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就要我和他做
白休送坐到刚刚楚凛的座位上,言澈问他:“想喝什么,不想喝酒也有果汁什么的。”
白休送轻笑:“在外面我就不装了。”他并未照着菜单上的酒点,而是熟练地和赵克说了几种酒的名字和比例。
“我在家就喜欢给自己调这种酒喝。”白休送递给言澈其中一杯调好的酒,“你也尝尝。”
言澈端起杯子,对着灯光看了看,酒体呈透明色,浮着的冰块泛着紫色。
他浅浅尝了一口,入口只觉着辣,回味是一种有些奇怪的香气。
“很香”言澈给了个模棱两可的评价,他在洛都的时候都是看哪个酒瓶顺眼就喝哪种酒,很少特地调酒喝。
“干杯”白休送朝言澈举起酒杯,在半空中碰了杯。
“你之后打算去哪?”言澈问。
“还没想好,总之教廷给我的佣金足够让我逍遥一段时间。”
“你不是列岱国的人吧”言澈觉着他不仅是性格不像,瞳色也比这里的人要浅。
“对。我刚来这一年。”空调调得温度高,白休送把外套脱下抱在怀里。
言澈摸出手机,道:“打游戏吗?”
白休送点点头:“你什么段位?”
一直玩到了晚上,白休送喝了酒不能开车,索性把车停在那,自己和言澈坐地铁回去。地铁上人多,教廷庄园所在的位置偏,一直快到站人才变少。
言澈压低声音在白休送耳边说:“你觉得我能怎么对付刘节双。”
对方回答:“我只能说,教廷的地位比你想象得高。”
和白休送告别,单独走回庄园的路上,言澈点开洛都的朋友给他发的视频。视频里几个帝都宫廷打扮的人面色严肃地进了他家,虽没有录到里面的事,但言澈也能猜到不是什么好事。
他给江羽森发信息拜托他帮忙照看自己的父母,又点开股市,发现不仅是自己家,在洛都的企业有不少都下跌,下跌的程度也不寻常。都快要比近几年的支撑位低了。
他们对自己父母干了什么尚且不知,单凭断人财路一条就是不能接受的,言澈进门就问人刘节双在哪,得知在顶楼房间。就乘电梯上楼,到了房间门前,他冷静下来敲敲门,不等里面的人回应,就开门闯进去。
刘节双正坐在书桌前处理公务,她戴了一副无框眼镜,显得人更加犀利。
言澈把手机拍到刘节双看的文件上,指着视频说:“这些人是你派去的?他们做了什么?”
窗外的风把刘节双捋到耳后了头发吹乱,她摘了眼镜:“我只是在为教廷考虑,它掌管我们列岱国的国教,维护国家形象是我的职责。”
还真会抬高自己,一个礼仪嬷嬷搞得像什么国家大臣。你清高,那我只能耍赖皮了。
言澈左手杵在桌子上,右手抓起文件一掀,手机连同文件都被抛到空中摔到地上。文件只是皱了一点,手机屏幕却是被摔坏了一半。
“你干嘛?要造反吗?”
言澈没理会刘节双,抬手就把自己的头发揉乱,又把外套撕开几条口,鞋子也蹬掉一只。
刘节双再也坐不住了,她手足无措地喊道:“你干嘛。”
言澈已经成功挤出眼泪,他流着泪揉眼睛,眼眶都泛起红色,看起来像哭了很久。
他微笑着盯着刘节双,用一种受了委屈可怜巴巴的语气说道:“对对对,都怪我,都怪我,都是我太粗鲁了!”
