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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一个警官的X命

 

诸伏景光与巷子口带着针织帽一身黑衣的男人相对无言

静默几息后赤井秀一丢过来一把钥匙,先开了口:“往前走50米,黑色的小轿车,随你用,附近有fbi的人会干扰一下组织的追杀,给你争取时间,安全后短时间内不要在人前出现,避一避风头”

诸伏景光没说话,抓紧钥匙默默的向着他描述的地点走去

他本想一死了之,带着所有的线索和罪恶下地狱,可鹿也春名骂醒了他,如此轻松的奔赴死亡,这怎么能算赎罪

他得好好活着才行

活着,做好事,照顾好春名,这样才能慢慢弥补他在组织期间犯下的罪

那些法律不会制裁的,他的罪

在错身而过的瞬间,诸伏景光听见了赤井秀一压低声音,“别怪他……他只是控制不了自己”

诸伏景光眨了眨眼,压下眼底一瞬间涌上来的酸涩,“我知道”

被组织毁掉的,何止一个鹿也春名

苏格兰的叛逃,对鹿也春名而言,影响似乎仅限于他在小巷里单方面对着公安卧底发疯

他一点儿也不在意这些人到底什么身份,谁和谁是同伴,谁又与谁是仇敌

对他来说,只需要记住这些都是上过他的男人就足够了

有良知的要活着,他自然会被良心折磨的痛不欲生

而纯粹的恶人,鹿也春名更希望能够死掉

恰如……此时此刻

一个穿着不太合身的衣服的中年男人,脸色扭曲的看着牢牢攥着自己右手的少年,手持一把冰冷的水果刀贴在他的腹部,让他背后完全被冷汗浸湿

眼前的少年明明漂亮得很,这个中年男人却像见到了什么洪水猛兽,止不住的颤抖

这也难怪,任谁随时都会被一把水果刀开膛破肚,都会这么恐惧的

“你、你要什么?”

“楼上那个炸弹是你放的对吗?”鹿也春名没回答他的问题,慢慢的说着,脸上泛起略显病态的潮红,“我看到你手里捏的控制器了,你很喜欢毁掉别人的人生?”

这可真是个死亡问题,肯定的答案,万一这小鬼是正义的使者,回手捅他一刀怎么办?否定的答案,万一这小鬼是个变态,不满意给他一刀怎么办!?

炸弹犯的汗越流越多,一个字都不敢说

“很难回答?”鹿也春名弯了弯眼睛,笑得可爱“这么喜欢杀人,不如先杀了我如何?”

在炸弹犯惊恐莫名的眼神中,鹿也春名拉着他的手,与他合握住了手中的尖刀,对准了自己的下颌

炸弹犯:不是?真是个变态啊???

你撒开我!

炸弹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吓的控制器都顾不上了,想要摆脱这个渗人的少年,一时间动作幅度都变大了

楼上排爆警察正在拆弹,下面挤满了被疏散的民众,一个漂亮精致的少年和一个邋遢中年男人挨得这么近,再加上那个男人过于惊慌,种种异像令人频频侧目

直到男人从自己的衣服下抽出了一把水果刀,甚至开始挥舞了起来,至于鹿也春名,他那瘦弱的体格,谁也不会相信那把刀实际上是鹿也春名拿出来的,看两人的动作都以为是那个中年男人要持刀伤人

人群瞬间退开,惊叫声响彻空地

警察很快包了过来,动作训练有素的把中年男子按在了地上

鹿也春名站在原地,神情略有遗憾,转头对凑过来问他有没有受伤的女警官说:“他身上有控制器”

所有警察都严肃了起来,对被按在地上的男人进行了仔细的搜身,果然找出一个控制器

一个卷毛带着墨镜的警官劈手夺过这个按钮,仔细看了看,随后脸色狰狞的瞪了一眼炸弹犯,看起来气的不轻

没去管趴在地上大声咒骂的犯人,卷毛警官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乖巧的站在边上的鹿也春名,走过去说道:“怎么不找警察,自己去对上犯人?你觉得自己很能打?”

