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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蜘蛛崽2号陪睡服务(上):完被小孩儿拿捏了

 

这话最多也只能去哄骗暂时还搞不清状况的程星意,塞西德要是在其他正式公开场合飙出刚刚那句,很可能会在其他虫或诡异或嫌弃的目光下被当成神经病抬走。

一听塞西德说他是雄虫,程星意就莫名放心了许多。那么按这里的论法,他好像是属于小蜘蛛家里唯一一个与自己同性别的,平时日常相处也能更自然点。

既然在认识的虫里只有他和塞西德是雄性,那程星意就挺想和他做对和谐有爱的好兄弟的,想到这他便一脸真诚地望过去。

“原来你是雄虫啊。”

说完那能让外虫笑掉大牙的话后,塞西德的内心就已经开始煎熬了,并少有地尝到了自讨苦吃的滋味。

看着少年认真的表情,他心道这只小雄虫真是个傻孩子,怎么说什么就信什么,他和柔弱的雄虫可一点边也搭不上,但凡是接受过正规教育的,都不可能信……

而面前这只绝对是属于雌虫们几句花言巧语一骗就走的类型,塞勒说得倒没错,这只托付给他带的雄虫崽确实需要看好了,塞西德若有所思。

随后程星意又和他的小蜘蛛在虫少的草地边上玩了一会,还被爬上树的它摘了个红澄澄的果子送过来。

“谢谢,你真棒!”

也不拘于小节,他用衣服简单擦了擦就填嘴里了,然后看着小蜘蛛高兴地在原地转着圈乱跳。

很快到了正午,气温升高,简单晃几圈就已经开始浑身冒汗,程星意停下脚步也去座椅那边休息。

金色的阳光把塞西德烟灰色的发镀了层金属光泽,他本就扎得不严实的发在椅背上被蹭乱了些许,快掉的头很快滑到了发尾。

雌虫微垂着脑袋双手抱紧胸向后靠着,两腿也叠在一起,近看眼底还有层淡淡的青黑。

程星意看着熟睡中的男人,又抬头望望刺眼的阳光,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么晒他怎么睡得着的。

少年坐在椅子上,又陪塞西德等了会儿,只觉太阳越来越晒,衣服都被浸湿了,结果他还没醒。

不想得罪虫,扰虫清梦的程星意悄咪咪地示意正趴在他肩头的小蜘蛛:“上呀,把你小儿子叫醒。”

领了命的奥帕尔还没来得及动作,灰发雌虫就睁开了眼睛。

在少年刚出声的时候他就已经若有所感,昨夜身体不适没睡好,睁开的酒红色眼睛依旧有些迷蒙。塞西德默不作声地半阖着眼看了会儿程星意,然后……

“哪里来的雄虫崽子……乖哦,饿了就回家让你雌父给你喂奶,别打扰哥哥睡觉。”说完他头一歪睡得更死了,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还在心里计划要看好小雄子来着。

“……”听了塞西德不着调的胡言乱语后,程星意瞬间改主意了,他觉得他和塞西德或许再也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但这样坐着不动闲着实在无聊,太阳太大了,公园的虫子们也陆陆续续离开,周遭逐渐恢复宁静。程星意左右瞅了一圈,又简单打量了一下塞西德,随后朝他伸出了罪恶的双手……

就这样折腾了一会后。

“感觉不行,他头发还是太短了,小辫子在头顶上扎不起来。”

“啾啾。”

“我们再试试别的吧。”

“嗯……”耳边传来窃窃私语,塞西德猛地睁开眼睛,头发这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完全散了下来,面前的黑发少年俯下身子,一只手轻轻搭在他的肩头,另一只抚过他落在颈间的发。

