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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通红的瞪着那人,像只被惹毛的猫,伸出锐利的爪牙。
陈与看着少年愤恨的眼神想。
“为、什么、不打给我?”
郁离的哭腔几乎再也藏不住几乎是忍着才一字一字问出口。
泪珠从通红的眼眶流出,一颗一颗砸在地上,少年没有倔强的低头掩饰,而是任由它洗刷着脸庞。
嫉恨。
陈与从郁离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读取了这两个字。
郁离像是把他当成了敌人,把他隔绝在自己的世界之外,像个刺猬浑身竖起扎人的尖刺。
心脏传来怪异的又密又麻的疼,几乎是瞬间就顺着身体里的网遍布全身,迫使陈与伸出手盖住了少年的眼睛。
————
最终是陈与把郁离一步一步背回去的,别墅区离下城区隔了不知道几个区,但是没办法,陈与找到郁离的时候已经快三四点了,马路上根本没几辆出租车。
平缓均匀的呼吸打在陈与的脖颈处,不久前像个刺猬一样的少年转眼又乖乖睡着了。
回到家的时候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陈与估摸着已经六点了,但是幸好今天是周末两人都不用去上课,陈与小心翼翼的把郁离从他背上放在单间房的唯一一张硬板床上。
少年嘟嚷了一句,翻个身把被子卷起,毛茸茸的头埋在枕头里。
陈与坐在床沿休息了一会,拿着蓝色毛巾和一个盆就去这层楼的公共澡堂接了一盆水,拧干后,他小心的把郁离额头上的刘海抚上去,仔细的给睡梦中少年擦拭。
顺序有条不紊的,似乎是已经习惯了照顾。
全程郁离都没有要清醒的趋势。
把被子给郁离盖好,陈与这才关上门,掏出口袋里的香烟去公共走廊点燃,整个靠在围墙上,嘴刁着深吸一口,火星闪耀,白色烟雾从他的鼻腔钻出,之后用食指和中指夹着,任由它随着晨间的风燃烧。
————
郁离醒来的时候已经正中午,拥挤狭窄的楼房只照的进一点阳光。
他揉了揉眼睛,捂着胃部这个地方颤颤巍巍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自从家里出事后,郁离基本上没好好吃过几顿饭,熬夜晚睡,还爱酗酒抽烟的嗜好,几乎把他这具十六七岁的身体掏空。
干脆疼死过去好了。
郁离疼的额头直冷汗,刚醒来红扑扑的脸色霎时就变得煞白。
“活该。”
门“吱拉”一声,一个穿着白t的人趿拉着拖鞋,人长得很高,估计有185以上,左手手上拿了个杯子,右手提着一个药店的塑料袋。
郁离缓慢的抬起头,有气无力的瞪了那人一眼,随后又埋下头捂着胃。
“吃了。”
又是简短的两个字。
陈与走上前,把胃药从塑料袋里拿出去,拿着杯子做了一个向前递的动作。
少年对此毫无反应,像个孤寂的蘑菇缩成一团。
“把药吃了。”
男人又用他平淡的声音重申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