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
宁淞雾眼睫轻颤,隻敢盯着银色的发顶,手腕上的温热触感在暗示她这双手会有多么好看。
她不敢低头。
她怕,从此不敢看观音。
不多时,另一隻手又被冉繁殷提起来,软趴趴垂着,女人看了会儿,笑道:“你别说,你人还没抽条,这手倒是生的不错,纤细修长,就是瘦了点,多吃点东西,好好补补。”
【师尊……别聊手了……】她在心底微弱地抗议着,一点点压下心中那点琦念。
冉繁殷尴尬一瞬,不着痕迹地切了话题,又开始揉捏药膏。
小徒儿今日太过柔弱,她险忘了,这是个“女同”。
生病
待药膏彻底融入肌骨,冉繁殷拧好了瓶罐,又一一交代了其余几罐的用处,看着小徒儿收好这些,这才揪了揪宁淞雾身上的衣服,不耐道:“都出汗了,换了吧。换完出来同为师下棋,你应该会?”
宁淞雾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书里写冉长老一手棋艺谁也打不赢,后来苦练多年才略有提高,但比起她其他能力还是……最大的缺点。】
【所以师尊为什么突然想下棋?】
冉繁殷掩在发丝中的耳尖红了又白,这书怎么该写的不写,不该写的瞎写啊!
她正色道:“你怎么还不去换衣服?”
宁淞雾揪着身上的衣服,低声道:“师尊,我一直很好奇,换下来的衣服谁洗啊?”
冉长老侧手撑头,百无聊赖,“有我养的灵物,毕竟养了这么多年,我也不是什么贪图回报之人,让它们帮忙来洗衣做饭一下也挺好的。”
“清洁咒再好用,也不及手洗的好。”
宁淞雾又点点头,带着一脸还未化却的清晨霜寒颤着两条腿磕磕绊绊地走了。
她听到冉繁殷非常不厚道的笑了!
太过分了!
【画个圈圈诅咒笑话我的人……】
冉长老停了笑,准确来说是停了笑声,但眉眼笑意实在是太难消退,宁淞雾这可怜样子,着实是有趣的很。
一想到小徒儿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一直在嘟嘟囔囔地抱怨,就更好笑了。
冉繁殷:我一般不笑,除非忍不住。
她换了个方向靠着,心底却在盘算,这听心声的本事应该是有距离限制的,她在罗云殿下棋的时候就听得模模糊糊,时断时续,这才多远点距离。
日后有机会就算算这距离到底有多长吧,也好做个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