他们靠得很近,或者说近在咫尺。

程星意看着男人那张放大了的俊脸,又看了看自己两指之间勾着的头绳,有点物理层面上得想让塞西德立马安睡。

他还在犹豫,目光相接时却看见塞西德一瞬便红了脸,然后偏过脑袋,握拳抵在唇边。

“咳咳……怎、怎么了吗……”男人的声音带了些刚睡醒后的沙哑,拉长的语调很是性感。

趁塞西德没注意,程星意迅速把手背到身后,聪明的小蜘蛛立刻从他的肩膀处往后爬,用爪尖勾过头绳然后按在爪子里。

少年瞧瞧一旁他的“共犯”,然后闭着眼开始指认:“是你的父亲想要玩游戏,我在配合它呢。”

“玩……”塞西德又愣了回神,等回味过来后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随意地理了理乱掉的衣服,又接过奥帕尔递过来的头绳,简单把散落的发恢复原状后,朝少年挑眉一笑:“雌父可真是顽皮呢。”

忘记了自己睡迷糊时说了什么,塞西德起身后倒是面色如常,他看了眼终端,这个点回到家正好该吃午饭了,他招呼着少年回去。

一听到吃饭程星意就兴致缺缺,或者说简直蔫了,见状塞西德决定一会给小雄虫露一手。

回到家,灰发雌虫打开冰箱,里面各种食材储备丰富。

他和塞勒自上了军校后就不在雌父这里住了,毕业工作后在军部宿舍上下班更方便,奥帕尔亦如此。

而现在本该空置良久的冰箱里竟挤满了食材,塞西德不用猜都知道是塞勒那细心的家伙提前准备好的。

做饭前,他先询问了程星意的意见,结果小雄虫连喜欢吃什么也不知道,塞西德便做了自己拿手的。

他揽起袖子,穿上围裙,其间动作流畅,也没有如性格般张扬地炫技瞎显摆,只认真地去处理食材。

熟练地完成了一系列流程后,他便轻车熟路地抄起了菜。

因不熟悉这里的食材和做法,发现没什么能打下手的后,怕添乱程星意就出去了,临转身前视线依稀定格在那朦胧的烟火气下男人纤长的睫和劲瘦的腰。

“好香,塞西德很会做饭呢。”半个小时后,程星意看向出了厨房的塞西德刚脱下来的小熊围裙。

“以前年轻时有段时间喜欢自己烧菜。”雌虫罕见地并未过多解释,垂着眸很快手稳地端盘上桌。

冰箱里面摆着的都是他不太认识的外星蔬菜,颜色和外形一言难尽,没做什么幼崽辅食程星意已经很万幸了,没想到塞西德能做得这么好吃。

这里的东西他之前吃过的,可能是比较符合虫子们的口味,但对他来说要不是太甜就是太淡,实在味同嚼蜡。

而现在吃的与和塞勒在餐厅吃的两相对比简直算是佳肴了,程星意一脸佩服地朝坐在他对面的男人看去。

在大厨的滤镜加持下,就连塞西德单手支着下巴吊儿郎当地斜靠在椅子上朝他挑眉都觉得他整个虫看起来自带光辉,亲切又和善,少年这一顿午餐吃得是开心极了。

下午的时候,塞西德出去了一趟,提了个医用袋子回来,里面似乎有几个针管,程星意有点好奇但这似乎属于个人隐私,他也没去问。

等晚上洗完澡,程星意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都快睡着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挤一挤,地上凉……”来履行塞勒规定的陪睡计划的塞西德洗漱完后毫不见外,笑眯眯地也上了程星意正睡着的床。

昨夜才经历了塞勒骚动的大尾巴的“绞杀”,程星意有点不安地看过去,却发现看起来很跳脱的塞西德却出乎意料地像躺棺材一样挺着,睡得可老实了,而正好都是“雄虫”他也很自然不觉别扭,就当和室友兄弟一起睡了,便再次闭上眼睛。

但虽说如此,程星意睡觉却不是很老实,无论在家还是在寝室他都一个人睡,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体想怎么舒展怎么舒展。

