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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可,冰箱添置快半个多月了,严言还是天天都让韩子龙吃新的。

严言在班里贴了个小广告,可以帮住校的同学准备午餐。

原以为只有三、四个人报名,毕竟学校里有5个餐厅,其中一个还包给了小吃一条街…没想到,竟然有三十多个同学来报名。

严言同学不知道的是,他每天都花心思给韩子龙做好吃的,所以自带的便当一直是色香味俱全,引得同学们垂涎已久。

可他向来又乖又安静,大家也不好意思抢他饭吃,如今一见小广告,马上前来报名。

家里没有那么多锅,严言答应了前7个报名的同学,刨除成本,每天可以挣到50多块钱,这样,用不了一、两个月,他就可以把钢笔赎回来了,看着订金,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一声:

“加我一个。”

抬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全世界第一混蛋伍哲仁,严言握着的拳头之所以没挥出去,因为伍哲仁的右胳膊正打着厚厚的石膏。

伍哲仁那天被狂怒中的韩子龙打的着实不轻,回家的路上发现胳膊不会动了,直奔医院,一照片子,内外伤一堆,外加右胳膊严重骨折,生生在家躺了一个暑假。

即使对方有恋人,伍哲仁只要看上就一定能追到手,从未尝过败绩的他一向自命不凡,不信追不到严言,刚能上学就跑过来了,恰好看见严言贴的小广告。

严言根本不理伍哲仁,收好同学们交上来的饭盒,低头走出教室,下午没课,他还要去银行、买菜……有很多事等着做。

伍哲仁追着严言出了教学楼,挡在严言面前,用很诚恳的声音说:“对不起。我那天太冲动了。但,”伍哲仁举起右胳膊一笑:“我已经接受惩罚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

既然道歉了,虽然还是很讨厌他,严言仍解释了一下:

“已经订满了,所以不能加你。”

“多一个人多不了多少的,我也不是很能吃,而且我愿意付双倍价钱。”百分之百没怀好意,他怎么知道严言做饭好不好吃,开口就说愿意付双倍价钱。

“不——”严言也看的出伍哲仁醉翁之意不在酒,要开口拒绝,伍哲仁却抢着说:

“3倍。”

因为姐姐在报社做编辑,伍哲仁很早就得到了韩子龙辞职的消息,他隐约猜到些什么,估计他俩现在还在一起,而且很需要钱,伍哲仁就用加钱来说服严言。

“好。”伍哲仁刚想笑,严言接着实话实说:

“如果你出30倍的价钱,并保证不再出现在我面前,就加你一个。”

说完,不看伍哲仁表情,严言转身快步离去。

韩子龙常常对严言耳提面命——

宝宝,对伤害你的人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对坏人心慈手软等于对好人心狠手辣……

看来,教育颇见成效。

而且,伍哲仁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打伤了严言宝宝的心头肉。

兔子急了也要咬人啊!

事实证明,见着伍哲仁准没好事。

严言买完菜,接着去了离家不远的书屋想给韩子龙买本书,上回他俩逛书屋,韩子龙看上一本书,但看了看价钱又放回去了。

今天收到订金,严言准备把那本书买回去,掏钱的时候,发现钱包没了,抱着一线希望沿着原路返回菜市场去找,来回足足找了三圈,直到彻底失望。

钱包里是家里仅剩的一点现金,外加今天刚收的订金——

严言只得安慰自己,幸好没去银行取钱。

可心里还是觉得别扭。

但,仍是急急地先回家做了饭,再别扭,也舍不得饿着那个人啊。

何况,今天多要做出7个人的饭,不快点做好藏到冰箱里,被发现就“惨”了。

天越来越晚,韩子龙还没回来。

严言看了眼桌上的闹钟,九点了。

这个闹钟,是那天——

严言买东西回来,看到路口的快餐厅准备从7月20日开始,推出一款儿童套餐,前20名买儿童餐的顾客,只要另加30元钱,就可以获得一对新款的猫咪公仔,两只猫猫圆滚滚,眼睛大大,穿着海军服,右手相牵,左手向前共捧着一个圆形闹钟……可爱到爆!

严言看了好久好久,越看越觉得那对猫公仔像对情侣,越看越觉得它们相爱,越看越舍不得移开……7月20日,正好是自己23岁的生日,儿童套餐虽然不是顶贵的,但不在预算之内,想了又想,还是忍痛回家了。

20日。

正好是周六,韩子龙和严言说好了,俩人要去公园一边野餐一边看花吹风庆祝生日,严言早早就爬起来准备食物。

起身发现,枕边人不见了,桌上搁着一张纸:

宝宝我出去办点事我要吃,老公。

严言看看天色,推算了下时间,也就将将6点,他能去哪儿啊?

