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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目的

 

我生锈的大脑被撒了点月光机油,又开始慢慢转动起来。

只是不等我多想什么,远处突然有些细微的响动声,我赶紧闭上眼。

下一秒“啪”的一声,四周骤亮,我眼角冒出些被刺激出来的生理盐水。

好几道脚步声朝我的方向而来,顾不上被刺得流水的眼睛,我连忙睁开眼伸长脖子看了过去。

哗啦——

我忍不住想抹抹眼睛,可惜手腕的铁链限制,我只能闭了闭眼。

再次睁开眼,五个修女劫匪打扮的人已经走到了我身边。

她们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身黑色修女服从头包到脚,头巾之下套着劫匪们经常戴的黑色头套,全身上下只露出了一双双紧盯着我的眼睛。

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们,实际上内心恐慌极了。

毕竟她们看上去真的很诡异,不是吗?

我现在有点推翻了之前的想法,她们真的很像是那个,我的狂热粉丝,还是邪教徒的那种。

我好怕她们说十分喜爱我,因我是个可以献祭给主的完美祭品之类的话。

我不会被掏空内脏挖成个木乃伊献祭在一尊邪神像面前吧?如果是那种需要以恐惧为食的,说不定剖我肚子的时候还不给打麻药。

我嘴唇颤抖着,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个半死。

“你醒了。”中间那个像是为首的修女说道,声音听上去很年轻,“渴吗?要不要喝点水?”

“要……”我被自己粗粝沙哑的嗓音吓了一跳,其余的念头顿时都杂糅成了一个“水”字。

她身后的一名修女将水递上前,她接了过来,拖起我的头,将水杯抵在我的唇边。

我像是沙漠里呆了三天没喝水快要渴死的旅人,急切地张大了口,顾不上流到下巴的水,咕咚咕咚往下吞,一杯水很快就喝完了。

冰凉甘爽的水滋润了快冒烟的喉咙,我喝水的间隙也没忘记打量眼前的人。

她有一双浅褐色的眸子,剔透如水晶,睫毛细密卷翘,结合她刚刚年轻好听的声音,我断定她的年龄不会超过25岁,甚至可能刚刚成年也说不准……好吧略微夸张了点,我认为应该是在二十左右。

她戴了一副白色手套,但还是能看出手指纤长,形状很好看,原谅我的词穷,毕竟我只是个舞者,不是什么大作家。

话说回来,看她的肤色应该是白人,因为她没有涂任何眼影,眼周露出了一点白皙的皮肤。

应该是个漂亮的年轻的白人姑娘。

就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绑架我?

说我肤浅也好,这时候我已经放下了她们可能是邪教徒的偏见,兀自认为这位好看的年轻的小姐大概率是一下想岔了才误入歧途,干下这种违法犯罪的事情。

她托着我的头给我喂水的动作很轻柔,眼神澄澈明净。我感觉不到她身上的恶意,虽然她绑架囚禁人的行为真的恶意满满。

“谢谢……”我哑着嗓子道谢。

“不客气。”她的眼睛似乎弯了弯,很有礼貌地回应了我。

这让我信心倍增,我顾不得刺痛的嗓子,继续开口道:“这里是哪里?为什么要抓我,是想要钱吗?我的确有些资产,但是算不上富有,给不了你们很多……”

“你误会了。”她笑了笑,话语间有些让我不适的傲慢,“钱这种东西我有的是,不需要你那点儿。”

我沉默了,不要钱要什么,我的命吗?

这时候的我还没意识到,除了谋财害命,绑架的目的也有可能是为了——色。

即便接下来她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只是因为你很漂亮……非常漂亮。”

“什么?”我反应了两秒,才发现她是在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可这算什么答案?

我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只当她是个狂热的颜值粉丝,平时没法接触到我,才想了这么一个法子。

于是我油然生出一股劝人改邪归正的责任心,语气尽可能的温柔道:“你是我的粉丝吧。你喜欢我,我当然很高兴,但是你这样……限制我人身自由的行为,是不对的,这是犯法的。你看上去很年轻,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你第一次干出这种事?”

“是的。”她虽蹲着,但依旧能够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浅褐色的漂亮眼睛里似乎有些诧异,“你猜得很准。”

我不是很习惯这种仰视的角度,尽可能昂起头,眼神诚恳地盯着她的眼睛,哑着嗓子祈求道:“那能不能请你放我回去?你放心,我不会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而且我也不知道你们是谁。你们如果担心,可以像之前一样把我弄晕,再送回原来的地方,不用送进卧室,随便把我扔在别墅的沙发或者地上都行……”

我说了一堆,可是对面只是盯着我看,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我的嗓子痛得不行,不得不停了下来。

“你的嗓子太干了,要再喝点水吗?”她见我不说话了,好心地慰问了一下我的喉咙。

她在耍我玩吗……我内心陡然冲起一股无名怒火:“既然不想放我走,那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她眨了眨眼,似乎没料到我突然发火,过了一会又问道:“不要喝水了吗?那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需要!你把我放了就成!”我气愤地挣了挣,手铐敲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沉闷声响。

这时她身后的一名修女上前,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她点了点头。

我喘着气,警惕地盯着她们。

浅褐色眼睛的修女弯了弯眼睛,心情很好似的:“我想要你。”

想要我?