鹿也春名抬起头看了这个正在说教的警官一眼,距离很近所以能够透过墨镜跟他锐利的目光对视,皱着眉头的样子凶巴巴的,看起来能吓哭一整个幼儿园

经历过琴酒洗礼的鹿也春名却觉得还好,他只看了卷毛警官一眼,便垂下头不吱声了,拽了拽自己的衣摆,转身想要走就感受到手臂被人牢牢攥住,不疼,却没有挣脱的可能

“去哪儿?等会儿做笔录”

被凶巴巴的警官先生抓住了,鹿也春名盯着抓着自己小细胳膊的手掌想

20分钟后,一个齐肩长发的帅气男警察从楼上带队下来,没穿防爆服的他在小队里显得无比突出,鹿也春名感觉到胳膊上的大手突然攥紧了一下,又很快控制住了一样放松了下来

他抬头看了卷毛警官一眼,总觉得这人好像生气了

五分钟后,长发警官——萩原研二,在卷毛警官——松田阵平的介绍下,顶着头顶两个新鲜出炉的大包,对救命恩人鹿也春名表达了诚挚的感谢

鹿也春名:“……笔录能免吗”

萩原研二、松田阵平:“不行哦/不行!”

鹿也春名:烦,想回去

“所以,你是说那个少年发现你有控制器,拿着刀威胁你,让你杀了他?”

听起来过于槽多无口,审讯警察捏着笔,一脸“我看你还能说出多离谱的理由”的表情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炸弹犯愤怒的捶桌,发出嘭的一声巨响“是真的啊!他脑子有问题!”

刚刚做完笔录的萩原研二,松田阵平,鹿也春名三人:“………”

松田阵平叼着烟没有点燃,一脸不爽的咂舌:“啧,吵死了”

伸手按住鹿也春名的头顶胡乱揉了揉,硬是把少年柔顺的发丝揉成了鸡窝

鹿也春名脸上表情还是淡淡的,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似乎不太喜欢被人触碰,停下脚步躲开了松田阵平作乱的手,站在原地慢条斯理的整理起自己的头发,并不在意有人在等

看起来边界感很强,不太好接近的样子啊,社交达人萩原研二搓了搓下巴,若有所思

但是却会在看见控制器的时候挺身而出,救下了他们一个班组的人,是个好孩子呢!

萩原研二笑容灿烂的凑到鹿也春名面前,“仔细看了看,小春名超~可爱的啊,可以跟帅气的研二和凶巴巴的小阵平交换联系方式吗?”

不远处正巧来交接案件的伊达航放下了打招呼的手,看了看明显未成年的鹿也春名,又看了看挡住少年去路的两个人高马大的现役警察,一个脸上带着花花公子一样的笑容,另一个戴着墨镜叼着烟,一副不良的表情

像!很像啊!

街溜子调戏jk都是这样的!

警察的dna动了,伊达航发誓他什么都没想,几乎本能般的掏出手铐,义正言辞的说:“禁止搭讪未成年人!”

正义之声回荡在警视厅的走廊上,被同事们集体行注目礼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豆豆眼:“等、等等班长!?我不是我没有啊!”

松田阵平吓得嘴里的烟都掉了,手都摆出残影:“不是!?班长我是无辜的啊!那是研二那家伙说的!”

突然被幼驯染背刺的研二不可置信,“小阵平你?!你敢说你不想要联系方式吗?”

“哈?那我也不会说这种话啊!变态研二!”

被夹在两人中间的鹿也春名,听着头顶上左右声道立体环绕的吵架声,深深、深深地叹了口气

好烦,好想走

仗着自己身量小,鹿也春名捂着耳朵不听不听,闷头迈步往外走去

伊达航按住了闹腾得正欢的两个同期:“虽然不太想打断你们,但是你们搭讪的那个小朋友已经要走掉了”

回应他的除了同期们追出去的背影,还有飘荡在空气里的一句带着对清白的坚守,“都说了不是搭讪啊!”

鹿也春名是在警局大门口被拦下来的,齐肩长发的帅气男警挠了挠头,略显苦恼的说:“好难接近啊小春名”

鹿也春名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萩原研二双手合十,小幅度的拜了拜,“拜托拜托,真的不能把联系方式给帅气的研二酱吗?”