又冲上前吧桌子上的书推到地上,书角碰到地板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对不起,对不起”言澈想不到还能做什么,转身一只鞋子一只袜子跑到房间门口,开门发现门外聚集了一堆吃瓜的下人。于是他又故意摔倒,被人扶起之后又想起手机里还有些不可告人的文件,又跑回去拿走手机,最后才顺着楼梯离开。
门口的下人并没有反应清楚情况,她们偷偷看了看房间里一副怒火冲天表情的刘节双,也各怀心事地匆匆散开。
传说中帝都最优雅的礼仪大使看来就是个嘘头,把一个弱小的oga搞成那个样子,也太过粗暴蛮横了。
庄园里的下人都在讨论这件事,经过许多人添油加醋的讲述,本来最多只是一场吵架,被直接拱火成了一个恶劣暴力事件。
言澈趴在枕头上,左手翻看旁边的书,右手叉起仆人刚刚送来的水果往嘴里送。
房间的大门咯哒一声被打开,言澈一瞬间就分辨出了季修滉那散漫的脚步声。人前是庄严不可亵渎的教廷主,在家就是落拓不羁的长发帅哥。
季修滉应该也听说了这件事:“现在那顽固身边没人看着,你可以解决他”
言澈没有回头,眼睛继续盯着书:“怎么解决”
“用这个”季修滉眼睛微眯,浅浅笑着。
床上的少年转头,入目的是一把泛着银光的手枪。言澈坐在床边,抬头看着,他不是没开过枪,但那只是城市里的实弹俱乐部。
故事到底被传成什么样了,能让季修滉做到这个地步。
“你可以用这个杀他,再嫁祸给你讨厌的人。”季修滉淡淡道。
言澈一字一顿回应:“我讨厌你。”
“好吧”季修水走到言澈面前单膝跪下,掰开言澈的手指把手枪塞进他手里,“你也可以杀了我,嫁祸给他”。
季修滉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眼睛微微湿润,一副情深怜爱的样子。像是对oga生出强烈的保护欲。
“不,枪杀致死动静和伤口太大,有风险。我有办法能让他死的没有痕迹。”言澈把枪放在一旁,手撩起金色的头发,扶上季修滉的脸,“你这张脸长的好看,我就只会讨厌你,不会杀你。”
说着,言澈抬起手,不轻不重地扇在他刚刚夸奖过的脸上。
他本来只是想搞臭刘节双的名声,没想到自己略微出手事情就发酵到这个地步。刘节双也不是蠢货,群众的声音她是无法改变,她最注重名声,万一她想通了反过来专心对付自己就完了。干脆就杜绝后患吧。
第二天下午,言澈就递给他一个玻璃瓶,手上戴着橡胶手套。
“这个,给他喝掉。”
季修滉接过瓶子,打量着瓶中的透明色液体,“行,我找人给他下饭菜里。”
“不行”言澈拉住季修滉,“你亲自灌进他嘴里,一次性,全部”
言澈很少露出一副兴奋的表情,季修滉觉得有趣,便答应了。
两人走到使者房间前,直接拧开了房门,刘节双本来就正在气头上,闻声抬头,破口大骂:“要我说你们邪教一家子都没礼貌……”
男人直接走过去,一手打开瓶子一手抬起她的头,把液体直接灌进喉咙。
季修滉揣好空瓶,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表情虔诚得好像是在祝福大地。
预想中的安详死去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使者激烈大声的惨叫。
季修滉立刻冲上前捂住使者的嘴,气愤的看向言澈,就见他充满怀意的一笑:“你可捂好啦,他那音量再叫出来整栋别墅的人都会过来看啦。”
言澈慢慢走出房间,还不忘挥手道别。
疯子。
使者嘴里吐出的血顺着季修滉的手淌到两人的衣服上,纯白的教廷服被染出一朵朵血花。紧接着眼睛和耳朵也开始流血,逼得他闭上眼睛转过头。
狗言澈。
季修滉知道言澈为什么今天戴个手套了,现在怀里的玻璃瓶上只留下他一个人的掌纹。或许还有卖家的,但谁知道言澈有没有处理过。
叫来亲信处理好尸体,季修滉打算写信给宫廷,使者突然无缘无故消失了。这位使者在宫里地位很高,接下来他免不了要被天天拉进宫说教。
顶着一身血污,季修滉怒气冲冲闯进言澈的房间,一股足以让他灵魂得到洗涤的香气钻进他的鼻子里,香气来源正躺在床上玩switch。
可恶的人类身体构造。
alpha的信息素压迫oga,oga的信息素也同样驯服了alpha。
季修滉只看了言澈一眼,就默默走到阳台上,望着天上的月亮小声嘀咕。
“有人这么对付您月亮大人的信徒,我还狠不下心报复他。您看看我这一身血渍,都是他害的,还有手,洗了几遍还是有股腥味。帝皇说不定又要关我禁闭,还要让我写个几十页的消失事件报告,诉月仪式会被耽搁,我会在下次补偿回来。”
“信徒将烦恼吐露予月,望您予我启示。”
回到房间里,看着言澈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模样,季修滉轻轻一笑,一把搂过少年的腰,舌头探进少年的嘴巴里,一点一点舔吻过口腔,又猛的深入,汲取着令他垂涎的香气。
言澈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蟒蛇般舌头让他兴奋,只靠鼻腔呼吸,吸进来的全是和他高契合的alpha信息素--所有的挣扎都被阻止,软趴趴的任由人抱着。