但不及多想,把纸收好——严言有个小盒子,里面全是韩子龙写给他的便笺,他都细细地珍藏了起来。

然后,忙忙地去厨房准备了。

准备好吃的,收拾好屋子,天光大亮,韩子龙才回来,抱着一对猫公仔拎着一套儿童餐,宝宝幸亏我去的早排第一,否则真抢不过那些公公婆婆爷爷奶奶——

那天,韩子龙远远地就看见宝宝盯着快餐厅的橱窗,盯了好久好久,一脸渴慕,连他站到身后都没发觉。

等宝宝满怀心事地离开后,韩子龙站在橱窗前研究了一下……知道原因了。

20号,韩子龙早早地就来排队,快餐厅7点开门,万一,他前面正好有21个人来吃饭,那不糟了吗?!

果然,他没估算错。

那天在他身后站了数十个领着孩子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公公婆婆……

平日里赖床不起的小祖宗们这会一个个精神抖擞,像只多话的小麻雀,真是苦了那些睡不够的家长们!

想着一个大男人,大早上不睡觉,排在一群带着孩子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公公婆婆的最前面。

严言的嗓子就发紧……大傻瓜!

傻瓜说宝宝礼物这么可爱有奖赏没有?宝宝踮起脚亲了一下。

野餐都准备好了,公园正在向他们招手,所以,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只打算亲一下的。

只是。结果。

能出门的时候,公园已经关门了。

只好,俩人找了个街心花园,趁着月黑无人夜,闻了闻花香,吹了吹微风,

吃了吃野餐,玩了玩亲亲……度过了难忘的23岁生日。

又看了眼闹钟,九点半了,九点四十五,十点,十点十分,十点二十,十点半,十点四十了。

严言坐不住了,韩子龙每天再晚再晚十点也到家了。

早上走的时候,他还说今天可能回来的早,严言越想越坐不住、越坐不住越胡思乱想、越胡思乱想越胆战心惊!!!

打开门冲了出去,关门的一刹那,严言想起自己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快急死了,什么都顾不了了,也忘了怕生,敲了邻居的防盗门。

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打开了里门。

奶奶您好我住606我有急事找您借50快钱行吗?明天我就还您。

人家要是把他当成神经病或者骗子怎么办啊?严言都快急疯了!

没想到老太太什么都没多说,拿了50元钱,打开防盗门递给了严言。

谢谢奶奶!严言拽了钱就跑,老太太在后面喊了什么一点没听进去,奶奶对不起您就是后悔了我现在也不能把钱还给您!

韩子龙本以为今天能早点回家,结果临时增加的工作一个接一个,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做完最后一个工作,拒绝了同事夜宵的邀请,急火火地打车回家,怕心肝宝贝着急。

到了小区口,付好钱下车,感觉鞋带有点松,韩子龙蹲下系了系,正这个时候,一个人带着风,像火箭一样从自己身侧冲了过去,追着开走的车:

“出租车——”

韩子龙蓦地站起来:“宝宝——!!”

严言站住、转身、看见韩子龙,顿了一秒钟,冲了过来,跳到韩子龙身上骑住,像无尾熊抱着尤加利树,紧紧紧紧地,不撒手!

幸好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二次,韩子龙的底盘早炼的稳稳的,没有摔倒,接住之后往上托了托,让宝宝待的更舒服。

知道宝宝急坏了,韩子龙边解释回来晚的原因边安慰他,心里还想着,这几天怎么也得给家里安个电话了。

其实刚才,严言只要冷静冷静,到邻居家借个电话打一下就没事了,可一遇到韩子龙的事,严言就慌了乱了,什么理智也没了!

被爱人抱着,严言所有的伤痛都涌了上来,想起等他时的煎熬,想起钱包丢了,想起今天回来做饭时发现、菜贩子趁着没注意在菜里搀了些坏菜,想起……登时觉得委屈犹如滚滚江水扑面而来,抱着爱人的脖子,变成了爱哭男。