鹿也春名看了看故作可爱看着他的萩原研二,又看了看站在两步开外,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却紧紧盯着自己的松田阵平,淡色的唇微抿,看起来不太健康

“只是顺手罢了,以后也大概率不会再见面,没有交换联系方式的必要,就当做……是一次不需要回报的善意好了”

鹿也春名垂下纤长浓密的眼睫,遮盖住了他清透的眼瞳

“萩原警官,松田警官,有缘再见”

看出鹿也春名实在没有深交的意图,萩原研二再想报答救命恩人,也要尊重当事人的意愿

只是在鹿也春名擦肩而过的时候,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一起对他深深鞠了一躬,“非常感谢你的帮助,如果今后遇到了困难,请一定要来警局找我”

“谢谢你救了研二,我欠你一个人情,有需要尽管开口,不违法的事情都会帮你”

二人没有看到鹿也春名羡慕的目光,只听到一声清浅的叹息

脚步声走远了

“小恩人走了,研二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不穿防护服?”

松田阵平把沙包大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萩原研二的额头流下一滴冷汗,“等等!小阵平你听我解释!”

“嗯嗯,你说我在听”

“………”

研二酱今天怕是过不去这个坎了qaq

本以为鹿也春名注定要变成一个美丽的回忆,却没想到会在两天后一个不起眼的街角再次碰到他

苍白纤细的美少年靠在墙上,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地沿着墙缓缓滑落,松田阵平赶在他倒地的前一秒接住了人,迟了一步的萩原研二看了看少年的情况,确定只是低血糖发作,摸遍了浑身上下勉强翻出了一块糖,是交通科的女警送的

一颗糖进嘴,没一会儿鹿也春名的脸色就好了很多,身体也停止了颤抖,又缓了一会儿,鹿也春名从卷毛警官结实的胸肌里挣脱出来,毫不留恋的推开了松田阵平

“谢谢”,鹿也春名顿了顿,补了一句“算我们扯平”

松田阵平乜了一眼用完就丢的小鬼,心说这你说了可不算

萩原研二就直白多了,捏着糖纸可怜兮兮的眨着狗狗眼,“研二酱的命只值一块糖吗?”

鹿也春名顶着一张苍白的小脸,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可真麻烦,萩原警官”

“叫人家研二酱嘛~”

鹿也春名撇过头,装作没听见

“低血糖为什么不随身带糖?”松田阵平低下头看着瘦弱的少年

鹿也春名又想装没听见,松田阵平直接了当:“我知道你听见了,说话”

“为什么要回答,我是你的犯人吗?”鹿也春名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清亮的眉眼里透着一股难言的风情,猝不及防的闪到了卷毛警官的眼睛

松田阵平的莫名有些气短,目光不自然的闪避,“不是……”

“嘛~小阵平只是担心你啦,”眼见气氛不对,萩原研二连忙打圆场,却莫名其妙的被幼驯染瞪了一眼,像是嫌他打扰到了什么一样

萩原研二:???

但是此时不是纠结幼驯染抽风行为的时候,他接着说道:“你上一餐吃了什么?”

沉默

“上上一餐?”

依旧是沉默

萩原研二有些绷不住了,“……上上上一餐???”

无尽的沉默

“先确认一下,你没有开禁言模式吧?”抖了一个冷包袱,萩原研二抓狂的说,“你这不就是什么都没吃晃了一天吗!”

松田阵平冷笑一声,掏出警官证怼在鹿也春名眼前,“我宣布,你被逮捕了!带去甜品屋接受糖分补充!”

“了解!松田长官!”萩原研二一脸严肃的敬了个礼,像抓流浪猫一样把鹿也春名提到了马自达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

至于不会照顾自己的未成年的意见?

那不重要:

波洛咖啡厅

松田阵平负责拎人去坐好,萩原研二冲到柜台前把菜单上的蛋糕从上到下点了一个遍,两人都无视了鹿也春名“我吃不下”的抗议

松田阵平把他放进座位里面,自己大马金刀的坐在出口,一副不吃完别想走的架势

萩原研二笑眯眯的坐在对面,“吃不完可以打包的喔”

鹿也春名又想叹气了

安室透从后厨出来,正捏着订单愁眉苦脸的小梓小姐眼前一亮,连忙拜托他

“啊,安室先生,这是那一桌客人点的单,可以拜托你送过去吗?我这里有一个咖啡要做”

“没问题,交给我吧小梓小姐”,安室透接过餐盘,在看见桌子前的人时差点没拿稳餐盘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

他俩怎么会来这种甜品店,终于换口味了吗……

搞不懂同期又在闹什么幺蛾子的安室透,端着餐盘走了过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刚刚因为视角问题被松田阵平完全遮盖住的少年也暴露在眼前

那是,鹿也春名

被琴酒带走后再也没出现过的鹿也春名

有一瞬间,安室透觉得自己几乎淌下泪来,脚步重若千钧,他深呼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激动,只给了认出他的同期一个不要交流的信号,眼睛几乎粘在了少年的身上

他又瘦了……看起来状态不太好,是啊,跟着琴酒那种人,怎么可能过得好呢?