感觉到对方的舌头突然离开,言澈猛烈的吸了几口空气。
“睁眼”季修滉用命令的语气说。
言澈眯着眼推开季修滉,往后面挪了好几步,直到背抵上床头。
做爱也就罢了,这样充满感情的深吻让言澈罔知所措。
他瞪大双眼看着季修滉,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季修滉目光不再像之前那样柔和,他瞳色暗淡,深不见底,又交杂着忧虑。
他握住言澈的手,哑着声音开口:“洛都的事我知道,刘节双是什么人我也知道。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想干什么也不用给我下套,我会和你一起想没有风险的做法。”
这话一出,言澈对季修滉简直是另眼相看了。他本以为对方只是个挂着教廷名字的纨绔,满心吃喝玩乐,顶多就是心里真的痴迷宗教,没想到还有几分心机。重要的是他能对自己坦诚相待。
言澈不敢看那双饱含深情的眼神,偏过头淡淡说:“好。”
季修滉一把将言澈搂到怀里,一只手抚摸着他脖颈,下巴杵在言澈肩上,吐出的气惹得言澈有些痒痒的。
他细细斟酌字句:“帝都的水很深,教廷靠的是民心,也只有民心。”
言澈被突然凝重的话题惊得一愣,下意识扭扭发麻的大腿,脱离季修滉的怀抱。
“好”言澈不想听这些话,总感觉是久经世事的老人在教稚童做事。自己也活了那么几年,在洛都也处理不少杂事,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
见季修滉还想说些什么,言澈打断:“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言澈的思想其实没有变过。大学对自家掌握洛都经济命脉感到不屑,幻想自己是古代淡泊名利的雅士,故意隐藏身份生活。等到自己拿了奖再不小心被发现身份,旁人就感概万千地夸一句:“这个人真的不靠家里!他不仅很厉害家里竟然还那么有钱!”
等到因为自己是oga被针对,他觉得是那群人眼瞎思想陈旧,自己的那些能力他们都不懂,等着某一天会有一个神秘的人物发现他,他就摇身一变,在众人的目光中从纨绔变成沉寂多年终得志的才子。
除此之外,科研应该是他唯一一次吃苦,他在别处是一点委屈都不能受的。
他心气高,最讨厌别人套着过来人的身份说什么你现在不懂的话。
但言澈也不是纯纯骄纵,怎么解决问题是他愿意积极面对的,他又回来问季修滉:“你能解决吗?还是说死掉的那位比你教廷主还要尊贵?我这里还有几个处理尸体的方法。”
言澈也问过自己,刘节双其实也没有过分到自己硬是要杀掉的地步,自己为什么这次一点也不理性?来了帝都这一个月他每天都不顺心,一口气吐在心口,或许他只是没控制怨气一下子全撒在她身上罢了。
“我的手下能处理”季修滉不懂言澈突然冷淡的态度,猜测性地补充,“我想说,教廷有皇室比不了的威望,你想做什么都随你,只是下次能不能告诉我。”
见言澈又恢复往日松散的表情,季修滉见状又将他捞回怀里,低声说:“我还没干过几次这种事情,你能不能给点信息素安抚一下我。”
其实教廷早就想处理刘节双,她是难得反对诉月教还表现的那么明显的,要不是她身份摆在那,都不用季修滉动手,教众自会将她视为不尊月亮的巫女处理。
“行吧”言澈任由季修滉吻着他的腺体,突然想到什么,抬手就推开季修滉:“我们现在都是这种关系了吗?”
那些半强迫性质的性爱实在算不上是什么美好的回忆,这种亲亲抱抱的纯爱行为让言澈有些无所适从。
“未婚夫妻,犯罪同伙,上过床,同居”季修滉顶着纯真的表情,“你还想要什么关系?”
就算是五十年的夫妻或者是生死与共的战友又怎么样?光是关系能代表什么?感情才是最重要的吧?你是单纯渴望适配信息素还是爱上我无法自拔想要零距离接触?
言澈没问出来,对季修滉的反应也不满意,他往侧边一趟,低声说:“我累了。”
一开始季修滉觉得言澈是个大老远为自己赶过来的无依无靠的oga,从道德上考虑自己应该尽职尽责多照顾一些。左右现在人也在身边,看来不会离开将来也一直这样过,他没想过自己现在是什么感情,好像也不需要去细想。
季修滉也躺下挪到言澈身边,把用背朝向自己的oga翻过来,两手一圈抱在怀里,胸膛还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
“累了就睡吧”
第二天言澈醒来的时候半边床已经空了,他已经习惯季修滉每天都早早起床工作。言澈翻身,把那边的被子裹起来,蜷缩着又睡了个回笼觉。
吃午饭的时候言澈才起来,看着侍女比之前恭敬得多的表情,言澈觉得以后怕是再没人硬要他学什么礼仪了。
他自然地在饭桌上拿起手机,见她们不像往日来说教,就放心地打开微信,江羽森大早就给他发了消息。
“那些来找你爸妈的人已经离开了”
言澈单手打字回复:“好的。我等你晚上忙完和你聊这件事。”
饭后庄园里来了一个客人,是一位黑长直的青年女人,环视了一圈后,飞快地走到言澈面前,鞠了个九十度的大躬:“你好,言澈!”
