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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算没丢,他也不会去找邾晏就是了。
邾晏:……
他能把这段缘分修成正果,全靠老天保佑。
温阮赶紧转移话题:“那寻到营帐的少年怎么回事?结合你过往经历,现今形势,怎么看着像碧鲁浑一手安排?他手伸的这么深这么长?”
邾晏颌首:“他一个人做不了这所有事,必有内应。”
大历有一颗北狄打下的钉子,埋藏了很多年,至今无人知晓。
“他既然知道当年的事,应该也知道我的存在,他们的人看到我了?”
温阮想了想,又摇头:“不大可能。我那么机灵,跑得那么快,你都找不到,他们肯定更找不到!真要知道是我,这回计划也不会这么安排,会找个似是而非的少年来,就是因为当年侧面打听,或者因为你找我的这个动作,猜到了点真相,可怎么费劲都找不到我本人,当然得另做安排。”
“他们就是想坏我的心情,离间你我本就不多的感情,吵起来内讧闹翻才好,哪知缘分这么奇妙……”
“什么叫感情不多,”邾晏不喜欢这话,捏住了温阮的嘴,“我们很有感情,且坚定坚韧,谁都破坏不了。”
温阮咬了下邾晏手指,迫对方松开。
松是松了,但眼神更不对劲了,像烧着熊熊火焰。
“正好我这还有个事,你得知道。”
温阮赶紧拉回正题,把盐田庆三山的事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很明显,在这段救命之恩里,有他的帮助,他就是偶然撞到这个局,帮邾晏引开刺客的那个人。
温阮不能将当时易了容的邾晏和后来进京见到的邾晏联系到一起,庆三山却未必,他是一个优秀的斥候,能力本事敏锐度都不缺,认出一个内心敬佩尊重的人,不难。
只是当时时间有限,他可能看到温阮照顾邾晏,但离得太远没看清,所以再见时也没认出来,只是记得有这一件事。
邾晏沉默了很久,才道:“我记得他。”
“斥候是军中最难训练,也是折损率最高,最容易牺牲的人,擅长此道的人才非常难得,我的确见才心喜,帮过他几次,但我非戍边将领,边关只是去了几次,大部分时间在京城,对发生的事并不了解,之后再也没遇到他,我以为他早就……”
没想到,竟是经历了这些。
“他是一个有理想抱负,心存热血的汉子,只是工作不同寻常,运气又不好,才身陷泥潭,纵使如此,也守照本心,所作所为,皆是本念,他做到了他想做的事,成为了他想成为的人。”
温阮声音融在风里,有些轻:“吏治不清,官场浑浊,到哪里都有好官坏官,到哪里都有好人恶人,我们遗憾失去这样的人,但这不是你的错……我为他立了坟,以后若有空,去坟前祭一杯酒吧。”
邾晏:“……好。”
山林幽深,温泉不大,抬头只能看到一小片星空,但很明亮。哪怕只是一小片,星子也在努力闪耀,想要照亮方寸,给人以方向,给人以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