相比起他的情难自禁,鹿也春名就显得有些冷漠了,从安室透出现的瞬间,神态就沉郁了下来,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知道自家同期跑去做卧底的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

萩原研二敲了敲桌子,试探性的开口“这位……先生,你认识他吗?”

没等安室透说什么,安静坐在一旁的鹿也春名突兀的发出一声冷笑,“认识?何止是认识”

“我,是他随时都能上的婊子呢”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爆处组二人震惊得如同被雷劈过一般呆坐在原地,看了看同期,又看了看虚弱的鹿也春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二楼借住在毛利事务所的江户川柯南正巧下楼取餐,闻言惊诧不已,下意识的反驳:“什么!?不可能,安室哥才不是那样的人!”

他可是公安啊!

可当他对上那个人轻轻扫过来的视线后,却又像被人掐住脖子的鸡仔,再也说不出半个字了

他还是工藤新一的时候,曾在游乐园见过这个少年一面,才短短几个月,鹿也春名的身体就虚弱得一阵风都能吹跑

自变小这几个月来,他每天除了思考怎么变回去,想得最多的就是鹿也春名,那是他不敢辜负却没能守诺的缺憾

再见竟然会是这般光景……

他说什么来着……?

小侦探把鹿也春名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顿感无措,柯南惶恐得想找安室透求证,却在看到男人的脸色时颓然住口

那是骤然被当众撕破遮羞布的羞耻、难堪,还有掩藏很好的愧疚不安

已经……不必再问了

……为什么???

坚信正义的侦探陷入了迷茫

安室透抱着餐盘,像被人打了一巴掌般怔在桌前,即便刚被毫不留情的刺了一顿,依旧堪称贪婪得用目光一寸寸的丈量了鹿也春名每一寸皮肤,试图看出琴酒苛待他的蛛丝马迹,好让他有机会向琴酒发难

可他这么明目张胆的目光显然引起了两个警察同期的警惕

本来以为只是有点误会,但现在看来………不是吧!降谷零你来真的啊!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的爆处组二人裂开了

知道你小子去犯罪组织卧底了,但是你猥亵少年这事儿………怎么说也有点太道德败坏了吧!你到底卧底的是什么组织啊!这么没有格调的吗!?

组织风评被害jpg

鹿也春名乜了一眼正担忧的看着着安室透的柯南,嘲讽似的扯了下嘴角,“这是怎么?现在喜欢更小的了?”

柯南想要对鹿也春名解释什么,可病恹恹的少年只扫了他一眼就没什么兴趣的转过了头去,捏着小勺子把面前的甜点戳得惨不忍睹

看起来很难交流啊,他担忧得看着手指微微发抖的公安

安室透知道鹿也春名是绝对不想看见自己的,可他实在太担心鹿也春名,只能装作没听见他的冷嘲热讽讷讷开口

“你最近……怎么样?吃东西还好吗?喜欢蛋糕吗?他把你带到哪里去了?”

安室透把语速放缓,像怕吹走一株蒲公英一般小心,生怕引起鹿也春名的反感

可纤弱苍白的少年在男人的叠声询问里不耐烦的扔开了勺子,精致的钢勺摔在瓷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安室透的关心都被迫含在嘴里,用尽全身力气咽进肚子里,砸出一声没人听得见的闷响

跟这个人呼吸同一片空气都会觉得恶心,鹿也春名看向坐在自己外侧的松田阵平,“我要回去了”

这是通知,而非询问

松田阵平用余光瞄了一眼降谷零那黯然的神色,心说死变态你收敛一点,眼珠子都要粘人家脸上了

跟幼驯染对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拿起放在扶手的外套站起身,“走吧,我送你”

松田阵平看出少年的不情愿,抢在他说话前开口:“没得商量,你刚刚什么都没吃,我不放心你自己回去”