“你好。”言澈礼貌回应,他开始觉得她像是第二个刘节双,现在看着她的反应又觉得不像。
“我是帝都一中的副校长,我来聘请你当我们学校的特别讲师”她递上名片,继续说,“聘书下午会送过来。”
帝都一中在市中心南边,专门给贵族办的学校,是公办的中学。
言澈接过名片,随便看了一眼,说:“我去当老师?要我教什么?”
“你是教廷主的未婚妻,自然是教和教廷有关的东西。”女人依然保持着笑容,让人分辨不出她是碍于教廷装作友好还是天生就满面春风。
言澈坐下,翘起二郎腿:“为什么会选择我呢?”
“学院商讨后决定。”她回答。
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邀请罢,正好我也去看看这儿的学校什么样。
侍从过来往两人中间的桌子上摆了一盘小蛋糕,言澈自然地叉起一点往嘴里送,又拿起另一把叉子递给女人,道:“厨房新做的,你尝尝。”
“嗯”她也只是坐五分钟,就借口有事离开。
言澈随后也出了门,不过这次没再像以前偷跑去坐地铁,而是在车库选了一辆车开走。
他选了中规中矩的道奇恶魔,出了车库又叫人给他拿了幅墨镜。快有半年没开车了,言澈也丝毫没有生疏,只是被不熟悉的路线耽搁。
到地方已经三点过了,言澈一来就看见招牌上的酒馆前面加上了快乐两个字,因为之前没有预留位置,快乐两个字显得尤为拥挤。
“快乐酒馆?好难听啊,不如不加。”言澈推开门就听见一阵笑声。
赵克看到言澈,迫不及待问:“你也觉得我取的这个名字很难听吗?”
“难听”言澈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看见赵克幽怨的表情,又补充:“但是很有特色,我觉得特别棒!”
闲聊几句,言澈问了赵克材料采买的情况,就上了楼,熟练穿戴起无菌设备,打开厚厚的门帘,就操作起来。
雪白的灯光,满桌的试剂设备,言澈有些怀念科研的日子。他很快整理好试剂,开始做起第一批药品。
目前只准备做oga感官抑制剂,要不要做其他的,还要看楚凛的买家资料。
言澈第一次做这类东西,他先用少量的原料提炼出一点,做了几次实验才确定做成品的试剂用量。
少年一直忙活到了日落,这次做出来的抑制剂可以满足大概二十个客户的用量,不过有了这次的经验,以后的效率会越来越高。
他算好时间调了闹钟,躺在一旁简陋的躺椅上,阳光照进实验室,他抬手挡住眼睛,又继续酣睡。发丝在照射下发着金光,桌上的试剂瓶还在咕噜咕噜冒着泡。
最近的生活太乱了,和前二十年完全不一样,他表面上都解决得很好,但还是心有余悸,便在睡梦中逃避一下。这短短一觉要比他在教廷庄园睡的任何一觉都要安稳,楼下是朋友旁边是化学,这里就是他在茫茫都市中的安神之处。
闹钟一响,言澈把抑制剂装好瓶放进冷藏箱,又处理好试剂和器材,脱了皮制围裙和袖套。拍了张照发给楚凛,就下楼往吧台一坐。
“很成功,就等楚凛来取”言澈悄悄和赵克说。
他接过赵克给的半杯啤酒一饮而尽,不等赵克再回话就匆匆告别。
回到家已经十点,侍女没有像以往一样说些什么,只是问要不要吃点东西,厨房今天做了孜然牛肉。
季修滉好像不在家,反正言澈是没看见。昨天季修滉搂着他睡了一夜,当时没拒绝,不代表现在不觉得尴尬。
下午陪那位副校长吃了点蛋糕,刚才又喝了点酒,现在倒也不饿。言澈没让人给他准备吃的,在楼下客厅坐了会,等到楚凛的消息,才安心上楼洗澡。
书房里的季修滉已经在书桌上坐了三个小时,平时一个小时就能处理完的工作现在却才完成了三分之二。他还在教堂的时候就听说言澈被帝都一中聘为特别讲师,特地早早下班想拿这个与言澈搭话,争取让关系更进一步。
去一趟教廷资料库拿了几本书,坐上车还叫司机开快点,赶回家得到的却是言澈刚刚出门的消息。
他出去玩玩也好,免得在家闷得慌。季修滉就这样边处理剩下的工作,边等待,直到天渐渐黑了。他捏着手机,点进去和言澈的聊天框又退出去好几次,他最终没有发消息的原因有三:一是他怎么都组织不到自己满意的语言,二是他觉得不该那么没有耐心,不该拐弯抹角地催言澈回家,三是他觉得催人回家这个行为,和那些管束oga的侍从无异,他不想被言澈讨厌。
终于听到言澈回家的声音,季修滉即兴奋又有点生气。他把扎起来的金发扯散,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整理心情,最后终于走出去却碰上了上锁的浴室门。