这时白天消耗够了体力他应该马上睡着的,但因为有点不太习惯醒着的时候和不太熟的人同床共枕,便侧过身来调整姿势,没想到先入眼的是大片赤裸的胸膛。

男人的扣子没扣好,胸口挺随意地半敞着,露出匀称的肌肉和两颗淡粉色的小巧奶头,而已经见识过奥帕尔饱满大奶的程星意只眨眨眼睛,并不为所动,但看着塞西德灰色的发和与塞勒面容相似的脸,莫名就回忆起了昨晚的一些香艳片段,视线一恍惚,不禁盯着他的胸口发呆。

“小孩子可不能做羞羞的事哦。”塞西德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打趣道。

本来就没太留心过,在他心里程星意就是个离家出走的未发育小孩儿,塞西德对此也并没有避嫌的意识。

他眉眼弯弯地看着雄虫怔愣的表情,就连和少年睡一张床上都有信心能坐怀不乱。

塞勒嘴上不说,实际他们都一样,对雄虫其实最多也只有尊敬,难有绮念。

幼时的经历太过刻骨铭心,对雄虫的爱护是雌虫们的本能没错,但有这种遭遇他们若是不自我宽解或许就没法继续好好地生活下去了,虽淡掉了心里也仍有芥些蒂,他至今不太喜欢与雄虫亲近,但小孩子倒无所谓。

而塞西德不知道的是,程星意只是想到塞勒昨晚的情态,一无所知的他还以为青春期的雄虫是在想别的坏事情,但程星意却抓到关键词并拐到了另一个点上。

这些虫子到底是为什么要死咬着他没成年的这件事,从整个人空降到这里,都说他是未成年这让一个成年人真的很无助。

特别是塞西德明明就比他年长三岁还高深莫测地硬摆出一个长辈样哄没断奶孩子的关怀表情……

程星意突然感觉牙开始有点痒了,本来怎么说明了都被误会成未成年已经够了,这货还老是强调他小他小,真想让这只虫子好好见识下自己到底有没有成年,可他还没开始施法就被男人再次打断。

毕竟就算都是虫子,性格也有多样性,有像塞勒那样自觉的,奈何也有不太自觉的。

程星意看着突然贴近的雌虫,只觉他的胸都快蹭到自己脸上了,很不理解他靠那么近是要干嘛?虽然床有点挤,但不是也将将睡得下吗。

“哦小阁下是在索吻吗,在家里习惯了你雌父每晚都会给你的晚安吻?”看着少年扬起的脑袋,塞西德安抚性地亲了口他的额头,依旧像逗小孩似的。

根本鸡同鸭讲,听不进去……

“我才不是……”擦掉额头的湿意,就在程星意吸了口气,想和塞西德好好争论争论的时候,就听见男人低声问:“睡不着吗。”

“有点。”

“那我们来聊聊天吧。”

“啊?”

“阁下,您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呢?”作为军雌,塞西德平时就很少见到过雄虫,关于程星意,塞勒能提供的也只是只言片语,他略带好奇地询问起了少年的经历。

被这么一问,整个人穿越过来有苦说不出的程星意又能开始编故事了,编多了顺口就出来了,简直自己都快信了呢。

他简单地说了下,倒也真假掺半,在地球的时候他家庭美满,身心健康,朋友也很多,本来穿越就并非他所愿,但事到如今也没办法,就顺着那么多虫幻想出的他“离家出走”的情况编造出了个合理的理由,因为除了穿越没说大部分都是真的,听起来倒也像那么回事。

“真好呢……”塞西德摸摸少年的头,“看来有很多虫爱着阁下呢。”

听到虫这个主语,还没完全习惯的程星意愣了一下,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就听见塞西德继续道:“等阁下长大后,追求您的雌虫一定也不会少。”