以前,没遇到他,就是天大的痛苦,莫大的委屈,自己都能忍受。

后来,只要在他面前,顶点儿的委屈疼痛都迅速的翻了倍,一刻也受不了、忍不住,都要他抱,要他哄,要他来心疼……

韩子龙真是心疼坏了,他发现宝宝根本没穿鞋就冲了出来,赶忙找了个石椅,放下宝宝,查查他的脚受伤没有,还好,入秋了,袜子穿得够厚,没受伤,提着的心才放下。

一查完,宝宝重新又扑了上来,紧紧抱住老公再也不放了。

韩子龙抱紧宝宝——

任他絮絮地说着委屈,哭了说,说了哭,任他把鼻涕眼泪糊了自己一脖子。

幸好,现在是深夜11点多,小区里没人,否则如果有人看见一个大男人像抱孩子似的抱着个男孩,男孩还哭的淅沥哗啦的,不知道这人会怎么想,估计报警的可能都有。

韩子龙摸索着翻出纸巾,给宝宝擦了擦脸,把外套脱下来披到宝宝身上,又抱起他继续在小区里走来走去,直走到,宝宝哭累了,说够了,闻着安心的味道,沉沉地睡去,韩子龙才上了楼,上到三楼的时候,韩子龙想起今天新进的同事问他是身材是怎么炼出来的?选的什么健身中心?找的哪个教练?……韩子龙侧头亲亲宝宝的额边,笑了下,继续上楼。

睡的很安稳,严言是自然醒来的,桌上的猫公仔闹钟有液晶显示功能,抬头看,4点52分,又窝回温暖宽阔的胸膛,闻着喜欢的味道,睁着眼睛,因为窗帘是拉着的,所以黑暗中什么都看不真切。

眼睛些微有点酸涩,昨天哭着哭着就睡着了,但,后来被放到枕上之后有段时间,在迷蒙中感觉到他在用湿毛巾给自己轻敷,所以,还好,不是特别难受。

更紧地偎向他。

仔细听,小屋里有钟表滴答的声音和他轻微的鼾声,不用看,就能想象出他熟睡的样子,微笑爬上嘴角。

渐渐,闻到了雨的味道,接着听到细细的雨声敲打着玻璃,又下雨了,最近总是下雨,天变凉了,楼里还没开始供暖,却感觉不到寒意,他总说,他只要有自己这个“小暖炉”就足够了,其实,他才是真正的暖炉,比什么都暖,只要抱着他,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是热呼呼的,舒服的不得了。

稍稍把头往下移了移,砰砰砰砰,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很好听,一百年也听不够。

好想去摸他浓密的头发,深刻的面庞、五官、还有耳朵,脖子,喉结……但,不想扰醒他。

于是,悄悄握住搁在自己腰侧的温厚大手,轻轻的抚摸着。

这双手,平日里呵护宝贝着自己,不许自己的双手长一点点茧子……经过四年多的精心照顾,保养,当自己的手茧慢慢都消失的时候,这宽厚的掌心却生出了薄茧,小心地把大手放到唇上,细细吻过手茧,就像以前他经常对自己做的那样。

每次早早醒来,都会像今天这样,做着这些动作,百做不厌。

然后贪恋着他的味道和温暖,不想动,可闹钟显示已经6:02了,该起来做早餐了,想着他吃东西的样子,心融成了一片。

曾说过,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一天,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如今他们这么相爱,朝夕共度,老天的惩罚仅仅是让他们一起捱穷,实在是太幸运了!

只要能看到他、抱着他、有他在身边,比起失去他,过再穷再苦的日子也不能算是惩罚,简直就是恩赐……

亲亲他,小心翼翼地爬起来,迅速轻声地洗漱完毕,打开冰箱,取出昨晚切好的火腿丝和牛奶,走进厨房,打开小柜厨,取出面粉,鸡蛋、丝瓜和胡罗卜,他不爱吃胡罗卜,却爱吃糊塌子,于是就把胡罗卜切的细细地加在面里,他每次都能全吃光。

和面,放进盐,鸡蛋,丝瓜丝、火腿丝、胡罗卜丝……锅烧热了,开始烙,一张,两张……最后一张就快出锅了,开始热牛奶,厨房的门被推开了,嘴角弯起——

大懒虫今天表现的还不错,不用三催四请,自觉起床。

把最后一张搁到盘子里,牛奶也快开了,懒虫从背后抱住自己,下巴抵住自己的肩颈,咬了一下自己的耳朵,“老婆——”。

颤抖了下,向后撞了撞,催他去洗漱,准备吃饭。

他根本不听,反而越咬越起劲,又含住了耳垂。

颤抖的更厉害了……不幸,不、不、是幸好,牛奶开了。

先把糊塌子端上桌,又回厨房端牛奶,他一直抱着自己的腰,一会儿含耳垂,一会儿轻舔脖子,跟着自己来来回回。

再搞下去,别想吃早餐了。

拉开围在腰上的胳膊,握住大手,拽进浴室,推他到洗脸池前,命令他赶快洗,刚放开手,他又抱上来,没办法,只得挤好牙膏,打好洗脸水,然后再拉开胳膊,转过身,给他刷牙、洗脸、刮胡子。

真不想把他打理的这么帅,于是又把他的头发弄的乱了一点,但,这样一看好象又更酷了,哎,每天都为这个烦恼。

算了算了,还是按正常的梳吧。

收拾停当,拉着他出来吃早餐,食物刚好放成温的,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他把自己抱在腿上,喂着自己,也要自己喂他,要不然就不吃了。

自己不爱喝牛奶,所以,只给他热了一杯,正好可以省钱。

可他每次一定要自己分享,要不然就不喝了。

就是这样,三十三岁的大男人,不仅爱撒娇蛮不讲理还总是威胁自己,有的时候,比三岁的小孩还不乖,可就是爱他,爱到不行!