拎着一兜子打包盒的松田阵平带着不情不愿的鹿也春名离开了,期间纤细的少年没有再看一眼安室透,只是简单的擦肩而过,如同路过一团空气

萩原研二在松田阵平和鹿也春名离开十分钟后,带着降谷零找了一个安全的角落开始问话,心乱如麻的二人谁也没注意到远处跟着江户川柯南这只小尾巴

“好了人已经走了,你该说说是怎么回事了吧?”,萩原研二严肃的双手抱臂,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模样

降谷零低头靠着墙,有种被迫把自己最见不得人的一面翻出来暴晒的感觉,他反复斟酌,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当年的警校第一,站在巷子阴暗的角落,一字一句细细的供认了自己……和暴露后失踪同期的罪行

善良正义的现役警察和暗处的侦探,静静地听完了如同乌鸦嘶鸣一般的过往

二人相对而立,静默无言

他有罪吗?有罪

他有错吗?似乎又没有

整件事中,唯有鹿也春名是纯洁无辜的完美受害人

有些事情只是听着便已经觉得痛苦,知道他曾经是怎样一个赤诚单纯的少年后,再看如今的阴郁偏执就更是让人透不过气来

萩原研二像是面对着一个乱成一团的毛线球,找不到一个线头可以下手

看着面色平静下压抑着痛苦的同期,深知对方为人的现役警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等到事情结束,一定要好好道歉才行啊”

金发的卧底认真的点头,犹豫了一下又说“他那个样子……我实在不放心,如果方便的话拜托你们多照顾,但是不要过多接触……不太好”

听出言下之意的萩原研二心中有了数,看来需要防范那个身居高位的组织成员对鹿也春名的管控

一直躲在角落默默消化这巨大信息量的江户川柯南,捂住嘴紧紧的咬住牙关,直到退的足够远才敢让自己发出哽咽

那个会在游乐园里,用羡慕的目光看别人成群结队玩乐的少年,这一切他到底是怎么忍耐过来的呢

太晚了……他还是出现得太晚了

正跟萩原研二一前一后走出小巷的安室透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不合时宜的想起了上学时看过的ntr光碟,略带一丝警惕的对友人说道:“照顾归照顾,你可不要对他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简直要被气笑了,心说我又不是你那种情况,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翻了个白眼把胸膛拍的啪啪响,义正言辞道:“我又不是变态!对年龄这么小的我都硬不起来!”

得到保证的安室透安下心来,回到咖啡厅继续打工去了

白色的马自达平稳的行驶在开向市区的路上

车内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松田阵平并不是一个喜欢弯弯绕绕的人,他信任同期的为人,可又不觉得鹿也春名会撒谎,稍作权衡后还是选择直接询问

“鹿也君,你有什么话想要单独对我讲吗?”

松田阵平想着,说到底他是警察,又是之前就认识的人,有什么委屈应该会愿意对他说才对?

卷发的警官一边开车,一边颇为紧张的用余光瞄着副驾的人等待回复

苍白孱弱的少年窝在车座里,眼神空茫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抽身

就在松田阵平以为鹿也春名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听见了少年略带疲惫的声音

“………我没有什么故事可讲,我的痛苦全都不可告人”

如果是别的15岁少年说这种话,松田阵平大概只会觉得是中二病发作一笑置之

可这是鹿也春名

从来都独来独往,带着一身不知从何而来的沧桑疲惫,内心却依然善良的鹿也春名

松田阵平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他觉得有点难过,鹿也春名在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依靠的

他有心接近,可性格原因又让他无从下手

松田阵平颇感烦躁的挠了挠头,心想要是研二在就好了,那家伙最擅长跟人打好关系………

也不知道他跟零那家伙聊的怎么样了……最好不要给我说是真的!

一路都在胡思乱想,不知不觉中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松田阵平停稳了车,长臂一伸把放在后座的打包盒勾了过来,轻轻放在了鹿也春名的腿上

副驾上的少年下意识的扶住这一大包蛋糕,确认不会翻倒后,转过头用那双清透的黑瞳安静的看着松田阵平

“给我的话,会浪费”

被少年乖巧的小动作戳到的松田阵平心软得一塌糊涂,轻轻问道:“是吃不完吗?”

鹿也春名想了想,老实的回答道“就算拿回去,我也不会想吃的,时间像是过得很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吃饭变得不再那么必要”

话音刚落,一根修长的手指戳在了他的额头上,把他戳得头微微后仰

“异议!你又不是妖怪,吃饭永远是必要的,给我按时吃饭!”