我皱了皱眉,没有听懂。

她接着说道:“……成为我的。”

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我很想翻一个白眼,但是忍住了。

“抱歉,但还请你明白,我不是一件玩具。”我尽可能平和地说道,“我是一个独立的、有尊严的人,我只属于我自己,不会是谁的什么玩具。”

“如果你们既不谋财也不打算害命,我的建议是尽快放了我……只要能赶在下周的演出前送我回去,我保证不会报警,真的。”我简直是苦口婆心地在劝说,保证一丁点儿威胁的语气都没有露出来,“请你们相信我,现在还没有人遭受什么损失,现在放了我的话,不会给你们带来任何麻烦。”

说是这么说,但我已经改了主意,一脱困我就要去报警,让法律给她们岌岌可危的三观与道德来个印象深刻狂风骤雨般的洗礼!

“你不用担心演出,已经给你请了3个月的假。”她说,“我的要求并不高,我只要你3个月,在这段时间里,你是属于我的。”

“我不同意!”我是真的愤怒了,“你凭什么这么做?”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看了一眼身边的人,那名有着天蓝色眼睛的修女立即上前,拿着一个眼熟的手机给我看了一条消息。

威利·布莱克:[皇室那边的仪式正好推迟了几个月时间,已经取消了你接下来3个月的演出,这段时间好好休息,练舞可以,千万注意保养好你那双脚!]

我瞪圆了眼睛,心中掀起滔天巨浪,该死的怎么会这么巧?

原本我下个月有一场极其重要的演出,说实话就是沙佩皇室第二十任女皇加冕仪式庆典的献舞,虽然尚未对外公布,可是加冕仪式这么严肃的事情为什么会推迟?

我想不明白,想不明白皇室的加冕仪式为什么可以这么儿戏,想不明白一向严苛的威利为什么会同意“我”突然请这么长的假期,更想不明白这群修女绑匪究竟是为什么找上了我?

我承认我长得是还不错,由于练舞的原因身材也还不错,可是金发灰眸身材好的帅哥是有多稀缺啊?

怎么偏偏就找上我了呢?

“怎么样?”那双浅褐色的眼睛看着我,“你如果同意的话,我可以松……”

她话没说完,身后一名听上去年长些的修女碰了碰她的手臂,低声说道:“我们不能放开他,这不安全……”

“我同意!”我激动地大声喊道,“我同意!”

笑话,如果能把四肢的锁链去了,我肯定可以找到机会逃跑。而且她们的地位看上去泾渭分明,只要控制住了浅褐色眸子的姑娘,事情一定会变得更加简单!

我期盼地看着浅褐色姑娘:“我同意的话,可以先把我的手铐松开吗?”

她的眼中有些为难,最终还是摇摇头:“只能松一点锁链,如果你听话,锁链的长度可以延长到足以让你在这个房间自由活动……”

“这样也好。”我掩饰住心中的失望,露出一个惊喜的微笑道,“我想能活动一下也很不错。”

我有意挣了挣铁链,暴露出手腕上的一圈青色瘀痕。

她果然看见了,后面的修女拗不过她,却也只同意为我稍微松一点点长度,并且要再观察我几天,视情况慢慢为我加长铁链。

她同意了,站在不远处看着其他修女为我调松四肢的锁链。

我压抑着内心的激动,看着铁链逐渐伸长到我能够坐起的程度。

为防她们以为我要暴起,一直等到修女们退到浅褐色姑娘的身后,我才坐起身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不忘微笑朝她们礼貌道谢。

可能是我表现得的确听话,也可能是我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很快我的活动空间一加再加,我已经可以在一两米的范围内自由走动了,晚上还配了一盏昏暗的小夜灯。

如果需要解决生理问题,我手上的束缚能够暂时被卸下,再拖着暂时加长的铁链去角落的木桶解决,她们每隔半天就会来清理一次,房间的排风口和头顶的天窗也能通风,所以房间里倒是没有什么味道。

几天下来,我明显感觉到除了之前出声的年长修女,和本来就不把我当成威胁的浅褐色姑娘,其他人对我的警惕放松了很多。

当然,我的牺牲可是很大的。

——这几天我已经深刻意识到对方图色的目的了。

说起来很羞耻,浅褐色姑娘已经对我动手好几次了。

第一次是刚为我放松铁链,我吃完了她喂的两个三明治后。

天知道她突然摸上那里的时候我是怎么忍住不蹦起来的。

最尴尬的是我身上都是宽松的睡衣裤,即便她手法奇差地胡乱揉着我的老二,我却还是硬了,雄傲的资本逐渐耸立,柔软的棉裤被顶起来一个高高的帐篷。

我忍不住仰起头,为了防止自己把她推开而撑在身后的手握成了拳,鼻腔里发出微微的喘息。

我完全支起来后,她竟然还隔着棉裤用手掌摩挲顶端,边摩擦边盯着我的脸看……我的脸当时绝对烫得能煮鸡蛋,真是要疯了!