哎……捏捏他的鼻子,咬一口。

吃得好饱,拽着他到浴室又漱了漱口,被他不怀好意地坏笑:

“宝宝,你“搭帐篷”了。”

“…别…别摸…啊…讨…厌…”讨厌讨厌,刚才被他又抱又摸又咬,能不“搭”吗?

“你…该…迟到…嗯…”讨厌讨厌,耳垂又被他偷袭。

“宝宝,刚7点05……”

就知道,他每次早起都有预谋。

“你晤晤晤——”

嘴被堵上了,不能继续抗议,就只能全力以赴了。

窗外,雨停了,彩虹出现,窗内,春意盎然,真是很美丽的早晨。

八点,他要出门了。

临走,他说今天有个很重要的会议,或许会有好消息,亲亲他,给他打气。

被他紧紧抱了下:“宝宝,晚上我要吃”

送他出门后,回到小房间。

桌上他留了钱,说银行太远了今天别跑了。

其实虽然今天没课,中午还是得去给同学们送饭,正好顺便去银行,但,没法告诉他。

想去还钱,时间有点早,还是等会吧。

拿起角落里打了一半的毛衣。

快到穿毛衣的时节了,可跳蚤市场里的款式都不好看,不想让他穿,买了几件颜色好的,回来洗干净拆了重新织,他在的时候总是捣乱织不了多少,趁着有时间,争取赶快完工一件。

靠着*****,织了没两行,敲门声响起。

这么早,不会是小月吧?

打开一看——

“严先生,老太太让我来找您——”韩家的老管家,笔直地站在门外。

6点50分。

韩老太太坐在书房里,管家请了很多次,她还是不想去吃早餐,最近胃口很不好,吃不下东西,偌大的餐厅,只有她一人,吃着吃着就觉得心寒,真是老了,越来越怕孤独,以往孙子隔三差五就会带着严言一起回来,乐乐呵呵地陪她吃饭说话……

韩老太太的左手边是征信社这几天送来的照片和资料,看着照片上,俩孩子在一起,亲亲热热的拉着手,老太太心底酸涩——

小言,你要是女孩儿该多好啊!

右手边是孙子写来的一些信,和最初的那封一样,都是些关于龙腾事业上的处理意见等等……

细细地读着这些已经读了几千几百遍的信,看着熟悉的字迹,老太太想起了昨晚,又接到的,二儿子的电话:

“……妈,三十年前,您说我一定会后悔娶小梅,可今天我是后怕,万一我没娶小梅怎么办……妈,儿孙自有儿孙福,儿孙也自有儿孙的冤债,该是福或是罪,都是儿孙们自寻的,您就别为难自己了吧!……”

那天,孙子也说过类似的话:

“……小时候,我很恨我妈,现在我能理解她了,其实我和她是一样的人……如果我娶了深爱的女人,有了孩子,一个总被父亲忽略的小孩会幸福吗?……如果我终其一生都没能找到所爱的人,永远都不知道幸福是什么……奶奶,上面这两种人生,您希望我过哪一种?……我怎会后悔遇到小言?!想起若万一我从没遇到他、或错过了,我只会后怕!!!……”

韩老太太不明白,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儿子,孙子都不能守在身边,她只是不想看着他们走上不归路,吃苦受罪啊!

但,他们却一个个宁愿吃苦受罪,也甘之如饴无怨无悔,老太太泪落如雨,突然很想好好地痛哭一场,这一刻,她不再固执坚硬,只是一个怕孤独寂寞,思念儿子,想念孙子的老人罢了。

老太太哭够了,擦干眼泪,取出一个锦盒装进信封里,锦盒里装着那天从孙子和严言身上摘下的项链、戒指,按铃叫来管家——

“把这个给子龙他们送过去,我老了记性不好,还是由他们自己保管吧。”

老管家拿起信封,走到门边。

“等等……”

听到老太太的声音,老管家回转身。

“…如果…如果…他们有时间…不勉强的话…请他俩回来…过中秋…”

老管家眼睛湿了,匆匆领命而去。

韩老太太走到窗边,窗外风停雨驻,旭日东升,推开窗,空气很清新,彩虹挂在天边,很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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