“啾啾~”被裹在少年被子里只探出一个脑袋的奥帕尔认同地扬起脑袋朝少年眨眨绿油油的豆豆眼,表示他就是一只。

程星意也朝他的小蜘蛛望了过去,不过他想的是,假如小蜘蛛真的要嫁给他,那他们一个站着的大活人一个趴在地上的小虫,在一起举行婚礼是不是有点怪诞。

“小蜘蛛也是能做妻子的吗。”他不禁小声地自言自语。

“……”塞西德咽下差点脱口而出的别的闲谈,心中更加确信了这只小雄虫有不为虫知的重口怪癖,小小年纪性取向就已经歪了,要是雌父还有机会变回来得知到这一残酷现实一定会很难过的吧。

不知已经被塞西德在内心默默编排过的程星意面对雌虫突然的沉默有些疑惑,他想了想便主动开口。

“那塞西德呢?”虽然都比他大三岁,相比塞勒,他和塞西德相处却没什么距离感,更有种差不多同龄人的感觉,他们这个年纪不上学为什么要参军呢?程星意对他也有很多疑问,“也想知道一些关于你的事。”

“我……”这个问题在意料之外,塞西德张了张唇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虽然是双子,但他和塞勒有很多观念不一致。

相比于他,孪生兄长认真又有责任心,干事干脆利落,混出头是早晚的事,他吗……就相比较随意些了。

而与此同时,塞勒过于注重形式恪守成规,他却更喜欢无拘无束的感觉,无论在什么方面……

比如因个虫意愿被随意决定生死,有种被束缚的感觉,会让他浑身不快活,所以对用军功兑换与雄虫约会或是匹配的机会,他并感兴趣。

像任何没有雄父的普通雌虫幼崽一样,他们雄父不明,由雌父单独抚养。

但又有些不同的是,他们的雌父并没有因为不被雄虫接纳就觉得天塌了,后半生无望了,反而情绪平稳。

“你们是我的珍宝”,这是那只军雌常挂在嘴边的话。

雌父没有颓丧,反而处处关心硬挤时间照顾自己的两只虫崽,所以他和哥哥小时候便生活在一个相对有爱的家庭里。

印象中的那个雌虫是温柔细心的,同时又是清高孤傲的,但未婚先孕带着两个虫崽在名利场上受到排挤不难想象,从硬撑到暴乱至死也不过断断数载。

就像朋友一样聊天其实也好,塞西德想,毕竟离家的小雄虫迟早要回到他的亲虫们身边去,因为知道迟早要分别所以他便更随意了些。

到这塞西德又想到了奥帕尔,比起感伤更多的是遗憾。

军雌死亡率很高,战场上的意外和精神海的紊乱也不知哪一个会先来,无论是作为一军少将还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军雌,他迟早也会步上雌父那条路的吧。

塞西德看着等待他开口的少年,下唇抖了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字。

面前的雄虫对雌父喜爱也好玩弄也罢,都没什么意义,精神海一旦开始崩塌就像拼不上的碎玻璃。

扎手,冒然去捡会被刺伤,就算是真的想要,零散的碎片对触碰者来说又有什么用处。

更何况他无论如何都熬不到雌父那时候,小雄虫。

在得到塞勒肯定的答复不久,又耗费几天时间把自己所需要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程星意这才愉快地踏上他的“返程之旅”。

城市边缘的荒郊,哈里曼监狱迎着秋日的寒风孤零零地屹立在这片并不肥沃的土地,蓝天白云下唯一肉眼可见的一丝人气是大门内侧斑驳的影。

坚硬的铁丝网和用来加固的钢筋把这所巨型的白色建筑紧密地围了一圈,如此广阔的面积即使透过明亮的舷窗从高处往下望,也无法跨越层层阻隔在短时间里将它的内部结构分析透彻。

视野随着缓缓降落的飞行器渐趋平稳,直至双脚再次挨地,程星意的目光还是无法从哈里曼身上完全移开,对于这所监狱的牢固性,在持续的观察后他深感认同。

一般级别越高的机关执行力越强,那么作为这个星球上“最大”的监狱,哈里曼应该不会忘记把他按程序送走……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排高耸的墙,程星意不一会儿就漫无目的地发起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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