松田阵平看着少年那被戳出一个红印的额头,略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在袋子里边扒拉边碎碎念

“明明都跟着一起去蛋糕店了,说明是能吃的才对吧,要不是………肯定都已经吃上了”

含糊带过差点说出口的人名,松田阵平从袋子里翻出来了两个鹿也春名看过几眼的小蛋糕,一手一个摆在他的面前

“我也不为难你,选一个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强买强卖现场

鹿也春名看蛋糕的眼神像在看地雷,面无表情的小脸上硬是能看出一股纠结,松田阵平也不催他,随便他选多久,反正最后一定要带一个走才行

好一会儿,鹿也春名在确定了松田警官心如磐石,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他后,心如死灰的随便拿了一盒

松田阵平满意的勾起嘴角,很快又放了下来,端着大人的架子嘱咐道“不许丢掉,能吃多少吃多少,明天我会来给你送饭”

留给他的是鹿也春名气哼哼下车的背影

小孩很乖,闹脾气也没有甩手就走,而是站在车门外透过玻璃看着年轻帅气的警官等他离开

松田阵平想了想降下车窗,“回去吧,明天会给你打电话的”

鹿也春名没说话

松田阵平也不在意,启动车辆正准备离开,却听到少年轻轻的问道:“他也是警察,对吗?”

卷发的警官没料到鹿也春名会突然问这个,悚然一惊抬头看向窗外

鹿也春名像是从他的反应中读懂了什么,勾起唇角微微笑了一下,脸颊上出现了一个清浅的酒窝,却又很快被扑簌簌落下的眼泪冲刷得没了痕迹

少年站在路边,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自嘲的点点头,没再说话也没再回头,转身向楼内走去

慢了一步下车的松田阵平看着鹿也春名的背影心慌的厉害,快跑两步追上去抓住他的胳膊,什么也不问只是看着那双泪水洗过的眼睛认真的说

“我明天会来找你,你知道的对吗?”

松田阵平像是在确认什么,紧紧的盯着鹿也春名的表情,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鹿也春名垂下眼,轻声说

“你想来,那就来”

松田阵平,松了一口气

松田阵平那天回去后不知道跟萩原警官交流了什么,再过来的时候看起来憔悴了许多,胡子拉碴的顶着一双大大的黑眼圈来到了鹿也春名现在住的公寓

来了什么也没说,或者是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鹿也春名看他那副模样也什么都没问,两个人门里门外的沉默对视了几秒后,松田阵平在少年让开玄关的位置时拎着食材默默的跟进了室内

进屋之后直奔厨房,路过餐桌时看了一眼被丢在上面吃的乱七八糟的一盒小蛋糕

好像吃了,因为蛋糕不完整了,又好像没吃,因为这团看不出原型的东西搞不好拼拼凑凑还是一个完整的蛋糕

松田阵平想说教的心刚起就被心里的小人一巴掌扇飞了,小人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你凭什么说他,你也配吗,他已经很辛苦了!不就是一个小蛋糕,买!戳着玩!有什么大不了的!”

松田警官走进厨房的背影看起来更憔悴了

鹿也春名怀里抱着一个靠枕,默默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厨房里人高马大的警官,不是很懂为什么这么短的路他能走的情绪这么饱满,隐隐有些震惊,可他万万没想到更令他震惊的事情还在后面,到底是怎么才能做到把饭做的像在施法一样?

要解释起来也很合理,大龄单身汉常年加班的爆处组精英——松田阵平,以及他的幼驯染萩原研二,二位显然都对料理不是很擅长,今天敢拎着食材上门,一副打算一展身手的模样都是因为他找萩原研二的姐姐,萩原千速临时抱佛脚现学了一手煮拉面,他在公寓实操过好几次,牺牲了萩原研二的肠胃才信心满满的登门

然后他就傻眼了,鹿也春名住的地方厨具摆放和功能跟他公寓的那一套不一样,一开始松田阵平没有放在心上,都是锅嘛能有多大区别,都是水池能有多大区别

结果就是事实给了他一记猛烈的头槌,经历了厨房溢水灶台起火后,松田警官看着锅里的东西陷入沉默

这东西,是哪怕现在让他端给那两个去卧底的同期,他都要觉得罪不至此的程度

在厨房里精彩的魔法秀告一段落后,小心翼翼凑过来的鹿也春名朝着锅里伸头望了一眼后也沉默了良久,不太确定的说了松田阵平进门后的第一句话“他让你来灭口的?”

