用多少力,虽然生气,但也没真想打伤小孩,毕竟他这次收的是儿子,不是奴隶。

“不要,不要打了。”小孩哪儿见过这阵仗,吓得怎么哭都快忘了。

“我说,我说……”

安广白收了手,将皮鞭两头拢到手里,轻轻拍了拍小孩的脸。

“现在说晚了,记住,以后在我这儿,问话得答,不然……”

鞭子毫无征兆地落下,“这就是代价。”

其实也没打多少下,身上的伤痕只是看着吓人,伤不到内里。

小孩子比较娇气,没多久就哭得不成样子。

结束后绳子一解开安承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往下滑,安广白拿了条浴巾把人裹了起来,抱去了书房。

刚把人放下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安广白只得一手按着小孩一手去接电话。

“喂,您好,我是安承的班主任,您是他家长吗?哦,他在我们这儿留的联系方式是您的。”一个年轻的女声传了过来,安广白开着免提,小孩听得清清楚楚,心虚地别过头去。

小孩的小动作尽数落在他眼里。

“是这样的,这两天有家长给我打电话,说您家小孩放学后打架,把人家小孩儿都打进医院了,这边家长想见人,想问下您什么时候有空。”老师说得委婉了一点,说白了就是别的家长发现自家小孩被打了想讨个公道,或是要点赔偿。

安承现在所在的初中是当地最好的私人学校,里面的小孩一般家里都是非富即贵,被人打了自然是咽不下折扣恶气。

安广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老师要了个对方家长的联系方式,转头就发给了他的助理。

挂断电话后,安广白转头看向在自己怀里闹别扭的小孩,饶有兴趣地打趣道:“本来以为捡回家的是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却忘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说说吧,他干什么了值得你这么大打出手。”

小孩刚收住的泪水又不要钱似的往下落,哭得整个人都一抽一抽的。

“他……他说我没人要。”小孩伸手搂住安广白的脖子,将头埋在人肩窝,贪婪地吸着他身上淡淡的木香。

安广白任由小孩将眼泪擦在自己身上。

“他还说,”安广白没有催小孩,等他缓过来之后继续说,“他还说等你玩够了,就不要我了。”

小孩哭得很是伤心,他已经被丢弃了一次,不想再经历一次。

“好了,我知道了。”

“再给我几天时间,到时候,我会让所有人都无话可说。”

小孩抬起头,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没止住的泪挂在长长的睫毛。

安广白轻柔地替人擦去了眼泪,继续道:“解决事情的方法有很多种,但是你偏偏选择了最糟糕的那一种。”

小孩无话可说,只一个劲儿低着头。

安广白拉过小孩的手,果然,右手骨节处泛着青,方才在里面灯光昏暗,安广白没注意到他身上还有两处淡淡的青紫,不过还好,没伤到其他地方。

“右手,伸出来。”安广白拿起搁在桌上的戒尺,敲了敲桌角,小孩虽然害怕,但还是乖乖伸了出去。

“二十,不需要你报数,我不会抓着你,但你要是动了或者挡了,一次加五下,听明白了吗?”

安承点了点头。

“你这只手要是还想要,最好别动。”

戒尺破风声吓得小孩立马闭上了眼睛,但是过了好一会儿,第二下迟迟没有落下,小孩悄悄睁开眼,只见安广白直勾勾盯着自己。

“不许闭眼,好好看着。”

才打了四五下,小孩白嫩的掌心一片通红,半举着的手忍不住颤抖,实在撑不住的时候,小孩用左手抓住了右手的手腕,安广白看在眼里,但是没有阻止。

大约打到十四五下的时候,掌心已经明显肿起,严重的地方更是遍布着点点血痧。

小孩还是没忍住缩了一下手,戒尺敲在指骨上,发出明显不一样的声响,安广白吓得赶忙扔掉戒尺,抓过小孩的手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后才继续。

安广白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坏了规矩抓住了小孩的指尖,这种情况放在以前是绝对不会出现的,可偏偏在这个小孩面前,他制定的规则一次次被他自己打破。

迅速敲完最后十下,小孩再次哭到喘不过气来了,结束了也只是捧着受伤的手坐在那里低低地抽泣。

“手不许上药,给我好好疼着。”戒尺被重重扔在桌上,小孩不争气地抖了一下,但又不敢说什么。

安广白想了想又把小孩拎到了墙角,让人举着戒尺跪在那里。

书房的硬木地板跪不了几分钟,膝盖上就传来一层层细密的疼痛。

安广白把小孩晾在一旁,又给助理打了个电话。

又过了半个小时,在小孩即将崩溃的时候让人起了身。

“医院那边我已经让人打点好了,你找个时间给人家道个歉这事儿就算结束了。”

“还有,明天我要出去一趟,这几天可能不会回来,你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找我助理。”

安广白嘴角挂上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这次回去,怕是凶多吉少了。

安家背后势力盘根错节,内部更是纠纷不断,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安广白。

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把小孩留在身边,到底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

安广白挑了个日子,回了趟家。

想把小孩名正言顺地留下来,还得经过家里人的同意。

这一趟,他没让小孩跟着。

汽车驶过几道门才堪堪看见主宅,青砖黛瓦,带着颇有些江南小桥流水人家的意思。

助理将车停进车库,安广白吩咐道,“你先回去吧,那小孩儿这几天就交给你了。”

助理露出一个担忧的眼神,安广白轻轻叹了口气,“放心,再怎么说我也是他儿子,虎毒尚且不食子,他还能真的把我打死不成。”

“安总,那小孩非亲非故,您又何必……”

安广白打断了助理的话,“我自有分寸。”

下了车安广白径直去了祠堂,乖觉地在祠堂中间跪了下来。

他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不喜欢那一大堆家规,但是他既然身处此地,就必须遵守。

没过多久,老爷子就带着几个人赶了过来。

安广白出生时,安云山已过而立之年,一晃已经二十几年过去了。

安云山明明五十几岁的人,看着倒像是只有三四十岁,安广白的长相虽不及他那般凌厉,但眉眼间依旧能看出几分相似。

“平日里让你跪一下跟要了你命一样,今天这是怎么了?”安云山缓步走到安广白面前,事出反常必有妖,更何况这还是自己的儿子,他这个儿子什么德行他再清楚不过了。

“您不是都知道了吗?”自己身边到处都是他爸布下的眼线,从他把小孩带回家那一刻起,事情就已经传到他耳中,况且自己最近还在办手续,打算把小孩的监护权抚养权移到自己名下。

“您总是催着我结婚,不就是怕我安家这一脉后继无人吗?现在小孩有了,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随着话音一起落下的,还有安云山扬起的手。

淡淡的指印在人脸侧浮现,跪着的人到底还是多了几分难堪。

“有些话最好想好了再开口。”说完安云山自顾自离开了,留下安广白一人在空荡荡的祠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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