为什么一回来就洗澡?季修滉无力地摊在沙发上,他知道言澈在洛都过得有多潇洒,很难控制不乱想。抱着怀疑和难过的态度,他最后决定等言澈出来,亲自扒掉他的衣服看看。
言澈洗完澡,没有吹干的头发上顶着一块浴巾。拿起笔记本电脑找到一个有桌子的空房间,插起充电线就要给江羽森打视频。言澈不喜欢用手机打视频,因为他总要在聊天的时候切出去看看别的东西,这样就不能看清对方,自己也会在对方的画面里静止。
江羽森瞬间接了电话,他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有些紧身的版型勾勒出发达的块状胸肌,领口裁剪得不大不小,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他的锁骨。
“教授好”言澈简简单单先打了个招呼,还特意加重了“教授”两个字,上课不是实验用的白大褂就是穿宽松的衣服,只要不是特别热都要穿一件长长的风衣。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穿那么…性感。
他们先聊了各自的生活,言澈自然地没提起卖药的事。后来又问起江羽森住在洛都的父母的情况,最后才提起刘节双的事。
对于她的结果,江羽森的评价是:“有点过激,但是随便你。”
言澈不想说是因为他对这些管东管西的侍从不满,就找了个大的撒气,没想到有了杀鸡儆猴的效用。他觉得这样会破坏他往日善良理性的形象,虽然江教授从来没那么认为过。
还好江羽森也没有多说,他关心的是后续处理,会不会牵连到言澈。
“最后呢,那位被你指示的教廷主有没有告发你?”
“没有”言澈立刻回答,“他处理了尸体,编了个谎话交代给皇室,没人提起我。”
顿了顿,言澈又补充:“他叫季修…滉”
刚说完修字,就感觉到身下被什么碰了一下,天生敏感的他被吓得一激灵,颤颤巍巍说完最后一个滉字。
言澈看看桌子下面金色的脑袋,又看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的房门,微微伸手推开紧贴着自己的季修滉,又朝他比了个中指。
期间江羽森在另一头认真分析了季修滉这个人,从他的行为可以看出他和帝都别的大alpha主义的生物不一样,便扣了他一个好人的标签。
随后言澈又觉得自己突然说那么一句有点无厘头,就开口瞎扯补救:“滉这个字啊,很特别,三点水一个晃,我以前都没见过,小时候学的国教知识上也没提起过。”
“确实特别。”江羽森没往别处想,只当简简单单分享日常,但他也看出言澈的不正常,就问:“怎么了?下面有什么吗?“
言澈迅速想好说辞:“扫地机器人,新版的没声音,吓我一跳。”
“那么好?推我个链接,我就想要个静音的。”江羽森拿起手机拍远处正在工作的扫地机,凑近了果然听到嘈杂的嗡嗡声。
“好,明天我问问。”桌子下面的季修滉黏人的像个粘豆包,言澈不明白他今天怎么突然这样,表面上也不好问,暗地里已经用手和他打了八百个来回。
“最近洛都有没有什么新八卦?”言澈急切地想要结束扫地机器人的话题。
“有!就是你们那一帮纨绔间的事,有些还是我的学生告诉我的。”江羽森嘴角上扬,“你等我慢慢很你说。”
季修滉几次想将手伸进言澈的衣服,都被挡了回去,索性退一步,抓住言澈的手就细细亲吻。
“刘节双出事那几天吧,好多洛都公司里查出些人,就是他们扰乱的股市。听说是有一个和李家的小儿子睡了,那个人出卖了自己的团队,其他的人才慢慢查出来的。”
言澈感觉自己双手一直保持往下伸的姿势不舒服,就使劲抽回,杵在桌子上抬着脸。没有了阻碍,季修滉更加大胆,他曲起双腿跪起,头慢慢伸到言澈身下,扒掉他松松垮垮的睡裤,掏出比自己小一圈的性器,季修滉轻轻撸了两下,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真可爱。”
江羽森继续说了:“唐家的二公子,那个喜欢玩四爱的oga,在学校偷偷给他找的小情人戴链子,下手还挺重,那人经常受伤,但是钱给的多,也就不反抗。”
言澈没理会季修滉,只是听着江羽森说话。季修滉见他没反应,就收了手,张嘴含住阴茎顶端,口腔内的舌头也没闲着,在龟头周围打了个圈。狂风骤雨般的刺激没有任何预兆地席卷了言澈的神经,他没忍住在摄像头面前娇哼一声,好在季修滉只弄了几下,言澈立刻调整好情绪,回应江羽森的话:“唐家那位我也认识,好像他家里情况也挺复杂?”