“才不是啊!”松田阵平恼羞成怒了,连锅端起就要倒掉,刚走没两步就听见鹿也春名似乎笑了一声,他转过头却没能来得及看见他嘴角的弧度,只有漂亮纤细的少年轻轻拦住了他

“辛苦做出来的,尝尝吧,说不定没有看起来这么痛苦”

松田阵平虚着眼睛,用棒读的语气说:“感谢您的委婉”

两个人在餐桌前面对面的坐下,试吃了一口后松田阵平一脸菜色的霸占了厕所,动作慢没咽下去的鹿也春名默默的吐掉了嘴里的生化武器

这个威力多少有点惊人了,倒掉或许有点浪费,留着应该能防身吧

从厕所出来的松田阵平警官否决了他的提议,并把邪恶的料理扔进了垃圾桶

犹豫再三,最后还是从袋子最底部掏出了一个便当盒放进了微波炉里,加热完毕后放到了鹿也春名面前

比起上一份不可名状的东西,这份料理已经称得上色香味俱全,成年男子巴掌大的饭盒里满满当当的装着有点糊边的厚蛋烧和烫过的西蓝花,还有一小团米饭

鹿也春名小心的观察了一下,迟疑的问:“松田警官做的?”

“别叫警官,我又没在工作”,松田阵平有点排斥鹿也春名称呼自己为警官,这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明明身为警察却什么都做不了,“至于这个算是吧,反正有参与”

大部分是他做的,但是没翻车全靠千速姐每次都及时插手

鹿也春名对这个模棱两可的说法不置可否,拍了拍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松田先生坐下一起吃吧,忙了很久,应该也饿了,反正我也吃不完”

松田阵平皱了皱眉,虽然对这个称呼不太满意但还是没有过多纠缠

最终这个便当几乎是松田阵平一口一口喂进鹿也春名嘴里的,没办法,鹿也春名在没人跟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在发呆,筷子举着就不往嘴里送,看着着急的松田阵平干脆直接上手喂,结果嚼的慢不说,吃了没两块就说自己饱了说什么都不肯再张嘴

松田阵平一怒之下把剩饭全吃了

打不得骂不得,他还能怎么办

说起来松田警官似乎对鹿也春名抱有一些莫名的责任心,明明25岁未婚未育,遇见鹿也春名却觉得自己像是多了一个儿子一样,直接快进到了养崽模式

临走时不但带走了屋里的垃圾,约好了下次来之前会给他打电话,还在门口叮嘱不要给只见过一两次的陌生人开门,见少年神态微妙的看着自己,很快又炸毛“我除外啊!”

送走了气哼哼的松田阵平,鹿也春名阖上门,感觉明明房子里只少了一个人,却安静冷清到有些诡异了,他快步跑进卧室钻进衣柜,把自己藏了起来

像是达成了什么默契一样,鹿也春名总是会隔三差五的接到松田阵平打来的要上门拜访的电话,来的时候每次都带着食材,逐渐熟悉了厨房的用法,偶尔开门还会刷新一只萩原警官

一间没什么生活气息的公寓被两位时常上门的爆处组精英变得像一个真正的家一样,让每次送走俩人的鹿也春名回身时都感到恍惚

电话震动声响起

鹿也春名接通,是松田阵平打来的,说今晚要来跟他一起吃饭,现在就出发,因为超市离得很近就拜托他去帮忙买一颗洋葱,顺便嘲笑了一下萩原研二因为要加班不能来蹭饭,背景里还能听到某加班人士的哀嚎

对于吃什么、和谁吃,向来乖巧的少年从来都是没什么意见的,轻轻安慰了一下不得不加班的萩原研二,鹿也春名挂断了电话走出家门

超市离这个社区只隔了两条街的距离,鹿也春名买好洋葱刚走到超市门口就又接到了松田阵平的电话“土豆?我不记得冰箱里有没有了,那就再买一个吧”

这样一来一回折返,算一下时间可能松田阵平到的比他回去的时间还早,鹿也春名不想让人久等,结账后拎着东西抄近道走进了小巷里

白天的小巷只是气温比外面略低,傍晚的小巷却阴冷阴冷的一片黑暗,刚走了十几米的鹿也春名感觉自己像掉进了漆黑的井里,迟疑的挺住脚步不敢再向前,披在身上的外套口袋里,电话震动了起来,鹿也春名知道只有松田阵平会在这个时候找自己,把手伸进口袋刚要拿出来,就听见身后传来噩梦般的声音

“春名,可以谈谈吗?”