还好后面她放出了我的老二,不然我唯一一条裤子就要废了。

射完她给我擦了身子,像个小女孩摆弄心爱的芭比娃娃玩具似的,我被她翻来覆去地摸了个遍,太令人难受。

当然我是爱干净的,我不排斥擦身体,每天早晚她们打了水来我也会自己擦。

只是她擦的时候太仔细了,会阴、股沟、脚趾都不放过,还不让我自己来,怪尴尬的。

这之后她天天都来折磨我好几次,第三天她揭开了面罩上的扣子,露出了同样好看的玫瑰花一样红润的唇瓣,然后俯下身……

嘶,亏得我意志力坚定,不然真要沦陷了。

这不知道算是噩梦还是美梦的日子过了不到十天,我终于找到了机会。

在我诚恳的请求下,她说服了其他人在她弄我的时候回避。

是的,之前其他修女大都在场,守在栓我四肢的柱子边上非礼勿视着,我手脚动作幅度一大就收紧锁链,生怕我会暴起一样。

所以才说我牺牲大啊,被人围观玩老二一动不能动连腿都不敢夹紧,就问谁有我这么窝囊?

不过不要紧,我比较能屈能伸。遥远的东方有句俗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还有句俗话说得更好,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每次气闷又不能发泄,都会在脑子里想象抓住浅褐色眼睛的罪魁祸首,让她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发誓会痛改前非的样子。

扯远了,言归正传。

没了其他修女的监视,我很快有了搞事的机会。

现在想想,我真是莽得无脑、莽得天真。

我真傻,真的。我竟然会以为逃跑是件很容易的事。

我是一个既普通又自信的男人,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她。

但这其实也不能完全怪我。

我也算是被她那些素来对我严阵以待的修女仆人们害惨了,真以为她弱得很,随随便便就能制服的那种。

那一天,趁她不设防地背对着我收拾餐盘的时候,我悄悄绕了几圈锁链,然后猛地一扑——

真是见了鬼了。

她明明背对我蹲在那儿,却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头一低腿一扫,反手就是毫不犹豫的一拳头,动作快得我根本反应不过来。

致命地遭受重击,我立即倒地蜷缩,痛得无法发声。

出师未捷身先死,她这一拳差点把我干废。

最气人的是,她后面提起这茬,还说当时已经很收着了,不然我真得废,我呸。

我痛得几乎要昏过去了,额头上全是冷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缓了过来,才发现她早已经离开了。

四肢的锁链也短了很多,勉强够我翻翻身吧。

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对她生出了一丝感激,感激她没在我蛋蛋剧痛的时候,扯着铁链把我摊平。

下一瞬间,我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整个人都不好了。

完了,全完了。

我的脑子里开始循环播放各种死法,绞死、掐死、割喉、放血、斩首、枪杀、活埋……

救命,救命,救命——

我胆战心惊地等了很久,等得大脑都快熄火了,也没看见一个人过来。

我悟了。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等死。

我等着等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然后被一泡尿给憋醒了。

盯着头顶的夜空发了会儿呆,我蓦地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喂——有人吗——”

漆黑的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和回音,这下我是真的慌了。

原本晚上链子是会给我放长的,可是现在、现在更短了啊!

“有人在吗——”

不可能没人守门吧?就算以前没有,今天也该有啊!

“我要尿尿啦——有人吗——”

不是吧?真的没人管我了吗?

“我错了我错了!救命啊——!!”

铁链被扯得哗啦作响,我尤嫌不够,用尽全身力气砰砰砸着地板,砸得手臂酸痛,腕口皮都磨破了,也不见有人来看一眼。

“该死的——人呢——操他妈的来个人啊!!该死的人都死光了吗!!!”

不行了,要憋不住了,再喊下去我真要尿兜里了。

折腾累了,我盯着头顶的天窗,喘了半天才平复下来。

接下来经历了极其恐怖的“困到睡过去、被尿憋醒、哀声叫人、骂累歇火、再睡再醒”的反复折磨,我感觉不止膀胱要炸了,两边的肾也开始发出阵阵刺痛。

我想忍到早上来人的,可是我做梦都想尿尿。

最后我在梦里找到了厕所,痛快地放起了水。

然后我醒了,美梦变成了噩梦。

这真是我人生中最漫长、最煎熬的一次放水。横跨梦境与现实的维度,囊括活了又死了的心情,维持长达几分钟的时间……好了,这么丢脸的过程我就不再赘述了。

总之在一切结束后,我和我的衣裤一动不动地浸泡在自己的尿液里,双双失去了尊严与清白。

吸水性极好的棉衣裤吸饱了尿液,严丝合缝地贴在身上,那股伴随着体温一起出来的热意烫得我想哭。

当然,这一点热很快逸散了,只剩下潮湿的凉,还有我心里哇凉哇凉的凉。

一想到早上来了她们看我的眼神,我就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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