那声闷哼还有没来得及忍住的表情被江羽森完全捕捉到了,他认为应该给言澈一点空间处理,就说:“是的,你等我去倒杯水继续和你说。”
江羽森离开,言澈立刻看向离开桌下坐到旁边的季修滉。男人翘起二郎腿坐着,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圈起放在嘴边,吐出鲜红的舌正正对着圆圈,连带起几缕口水丝。
听到视频那头的话,本以为言澈会趁机过来打他几拳,并将他赶出去反锁房间。季修滉都想好找哪个人要钥匙了,就看见言澈朝他招招手,又朝下指了指刚才自己在的位置,低声说:“回来,继续。”
“我不。”季修滉轻轻晃头,靠在椅背上。嘴角上扬,眸色浅淡的双眼微微眯起,明明言澈是戏谑的表情,在他看来却是沾满媚气。
“快来”
“听话”
“就在这”
感觉反被玩弄了。
这样的想法伴随着动作一同出现。重新爬回桌底,手被抓着塞进裤子,握住那根先前舔过的性器。
“行吧”
季修滉将头埋在他腿间,湿热的气息喷洒在上面,一手扒着言澈半脱的裤子,一手撸动着根部,舌头慢慢在头部打转。
顶处传来隐忍的轻哼,季修滉抬眼望上看,平日白皙的脸颊变得红艳艳的,眼角也湿润了。张嘴包住整个性器,舔弄着那几根浅浅凸起的血管,羞人的水声不断。
季修滉以前没给别人口过,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卖力地给言澈口交。在帝都给他灌输的思想中,他和别人的性事应该是自己高高在上,臣服于他的oga撅着屁股求他肏,但这几次都不是这样。
“动作小一点,太大声了。”言澈小声说。紧接着电脑传来杯子放在桌子上的砰砰声。
于是他放慢动作,只是简单的包裹摩擦,不再又吸又舔。
江羽森想着给言澈机会处理,但没想到言澈是这么个处理法。他太了解言澈了,他正常看人是冷漠无神的,完全没有任何礼貌亲和的成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微笑,说话虚浮,时不时还捂嘴,低头装作打哈欠的样子。既然这样,那我就为他的恶趣味增添一点色彩算了。
不知道桌子下面那位是谁,但是江羽森肯定自己接下来说的话被他听到也无妨。
“刚才说的唐家那位,他爸有个小三,他妈妈也知道,他们三竟然还和平相处。”江羽森又故意提起,“他哥是个alpha,你之前不是和他厮混吗?我记得玩的挺花,你当时知道这事吗?”
言澈在曾经那堆情人中想了很久,终于记起:“记得,但是我们只是床上的朋友,生活中只知道人名。”
本来还以为是江羽森乱扯,但现在听到言澈的话,季修滉感觉到胸口生了一团无名之火,尤其是他那样漫不经心的语气。没对言澈说什么话泄气,季修滉觉得自己像个被人渣的良家小o,忿忿地加重了嘴上的动作。
江羽森看见言澈表情突变,又深吸几口气调整回来。
“还有你的那个高中同学,我记得当时对你死心塌地,你随手送他的一个戒指,他都穿起来天天挂脖子上。”
“是…啊,他现在怎么样了。”这个言澈倒是记得清,毕竟是学校的朋友,还约过几会,而不全是做爱。
虽然早就听说言澈以前的样子,但亲身听他细细讲,还是忍不住情绪。季修滉分不清是嫉妒还是生气,总之现在满脑子都是他以后要看好言澈,不再让别的人有机会勾引他。
手顺着衣服摸上去,到了胸前的凸起停下,手指先是夹起奶头揉搓,后又换成大掌包住胸部。但是明明他是男人,那里根本没几两肉,言澈被搞得又疼又痒,用脚踢了踢季修滉叫他停下,却没有反应。
“还有那个小虎牙,玩乐队的,还嚷嚷着要娶你。”江羽森继续添油加醋。
“他要是知道我是谁,才不敢说这种话。”言澈得意洋洋地说,随后才发现不对,“你为什么都知道!”