是安室透!

他的手抖个不停,急忙去挂断电话,可他的手实在抖的不成样子,明明着急挂断反而碰到了接听键

电话接通正打算说话的松田阵平听到了那边鹿也春名极为冷淡抵触的声音

“我们之间应该没什么好谈的吧?”

安室透不觉得鹿也春名对自己的这个态度有什么问题,哪天态度变好了才会觉得奇怪

那天他反思了一下自己,再次见到同期和鹿也春名的惊喜让他失态了,如果当时有组织成员在附近,这份失态足够让他暴露八百次,不如将错就错以此为借口接近鹿也春名,为那天的行为异常打一下补丁,顺便探一下琴酒的动态,看看自己有没有暴露的风险

虚伪又野心勃勃的假面又重新长回了降谷零的脸上,他笑着说“怎么会,我可是很喜欢春名的,所以特意过来找你了”

鹿也春名很想安慰自己,别害怕,他是警察,他不会真的伤害你,可被伤害过的身体却在本能的抗拒这个人,在自己都没注意的时候就已经侧过身靠着墙,用一种自我保护的姿态防备着安室透的靠近

“还有人在等我,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说完抬腿就跑,那样子像是有鬼在追

安室透眼疾手快追了上去捂住少年的嘴把他拖进了巷子深处,俯下身去直视着那双蓄满泪水的眼睛,让自己的心肠冷硬起来,一字一句的问道“你说有人在等你,是谁?是琴酒回来了吗?”

鹿也春名害怕的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是不断的摇头,哀求的看着他,却被安室透误以为拒绝交流

鹿也春名绝望的看着安室透那本就毫无温度的笑容变得冰冷“是我那天在咖啡厅里表现得太好说话了吗?让你忘记了跟我度过的快乐时光?”

刚买的洋葱土豆滚落到地上,鹿也春名顾不上去捡,哭着试图挣扎却被安室透的双臂穿过腿弯,呈型被挤在墙上动弹不得

裤子被毫无阻碍的褪下了,入手是熟悉的绵软有弹性,熟门熟路的摸到那柔软的入口,探入一个指节轻轻的戳弄着,“瞧,你流水了,是因为我,还是因为在等你的那个人?”

恐惧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鹿也春名拍打着扼住他的男人,带着哭腔试图解释,却因为越着急越说不出一句整话“不不是的是、是你之前认识的人呜呜”

“放、放手,走开!唔啊你别碰我!”

眨眼间身后已经被拓开三指粗的大小了,鹿也春名顾不上解释连忙出声想要制止

可这句你别碰我在安室透听来,竟然有一丝要为琴酒守身如玉的意思,你知道那是什么人吗!

气冲脑门的他顾不上那些字里行间违和,解开裤子就一插到底肏进柔软的后穴内,骤然被全根没入的剧痛让鹿也春名喊都喊不出来,巴掌大的小脸白的像纸一样,脖子上青筋暴起冷汗津津

安室透伸手摸了摸,没有流血,他轻微的晃动劲瘦的腰身,让粗大的肉棒小幅度的在紧致的腔道内抽插,习惯了性交功能的肠壁慢半拍似的分泌出温暖湿润的淫液,更方便了闯入者顺利进出

当肠液分泌的足够多的时候,安室透掐住了少年的腰肢,开始了大开大合的冲撞,少年的外套里手机随着肏干的动作撞在他的大腿上,没人发现那偶尔亮起的屏幕,正在显示着“通话中”

电话另一边的松田阵平油门几乎要踩到底了,他把车随意的丢在鹿也春名住处的附近就下了车,举着手机在他可能路过的地方满大街疯了一样的找人

若说电话刚接通的时候他只是有些搞不清状况,那么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几乎让他的心都碎了,这就是同期在卧底的组织里的样子吗!这就是他对未成年的态度吗!这就是他掩饰身份的手段吗!

鹿也春名每哭一声都像在他心头上剜肉,每一次呜咽都像是在给他的身体放血!

暧昧的肉体拍打和黏糊的水声不绝于耳,听起来却那么令人作呕,叫人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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