知道也就算了,为什么现在要说出来!
江羽森不回答言澈的疑问,机关枪似的吐字:“还有那个学生会的……科研比赛上那位还不错的选手……”
季修滉嘴上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舌头有力的在周围研磨转圈。言澈被这种激烈疯狂的口交刺激得几乎神经错乱,忍不住一声一声的低吟,又用手压住想要窜出来的季修滉。
被看见可不好,虽然教授可能已经知道了。不过马上没事了,快要射出来了,射出来就舒服了。
“停停停”言澈打断江羽森,“都是过往云烟不必再提,没什么事我挂了。”
言澈泄气似的喘气,那股液体已经快要涌出,最后却被堵住了——季修滉在听见言澈发出不一样的轻呼声后就抽离嘴巴,一把捏住跳动的性器,用大拇指堵住马眼,硬生生没让他如愿释放。
“等等”江羽森回复得很迅速,言澈果然没忙着挂掉视频电话,他换了一种陌生的语气,“还有那次和我在一起的那个晚上,只是肏了肏大腿,什么时候和我做完整,我都没进…去”。
笔记本电脑被言澈粗暴又急切地合上,视频就此中断,江羽森看着突然熄掉的屏幕,忍不住笑出声。以前他觉得言澈迷人又花心,自己完全无法掌控我,就只是用老师的身份作为陪伴者。现在好久没见面,他突然顿悟:既然不能成为唯一,那对言澈而言多一个又何妨?
“啪”的一声,电脑合上的声音一传进季修滉耳朵,他就强行钻出桌子,单只腿跪在言澈两腿间的椅子上,逼近对方的视线,一言不发咬上对方的嘴唇。
言澈反应过来就抬手将他推开,五指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充满力量地落在季修滉脸上。
“你…”言澈没有瞬间想出要说什么,他推开季修滉是条件反射。打他却是有说的出来的原因:首先是因为不想要一张充满自己味道的嘴巴亲自己,其次是怨恨他不让自己射,这种快要到顶的极乐被强行拉下的滋味是真不好受。
“疼”季修滉没有动,只是看着他,言澈顿了顿,抬手轻轻地抚上他有些发热的脸。
周围一下子变得很安静,言澈有些愧疚,认为自己确实不应该打他,便说了句只有自己能听出歉意的话:“不疼。”
言澈的目光从季修滉的眼睛扫到嘴唇,说:“刚才,还没完。”
季修滉推开附在脸上的手,皱着眉简单形容起言澈:“下流”,又结合之前听见的话做出评价:“还花心。”
言澈隔着衣服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小腹上:“别这么说我,难道你没有几个旧情人吗?”
抬头眼睛圆滚滚地看着上方,好像自己真的是无辜的。
季修滉冷笑:“没有,教廷管的严。”
“那…你还挺会做?天赋。”言澈回想起前几次被肏得晕过去的经历,认真的感叹。
季修滉笑了,自然地把言澈抱起面朝下压在桌上,顺手用力捏了下他柔韧的细腰。
“刚才没完的那部分,我用别的方式做完咯”季修滉扯下言澈松松垮垮的睡裤,“可以吗?”
言澈感受到季修滉摸到大腿内侧的手掌,说:“最后那三个字可以不说。”
季修滉嗯了一声,极具侵略性地用性器蹭了蹭穴口。刚才的口交已经把他刺激的湿漉漉的,季修滉都不用手指扩张就能轻松进去。
背对的姿势看不见后面,下面还是硬硬的木桌面,言澈只一动不动地感受那根又热又硬的东西慢慢进入他的身体。自己之前和季修滉做的时候都是不清醒的,现在到还有些不习惯。
言澈半咬着下唇轻哼着,头贴着左手侧靠在桌上。季修滉只轻推了几下,整个肠道都变得湿润光滑,他直线加快了抽插的速度,把言澈的屁股撞的啪啪作响,厚重的桌子也轻微晃动。
季修滉松开制服衣领,又急切地把碍事的抑制贴撕掉,早就被压制不住的信息素在房间里横冲直撞,“你之前没感受到吧,洗完澡你就没贴抑制贴,信息素给我晕迷糊了,亏我还忍了那么久。”
这股信息素太强烈又太过和自己契合,言澈清醒的状态戛然而止,脚后跟垫起,腰随着律动慢慢踏下,睡衣因为重力往前缩,露出白皙的细腰。
“啊……呜呜呜,完蛋了…”臣服alpha的想法逐渐占据他的大脑,言澈扭着屁股试图迎合男人的抽插,快感不断刺激着他快要崩断的神经。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在一记深顶撞向最深处时,一股又一股的精液打在肠壁,言澈被刺激得失声,alpha紧紧抱住自己的oga,将人抱起掐着脖子送到面前,亲了亲他:“累了吧,休息一下”
季修滉把人扛下楼,丢到书房的沙发上。精液腻腻乎乎黏在后穴上,言澈难受,沉沉地说着不要睡觉。
“谁让你睡了,我说休息一下。”季修滉说着扯过旁边的小被子给他盖上,又压着把人亲了会才离开言澈的视线。
柔软的沙发包裹着刚刚被肏透了的oga,言澈皱着眉头浅睡,只感觉自己好像又被人强行捞起,周围温度又低下来。
熟悉的一根青筋盘结的柱体又进入了自己的身体,而且是没有任何预兆的一顶到底。言澈被刺激醒来,睁眼一看,就发现自己被季修滉抱着坐到书房的椅子上,胸前的书桌还摆着几本书。
发觉怀里人的动作,季修滉低头吻了吻他的脖颈,换了种稍认真的语气说:“你明天就要去学校了,我给你带了点资料,时间紧迫。边做边学吧。”
见状想狠狠骂他一顿的言澈也没力气多说:“不要学,我好累。”
预料之中的回答,季修滉抚住他的额头,强迫他抬头看桌面,温柔又缓慢的开口:“学不完就一直做。”
“诉月教起源于一位被称为“”月神使者”的先知,他在一个月圆之夜中领悟了神圣的启示。诉月教教义主张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以月亮为信仰的主神,认为月亮是生命、爱与智慧的象征。”
季修滉一边指着书给他讲解,一边粗暴的顶撞着让明天的老师不至于无聊到睡着。
“诉月教徒每个月在十五举行仪式,祈祷感谢月亮的照耀与保佑,同时祈愿诉说心灵的秘密与孕育希望。”
“十五这个日期,要记住啦。”季修滉握住言澈无力缩作一团的右手,把着他在纸上写了个歪歪扭扭的“十五”。
“诉月教经过季家的带领地位越来越高,不仅成为了列岱国的国教,也经由信徒传播让全世界的人都有所了解。”
“考考你,现任教主是谁。”季修滉擦掉言澈凝在眼眶还没流出的泪,“是谁?”
“季修…滉”言澈使劲吞下要叫出来的呜咽,终于完整的吐出三个字。
“真棒,答对了。”
灵活的舌头舔上右耳,言澈呼吸急促的抓住横在脖子上的手,头往后仰紧靠在季修滉的肩膀上。
“太深了…”言澈杵着自己坐着的大腿,想要将自己抽离不断顶弄的性器,奈何没半点力气。在季修滉看来他只是轻拍了下自己,便松开掐着脖子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提问”季修滉慢慢地说出三个问题,又把笔递给颤颤巍巍的小手,“答案写到纸上。”
“写对了,今天就结束了。”
像得到鼓励似的,言澈强行给自己生出一点力气,在纸上一笔一画写下第一个答案。
季修滉偏头一看,是对的。还真是个聪明的oga,这种情况下都能记住。
在言澈准备开始写第二个答案时,季修滉突然加快了速度,看见言澈还在写,又单手抬起他的一只大腿狠狠撞了几下。
发现言澈抓不紧笔只能在纸上瞎涂几下,季修滉得逞地笑笑,抢过他手里的笔迅速在那几道鬼画符上画两个大叉。
“错了”
肉撞肉的啪啪声在屋里响彻,雪白的后颈上挂满了被啃咬出来的红痕,每肏一下臀浪便狠狠滚荡一番,信息素的迷幻混合着蚀骨的快感,叫人又痛苦又贪恋。
“混蛋”言澈忍不住骂出声,已经射过不知道多少次的阴茎又哆哆嗦嗦喷出一点精液留在小腹上,低头想擦掉却又看见被顶出轮廓的肚皮,他才后知后觉才感觉到酸痛。
他脱力地带着哭腔吐出几个字:“不做…也不学了。”
季修滉不听,反倒双手将人死死禁锢在怀里,以不输之前的力度继续肏干,嘴里还说些故作怜悯的话:“哎哟,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